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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廢后難寵132

  「嗯!」


  鄭重點頭,太后對他的所為,十分首肯:「你這樣做,倒是十分體貼的,做的很好。」


  榮昌應道:「這些,都是奴才該做的。」


  微微頷首,太后臉上含笑。


  「母后!」


  抬眸,看向太后,赫連煦雖臉色冷凝,雙眸之中,卻透著明暗不定的火焰。


  見太后抬眸,迎向自己的視線,他輕嘆出聲:「如今,正是我大楚生死存亡之際,與離國聯姻,實乃震喝南嶽,這端陽帝姬,於楚國而言,意味著和平與生存。」


  在他的心裡。


  端木暄難產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疙瘩。


  如今,因不明真相,這個疙瘩一直不曾解開。


  他在想著,若端陽帝姬,真的是端木暄。


  那麼,等到她回來。


  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傷她分毫!

  這個無論之中,也包括他的母后!

  赫連煦話里的意思,太后只理解為他要她顧全大局,將宮中妃嬪,全都約束好些,盡量讓端陽帝姬在楚國過的適應一些。。


  面色微變了變,她輕輕頷首:「皇帝的意思,哀家明白,若她來到楚國,身份自不會如普通的宮中妃嬪一般。」


  赫連煦輕點了點頭。


  不曾再有言語,他再次低頭,繼續用膳。


  見狀,太后靜靜的凝睇他一眼,而後在心中暗嘆一聲,這才緩緩起身。


  輕輕的,有些無奈的說道:「哀家去看看太子,這便回宮了!」


  聞聲,赫連煦擱下玉箸,自桌前起身。


  「恭送母后!」


  恭身,對太后低了低頭,赫連煦神情淡漠。


  「唉……」


  嘆息出聲,太後面色哀然的搖了搖頭,而後由劉姑姑攙著,離開花廳。


  太后離開后,赫連煦便又坐回膳桌前。


  抬手,拾起玉箸,他貌似隨意的問道:「朕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妥了么?」


  「喏!」


  垂首應聲,榮昌回道:「信,奴才已然發出,至於周太傅那邊,奴才也去過了。」


  不曾太抬頭,赫連煦輕問:「可問出什麼了?」


  輕輕的,榮昌搖了搖頭:「周太傅為人謙和恭謹,言辭之中,可謂滴水不漏,奴才並未問出什麼有意義的答案!」


  聞言,赫連煦握著玉箸的手微頓。


  靜窒片刻,他再次垂眸,繼續用著午膳。


  ……


  三日後,周太傅帶著赫連煦的御旨,啟程返回離國。


  並言道,兩個月之後,送端陽帝姬入楚境和親!


  兩個月,只是輦車在離都和楚都之間來回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


  但,考慮到楚南的形勢,赫連煦還是決定,提前將大楚和離國和親之事公告天下。


  因為,唯有如此。


  才能讓南嶽對大楚,有所忌憚!


  同一時間,龐海,出現在了京城仇府之中。


  他此行,為的,是替赫連颺與仇御風送上密信一封。


  看過龐海送來的迷信,本還在吹簫弄曲的仇御風,當即收起玉簫,簡單的收拾了下行禮,便帶著阿忠等人,也急匆匆的,離開了京城。


  這一日,天氣晴好,鳥鳴啾啾。


  下了早朝之後,赫連煦並未窩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而是帶著已然六個月多月的赫連洛,在御花園裡曬著太陽。


  御花園中,花開正艷,芬芳四溢。


  懷抱赫連洛,行走於百花叢中,赫連煦的臉上,漸漸露出些許笑意。


  六個多月的孩子,已然知道大人的呼喚。


  赫連煦懷裡的赫連洛,每每聽到他的呼喚,都會咯咯的笑出聲來。


  這,也難怪赫連煦此刻的心情,會如此輕鬆。


  游途正在四起時,赫連煦卻見在百花叢中,多出一抹淡淡的暖色。


  定睛望去,只見阮寒兒一身雪紡宮裝,神情素雅的立身花叢之中,不知正在做著什麼。


  見狀,赫連煦眉心微蹙。


  自鳳儀殿大火之後,他只到過福壽宮兩回罷了。


  幾個月的時間裡,阮寒兒比之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好似變了一個人。


  即便,他每日都去惜嬪哪裡,卻也不曾再見她有多大的醋意。


  如今的阮寒兒。


  好像,真的開始修身養性了。


  「咳咳……」


  見阮寒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榮昌抬手掩唇,有意輕咳兩聲,


  聞聲,阮寒兒倏然回身,在她的手中,正握著一把花剪。


  想來,方才她正在修葺著身前的花草。


  「臣妾參見皇上!」


  將花剪背於身後,阮寒兒語氣輕柔的,對赫連煦微福了福身子。


  「起來吧!」


  赫連煦的聲音,極輕。


  但,絲毫不影響阮寒兒聽進耳中。


  「謝皇上!」


  唇角含笑,阮寒兒盈盈起身。


  垂眸,凝著阮寒兒的側臉,見她不似從前,每日濃妝艷抹,如今倒顯得清麗許多,赫連煦不禁開口問道:「朕有一陣子不曾見過你了。」


  心下,苦澀一笑。


  阮寒兒微微頷首:「整整五個月零十天。」


  自登基以來。


  他,從不曾到過她的寢殿。


  而她,上一次見他,是在太后所在的初霞宮中。


  那個時候,她在為端木暄守靈。


  沒想到,阮寒兒竟可以清楚的說出他們不曾相見的天數。


  赫連煦面色微變!


  懷中,赫連洛許是嫌赫連煦站的太久,咿咿呀呀的,正努力的抗議著。


  使得赫連煦暫時顧不得阮寒兒太多。


  探身,將花剪遞給身邊的榮昌,阮寒兒湊上前來,凝望著赫連煦懷裡的赫連洛:「皇上,太子好可愛,可許臣妾抱上一抱?」


  若是以前的阮寒兒,囂張跋扈,赫連煦定不容她靠近赫連洛分毫。


  但是眼前的阮寒兒,淡然從容,再不似從前那般。


  唇角,輕輕揚起。


  他抱著孩子的大手微抬,剛想著要說些什麼,卻見榮昌望著自空中一飛而過的信鴿說道:「皇上……鴿子!」


  聞言,赫連煦面色微變。


  抬手將孩子向懷中一攬,他對阮寒兒輕道:「朕還有事,你且繼續留在此地修葺花草為好。」


  語落,不等阮寒兒多言,赫連煦抱著孩子,快步離去。


  「奴才告退!」


  抬手,將手裡的花剪遞迴阮寒兒手中,榮昌略恭了下身子,亦跟著抬步離去。


  看著疾步而去的赫連煦和榮昌,阮寒兒並未動怒,反倒是悠然一笑,而後看了眼手裡的花剪,依赫連煦所言,再次轉身修葺著花草。


  她的父親曾說過,如今在宮中,不比在昶王府時。


  後宮之中,佳麗如雲。


  她若想得到皇上更多的眷顧,則要學會忍讓和謙遜。


  唯有如此,皇上才會多看她一眼。


  就如方才……


  她明顯的感覺到,赫連煦看她的眼神,已然不似以往那般。


  方才,只差一點點。


  她便可以親自從他手裡,接過太子殿下了。


  ————


  回到恩澤殿,赫連煦便將赫連洛交由乳母照顧。


  不多時,他便見榮昌手持飛鴿傳書,一路小跑著進了內殿。


  「皇上!」


  在赫連煦身前駐足,榮昌雙手高抬。


  抬手,自榮昌手裡接過飛鴿傳書,赫連煦眉宇一斂,神情凝重的欲要將之打開。


  但,就在他即將打開傳書之時,卻又見他拿著書信的手微頓,半晌兒不曾有所動作。


  見他大半天沒有動作,榮昌張了張嘴,終是出聲喚道:「皇上……」


  側目,睨了榮昌一眼,赫連煦抿了抿唇,將傳書復又遞迴到他的手裡。


  見狀,榮昌的神情不禁一怔!

  轉身,不看榮昌,赫連煦有些彆扭的命令道:「你……念給朕聽!」


  似是意識到什麼,榮昌唇角輕扯,想笑,卻不敢笑,只得點了點頭,而後將折成寸許的傳書緩緩攤開。


  眉頭,從舒展,到緊皺。


  榮昌自看了傳書之後,大半天都沒個動靜。


  見他如此,初時屏息以待的赫連煦,脾氣立時見長。


  就在他眸色一黯,正面色不悅的欲要催促之時,手持傳書的榮昌,總算有了反應。


  只見他,雙手輕顫,神情滿是激動的對赫連煦點了點頭:「皇上,這……端陽帝姬……是娘娘……」


  見他如此,赫連煦大手一揮,將傳書我於掌上。


  傳書之上,並未寫明,離國的端陽帝姬,便是大楚的端木皇后。


  上面,只是寫著,年節之時,離國端王爺離灝凌回歸,與她一起歸來的,還有以病中女子,為她……端王特與離國帝君與太后請病三個月,緊供她養病之需!


  看著傳書上的內容,赫連煦的雙眸之中,瞬時煙起一抹水霧。


  離灝凌,便是姬無憂。


  算算時間,定是他自大楚帶走了端木暄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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