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才剛開始而已
報警?
鍾浩揚臉上的譏誚之色愈發的濃烈,甚至帶著一絲挑釁的看著鍾展風,他根本就不擔心鍾展風會真的去報警,畢竟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是傻子。
拐帶婦女?那也得被拐帶的那個站出來指證他吧!只是目前以秦芷柔對鍾展風的恨意,恐怕到時非但不會出來指證他,反而還要倒過來告鍾展風一個虐待。
當然,撇開這個原因不算,如果鍾展風不介意的話,他也可以在警局裡好好的解釋一下,他手裡那把槍是哪裡來的,私藏槍支的罪可不輕,希望他能解釋得清楚。
想到這裡,鍾浩揚不禁挑了挑眉,睨著鍾展風的雙眼閃過一抹興味,他當初讓濼羽提前在那裡埋伏,不過是為了拍下鍾展風脅迫他們的證據,必要的時候可以以此作為談判的籌碼。
只是他沒有想到,鍾展風居然送了他這麼一份大禮,原本他還準備了其他的籌碼,現在看來光憑這個視頻,他就能吃定鍾展風了。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需不需要我替你報警?」鍾浩揚見鍾展風沉默不語,好笑的沖他揚了揚眉。
鍾展風整個人站定在那裡,充滿怒火的雙眼幾乎瞪突了出來,身體兩側緊握的雙拳,不住的微微輕顫著,指關節隱隱的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儘管鍾展風此刻恨不得能吃了鍾浩揚,然而最終……他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整個人向後用力的坐在了沙發上,抬眸瞥向同樣正看著他的鐘浩揚。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聞言,鍾浩揚嘴角的弧度又揚高了幾分,他神情愉悅的舒展了一下四肢,隨後朝方龍文使了個眼色。
於是鍾展風就看見方龍文動作利落的從一旁取來一隻檔案袋,從裡面摸出來一份文件,放在了鍾展風面前的茶几上,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還十分貼心的替他打開了筆帽,笑得十分落井下石。
「先簽了這份協議。」鍾浩揚十分強勢的朝鐘展風努了努下巴。
雖然鍾展風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當他親眼看見白紙最上方,四個黑色的大字——離婚協議,整個人還是禁不住的一震,擱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跟著不住的用力收緊,直到指尖都因過分用力而隱隱泛白。
一陣壓抑的窒息感,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幾乎要將鍾展風整個人淹沒,他突然抬起右手,用力的揪緊了胸口的衣襟,雙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聲音里透著一絲沙啞。
「她呢?我要見她!」
「她不想見你。」鍾浩揚冷冷的拒絕了鍾展風的要求。
然而鍾展風卻不死心:「是她不想見我,還是你不讓她見我?」
鍾浩揚神情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身旁的方龍文同樣用一種看白痴一樣的表情看著他,心裡默默的吐槽著,這傢伙不會以為在他做了這麼多事之後,秦家那個美人小姐姐還會傻傻的愛著他吧?
方龍文算是看著秦芷柔和鍾展風兩人發展起來的,中間的過程他可比鍾浩揚清楚多了,因此他自然知道在發生這一切事情前,秦芷柔是真的滿心歡喜的愛戀著眼前這個男人,可惜……自從她匆匆趕回國開始,她的世界就已經變天了。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鍾展風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但是阿姨和秦老的事都和鍾展風脫不了關係,而且他也聽說了鍾展風居然囚禁她,光憑這些,就足夠打碎秦芷柔對這個男人所有的幻想。
「鍾展風,你憑什麼以為她還會想見你?」方龍文還是按捺不住的沖著鍾展風翻了個白眼,「想想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要和你離婚的。」
「方龍文,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用不著你在這裡大放厥詞。」鍾展風狠狠的瞪了方龍文一眼,反正他們兩個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怎麼會沒關係呢,好歹小柔也算是叫了我那麼多年方大哥,我怎麼就不能管呢?」
「你……欠揍……」鍾展風氣結。
最後還是鍾浩揚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他神色平靜的看著鍾展風,開口徹底打碎了鍾展風最後一絲希望:「簽了吧,她說了,她什麼都不要,包括之前結婚時簽的那些全部都不要了,秦氏集團她也不要了。」
鍾浩揚頓了一頓,在鍾展風震驚的注視下繼續說道:「她只有一個要求,放她自由,從此後就是陌路。」
「她……她倒是膽子大了……」鍾展風的表情驟然寒了幾分,他冷著臉瞪著鍾浩揚,秦芷柔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能讓向來溫和好脾氣的秦芷柔說出這話,恐怕面前這個鐘浩揚沒少在裡面摻和。
「別這麼瞪著我,是她自己的決定,想想你對她做過的一切,想想至今還躺在醫院裡的秦振海,你以為她為什麼要離開你?」鍾浩揚臉色冷凝,雖然他拉著秦芷柔「私奔」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可是最終讓秦芷柔做出決定的,還是她自己。
「好!我簽,你告訴她,她這輩子都不要想拿回秦氏,她就好好看著我怎麼毀了她父親一生的心血。」鍾展風賭氣似的拿起了鋼筆,動作迅速又用力的在兩份一模一樣的離婚協議上,分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臉色難看的將鋼筆隨後一扔,彷彿再也不想看見這兩份協議一般,猛的將協議扔給了鍾浩揚:「給你,這下你滿意了?」
鍾浩揚也不在意的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離婚協議,翻了翻鍾展風簽下的名字,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兩份協議都交給了方龍文收好,他這才重新看向鍾展風笑道:「我自然是滿意的。」
「鍾浩揚,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你可以把視頻刪了吧?」明明胸口一陣陣的泛著疼,可是鍾展風還是惦記著自己那個視頻,只要這個視頻存在一天,他就要受制於對方一天,所以他必須確認東西已經毀了。
「別急呀!」鍾浩揚懶懶的將自己埋在柔軟的沙發里,雙腳繼續舒服的翹在茶几上,深邃的黑眸閃著一絲精光,眼珠子轉了幾轉后道,「這才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