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樊熙妍打了顧承軒一巴掌
自從程錦“好心”放樊熙妍和顧城軒自由，他們確實過上了一段幸福快樂的日子，像其他正常的情侶一樣。但，程錦說除非她心情好，心情不好還是要找他們的茬。對於這樣的說法，樊熙妍已經感激涕零了。樊熙妍甚至每天祈禱程錦能快快樂樂，開開心心一輩子，這樣她跟顧城軒的世界永遠都不會有程錦這個人出現了。
“樊熙妍，聽說你前天在校門口跟別人打了一架？”佟夢年問。
“消息傳的還挺快的”樊熙妍笑著說。手上整理書本的動作並未停止。
“我聽別人說的，反正現在是很多人都知道了你的英勇事跡了。”佟夢年崇拜的瞪大她那本來就如雞蛋一樣的眼睛，樊熙妍心裏一陣發涼。
“你一打二，一點虧沒吃。真是厲害，真沒看出來啊”佟夢年趴在桌子上，盯著樊熙妍的臉。
“過去了，就不要再說啦。免得被老師知道，以為我幹壞事了。”樊熙妍小聲的說。
“放心”佟夢年笑著拍了拍胸脯，向樊熙妍保證。樊熙妍知道，佟夢年是最了解學校八卦的人，但是若她出手，也是能將消息毫無痕跡的抹掉。
“不過，有你那麽厲害的朋友，我覺得很有麵子呢。”佟夢年把頭靠在樊熙妍的肩膀上，喜滋滋地說。
……
今天顧城軒要幫老師閱卷，可能要晚點來接樊熙妍。樊熙妍放學後，就等在校門口。因為害怕顧城軒因為天黑看不見自己，特地站在校門口最亮的地方。不過這個決定，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不是樊熙妍嗎？”李娜的聲音突然響起，樊熙妍看過去。李娜的身後站著一個人，躲在黑暗中。
“你怎麽還不走啊？在這裏幹嘛？”李娜的八卦精神也不輸佟夢年，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這是我自己的事。”樊熙妍瞥一眼，也不想多言。
“呦，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在等顧城軒吧？”李娜走近，但她身後的人依舊躲在黑暗中。
“是又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樊熙妍扯扯羽絨服的衣領，蓋住自己的下巴。
“說話別那麽難聽嘛，畢竟是一起旅遊過的朋友！”躲在黑暗中那個人終於說話了，她慢慢的走近。樊熙妍看清她的臉，是程錦。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李娜跟程錦兩個人是朋友，隻不過一個在一中，一個在三中。樊熙妍有時候想，程錦跟李娜能成為朋友，會不會因為自己？因為她是她們共同的敵人啊……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嘛。樊熙妍想到這裏，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顧城軒應該告訴你了吧？如果惹我不開心，你們倆就別想好過。”樊熙妍覺著程錦簡直幼稚的可笑。
“你無聊不無聊啊？”樊熙妍搖搖頭，歎口氣。
“哼，你管我呢？我現在就是不開心了。”程錦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樊熙妍。
“對了，前天是不是有人找過你？不過聽說你把那兩個人打了一頓？”程錦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讓樊熙妍覺得瘮人的笑，有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你怎麽知道的？”樊熙妍皺著眉，她以為這件事已過去了，並不會傳播下去。
“因為，那兩個人是我找的啊……”程錦跟李娜對視一眼後，哈哈的大笑起來。樊熙妍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沒想到程錦居然為了顧城軒做出這種事。
“你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如果那天不是顧城軒及時趕到，你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嗎？”樊熙妍生氣的斥責。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現在要求你，把你的羽絨服脫下來給我穿。”程錦趾高氣揚的樣子。
樊熙妍上下打量下程錦，難怪她會提那麽奇怪的要求。居然在那麽冷的天穿個短裙就出來了，腳上的高筒靴還是沒蓋住膝蓋。樊熙妍看她這樣，就忍不住打個激靈。
“你穿那麽少，不冷嗎？”樊熙妍咬著牙問。
“廢話，不然我要你羽絨服幹嘛。”程錦說。
“我給你了，我冷啊。再說了，憑什麽你說給你就給你。”樊熙妍說著，把衣服裹的更緊了些。
“是嗎？那你就不怕顧城軒被我搶回來。”程錦漂亮的臉蛋，被刺骨的冷風吹的通紅。說話的時候，口齒都有點不清楚了。
“嗬嗬，哪有那麽容易啊。”樊熙妍不想再跟她廢話，更不想再與她做這些幼稚遊戲。就準備走到前麵的路口去等顧城軒。
“喂，你別忘了。如果我拿顧城軒的爸爸威脅他，他會不會就範呢？你猜他會不會馬上甩了你。”程錦的話，讓樊熙妍定在原地。她心裏像被什麽暴擊了一般，害怕又擔心。她想，自己不能讓顧城軒陷入這樣的矛盾中，自己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不就是衣服嗎？給你！”樊熙妍轉身脫掉羽絨服，扔她與程錦之間的空地上。
“你是什麽態度？”程錦問。
樊熙妍怔住，然後緩了幾秒，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的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到程錦的麵前。
“程錦同學，衣服給你。”樊熙妍聲音有些顫抖，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寒冷還是難受。
“給我穿起來！”程錦看著樊熙妍，眼神愚弄。
“程錦同學，我勸你最好善良點。”樊熙妍強忍委屈，看著她。
“我對你跟顧城軒已經夠善良啦。”程錦貼在樊熙妍的耳朵上輕輕的說。
樊熙妍看著她，本想言語反擊。但她害怕因為自己執拗讓顧城軒再次離開自己。
“好，我給你穿。”樊熙妍說著，走到程錦的身後。
“對了，你給我穿好以後，幫我和李娜買杯熱奶茶。”程錦把頭發從羽絨衣中扯出來，理了理。
“嗯，我知道了”樊熙妍應，表情冷淡。
……
三中的教學質量雖說不如一中，但是吃喝玩樂絕對算得上所有學校中最齊全的。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就紮了堆一樣。樊熙妍找了幾家都關了門，要麽就是沒有程錦和李娜他們要喝的。樊熙妍煩躁不安，內心強烈拒絕他們的無理要求，又擔心她們等太久出什麽幺蛾子。所以，樊熙妍隨便在一家店點了熱的龜苓膏。
“你怎麽那麽慢？”程錦看著氣喘籲籲的樊熙妍責怪道。
“前麵幾家店，已經～關門了。”樊熙妍直起身體，拍了拍胸口。
“你買得什麽鬼？我不要喝這個的。”程錦生氣的看著杯子裏黑乎乎的東西。
“那個是龜苓膏。”樊熙妍解釋。
“什麽鬼東西。”程錦伸手把奶茶灑向樊熙妍的臉上，幸好樊熙妍反應夠快，擋住了臉，隻是弄髒了衣服。
“你幹嘛！”樊熙妍驚訝的看著程錦。她的無理取鬧已經讓樊熙妍忍無可忍了。
“怎麽？你有意見？”李娜突然跳出來。
“這算什麽？我手裏還有一杯呢！”李娜毫無畏懼的盯著樊熙妍的眼睛。
“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那麽心安理得的傷害別人，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樊熙妍問。
“你廢什麽話。你～再去重新給我買一杯。”程錦神色有些慌張，嘴上仍不饒人。
“好，我去給你買。這點奶茶算什麽？就算你們潑我一盆水，我樊熙妍也能扛得住。”樊熙妍捋捋濕了的馬尾，眼眶微紅。
樊熙妍轉身走開，因為身上濕掉了，風吹過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窖一樣。她全身不自覺的顫抖，即使用力抱住自己也無用。
“老～老板。我～我要一杯～不對，兩杯奶茶。”樊熙妍嘴唇凍的發紫，已經不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熙妍，你怎麽了？”顧城軒突然出現在樊熙妍的麵前。樊熙妍想，這個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每次出現的都那麽突然。
“你～怎麽在～這裏？”樊熙妍說話的時候，牙齒打顫，稍不小心就咬到自己的嘴巴。
“我想你等了我那麽久，肯定冷。就先給你買一杯熱奶巧克力。”顧城軒疑惑的看著樊熙妍，並未注意到樊熙妍濕掉的衣服。
“你怎麽穿那麽少？”顧城軒邊說，邊脫下自己的羽絨外套，準備披在樊熙妍的身上。
“你～不用。我一點也～不冷”樊熙妍怕顧城軒發現自己衣服濕了，引起麻煩，左右躲閃。
“站好，別動！”顧城軒命令的口吻說。樊熙妍聽他這樣說，也因為自己實在冷的沒辦法再做多餘的掙紮就接受了。心裏想著，也許顧城軒不會發現自己的衣服濕了。
“天啊，你的衣服怎麽濕了那麽多？還沾了什麽黑乎乎的東西。”顧城軒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
“甜甜的，感覺像奶茶的味道。”顧城軒自言自語道。
“那個，我不小心灑在身上的。”樊熙妍因為披著顧城軒的外套，感覺溫暖了許多。
“你自己灑的？你自己那麽厲害，能灑在後麵？頭發上都是的。”顧城軒皺起眉頭，眼神裏都是懷疑。
“哎呀，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樊熙妍沒有看他的眼睛，裝作沒事的樣子。可是，她的眼淚早已經在顧城軒出現的時候，就偷偷的流了下來。
“你抬頭，把頭抬起來。”顧城軒雙手捧著樊熙妍的臉，一陣心疼。
“沒事，你放手啦。”樊熙妍說這句話的時候，壓抑的哭泣聲像貓咪的細語，傳進顧城軒的耳朵裏。
“你為什麽哭？”顧城軒著急地問。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前幾天那一對男女？他們又找你麻煩了嗎？”顧城軒抱著樊熙妍，也不管她身上濕透和難聞的味道。
“你鬆開，我身上濕。”樊熙妍害怕顧城軒嫌棄這樣的自己。
“我不管，你是我的。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顧城軒溫柔的說。
“同學，你們還要奶茶嗎？”奶茶店老板打著哈欠。
“要，要兩杯熱奶茶，一杯加珍珠。一杯五分糖。”樊熙妍急忙說。
“你給誰買的？”顧城軒疑惑的問。
“朋友，兩個朋友。”樊熙妍笑著說。
“哦！”顧城軒知道樊熙妍是倔強的，她認定的事，絕對不會改變。但，樊熙妍有一個特別大的毛病，就是在說謊的時候，一定會臉紅，一直紅到脖子。顧城軒早就看出了端倪。
“老板，我們要四杯。我的兩杯就隻要熱奶巧克力。”顧城軒說。
樊熙妍在想怎麽打發顧城軒在店裏等自己，她快點把奶茶送給程錦就回來找他。
“你，待會就在這裏等我好嗎？我把奶茶送給朋友就來。”樊熙雅望著顧城軒，眼神祈求。顧城軒看著她，本想直接拒絕，但還是於心不忍。
“嗯，你去吧。”顧城軒把手裏的兩杯奶茶遞給樊熙妍。
“我去去就來。”樊熙妍笑著跟顧城軒說。然後把顧城軒的衣服脫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待樊熙妍走了一分鍾左右，顧城軒就悄悄的跟在她身後。他想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了他的熙妍，他早已怒火攻心。
……
“你怎麽每次都那麽慢？”程錦嘟著嘴，白眼樊熙妍。
“那個，老板本來要關門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樊熙妍說。她想快點回去，避免顧城軒懷疑，跟程錦說話時語言平和。
“哼，你啊有時候真夠賤的。”程錦笑著說，手上的吸管被她用力的插進奶茶裏。可惜她技術不到位，直接把奶茶濺出來，弄的自己手上到處都是。
“天啊，惡心死了。樊熙妍同學，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每次我都那麽倒黴？”程錦捏著杯子的邊緣，小心翼翼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程錦同學。”顧城軒突然出現在他們三個麵前。樊熙妍也是嚇了一跳。
“城軒，你怎麽來啦？”程錦臉上馬上展開了笑容，迫不及待的走近。
“你欺負熙妍了？”顧城軒冷淡的說，眼睛都懶得看向程錦。
“你聽誰說的？我哪裏欺負她了……”程錦拉著顧城軒的胳膊，撒嬌的說。眼睛還不忘白樊熙妍。
樊熙妍低著頭，沒有接話。她想，自己本想不惹麻煩的……
“還用說嗎？我家熙妍的頭發和衣服上都是奶茶。我又不瞎。”顧城軒甩開程錦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程錦小聲嘟囔著。顧城軒盯著她，眯起眼睛。
“你不要找事，別以為你拿我爸就能威脅我。”顧城軒突然掐住程錦的臉，滿眼憤怒。
李娜，樊熙妍，還有程錦被顧城軒突然的舉動都驚住了。沒想到顧城軒居然會發那麽大的火。
“顧城軒同學，都是誤會，你～”李娜想要做和事佬，但話未說完就被顧城軒瞪回去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來找熙妍的那對男女是誰找來的嗎？”顧城軒咬牙切齒的說，眼神恐怖。
樊熙妍被顧城軒的樣子嚇到了，她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想要拉住顧城軒。
“你知道嗎，我顧城軒除了父母朋友，其他的都不怕，死也不怕。”顧城軒掐著程錦的手微顫，看得出在極力克製。程錦白皙的臉頰，被顧城軒的凶狠，留下了兩個紅紅的印記。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程錦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用自己的拳頭捶打顧城軒的手臂。顧城軒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像要把程錦捏碎……
“顧城軒，你住手。”樊熙妍衝過去，用力的掰著他的手指，想讓他放手。
顧城軒看著樊熙妍，眼神慢慢柔和起來。他緩緩的鬆開了手……
“顧城軒你瘋了嗎？”程錦倒退一步，輕撫自己的臉頰。
“我瘋的時候比現在還嚴重，你想試試的話，我可以示範。”顧城軒握著樊熙妍的手，看著程錦威脅道。
……
“好了，算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快走吧。”李娜急忙奔到程錦的身邊，拖著委屈又難過的程錦離開。樊熙妍注意到，程錦的眼神更多的是難過。若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對待自己，任誰都無法釋懷吧？
“程錦，你整我顧城軒可以，如果整我身邊的人，我顧城軒一定奉陪到底。”顧城軒望著程錦的背影說。程錦扭過頭，眼淚流了下來。
“等下！衣服還你。”程錦憤恨的把樊熙妍的衣服扔在地上。
顧城軒走過去撿了起來，他本想幫樊熙妍穿上，但沒想到樊熙妍直接拍掉了他手裏的衣服。
“你怎麽能那樣做？”樊熙妍吼道。顧城軒沒有說話，彎腰又一次撿起衣服。
“說話！”樊熙妍再一次把衣服從他的手裏打掉。顧城軒又撿起來，但始終沒有說話。
“你啞巴啦？”樊熙妍說。
顧城軒沉默不語，靜靜的站在那裏，任樊熙妍打罵。
“程錦她再不好，就憑她喜歡你，她的心是真的，你就不應該那麽做。”樊熙妍的眼淚流下來，滴在顧城軒手裏的衣服上，“啪”一聲。
顧城軒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眼眶微紅的看著樊熙妍。
“我不能容忍她欺負你！我做不到……”顧城軒語氣平穩，卻充滿力量。
“那你也不能那麽做。你那個樣子有多可怕你知道嗎？像個惡魔！”樊熙妍說“惡魔”這個詞的時候，語氣微重。顧城軒不敢相信的看著樊熙妍，緩緩開口。
“對，沒錯。我就是惡魔，我一直都是，你現在才發現嗎？”顧城軒攤開手，拉著一副“我本如此”的姿態。但眼眶濕潤～
“你混蛋！”樊熙妍怔怔的看著他，然後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顧城軒的臉上。
樊熙妍搶過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奔跑著離開了。顧城軒呆呆的站在原地，用舌頭在口腔裏探了探有些麻木的臉頰……
－－－－－－題外話－－－－－－
樊熙妍君子莫與女子論長短，莫與潑婦切手段。大可勿聞，勿言，隨她去了。
顧城軒所言極是。
樊熙妍君子僅記，君子喜怒哀樂即吾之春夏秋冬。
顧承軒甚也，吾愛卿目眥細紋，亦愛汝之魂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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