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傲嬌總裁
阮家教訓楚喬的時候,非常的義正言辭,但是等她氣沖沖地從楚喬家裡出來,卻越來越心慌意亂。
海口是誇下了,錢呢?
她也只認識那幾個有錢人而已,歐子淵太窮,趙瑾年聯繫不上也沒臉求他,只剩下——
阮冰用力地搖搖頭,只感覺今天的陽光特別的熾熱。
只是,一鼓才能做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咬咬牙,死馬當活馬醫吧。
叫了輛的士,一口氣打到沈氏門口,阮冰第一次覺得進沈氏這麼的偷偷摸摸,她來到前台客氣地道:「你好,我想求見下沈總。」
前台小姐不是她以前遇到的那位,顯然並不認識這位前總裁夫人,那女孩兒彬彬有禮地問阮冰:「請問您和沈總有預嗎?」
其實算有吧,他不是說等離婚合同改好讓她來簽字嗎?
阮冰硬著頭皮道:「沈總說我這兩天可以來找他,簽署——一個合同。」
她不想給沈墨打電話,林助理?如果她給林助理打電話,沈墨肯定能知道,阮冰想,那人脾氣那麼壞,說不定見都不見,根本不會理她,她總得見面和他爭取一下不是?
很快前台打電話給沈墨的一位秘書,那位秘書姓林,阮冰知道她的,一直挺嚴肅,聽說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是一個典型的不婚主義者,就算見到她這位總裁夫人也有些不苟言笑。
她聽說是這位秘書接的,就更加的心裡沒底。
「你好,請問您的尊姓大名。」前台小姐問阮冰。
阮冰只好道:「我叫阮冰。」
於是前台小姐就進阮冰的名字給報了上去,又多了一會兒,林秘書從電梯里匆匆走了過來,嚴肅而有禮地道:「少夫人,抱歉讓你久等了。」
前台小姐吃驚地看著阮冰,捂著了嘴,天啊,沈總的夫人?是最大的昂總裁,沈總嗎?感覺心都要碎了,那麼好看的男人,原來真的有夫人了。
阮冰顧不上周圍人的眼光和想法,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林秘書一起上樓。她心裡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在這裡會被給臉色看,看來自己和沈墨離婚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周圍的人,甚至連他的秘書都不知道,只是她到底心虛,原本想在外面等,林秘書卻大大方方地打開了沈墨辦公室的門:「少夫人,沈總在開會,一會兒等他開完會,我會告訴他您來了,可以嗎?這個會議比較重要,沈總下過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攪。」
阮冰溫婉一笑:「沒關係的,你去忙吧,我等他。」
林秘書離開,阮冰這才認真環顧四周,不是第一次來沈墨的辦公室,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打量他的辦公室只是,這次再看卻是物是人非,大概是心境不一樣了。
她注意到許多沒有注意過的細節,沈墨的辦公室又大又空,東西卻擺放得井井有條,這說明他是一個自律到變態的人,她走到椅子上,看到上面放著沈墨的一件外套,這件外套卻是和整個辦公室格格不入的。
那見外套顯然有些髒了,她坐在沈墨的椅子上時,可以聞到那件衣服上有男人的汗味。
淡淡的,並不會讓人討厭,卻有她萬分熟悉的味道。
離開他這幾天,她在床上總是輾轉反側地睡不安穩,常常睡幾個小時就會醒來。
習慣真是可怕,已經習慣他的臂彎和味道,忽然形單影隻,卻會是說不定的寂寞和孤獨。
阮冰的眼眶有些濕潤,揉了揉眼睛,她有些貪戀地靠在那件外套上,慢慢睡去。
也不知道她香甜地睡了多久,開始做夢,這個夢——很讓人無法言語。
她夢見在這件辦公室里,她緩緩地走進來,然後看到一個穿著西服的美男正對著她散發迷人的荷爾蒙,那人面容英俊,一雙黑眸深邃有神,嘴唇性感地微微撇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脫衣服。
那件外套看著很眼熟,阮冰的眼睛抽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脫掉了襯衣,露出性感而結實的上半身,還故意扯了下褲子,隱隱顯出小腹和人魚線,阮冰看得一不開眼睛,只能一個勁地咽口水。
他忽然朝著她大步走來,修長而有力的手環住她的腰,手掌滾燙,讓她心跳驟然加速,呼吸急促。
她知道不應該,想要逃脫他的桎梏,然而,卻又好像捨不得,只鞥傻傻地看著他,就好像被下了迷魂藥。
迷人的唇慢慢朝著她靠近,熟悉的氣息,曖昧的溫度。
他靠過來,含著她的唇慢慢吮吸挑動,他的呼吸充滿清新的味道,又帶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折磨著她的神經,又猶如美酒一般讓她迷醉。
她慢慢開始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她仰著頭只能看到精緻的水晶吊燈,還有他看著她的那雙充滿掠奪的黑眸。
眼看就要水到渠成。
「唔——」
阮冰一個機靈,她也被驚醒了過來。
於此同時,沈墨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沈墨在林秘書的陪同下走了進來,阮冰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的臉,剛剛在夢裡剛剛見到過,現在忽然看到真人,那種尷尬和羞恥簡直無法隱藏。
更何況,她現在身體里的餘韻還在隱隱蠢動,她嚇得抓緊了手,用指甲刺激自己快點恢復過來。
頭上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嚇的。
沈墨冷冷地看了阮冰一眼,那一眼卻是讓阮冰所有的綺麗思緒,都彷彿被凍住了一般,那是一種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他就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沈墨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就走,阮冰想要站起來去追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腿一直在微微發抖。
最後還是林秘書過來告訴阮冰道:「少夫人,沈總說如果是簽字的事情,他讓你過幾天再來,柳律師還沒有做好,做好了自然會去找你的。」
阮冰這才有些著急了:「不,不是這件事情,我還有別的事情找他。」
這時候,林秘書眼底也露出了狐疑的情緒,只是,她很知道守著自己的分寸,於是建議道:「要不,你親自打電話和沈總談?他現在去會所了,您現在追過去應該也趕不及。」
阮冰只好點點頭。
這時候,林秘書很貼心地送上一張濕紙巾,指著自己的唇提醒阮冰:「少夫人,你剛剛做噩夢了嗎?你這裡——被要出血了。」
阮冰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她還咬了嘴唇嗎?還咬出血了?
她心裡一片驚慌,生怕自己在沈墨的椅子上做春夢的事情被林秘書看到,萬一被沈墨知道了,她真的會想去自殺。
「沒有啊,我沒做噩夢。」阮冰不自然地摸了下臉,就好像這樣就能掩藏自己臉上那可疑的緋紅一般。
幸好林秘書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但是阮冰不由得不多想,然後她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沈總,不然他有說我睡姿不老實。」
林秘書難得笑了一下:「好的,少夫人。」
等阮冰進了電梯,忽然覺得自己在林秘書面前說睡姿,似乎有暗示的嫌疑,急得她用力拿頭撞了兩下電梯的牆壁。
今天很丟人,而且沈墨也去了常去的那家會所,阮冰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跟過去,也許,明天——
這時候,楚喬發了條簡訊過來:「阮冰,借到了嗎?我要回答股東們的話了,他們逼得緊。」
阮冰感覺自己真的被逼上了梁山:「快了,明天就告訴你結果。」
沒辦法了,阮冰猶如壯士斷腕一般地,再次悲壯地叫了一輛出租。
計程車上,廣播里有個女人和主持人在訴苦,說和前夫離婚後總是夢到他,還在夢裡和他做那種事情,女人說:「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覺得,但是在夢裡夢到的時候,他能讓我特別興奮,請問,我是不是應該和他複合?」
喔,天哪。
阮冰扶額,這麼巧,自己到底是走的什麼霉運,她對司機道:「師傅,能請你換個台嗎?我,我想聽點音樂什麼的。」
偏偏那個司機還特別低俗,雖然和阮冰換了個台,但是一路上,他一直大談什麼,很多夫妻都是過久了以後沒激情,但是,等真的離婚了,過個幾年,兩個人見面就跟天雷勾地火一樣,熱烈的不可收拾。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簡直太棒了,我和我前妻就是這樣。」最後司機終於講到了重點。
「尤其她喜歡被我強抱,我以前不知道她喜歡這個,又一次我去她那裡接孩子,她又開罵,我就火了,就那麼弄了她一次,沒想到滋味特別好,現在我們真考慮複合。」
阮冰滿頭黑線,幸好,幸好這時候,沈墨經常去的那家會所到了。
阮冰幾乎是將錢丟給那個司機,落荒而逃。
那司機是挺粗俗的,但是,他說的這些事情,不禁讓阮冰會思及自身,不由得有些難以置信。
最後,她進入會所后,先點了一杯滿滿的冰水壓驚,才將那種怪異的感覺給壓制下去。
她不知道沈墨在哪裡,所有有些發愁,沈墨肯定是這的VIP頂級客戶,資料都是隱私的,根本不會告訴她。
於是,她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小口地喝著冰水,一邊皺著眉頭思考問題。
她今天出來只為散心,所以穿的是普通的T恤和短褲,頭髮隨意地盤成丸子頭。
因為那次大出血昏迷,沈閔文和沈墨都非常注重她身體的保養,雖然流產後憔悴了一些,卻也被強補了回來。
所以,她皮膚猶如雪花般的白和細膩,嘴唇紅潤光澤,渾身打扮又很減齡,看起來就好像二十齣頭剛剛出社會的大學生,美麗的側臉讓周圍經過的男人們有些流連忘返。就好像每個男生在讀書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女神,阮冰和他們的女神有著某種說不出的相似之處。
阮冰不知道的是,她坐著的這個角落的旁邊的玻璃,雖然從她這邊看過去是不透明的,就好像是牆壁上的裝飾品,但是從玻璃的另外一邊,幾個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她。
尤其是裡面長得最為帥氣也最尊貴的那個,服侍他的人,又五六名侍者,還包括幾個自願過來伺候的女服務員。
他此刻在讓人為他擦拭身體的汗水,接過一位容貌艷麗的女子送過來的加了冰的威士忌,目光卻是不是掃過那面透明的牆壁。
從這個角度可以一覽無餘她的模樣和身形,她就好像一顆嬌艷欲滴的櫻桃,讓人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
男人舔了下性感的唇,站起來。
旁邊有人道:「沈墨該你了,這次,你不會還打到十環吧?」
阮冰終於動了,她站起來,開始慢慢地往野戰區溜達,因為她其實是記起來,歐子淵和她說過,以前,沈墨就是在野戰區遛他的。
進野戰區的時候,旁邊服務的姑娘有些驚訝,這裡很少有女孩子會來野戰區,他們一般都會去跳舞或者瑜伽,一般來這裡的都是吊男人的,但是,她們不穿上防護服不準進去,但是穿上防護服的話,就要將美麗的妝弄花,所以那些女人一般都是守在門口觀望。
而且因為這不是周末,一般有錢又有權的黃金單身漢們不會過來,所以,幾天一個來泡富二代的美女都沒有。
阮冰接過防護服,毫不猶豫地穿上了。
阮冰其實感覺那姑娘給她東西的時候,眼神有點奇怪,不過,她心裡一直琢磨著怎麼見到沈墨后,把贍養費要回來,不給2億,1億也好。
不過,JESON好像是如果要想要1億的話,你應該給找他要10億,然後慢慢減,等發行你只要1億,他會覺得這很划算。
因為她一直想著這些,也沒發現,她進入野戰區后,那些男人看著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其實,那些等富二代的女的都失策了,這些有錢的男人就是意識到有花痴女會來守著,所更改了時間。
現在看著阮冰一個女孩走進來,眼神就帶了點輕蔑和玩笑的神情。
而阮冰也失策了,真正的頂端的人物,根本不會在這種外面的野戰區,有專門供應頂級會員的野戰區,只有極少數人才能進入,或者那些人邀請的人才能進入,她在這裡是碰不到沈墨的。
而那個原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帥氣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卻是慢騰騰地走進了這塊野戰場。
阮冰原本還在觀察那些設施,看沈墨會不會出現在某個設施上面,就這麼好無防備地一回頭,就看到了被眾星拱月一般迎接進來的男人。
而更刺眼的是,旁邊依偎著她的那個美女,真親你地和他說這沈墨。
阮冰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感覺彷彿時空倒轉,又回到自己做完試管嬰兒那天。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他還是那個花花公子,自己還是一個卑微的家庭主婦。
阮冰一動不懂,手心捏出冷汗。
之前想到的話,現在都不會說了一樣。
心跳彷彿震動著耳膜,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自己還處於震驚中,並沒有好好體會再見他的感覺,現在卻不一樣,她覺得自己緊張得要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只覺得有些荒唐,為什麼還來找他?喔,對了,是關於離婚協議,她想要多拿1億到2億的贍養費。
她和沈墨對視著,直到旁邊一個男人走過來,拍了下阮冰的肩膀:「嘿,阮冰?」
阮冰茫然地回頭,看著這個有些圓胖憨厚的男人,特別是那一個香腸嘴,她看著他的嘴有些眼熟。
「是我啊,臘腸。」男人沖著她有些驚喜地笑道,「你來找人?是不是找那個專門喜歡跟著你的有錢的小孩?」
阮冰意識到他說的是趙瑾年。
「不是,我只是進來看看。」阮冰胡亂地道。
但是,她這個回答就讓男人有些意味深長了,因為有時候,一些高級的那種女人也會進來看看有沒人可以包養。
「我是王碩啊,你不記得我了?」臘腸嘴自來熟地勾上阮冰的肩膀。
她不解地看著王碩搭在她肩膀上的胖手,腦子還是有點亂,更不知道王碩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的遲疑更是讓王碩以為她真的就是那種女人。
嫌棄地看了下,她衣服裡面平凡的T恤,甚至沒有任何首飾,王碩不由得扯了扯自己脖子上手指出的黃金項鏈。
他一不做二不休,挽著阮冰的腰將她帶往自己的朋友那裡:「對了,給你介紹我的朋友,你應該還不會玩吧,一會兒這裡的器具我都可以教你。」
阮冰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很不舒服。
但是,王碩的那些朋友似乎並不買他的賬,當他介紹阮冰的時候,一個高個子就笑嘻嘻地道:「王碩你說這是你的女伴?不過,我怎麼看到她一直是看著沈氏總裁那邊的呢?」
沈氏總裁。
阮冰的心裡沉了沉,忘記了從王碩的臂膀里掙扎出來,她的目光卻情不自禁地看向沈墨。
阮冰深吸了一口氣,阮冰你冷靜下來,他都能夠那麼冷漠,你為什麼不自然一點呢,若是你用現在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走到他身邊,是肯定會被他看清的,更別說和他談判了。
「不如你和你的女伴接個吻吧,這樣我們就信你,這是你的女伴,而不是那個沈墨的追求者。」高個子見阮冰心不在焉,而王碩滿臉通紅,更是很邪惡地將王碩往阮冰身上推,阮冰觸不及防,一下子跌落在沙發上,而王碩緊跟著壓了過來,阮冰幸好在最後一刻,用力地扭過臉去,不然就真的被王碩給啃了嘴。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嚇到了。
從她扭過去的方向,她看到沈墨施施然地在她的不遠處坐下來,黑眸凝視著她,毫無一點溫度就好像在看戲。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被燒得滾燙,在沈墨面前,此刻她就好像一個蠢笨的小丑,好像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才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不堪。
該死,她不是這麼愚蠢和無恥的人啊!
什麼叫做羞得無地自容,冤屈得六月飛霜,大概就是她現在的狀況。
還有,這個王碩怎麼回事?明明是她的小學同學,她記得以前他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啊,他們兩個經常被同學欺負。
她是因為沒有了爸爸和媽媽,而王碩是因為他那經典的香腸嘴,阮冰困惑到了極點,想要推開王碩,他卻比一座大山還沉。
更糟糕的是,王碩的朋友還起鬨了起來。
尤其那個大高個,還笑嘻嘻地道:「這裡不是叫野戰區嘛?」
那些人說話越來越猥瑣,阮冰試圖勸說趙碩別犯傻,卻看到他臉紅得不像話,竟然好像真的動了情。
瞬間,阮冰也真的發火了,她冷冷地道:「趙碩你先起來,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我是來找我老公的,如果讓我老公知道你們這麼對我,我想後果會比較嚴重。」
趙碩愣了一下,有些害怕,忙從阮冰的身上爬了起來,但是那個高個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忽然伸手抬起阮冰的下巴道:「找老公?是不是找我啊,我來當你的老公好不好?我可會疼人了,每個上過我的床的女人都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
周圍的人更是紛紛鬨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你和我老公比差太多了,所以請你放開。」阮冰綳著臉,生氣地道,她只是發脾氣所以故意諷刺,根本沒想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鬼。
但是這句話讓那個大高個不爽了起來,他惡狠狠地靠過來道:「你不老實,都沒試過你怎麼能知道呢?你這是不是激將法,小美人,我可是吃你這激將法了。」
沈墨握著酒杯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而阮冰想也沒想,拿出自己的防狼噴霧就朝著大高個的臉色噴過去。
卻沒想到這大高個還有幾把刷子,竟然抓住她的手腕將防狼噴霧給收繳了過去,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想不到你這麼夠味,有意思。」
「你剛剛嚇死我了。」他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引得周圍的同伴嬉笑一片,然後他邪氣的眼睛死死盯住阮冰的臉,道,「為了懲罰你,我親你一口如何?」
說完,他就撲過去,強勢地要親她。
阮冰嚇壞了,眼看著人的豬嘴就要親到她,阮冰失控地尖叫了一聲:「沈墨,救命!」
這個名字,讓大高個甚至微微一僵,忍不住站起來環顧四周,然而,他只看到沈墨離開的背影。
「這裡太亂了,清場,我要用。」沈墨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帶一絲感情,他是對這個野戰場的工作人員說的。
阮冰只覺得一陣心寒,猶如被冰冷的箭刺中一般,內心一片蒼涼。
他和她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甚至她差點別人侮辱他也不管,只是嫌棄這裡烏煙瘴氣。
原來,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冷酷。
自己還是小看了男人的無情,她的手微微握緊,那麼想從他那裡得到1億,還是要從長計議。
這時候,大高個驚魂未定,沈墨的確是沒有管他怎麼做,但是,他的逐客令也出來的太湊巧了。
大高個鬆開阮冰,狐疑地看著阮冰:「你認識沈墨?」
阮冰咬著唇,自嘲一笑:「怎麼會?不過我奶奶的朋友的女兒的哥哥,是沈總的助理。」
大高個猶豫,阮冰這才發現,原來這種邊角關係也能讓這些看似厲害的人,聞風喪膽,呵呵,沈墨前妻這個身份原來還這麼好用。
「對了,我正好有沈總助理的電話,不如你親自和他說說?我不懂你們這裡的價錢,親我一下就給1億吧?」說著,她拿出手裡的名片扔在桌子上,竟然是柳東,就是沈氏那幫她辦理離婚手續的柳律師的名片,「這是那位助理給我的律師名片,如果你真要親我,我們就去柳律師那裡簽署合同,親一下1億,你到時候簽了字,我可以讓你親。」
「柳東?!」大高個露出恐懼的神情。
顯然也是認得柳東的。
「哈,你這女人有病,你那嘴是奧黛麗赫本的嘴?親一下一億我看你就是個瘋子。」大高個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瞬間覺得沒意思,只好悻悻地離開。
剩下王碩,看著阮冰欲言又止,但是阮冰已經對他失去了信任,也不想再理他。
王碩猶豫地動了動唇,他現在也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誤會了阮冰。
他吭哧了幾句,丟下一個對不起,轉身匆匆追隨大高個離開了。
阮冰就不明白,這些人當他猴子一般的耍,為什麼他還要和這幫人玩。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阮冰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別人。
她擔心大高個那群人報復,所以,是看準了方向後,選擇了和大高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所以她沒看到大高個高談闊論地和幾個兄弟走到自己的豪車面前時,還沒來得及繼續顯擺簡直新從老爸那裡求來的豪車,就有旁邊一輛車忽然迎面裝來,將他豪車撞成了稀巴爛,最後那輛肇事車安然離去,從頭到尾沒有人敢阻攔。
等大高個反應過來時候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我去,這怎麼辦?我爸爸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他凄慘的哭號彷彿還響徹周圍,阮冰揉了揉耳朵,感覺自己幻聽了吧,竟然聽到剛剛那討厭的高個男人的哭聲。
她嘆了口氣,攔住一輛的士,準備今天先回家,等想到了辦法再去找沈墨,或者她可以再試試打給趙瑾年?
其實,只要有一絲可能,她都不想在見到沈墨,尤其經歷他剛剛的冷漠和無情以後。
阮冰從的士就出來,卻看到奶奶正焦急地坐在門口等她。
「你這該死的丫頭,讓你出去散心,你給我瘋玩到現在才回來。」奶奶氣得在她身上拍了幾下,卻捨不得用力氣,好像給她拍灰塵一般。
阮冰只好強打精神敷衍了一下奶奶,不過她也沒藏著楚喬的事情,主要她是想給奶奶灌輸一下,女人真的不要隨便嫁人的概念,省的沈墨這裡還出亂子。
奶奶聽了也沒說什麼只是道:「那你有空多陪陪她吧,楚喬是個好孩子。」
頓了頓又對阮冰道:「沈家要是給賠償你就拿著,是該我們的,為什麼不能拿。」
阮冰默默地佩服奶奶,奶奶那胸襟氣度,她自愧不如。
晚上阮冰在床上翻來覆去,她發現自己可能發燒了,起來想偷偷弄個冰袋,再喝點水。
「阮姐姐,你怎麼了?」小林正好過來拿東西,看到阮冰的樣子嚇了跳,她偷偷看了眼外面,奶奶應該是睡著了,於是她放低聲音道:「你發燒了?」
阮冰聲音有些沙啞:「有一點吧,我冰敷一下就好。」
「我知道退燒藥在哪兒,我給你拿。」小林匆匆跑過去,一會兒給她拿了退燒藥,又將她趕到房間里,不一會兒,小林拿著冰枕放在阮冰頭上。
阮冰舒服地嘆了口氣,只是,她依舊是很難入眠。
「你今天出去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小林歪著頭問道。
阮冰原本想瞞著小林但是想到小林的哥哥是沈墨的助理,她還是忍不住透露了一點:「楚喬的資金鏈出了問題,我想找沈墨將我的那2億贍養費要過來,幫楚喬度過難關。」
小林道:「她怎麼不自己去要?贍養費是你以後的依靠,不能給她。」
阮冰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又沒有給沈家生過一男半女,他們不給贍養費也沒什麼,楚喬——她都是因為我才和沈墨交惡,我不能害她。」
「那阮姐姐,你今天去抄沈總了?」小林很聰明地猜測道。
阮冰望著天花板,又好像什麼都沒看:「是的,他好像不認識我了一樣。」
小林肯定地道:「他是裝的,心裡肯定不知道多激動呢。」
阮冰搖頭笑了一下:「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小林只好放開她的手,阮冰將自己的被子提了提,按住口鼻,閉上了雙眼。
半夜,阮冰驚醒,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打濕了,她站起來去洗澡。
身體好了許多,頭也不再昏昏沉沉的,那麼,白天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放電影一般地在腦海里劃過。
她站在淋浴噴頭下,任憑水衝擊在身體,心裡的失落慢慢地鮮明起來,甚至隱隱帶來痛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