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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嫁到普羅旺斯

  如同軍火一般岑冷的女人,這樣的人,確實很適合職業套裝,一襲職業套裝穿在她的身上就有了不同的冷酷意味,很讓人驚艷。 

  易崢眸色微微深諳了幾分,認真的女人,真的很美。 

  這時候的易崢,已經開始走神開始想和流年在車上能做什麼這個話題,他根本沒注意到流年那發白的臉色和糟糕的情緒。 

  誰叫流年是個習慣隱忍沉默的人,即便心裡一派翻江倒海狂風大lang,表面上卻是淡靜的可以。 

  所以易崢忽視了流年的不正常,等到他重新注意的時候,流年已經開出了一百八十碼的速度跑在市區公路上,而且她還在加速。 

  車子隨著她的超車而左右顛簸著。 

  易崢被甩得七葷八素,等易崢注意到流年的不正常,流年身體已然開始發抖,握在鍵盤上的手都開始發顫,可明明是嚇得要死,她的車子卻開得更快了。 

  一時間,車子根本無法停下來。 

  易崢懊惱得很,他真的想狠狠地甩自己幾個耳光,剛才他幹嘛分神啊,要不然也不會鬧成這樣。 

  他想幫流年把車速降下來,可是被顛得根本夠不著,要是解開安全帶便是找死,他只能探手去抓流年的手,安慰道:「流年,許流年,你清醒點,看看我是誰!難道你想和我到法國的醫院度假嗎?」 

  可許流年完全沒反應似的,只是臉色更加透著詭異的蒼白,眼底發紅,神色之間明明是一種恐懼,伴隨著這份恐懼,她踩足了油門,將車子飆出一種瘋狂的速度,而聲音因為恐懼都帶出了絲顫抖:「別,別追我……不要……」 

  易崢瞧著害怕的幾乎要哭出來的許流年,心底抖了抖。 

  該死! 

  這次真的玩大了! 

  他心底微微有絲慌亂,但強大的理智卻是讓他去幫流年克制這種恐懼,他探過手,緊緊握住流年的手,巨大的力氣,足夠令一個壯漢痛到顫抖,他一邊弄疼她,一邊吼道:「許流年,你個笨蛋,給我清醒點,看看這是哪裡?你車上裝了人呢!我可不想就這樣冤死在路上!」 

  笑話! 

  賽車手中的神話因為在公路上超速而撞死,這也太冤了! 

  這一吼,一捏,倒是把流年吼醒了,她看了下方向盤,已然兩百碼,這太可怕了,她一陣慌亂,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減速。 

  頭一抬,便看到轉角處一輛客車開了過來。 

  死了! 

  這回真的死了! 

  流年完全的驚呆了,這樣的話,絕對會撞上的! 

  她第一次開車,第一次開跑車,居然出車禍!靠,要不要這麼摔! 

  一時間,流年想去剎車,可不到十米的距離,剎車也會死啊! 

  怎麼辦? 

  「加速!繼續加速,超過去!」易崢幾乎是用吼得。 

  這麼近的距離,剎車是死,減速是死,只有在貨車進入十字路口前開過去。 

  流年多聰明的人,了解了易崢的意思,車速再度一提,純黑色的瑪莎拉蒂,和法拉利百分之七十的相似的跑車,頓時如同鬼魅一般「唰」地從貨車前飆飛了過去。 

  那貨車開得慢吞吞的,看著車前的魅影,一時間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驚險躲過一劫的流年長舒一口氣,連忙減速再減速,將車速控制到蝸牛般的六十碼,慢吞吞地往轉向高速往馬賽開去。 

  易崢一陣驚魂,看著旁邊的小女人,頓時火大,火大到想掐死她:「新手上路,就開到兩百碼,你行啊,許流年!」 

  那諷刺的語調,刺得流年蛋疼,如果流年有蛋的話。 

  她默默地垂淚了,想到這裡是高速,限最低速的,於是又加速到一百二十碼,這才一臉無辜的面對易總的批鬥。 

  這一家子,最沒身份最沒地位的便是許流年,兒子訓她她不敢反抗,易崢罵她她言聽計從,她就一奴隸。 

  「真有出息!簡直就是天才嘛!剛才超車,過彎,還真不是一般的帥啊!都不亞於職業賽車手了!」 

  易崢繼續吼,這時候的易少,完全是最初那抖s人格的易總附體了,實實在在的就算一惡魔,冷嘲熱諷字字誅心,言辭如刀句句傷人。 

  可流年再也不敢腹誹他是易變態了! 

  她弱弱地低頭,想著快點去馬賽,又提了點速,開到一百五十碼,保持這個速度到馬賽,很快,高速就是一直線,方向盤都不用轉的。 

  易崢那真是暴怒啊,就差冷冷地對流年甩上一句「你被開了」! 

  他平靜了下思緒,這才雙手環胸,冷笑道:「說!剛才你在想什麼!」 

  流年o(╯□╰)o! 

  可她著實沒什麼好說的,就在剛才那一下,易崢牽著她的手的剎那裡,那個纏繞著她的噩夢消散,她現在開車完全沒陰影。 

  她淡淡地:「沒事了!以後絕不會這樣了!」 

  易崢怒道:「你說不說?」 

  流年被吼得幾乎要縮到車底下了,在易崢面前,她渺小的不行,立馬狗腿地諂媚:「我說!」 

  靠! 

  剛才她就是弱爆了呀弱爆了! 

  但是她還是咽了咽口水,道:「這個說來話長!」 

  易崢嘴角一扯:「那就長話短說!」 

  流年繼續咽口水:「這個要從三年前說起,我那時候,唔,你知道的,我和容璽……不,慕容璽(收到易少冷酷的眼神,立馬改口)還在交往,我生日的時候,小奶包的身份被宋瑩爆了出來,然後我們差不多就分了。」 

  「我那時候挺傻的,以為這就是結束。可那其實是一個局,慕容璽和我一分開,許氏就被宋氏收購,我爸他人很好,信譽非常好,他一聯繫,便有在銀行的朋友答應他貸款。」 

  「我記得那一天也是個這樣陽光明媚的夏天,我心情很糟糕,我爸爸便帶著我一起去,路口的時候,他說要給我買冰激凌,隔著長街,我爸一等到綠燈就過來,而這時候正好有一輛無牌照的黑車開了過來……」 

  「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你最親密的親人就那樣死在你面前,而你,什麼也沒做,那樣無能為力!這明明就是一個局,可我卻泥足深陷,脫不開身。」 

  這些,只不過是一些埋在流年心底的陳年往事罷了,流年一直堅強,早在三年前便學會了不再將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別人面前,但是,在剛才,易崢牽著她的手怒吼著「你車上裝了人」的時候,流年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懷念過去,記住仇恨,更要珍惜眼前的人。 

  她如何能……讓她喜歡著的男人陪她一起如此危險。 

  她記得易崢,車技那麼彪悍的易崢,在載著她和小奶包的時候是從來不超速的。 

  易崢聽著這個陳舊的故事,凝眸攔著流年,她目視前方,一臉專註,她那般堅強,從不願泄露自己的糟糕的情緒。 

  可是,感同身受的感覺,他如何會沒有。 

  他望著窗外,普羅旺斯街道兩旁風景如畫,他渾身暈染在一層淡淡的憂鬱里,迷濛成如同水霧一般的憂傷,他說:「我怎麼會不懂?你的飛機墜機的時候我就是那種感覺!」 

  流年瞬間轉頭看向易崢,直望入那對充滿了放蕩狂放的桃花眸,那濃烈的情感排山倒海般湧出,不帶絲毫掩飾,火辣而直接,流年瞬間無處藏匿。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 

  原來,故事的伊始就是他的情根深種…… 

  然,可惜可悲可嘆的她已然忘卻…… 

  於是,這成了他刻骨的憂傷! 

  不過命運並未曾捉弄他們,她沒死,在地球的另一邊,他們重新相遇相知相愛…… 

  ————————————————————約莫一個鐘頭,兩人到達了馬賽。 

  易崢無疑是極其負責的嚮導加導遊,他指揮著無駕照的流年穿街過巷,參觀的都是馬賽最經典的旅遊景點。 

  他們一起去了馬賽博物館,一起看攝影展,一起捧著《基督山伯爵》逛依夫島,一起在熱鬧的古老的街道里淘各種精美的工藝品。 

  易崢帶了相機,卻默契地沒有拍照。 

  對比記錄,他更喜歡經歷,他們經歷的便是最純真的時光,而所有的記錄都只是歷史,有些溫馨,是不需要相片也可以傳遞到彼此的。 

  譬如兩人一起吃過的同一個冰激凌,譬如一人一個的情侶手鏈,譬如兩人調笑著的話語。 

  一路走來,他們之間的笑話足夠出一本書。 

  中午的時候,易崢沒帶流年去吃海鮮,而是到了一家古樸的小巷品嘗馬賽的名菜普羅旺斯魚湯。 

  魚湯很地道,分量很足,老闆是很樸素很樂觀的漁民後代,人很好很純良,馬賽的人和普羅旺斯一樣美好,流年和易崢用法語跟她談論馬賽的風土人情以及漂亮的地方。 

  有一句話很對易崢的胃口,那老闆看著流年,一直說:「小姐,你這麼漂亮,一定要嫁到普羅旺斯來!」 

  流年囧囧的! 

  易崢卻笑著點頭:「一定一定,我一定把她娶到法國來!」 

  老闆哈哈大笑。 

  流年羞澀的捂臉! 

  易崢在一旁得意的直哼哼,喂流年喝湯:「流年,你知道嗎?普羅旺斯魚湯很lang漫的,這是漁民的妻子為了給下海的丈夫暖和身子,以賣剩下的魚熬成的平民湯菜。很溫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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