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易崢躺在床上,腦海里進入了一個死局,越想越絕望,越回憶越是覺得許流年那臭丫頭是白眼狼,他那般小心翼翼,可她對他一點都不好。 

  他覺得自己快委屈死了。 

  易老進來,就瞧著自己孫子蒙在被子里鬧彆扭,他一陣好笑,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是這麼些幼稚的手段。 

  如果他生氣了,就會躲起來,等著別人來安慰他,如果別人找不到他,他或許會給提示,但是絕對會讓你以為一切都是巧合。 

  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易老嘆氣,這性子像了誰啊,扭曲得很,卻又可愛得很。 

  他止不住笑了笑:「你躺在床上能找得到老婆嗎?」 

  易崢冷冷回道:「不要你管。」 

  易老白眼:「你都不知道你多麼幼稚,人家小閨女怎麼看上你的!」 

  易崢繼續冷聲道:「不要你管!」 

  易老默然,他覺得自己來安慰他純粹是在找罪受,但是,為了家業的勝利繼承,為了以後的悠閑生活,他忍了,微微諷刺道:「易崢,別告訴我你躺在床上是為了等著人家小姑娘來安慰你,人小姑娘鐵定是有什麼急事所以回國了,來不及告訴你。等處理完事情,最起碼十天半個月,說不定這十天半個月就把在法國的你給忘了。到時候虧死你!」 

  易崢默,心裡嘀咕著,她敢不給他道歉,她敢忘了他! 

  可,他想到六年前,那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不發生的! 

  莎士比亞說,女人是水做的東西,而水性楊花,許流年能拋棄慕容璽愛上自己,說不定某一天就拋棄自己愛上別人了。 

  尼瑪! 

  這結果,叫易崢怒啊! 

  他完全按捺不住怒火了,幾乎想即刻跑回中國把許流年那臭丫頭抓起來然後關在籠子里當性…奴了。 

  易老見被子扭動得有些厲害,知道是自己的勸解奏效了,他決定再加一把火,於是又道:「小崢崢啊,爺爺告訴你,你那點驕傲,不值幾個錢,這台階你得自己找著下,反正你在中國又不是沒事情做,hk一大堆事情,缺了你這個總裁轉都轉不過來。那丫頭還是你下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喜歡你易崢,總還在乎著你給的飯碗。」 

  易老一語驚醒夢中人。 

  易崢知道,要他去求許流年回來他是決計做不出來的,他能做的,估摸著就是在許流年面前閃現閃現幾回,提醒她他這個存在。 

  反正,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如是想著,他幾乎是即刻地從床上坐起來。 

  易老一喜,臭小子在他偉大的爺爺的幫助下走出悲傷滴陰影了! 

  可易老的驚喜只持續了一秒,因為下一秒,易崢又倒在床上了。 

  易老那個火啊火,臭小子,你到底想怎樣! 

  易崢淡淡地:「我沒事,我只是覺得現在去hk還沒非要我經手的事情。等過幾天,宋氏拍賣的時候我再去。」 

  宋氏汽車已經整合成功而且正式運營了,易崢現在缺的就是一個買主而已,當然咯,這種收錢的大生意,他不去才奇怪。 

  很快地,易崢就為自己找了個高調的大台階。 

  易老見孫子沒事,又準備和美人廝混了。 

  易崢淡淡地:「到門口幫我把易十一叫進來。」 

  易老氣得面孔都歪曲了:「易崢,你在使喚誰?」 

  易崢慢吞吞地從被子里露出一個頭,以一種略帶些迷糊的巨萌的眼神看向易老,易老心下一軟,心想,使喚就使喚,誰叫他是自己孫子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失戀了! 

  失戀的人最大,不是? 

  所以易老略有些扭曲地幫易崢出門叫易十一了。 

  易崢笑了笑,在床上滾了幾通,風流絕艷的笑,又是那個樂觀乾淨、腹黑妖孽的易大少爺,很閃很閃的男人,似乎誰都阻擋不了他似的。 

  他要許流年,那麼,全世界都會為他讓開路來。 

  易十一進了卧室,見著自家老闆正抱著個枕頭盤膝坐在那裡看電視,佔了半面牆壁的電視,正在瘋狂地放易崢被拋棄的新聞。 

  易十一默了。 

  暗想,自己到底跟了個什麼老闆! 

  居然如此喜滋滋地看自己的醜聞。 

  不過,易十一卻還是挺開心的,老闆回來了,那個有著輕佻放蕩、彷彿能征服世界的夢幻笑容的易崢,他恢復得很快。 

  易崢抱著抱枕,笑看著電視上的自己,嘀咕道:「誒,本少爺就是帥,即便生氣了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就算睡著的人可以直接被我帥醒。」 

  易十一聽到嘴角抽搐,靠,這位大叔,要不要這麼自戀加幼稚! 

  易崢顯然沒注意到以十一心底的哀嚎,他繼續道:「這樣也好,我的風流史又加了濃重的一筆,這樣以後和自己的孫子也不會沒話聊了,一個被未婚妻拋棄的堅強男人,呵呵!」 

  易十一完全的石化了。 

  靠! 

  他聽到了什麼!老闆的**語錄么? 

  他正犯嘀咕,易崢卻陡然道:「你什麼時候來了。」 

  幾乎是本能地,易十一回道:「我什麼也沒聽到!」 

  易崢一臉冷酷和傲慢。 

  易十一額頭上直冒冷汗。 

  糟糕! 

  老闆不會以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然後直接殺我滅口! 

  易十一心底在哀嚎,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易崢倒是沒管這些,他問得是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許流年她回國的原因是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以易崢在中法兩國的情報網,要查清楚不難。 

  果不其然,易十一沒有絲毫遲疑地說道:「慕容璽肺癌晚期,再加上手術失敗,活不過三天,蘇慕遠給夫人打電話,說是讓她去見最後一面!!慕容璽在高中時期對夫人多有照料,夫人是重情重義的人,自然撇下一切去見他最後一面。」 

  這樣嘛…… 

  這個理由,倒是易崢可以接受的理由。 

  畢竟人死事大! 

  在古代,花轎碰上送葬隊伍也要讓行的。 

  何況,他也不過是一場訂婚典禮。 

  只是,讓易崢生氣的是,她居然不知會自己一聲就匆匆逃走,就這麼信不過自己嗎? 

  如是想著,易崢眸色又是冷戾了一分。 

  總之,許流年這次有錯,絕不可輕易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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