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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遺物

  「小姐,請問您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小姐,您和易崢的關係,是長久的嗎?」 

  「……」 

  流年習慣性地放空思緒,目光飄渺而遙遠,將一種芭比娃娃的感覺詮釋到極致。 

  媒體問不出話,只好在流年佩戴的珠寶和禮服上做文章,這導致又一大堆的菲林消耗。 

  易崢牽著流年入座,對流年維護得很,這樣的商業場合,齷齪得很,交換女伴,為了生意把女人送上合作夥伴的床,這都是慣用的伎倆。 

  但是大家都是有眼力見的人,瞧著易崢對流年的維護,自然沒人敢冒犯,雖然覬覦流年美色的不少,但有易崢這強硬的後台,無不打退堂鼓。 

  易崢刻意減少了應酬,只陪著流年坐在席位上觀看錶演,只是拉著流年說一些有趣的小段子。 

  他是真心希望流年能恢復過來,又是全心地愛著流年,自然不覺得倦怠。 

  他總是希望,或許下一秒,或許下一刻鐘,他的流年便能回來,他喜歡的女人,美麗,堅強,勇敢,面癱,腹黑,很可愛很可愛…… 

  即便此刻,她一言不發,卻依舊精美,空靈,優雅,動人…… 

  他不去管旁邊從未停下過的閃光燈,也不去管明天小報會有怎樣的報道和緋聞,他只是微笑著湊過頭,親密地吻了吻流年的唇瓣,低低地說道:「流年,回來好不好?」 

  我喜歡每一個樣子的你,即便這樣獃獃的我也喜歡,但是,我不希望你用這樣一種人格,來否認來拒絕我。 

  我要的流年,是那個知道愛我,知道陪伴我,有信心陪伴我走完一生的許流年。 

  他如是想著,心微微痛了起來,這一剎,在這樣熱鬧的宴會裡,他才知道,因為她,他是如此的不安著。 

  這種不安其實一直都在,只是此刻被放大到無數倍,所以易崢才會如此彷徨不安。 

  流年聽著那宛若夢囈般的話語,睫毛顫了顫,她知道,她又拖累易崢了,又讓易崢難受了。 

  明明是打定主意對他好的,可是,她總是在傷他的心。 

  她嘴唇張了張,想要說話,卻陡然有一個長相邪魅的俊逸男子走了過來,朝著易崢笑道:「易總,儀式開始了,可少不了你。」 

  易崢朝著男子笑了笑。 

  流年垂下眼帘,暗忖,這男子,估摸著就是這次購入宋氏的企業總裁了,只是想不到,如此年輕英偉。 

  易崢轉過頭,捏了捏流年的手心,笑著道:「我先過去下,你到這裡等我,我馬上過來。」 

  難得的,流年朝著易崢點了點頭。 

  易崢微微愕然,旋即笑得風流迷人。 

  是真的開心! 

  付出,然後收到回報。 

  愛人,然後被愛! 

  靜默相愛,寂然歡喜。 

  易崢喜歡此刻滿心喜悅的感覺,他回了個足夠讓人眼睛閃瞎的妖孽笑容,便起身往台上走去。 

  流年禁不住淺淺的微笑。 

  就這樣,許流年,死者已矣,你縱使再愧疚也無法挽回,不如好好的活著,讓身邊的人幸福。 

  一念之間,主意已定。 

  易崢又一次贏得了她,即便天平的另一端是死亡,可勝利的天平卻還是向著易崢傾斜了過去。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一聲優雅慵懶的呼喚聲傳來,流年怔了怔,抬頭看向女子,一襲藍色的典雅禮服,很迷人,很雍容。 

  最關鍵的是,流年認得這個人,她是一中旁邊那個時光小店的老闆娘。 

  流年連忙回以一笑:「請坐。」 

  美麗典雅的女子優雅入座,笑看著台上,那裡,簽約的儀式正在緩慢進行,她笑著道:「他叫易崢,的確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流年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訕訕的微笑。 

  女子轉過頭看向流年,道:「許流年,那次,你和容璽來時光,是來分手的!」 

  流年怔了怔,想不到這女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想來有些愧疚,時光小店只為情侶而設,她和容璽卻是以分手的戀人的身份去的,雖然標題是追憶似水流年。 

  想到容璽,流年心底便有著淡淡的刺痛和愧疚,想是心上的一點硃砂痔,不碰便沒有感覺,只要輕微的響起便是綿密的疼痛。 

  她抿了抿唇瓣,道:「算是,我們早已經分開了。」 

  老闆娘優雅的微笑,近四十歲的女人,卻依舊風華絕代:「恩,只是沒想到,慕容璽居然就那樣突然間去了。」 

  她言語中有著淡淡的遺憾和憐惜,似是對這些糾紛又極其熟悉。 

  流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優雅得很:「誒呀,雖然阿姨我足不出戶,但是還是會關注些八卦雜誌的,而且這種消息,整個a市都知道的好不好?」 

  流年聽著老闆娘的解釋,心底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依舊堵得慌,當年,她和容璽是那般萬眾矚目的一對,現在,她和易崢雖然低調,但緋聞絕對也不少了。 

  流年想了想,越想心底越難受,於是,她便不打算再跟老闆娘繞圈子,直接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美麗的老闆娘微微怔了怔,旋即華美一笑,從小包包掏出一個許願瓶,遞給許流年:「其實,我是來把這個給你的!」 

  透明的玻璃瓶,裡面是熏了香的漂亮信紙。 

  赫然是流年和容璽當年的許願瓶。 

  老闆娘笑著道:「既然慕容璽去了,這個瓶子就屬於你了,我想,你也想看看當年慕容璽當年寫給你什麼。」 

  流年眼底一片怔忪和恍惚,倏然回憶起那些遙遠至極的過往,那些年少的不諳世事的年華,獨屬於她和容璽的時光。 

  即便易崢如何告訴她當年的她和易崢是多麼的相愛,但對於沒有記憶的許流年而言,她的初戀始終都是容璽。 

  慕容璽這男生,不論如何,在她的心中都有著一個重要的分量,或許會隨著記憶變淡,但絕不會消逝。 

  更何況,他那般壯烈的死在她的手上,她又如何能忘記,如何敢忘記。 

  她顫抖著手接過許願瓶,努力平靜卻無法遏制雙手的顫抖。 

  這,大抵是慕容璽給她唯一的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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