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打算離開江城
我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眼，壓低聲音說：「亦沉有個前女友，叫小眠，我想知道他們當年到底為什麼分手。這件事……季少一應該知道，但他不會告訴我，你幫我問問。」頓了下，我忙又說，「當然，季董事長也知道，如果她會告訴你也可以，反正我只想知道答案。」
南瑞婷聽完就忍不住說：「沈凌止，你沒病吧？你打聽人家前女友的事幹什麼？」
這個原因我不能解釋。
只好搪塞說：「因為他前女友來江城了。」
「她想複合？」
這個……當然是秋菲的意思，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南瑞婷的臉色不好，片刻，才聽她無奈一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霍先生，可憐少一對你的一片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我很想說沒有錯付，我對他的心一如他對我。
可是，此刻的我什麼也不能解釋。
南瑞婷終於又說：「行，我找時間幫你問問。你都走得這麼義無反顧，還說要我看清楚肖成，我倒是覺得也是時候讓少一認清你要離開的決心了。」
我知道她並非針對我，可是這些話聽得我很難受。
我低下頭說了句「謝謝」，存了她的手機號碼，又囑咐她：「別讓季少一知道是我讓你問的。」
「你以為我傻？」南瑞婷走到陽台上取了自己的衣服進來，走到季少一房門口，她又回眸看我，「名字。」
「哦，小眠。」不過很快，我就回過神來，「不，她叫秋菲，秋天的秋，芳菲的菲。」
南瑞婷說了句「知道了」就關了門。
我鬆了口氣，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發現昨晚我買的藥膏擺在茶几上，已經開封了，之前季夫人和許禾子在，我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說不清為何，我看著就有點高興。
「你別以為我是領了你的情，我只是無聊才拆的，拿了少一那麼多錢，也不知道買盒進口的。」南瑞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看著我就陰陽怪氣地說。
我已經摸著她的脾氣了，自然也沒有生氣。
南瑞婷徑直去開了門，季少一快步進來，在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時，明顯鬆了口氣。
南瑞婷有些不快抱著手臂說：「你以為我是凶禽猛獸還是怎麼？」
季少一驀地一笑。
我忙站起來，朝季少一說：「既然大家都以為你們之間是個誤會，那你送南小姐回去吧，我先回公司了。」
我想著正好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南瑞婷也好打聽秋菲的事。
沒想到季少一抿了抿唇，說：「用不著我送。」
下樓，才發現一輛香檳色的豪車已經早早等候在下面了，我認得，宇彩軒的車。
我詫異回頭看了季少一一眼，他卻是睨著南瑞婷，又輕推了她一把，說：「走吧。」
南瑞婷的臉色奇怪得很，完全不是對著我的趾高氣揚，也不似與季少一在一起的勢均力敵，此刻的她，活脫脫一個犯錯待審的孩子。
宇彩軒下車朝我們走來，他的目光在掠過我的臉時，明顯看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徑直走到南瑞婷面前，把手中的手機遞給她。
我看清楚了，是南瑞婷的手機，她的手機殼很誇張很好認。
這麼說來，季少一叫去處理撞車現場的人是宇彩軒？
怪不得！
南瑞婷遲疑了下，才接了手機握在手裡，低下頭說：「彩……彩軒哥，你怎麼來了？」
宇彩軒「唔」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份長長的名單給她，說：「我收購的影視公司，以後你就是我宇彩軒名下公司唯一的藝人，怎麼樣，爽嗎？」
南瑞婷有些吃驚，終於抬頭看著他：「你怎麼……」
他又「唔」了一聲，側過身說：「車上說。」
南瑞婷乖乖跟著宇彩軒走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著就覺得很爽嘛！
「你樂個什麼勁？」
我回神，見季少一皺眉看著我。
我忙搖頭：「沒，沒什麼。」
他信步往前，一面說：「還沒吃午飯吧？走吧，去對面吃飯。」
我原本想拒絕的，不過又想起他得按時吃飯，再說，現在回公司，怕是食堂都沒飯了，於是只好跟上了他的腳步。
…………
才坐下，季少一就把菜單遞了過來。
我點了些適合他吃的菜，這才規矩地坐好。
菜陸續上來了，我低頭就開始吃。
季少一終於問我：「你和瑞婷說什麼？」
我低著頭撒謊說：「她警告我昨晚的事不準告訴別人。」我怕他繼續問，於是忙扯開話題，「南小姐好像有點怕那個宇先生啊。」
幸好季少一沒有追著之前的問題問，聽我這樣說，他才淺聲說：「瑞婷和宇藍萱是好朋友，也是同學，她們兩個數學很爛，所以那時候兩家父母讓年長一些的宇彩軒給她們補課，聽說那時宇彩軒的兇狠程度不亞於洪水猛獸，是她和宇藍萱小時候的噩夢。」
我忍不住笑了，還有這樣的事。
我咬著筷子有些鬱悶說：「虧她還跟我說智商這種事。」
季少一也是難得一笑，又說：「偏偏瑞婷是那種不學好的人，有次騙宇彩軒學校補課，其實她悄悄帶著宇藍萱去參加某個影星的影迷見面會了。後來宇彩軒知道了，宇藍萱在他們宇家祖宗面前罰跪了一天。瑞婷找到宇彩軒，生氣地說數學不是她的夢想，她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明星。宇彩軒罵她沒有上進心，還說沒本事的人才靠臉吃飯。」
「是嗎？」我有些驚訝，「所以他們大吵一架后就分道揚鑣了？」
季少一搖頭說：「不至於，畢竟那時候小，補課繼續著。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宇彩軒突然出國了，最近才回來。」
我忙說：「是因為南市長早年外調吧？」
「瑞婷因為上學的緣故，她媽媽不希望女兒到處轉學，所以她一直和她媽媽在江城沒有離開。」
是嗎？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我算是明白了宇彩軒那句這些年在做成為南瑞婷喜歡的人是什麼意思了。
畢竟當年他很不屑娛樂圈的明星，結果南瑞婷夢想成真，他為了她竟然也踏入了娛樂圈。
因為有愛才能為之改變吧。
在失去了肖成的不幸后，南瑞婷其實也是幸運的。
想著，我不自覺就笑了，就是很替南瑞婷開心。
回過神，見季少一坐在對面獃獃看著我，我驀地一愣。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尷尬咳嗽一聲，垂下眼瞼，問：「你真的會和我舅舅定居香港嗎？」
我幾乎是脫口否認：「不會的。」
他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又嗤笑問：「為什麼？江城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呀。
我抬眸忍住眼淚望著他，這一刻，眼裡只有他，彷彿周圍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了。
季少一的目光終於朝我看來，他的唇邊有笑，低聲說：「我要離開江城了。」
我吃了一驚：「你要去哪裡？」
他不回答，放下筷子站起來，只說：「寰宇我會留給舅舅，這樣你就能一直留在江城了。」語畢，他沒有再看我，直接走了。
我手忙腳亂收拾了東西追出去。
「阿一！」
我穿過了馬路跑過去，面前的人突然站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們，不要再見了。」
我想要追過去，不經意瞥見站在馬路對面直直看著我的秋菲。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看著，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季少一上車離去，對面的秋菲仍是站在那裡。
又是她！
怒意瞬間漫過心房，我快步走過去，拿出手機照著秋菲就「咔咔」拍了兩張。
「你幹什麼？」秋菲終於皺眉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從容開口說：「我要告訴亦沉你跟蹤我。」
秋菲略微一笑，說：「沈小姐這是心虛，所以才想要反咬一口嗎？」
「你什麼意思？」
「還用我說得更明白嗎？你和季總三天兩頭都在一起，又是買衣服又是一起吃飯，今天可是工作日，沈小姐還特意趕來這裡共進午餐……」她頓了下，這才又說，「既然這樣，還霸著亦沉不放做什麼？你有意思嗎？」
我冷笑說：「我是季總的舅媽，我們也有工作上的合作關係，我見他有什麼罪？你就是去亦沉面前說我也不怕你！倒是你，明知道我和亦沉結婚了，你還要糾纏，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你這叫綠茶婊！」
「你，你說什麼？」秋菲一張俏臉瞬間就漲紅了。
我不再看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從後視鏡可以看到秋菲還在那裡看著我，這一刻，我非常非常地厭惡她。
沒有見到她之前，對她有過心疼，有過愧疚，有過不安，可是這一刻，這一切統統都沒有了！
原來霍亦沉細心呵護，心心念念愛著的小眠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不過是個凡人！
我甚至想不明白這樣的小眠，霍亦沉究竟愛她什麼？
說要去霍亦沉面前告狀我當然只是說說的，我沒那麼無聊。
…………
下班才到霍宅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女人的聲音，我一陣生氣，秋菲又來了？
看來是白天對她太客氣了！
我憤恨推門進去準備好了大吵一架，沒想到才走進客廳就傻眼了。
許禾子看見我就衝過來，不高興地抱怨說：「凌止你可算來了！真是氣死我了，那些新聞一播，我哥好像跟南瑞婷又好上了！今天晚上那個不要臉的南瑞婷又約他吃飯了！」
許禾子一臉憤憤，我心底卻是暗喜，南瑞婷果然沒有誆我。
我悄悄看一眼坐在沙發上含笑看著我的霍亦沉，心下只想著，明天，明天我就能知道他和小眠分手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