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而她,如同被操作的傀儡一般,下樓,推開門,玩偶似的走入漫天風雨。
七級的颱風很大,像是要把人卷飛掉一般,攜帶著來自海上的雨,「唰唰唰」打在臉上和身上,生疼生疼。
一身的雨水,必然不好受。
可他在那樣的風雨中站了那麼久。
人難受,心更難受。
她無法以身代之,只求,感同身受。
她站在雨中,任雨水將身體打濕,任狂風刀子般地切割著她的皮膚。
白珊瞧著流年出門,立馬拿了傘出來,可風太大,即刻便將傘刮壞了。
白珊管不得那麼多,奔到雨中,把流年往回拉:「許流年,是你拋棄了人家,別搞得自己才是被甩的那個。」
風雨中,白珊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許流年獃獃地,許久才轉頭看向白珊,精緻至極的臉,淋了雨,蒼白如瓷娃娃,她抬起空洞的眸子,望著白珊,呢喃地問道:「白珊,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談戀愛啊!」
每一次的愛情都那麼失敗。
她總是那般的自私,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將對方推開,總是習慣性的傷害對方。
慕容璽是這樣,易崢也是這樣。
她覺得她對愛情都有陰影了,她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走出慕容璽給過的痛苦和甜蜜,又該花多長的時間才能走出易崢的相守和呵寵。
白珊沒說話,只是一把將流年摟在懷裡,她說:「你才失戀兩次,算個毛線,我一個月都不止失戀兩次。你看我都沒對愛情絕望,你有什麼好絕望的。」
白珊,總是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許流年。
流年在雨中明明是在落淚,卻被白珊逗弄地無法繼續哭泣了。
白珊也笑,非常豪放地說道:「許流年,如果你真的覺得孤獨了,咱倆湊一對,反正現在社會這麼開放,大不了我被你壓。」
流年「噗嗤」笑了出來,只是那笑中有淚水。
她知道,不管怎樣,白珊是她的朋友,不論她如何的落魄和孤單,那個叫白珊的小妞都會收留她。
這樣親人般的感覺,讓許流年覺得安心和舒適。
而且,她還有小奶包呢!
那個叫許流年的丫頭,從不曾孤單。
白珊見許流年的眼眸亮了起來,便拉著她回別墅,因為停電,沒有熱水,也不能煮薑湯,白珊只好拿衣服給她換好,然後拿毛巾幫她把頭髮擦乾。
流年禁不住想起,以前的易崢也會這樣幫她擦頭髮,甚至會幫她洗澡穿衣服。
她眼神暗了暗,卻沒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只是嘴角帶笑地輕輕回憶,面容之間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她知道,以後的日子,她都會依靠這些記憶度日。
因為她知道,那個叫易崢的男人,足夠讓她一生難忘。
如是想著,流年唇角帶了笑,一點點的釋然和清淡。
易崢,易崢,我會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陪伴你一生。
而此刻,那個叫白珊的女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的女人,她會一生,真心相待。
就這樣!這一生。
有一場刻骨銘心求而不得的愛戀,有一個互相關心互相欣賞的朋友。
已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