第二十五章 他不可以
許諾成了那個時候的顧城軒，總是蹲在昏暗的路燈下，翹首以盼的等著樊熙妍。可是緣分這東西，就是捉弄人。那些陪在身邊的，千方百計討你歡心的人，你就是正眼都不想瞧一眼。而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忽然跳出來跟你說，別喜歡我，因為我不配！樊熙妍是愛顧城軒的，配不配輪不到他來說……
樊熙妍站在學校門口，看著許諾，她很矛盾。如果有一天，愛上了他，自然是好。如果沒辦法愛上他，是不是連朋友也做不了了？將徹徹底底的失去他。
“妍妍，快點過來。”許諾衝著樊熙妍傻傻的笑，手裏的東西在燈光下變得五彩斑斕。
“你，每天都比我早啊。”樊熙妍笑著說。
“說了，我每天會在這裏等你，就會在這裏等你。”許諾笑著，他自從上次變得堅強了許多，長大了許多。他不再逃避，不再膽怯，變成了以前的“顧城軒。”
“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樊熙妍一把扯了過來，想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
“是一個燈而已，看著漂亮就買來給你。”許諾說。
“你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送東西了？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給女生送東西？”樊熙妍小心的把燈放進了車筐裏。
“今天你生日。”許諾望著她，有點不可思議。以前的樊熙妍，生日前幾個月就要提醒他別忘了買禮物，可是現在居然自己忘記了。
“哦，我這些天可能太忙了，忘記了。”樊熙妍低著頭，沒有看許諾的眼睛。她是不善於說謊的，隻要撒了謊一眼就能別人看得出。
許諾沒有說話。樊熙妍覺得現在跟許諾的關係變得越來越拘謹，沒有以前自在。他們兩個都小心翼翼的對待對方，連說話的方式和口吻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可能他們的愛情就像這個水晶燈一樣，小心的捧在手裏。一不小心就摔碎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為你慶祝一下。”許諾伸出手，想去拉樊熙妍，又放了下來。
“我們的約定，你要記得。”樊熙妍看著他。
“記得，記得，要經過你同意。”許諾撓著腦袋，嘻嘻的笑著。
“你現在可以問我了！”樊熙妍覺得有些可笑。
“問你什麽？”許諾瞪著眼。
“你傻不傻？”樊熙妍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無奈的搖搖頭。
“哦哦～妍妍，我可以～可以牽你嗎？”許諾說話的時候有些害羞。
“可以！來吧。”樊熙妍在許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許諾緊張的握緊，扭過頭咧開嘴笑起來。
……
這個地方實在是小，樊熙妍又一次打心底裏感歎。他們在飯店又遇見了顧城軒。他摟著程錦，兩個人貼的很緊，醉醺醺的。顧城軒自從說人會變的，就一直在改變，從穿著到發型。從眼神溫暖變得冷酷就短短的幾天。他們麵對麵站著，都沒有說話，就隻是看著對方。顧城軒穿著皮衣，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脖子的位置什麽時候紋了紋身，藏在衣領的後麵，若影若現。他的眼睛裏滿是疲憊又帶有不諳世事的輕狂……這一定不是顧城軒，是假的！樊熙妍拉著許諾經過他們的身邊時並不打算打聲招呼，隻想裝作不認識就好。可許諾倒是先開了口。
“顧城軒你們在這裏吃飯嗎？真巧。今天是妍妍的生日，我們來吃個飯。”許諾大概是因為那天顧城軒護了他一下，就心存感激。這點倒是跟樊熙妍很像，兩個人一起長大，連優缺點都差不多，那麽相似的兩個人，就像是在照鏡子。
“哼，跟我有什麽關係。”顧城軒不屑的看著許諾，連一眼都沒看樊熙妍。樊熙妍背對著他，胸腔中湧上一股氣，馬上就要爆發出來。
“你～你怎麽這麽說？就算熙妍現在跟我在一起了，也沒必要這樣吧？”許諾也被顧城軒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這跟那天拉著他衣領問他誰欺負了樊熙妍的樣子完全兩個樣。
“哦～你們在一起啦？恭喜恭喜。”程錦忙說。
“不可以！”顧城軒一把推開程錦，死死的盯著許諾。然後轉過身走到樊熙妍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程錦和許諾緊緊的跟在身後……
“你怎麽能跟他在一起？”顧城軒在一條昏暗的路邊停了下來，用手指向立在後麵的許諾，生氣的看著樊熙妍。
“你～你說什麽呢？”許諾開口。
“你閉嘴！”顧城軒盯著他。
“怎麽？我和誰在一起還要跟你匯報？”樊熙妍深一口氣，抑製住聲音裏的哽咽。
“他不行，你至少選個比我強的吧？”顧城軒看著她，這一刻他好想伸出手抱住她。
“嗬嗬，你還真是自戀。在你眼裏是不是誰都比不過你？所以，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就甩了我。”樊熙妍攤開手，聳聳肩膀，像是在說一件事實。
“你知道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我保護不了你，我沒能力保護你。”顧城軒眼眶紅潤。
“你總是有借口。不愛就是不愛，有什麽好說的。”樊熙妍轉身欲離開。
“你什麽都不懂。你別忘了，那天他是怎樣把你自己丟在那間房間裏的。”顧城軒緩緩的說。
“我為什麽要記得？過去就過去了，難道我要一直活在痛苦的記憶裏嗎？我～一直沒怪過你，是你自己走不出來而已。”樊熙妍背著身，眼淚流了下來。
“我不信你愛他。你不愛他的。”顧城軒看著她纖弱的背影。
“你怎麽會知道我心裏到底怎麽想的？你以為你了解我嗎？”樊熙妍說完，快步走到許諾的身旁，踮起腳親上許諾的臉頰。許諾，程錦，顧城軒都呆呆的看著她，說不出話。
“看清楚了？”樊熙妍含著淚笑著說。
“樊～樊熙妍你要我死嗎？”顧城軒小聲說，眼淚劃過臉頰，滴在他的皮衣上。
樊熙妍眼神恍惚，抓著許諾的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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