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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廢后難寵166

  兩次,是疏失!


  而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容忍再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根毫毛!

  即便,對方是他的母親!


  將孩子置於搖籃,赫連煦回到端木暄身前。


  抬手,扶住她的雙肩。


  他輕聲說道:「我不管你是惜兒,還是暄兒,以前的事情,無論我此刻說些什麼,都是蒼白的……此刻,我只許你以後……我,以江山作保,必保你和洛兒安全無虞!」


  抬眸,凝睇著赫連煦無比堅定的神情。


  端木暄原本堅定的心,竟又不安分起來。


  想來,自己還真是好了傷疤就要忘了疼,她艱澀的閉了閉眼。


  「惜兒……」


  見端木暄沉默不語,赫連煦不禁上前兩步。


  「你且先讓我靜一靜!」後退一步,與赫連煦對面而立,端木暄說話的聲音極輕,極輕,輕到赫連煦差點沒有聽清她的話。


  但!

  他仍是守在一邊,不曾移動過分毫。


  「我只再問你一個問題!」


  沉默許久,端木暄終是緩緩出聲。


  赫連煦輕道:「你直接問了便是!」


  微微抬首,端木暄眸華輕抬,望著赫連煦的雙眸,淚水涌下:「長公主誅殺我全家的事情真相,你……可是一直都知道的?」


  「你以為我一直都知道么?我若是一直都知道,便不會有登上皇位的這一日了……」眉心緊皺,赫連煦無奈說道:「過去,我一直以為,當初還你我生死離別之人,是皇兄!但,南巡之事定下之後,我去母後宮中辭行,卻無意中聽聞母后與皇姐提及此事……」


  語氣頓了頓,赫連煦嘆道:「當我知道當年之事,竟是皇姐下的毒手,我心中何嘗不恨?可……有母后在前,以死相挾,即便我有些治罪於她,也要先顧及母后才是!」


  當時,在與太后的閑談之下,他知長公主並不知端木暄的真實身份。


  便應下太后的意思,暫時將此事瞞下。


  待他南巡迴來,端木暄生下孩子之後再從長計議!

  可他,卻忘了——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皇親國戚,便可以如此隨意的屠戮百姓么?」冷冷的,嘲諷一笑,端木暄轉過身去,氣惱傷心的不再看他。


  伸手,將她的身子扳正。


  赫連煦心中,壓抑著極大的情緒:「你是我所深愛的女人,皇姐是我同父同父的親姐,有母后在前,我想貪心的將二者悉數保下的心情,你該是能夠體會的!」


  其實,赫連煦豈會不知!


  他最大的錯,不是貪心的想要兩全!

  而是,他錯信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后,在經歷過宮廷鬥爭的洗禮之後,遠沒有他所看到的那般慈愛!

  定定的,迎視著他糾結的視線,端木暄輕問:「皇上可還記得以前答應過的事情?」


  赫連煦雙眉一蹙:「你指的是……」


  「若皇上替我報不了仇,則許我離宮!」


  聞言,赫連煦心下微窒!


  柳眉輕挑,端木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我司徒世家數十條人命慘死,你必要與我一個交代!」


  否則,她們之間,絕無可能!


  聞言,赫連煦苦笑:「你放心!此事……我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


  睨著他臉上的苦笑,端木暄心下微涼。


  此刻,他雖如此言語。


  但她,卻扔會以自己的方式,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她不是不信他!


  而是,不知該如何去相信!

  側目,見榮昌進入大殿,她眸華一斂,面上再不見一絲情緒。


  似是早已知曉她的身份。


  榮昌在看到端木暄的時候,臉色如常,並不見絲毫異樣。


  在兩人身前不遠處站定,榮昌輕甩拂塵,「啟稟皇上,劉姑姑在殿外求見!」


  「劉姑姑?」


  星眸半眯,赫連煦伸手取了面紗為端木暄戴好,而後輕道:「傳!」


  「喏!」


  ……


  劉姑姑進殿的時候,赫連煦與端木暄多桌而坐,一副相敬如賓的模樣。


  在膳桌前垂首而立,劉姑姑對兩人分別輕福了福身子:「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娘娘!」


  「嗯!」


  輕應一聲,赫連煦看向劉姑姑:「劉姑姑這會兒過來,可是母後有什麼吩咐?」


  「正是!」


  微微頷首,劉姑姑道:「太后懿旨,近兩日喜事連連,先是皇貴妃入宮,再是南嶽退兵……為慶南嶽退兵,以及為皇貴妃接風,請皇上跟娘娘,午膳時一同到初霞宮同飲!」


  ————


  午時,初霞宮中大擺宴席。


  席上,太后與赫連煦落座主位。


  而端木暄則與眾妃嬪一起,分坐左右兩側。


  主位上,赫連煦對太后的態度,雖有些冷淡。


  但於太后而言,此刻她身邊坐著自己的親兒,懷裡抱著自己的皇孫,早已喜笑顏開!


  位於左下第一的位置之上。


  看著主位上其樂融融的畫面,端木暄的心下,百轉千回。


  在這一刻,她恍然間明白,太后最在乎的東西,其實就是她最在乎的東西。


  眸華輾轉中,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唇角,輕輕勾起。


  她眸華輕抬,舉杯之間看向太后:「臣妾才剛剛入宮,日後諸事,還要勞煩太后多加照拂,在此……臣妾先敬太后一杯!」


  將孩子遞給劉姑姑,太後端起身前酒杯。


  側目,看了眼身側的赫連煦,她輕聲說道:「好孩子……甚得哀家心意!」


  語落,她淺啜一口。


  而端木暄,則以面紗之下喂入,也只小酌。


  席間,雖有絲竹陣陣,歌舞昇平。


  但終究是靡靡之音,司空見怪!

  見眾人興緻缺缺,端木暄輕輕一笑,將視線落在柳鶯身上:「聽聞華貴妃最是擅長歌舞,今日不知有幸否,可見妹妹一舞?」


  她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柳鶯所在的位置。


  原本,柳鶯尚在欣賞歌舞。


  此刻見眾人皆都看向自己,她倒也不扭捏,只頗為無奈的苦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臣妾身子維和已然多年,這跳舞的本事,只怕也生疏了,不過……」


  微微展目,柳鶯笑看仇婉若:「當初聽聞惜嬪妹妹與皇上初見,一曲驚鴻,最是迷人!」


  聞言,赫連煦眉梢一挑,不禁看向端木暄。


  「對於惜嬪妹妹的驚鴻之舞,本宮也有所耳聞,就不知妹妹可否賞光?!」


  在眾位妃嬪之中。


  端木暄最看出很淺之人,便是柳鶯。


  原本,她想看她一舞。


  卻不成想,她竟將引子,拋到了仇婉若身上。


  至於仇婉若的舞姿么……


  她,並不陌生!


  面上,帶著淺笑,仇婉若盈盈起身。


  對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她一臉歉然:「既是皇貴妃開口了,合著嬪妾就該舞上一曲,可天不遂人願,今兒早的時候,不當心傷了腳踝,這會兒便再舞不得了。」


  聞言,端木暄眉心微顰。


  睇了仇婉若一眼,赫連煦輕道:「既是不能舞,便罷了!」


  「嬪妾謝皇上!」


  嫵媚一笑,仇婉若再次落座。


  「既是娘娘們都不方便,那便由奴婢,來舞上一曲,為太后和皇上解悶兒吧!」一語落,白鳳棠唇角噙笑,自端木暄身後步出……


  白鳳棠的自薦獻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其中,自也包括端木暄!

  眉心微顰,她睨了白鳳棠一眼,見白鳳棠只對自己淡淡一笑,她嘴角一彎!

  心下暗暗思忖,她對正在細細打量著白鳳棠的太后笑道:「這丫頭,與其說是臣妾身邊的侍婢,倒不如與臣妾更像姐妹,平日里被臣妾寵壞了……」


  「既是她今日有心,哀家准了她的意思便是。」


  打斷端木暄的推脫之語,太后問著白鳳棠:「在這裡,貴妃和惜嬪,可都是舞之翹楚,你這丫頭如若想要一舞驚艷,只怕要多費些心思。」


  於太後來看。


  眼前這個丫頭,相貌平平。


  就不知有何底氣,竟敢當著她和皇上的面,上前邀舞!

  「那是自然!」


  會心一笑,復又對太后屈膝行禮,「奴婢所舞,名曰劍舞,與平日宮廷之舞不同。」


  「劍舞?!」


  適時出聲,柳鶯看向赫連煦:「皇上與太后在此,豈可由人隨意舞刀弄劍?」


  白鳳棠想做什麼,端木暄不知。


  是以,此刻柳鶯如是言語。


  她只靜靜垂眸,不曾多說一句。


  見她如此,太后輕笑了笑,而後轉頭詢問著赫連煦的意思。


  抬眸,將端木暄的反應看在眼裡。


  赫連煦輕笑著小酌一口:「無妨,讓她舞來!」


  聞言,端木暄眉心微皺。


  抬眸之間,白鳳棠已然開始著手準備,而她,則與他目光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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