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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廢后難寵150

  見狀,離灝凌能做的,便只是無奈的輕輕搖頭。


  他的皇兄,拿這個女人都沒辦法。


  如今,她明知乘坐車輦的危險,卻仍舊如此為之……那麼,他能做的,便只有在一路上,加強戒備,盡全力保護好她了。


  反正,他自信,白鳳棠不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念及此,他哂然一笑,繼而回頭,看向迎霜。


  微抿了抿唇,他語氣溫和的說道:「人皮面具,我已然託人尋到,再過不了多久,便會送進宮來,到時你得了面具,便可回楚守護在暄兒身側!」


  「迎霜明白!謝過侯爺了!」


  微微頷首,迎霜對離灝凌福了福身,起身之際,見他轉身要走,她不由脫口問道:「兜兜轉轉,姐姐終還是回到楚國,王爺明明心裡裝著她,戀著她,到底卻還是不知何故,任她自身邊溜掉……迎霜很好奇,此刻王爺心裡是何感受?」


  迎霜知道,離灝凌的心裡,定是不好受的。


  但,對於他的做法,她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被迎霜問的,面色一怔!

  離灝凌莞爾苦笑:「正是你所想那般!」


  語落,他轉過身去,穩步行至坐騎前,而後翻身上馬……


  ……


  赫連煦與端木暄所說的另一條路。


  其實,就是當初他們一起逃亡過的路線。


  雖然,端木暄曾說過,對於以前的事情,每每想起,便會心痛。


  但,在赫連煦心裡。


  對於赫連洛誕生那日發生的事情,他仍是耿耿於懷的。


  是以。


  他希望,經此一路。


  端木暄可以恢復以往的記憶!

  這樣的話,了解了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好為她的安全,做到萬足準備。


  自離國帝都出發后,赫連煦便將自己變裝成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像極了平日在外跑生的商戶,至於端木暄的臉上,則覆上一塊大大的傷疤,看上去十分猙獰,讓人識不出她的真實顏面。


  一路上由杜奎駕車,他們二人只如尋常民間夫妻一般,夫唱婦隨,並於幾日後抵達南陵。


  南陵城,在赫連煦看來,對他和端木暄有著特殊的意義。


  但,因京中榮昌苦守翌庭宮,他必須今早趕回。


  所以,他只短暫的帶端木暄到了仇府,而後便再次與她投宿到他們上次所住的那家客棧。


  中途,憶起與端木暄再見時,她說過的話。


  在仇府之中,與她提提及過往時,怕她會心生抵觸,赫連煦只是簡略的提及以前她懷著孩子的時候,曾在那裡小住過一陣子。


  至於,在仇府中,他帶走仇婉若。


  在客棧中,他為留下她,而不惜強要了她。


  ……


  他皆都有選擇的,不曾提起。


  黃昏十分,夕陽昏暗,透著幾分朦朧之美。


  立身客棧二樓的木質欄杆前,眺望遠山夕陽日落的美景,赫連煦回頭看著身側臨立的端木暄,眉眼好笑的讚歎說道:「這裡地理位置雖不算太好,但勝在環境清幽,周圍風景卻也是不錯的。」


  眼下,端木暄的面目,比之以前,要更加醜陋。


  但看在他的眼裡,卻是最美的風景。


  「是啊!」


  同是讚歎的輕笑了下,端木暄遠遠的眺望著天之盡頭漸漸沒入山巒的紅日,不無可惜的嘆道「只可惜的是,眼下風景雖美,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之餘這裡的一點一滴!」


  赫連煦的心思,端木暄不是不知。


  其實,她比誰都想要更快的恢復記憶。


  只是,該試過的辦法,她都已然試過。


  到頭來,忘記了的,卻終是不曾想起。


  聞她此言,赫連煦唇角一彎,不無關切的說道:「想不起,便不要勉強自己,省的又落得個心痛。」


  抬眸,迎向赫連煦的灼灼的眸華。


  端木暄點頭笑了笑:「謝夫君體諒!」


  面上,雖是笑著的,但端木暄唇角的笑,卻透著幾分苦澀。


  苦笑之間,她悠然回眸,卻見杜奎不知已在樓梯樓站了多久。


  順著端木暄的視線向後望去,見杜奎對自己低了低頭,赫連煦眸色一冷,而後開口問道:「有事?!」


  「是!」


  微微頷首,杜奎不禁多看了眼端木暄。


  「這幾日,總是在趕路,身上有些乏了,我且先去小憩片刻。」


  杜奎的眼神,意味著什麼,端木暄心中自是明白的。


  是以,她十分識趣的轉身向里,進入自己所居的客房之中。


  並未立即問杜奎發生了什麼事情,赫連煦先是目送端木暄進入客房,這才轉過身來,步入旁邊的一間客房。


  甫一進入客房,不待赫連煦發問,杜奎便率面色凝重的率先開口說道:「爺,楚國護送端陽帝姬和親的隊伍,在離楚兩國交接處,遭遇南嶽兩路暗兵半夜偷襲!」


  「哦?!」雙眸一眯,赫連煦在桌前落座。「具體情況如何……可有傷亡?!」


  雖然,他們此刻身處的南陵,同是離楚兩國交界之處。


  但!

  他與端木暄此行,與離國護送和親的隊伍,走的是兩條路線。


  因此,並不會遇上。


  不過,護送和親的隊伍,被偷襲一事,本在他意料之中。


  倒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略低下頭,杜奎輕道:「據臣下所得消息,是夜偷襲車隊的,在南嶽所派的暗兵之前,還有齊王殿下,不過……在齊王殿下得手后,不知何故,他又將劫走的白姑娘,給送了回去,並在危急時刻,助逍遙候擊退了南嶽暗兵!「


  聞言,赫連煦原本冷冽的眼神,終是因杜奎的話,而初現緩和之色。


  他早知赫連颺離開大楚,到了離國。


  就連和親隊伍的出發時間,亦是他有意透露給赫連颺的。


  知赫連颺是真的顧念大楚,他不禁微翹了下嘴角。


  不過……赫連煦為何劫走了人,卻又送回去?

  心思飛轉,實在是疑惑難解。


  赫連煦只得暫時將此事擱下,開口問道:「傷亡情況可嚴重?」


  「至於傷亡情況么……」


  抬眸,對赫連煦察言觀色,杜奎再次垂首:「貌似……逍遙候和齊王殿下都傷著了……」


  「何為貌似?!」


  語氣,再次轉冷。


  赫連煦的語氣里,帶著不悅的質問。


  在提及此事前,杜奎的心裡,便在打著鼓。


  這會兒見赫連煦如此,他不僅又恭了恭身子,「爺且容稟,飛鴿飛來之時,只怕遇上了陰雨天氣,這才污了傳信上的字跡!」


  俗語有云,伴君如伴虎!


  雖然,過去,他奉太后懿旨,做了不改做的事情。


  但那時,赫連煦不在京中。


  今次與赫連煦出行,在他身邊當差,他時刻都提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和小心。


  他知道。


  如今,他與帝王直對。


  但凡有一句假話,那便也是欺君的死罪。


  是以,飛鴿傳書上寫的什麼,他便會說什麼。


  傳書上既是有字跡不清,他也定不敢胡亂揣測,只得圖個謹慎,如此回話罷了。


  「南嶽此行,所派暗兵,必是精兵中精兵,想要擊退他們,多少是要付出些許代價的!」眸光一閃,赫連煦對杜奎吩咐道:「此事我知道了,不得與夫人提起。」


  姬無憂受傷的消息,若端木暄知道,必會心緒受擾。


  是以,他決定,此事暫且瞞著她!


  「是!」


  垂首,杜奎十分恭謹的恭了恭身子。


  翌日。


  在南陵留宿一夜之後,赫連煦便帶著端木暄再次啟程。


  幾日後,他們馬車抵達一座古城。


  這座古城,名曰安陽。


  乃是端木暄的故鄉!


  過去,他們逃亡之時,便是先到的安陽,而後轉至南陵。


  如今,路線反轉。


  他們自南陵回返,再次回到安陽。


  今日的安陽大街上,似是有什麼慶祝活動,到處都人滿為患,連道路,都被圍的水泄不通!

  隨手,抓了個人來一問,杜奎才知,今日是安陽城內有名的百花節。


  聽杜奎提起百花節,赫連煦的面色,不禁閃過些許異常。


  原來,過去在司徒府邸養傷之時,他便遇到過百花節的慶祝。


  按照安陽的習俗,

  百花開艷,但凡到了適婚年紀的善男信女,都會上街祈福。


  而他,也曾與那時的司徒珍惜,出門為彼此的姻緣,虔誠祈福過。


  不過,祈福歸祈福,信不信,在於人。


  至於靈不靈,便更是見人見智了!


  想到他與端木暄之間的坎坷情路,他便不禁在心中苦笑。


  街上,人來人往,正是擁擠之時。


  見馬車不能再往前行,無奈之下,杜奎只得對赫連煦稟道:「爺,路上人多,馬車怕是過不去了。」


  「無妨!」


  轉頭,看向端木暄,他含笑伸手:「夫人可願陪著為夫,下車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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