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冤枉了
小小忽然氣急道:「趙瑾年,你別走!」
趙瑾年看著她勾了下嘴角:「我不走,先去看眼梨樹就回來,沈總包紮得挺好,我很放心。」
說完,他看著阮冰:「現在走嗎?」
阮冰點點頭:「帶你們去看,楚喬你們要看嗎?」
楚喬呵呵了一聲,無比譏誚地給了小小一個活該的眼神,這才道:「去,怎麼能不去呢?這可是你和趙瑾年這麼多年友誼的見證呢,畢竟看一棵梨樹,總比拉著人家的手指好多了。」
寧丹忙拉楚喬的手臂讓她不要亂說,楚喬一把搶過自己的手,不悅地道:「我這算說得客氣的,我們走吧?」
歐子淵發現,已經沒一自己幫忙的必要了,只好摸摸鼻子跟上,一群人走出來,歐子淵看著阮冰和趙瑾年並肩走在最前面的背影,有些失落。
為了氣沈墨,阮冰選擇的對象永遠是瑾年而不是他嗎?如果剛剛瑾年沒有出現呢?會選他么?
他煩躁地擰著眉,慢慢走在後面,心情十分矛盾。
沈墨想不到那丫頭做得這麼絕,說不管就不管,一時,氣得薄唇緊緊抿著,表情有些生人勿近。
「沈墨,你弄痛我了。」小小痛呼道。
沈墨低頭,發現自己正死死捏著小小的手指,那麼用力,以至於剛剛已經止血的傷口又重新開始往外滲血,甚至,已經沾染了紗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墨忙鬆開手,給小小重新包紮,只是,他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阮冰和趙瑾年在做什麼?原來奶奶院子里的梨樹就是趙瑾年栽的,對了,阮冰那傢伙,竟然在他家也種了梨樹,該死,就這麼忘不了瑾年!
他猛然站了起來,看著一旁的劉媽道:「劉媽你來幫小小包紮,我出去一下。」
隨即,他又用無法質疑的語氣道:「小小,劉媽有經驗,包紮得比我好,你大可以放心。」
小小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我沒關係,你還是先去哄阮冰吧,我看她是誤會了,她這麼喜歡生氣,你也不好做,哎。」
沈墨的眼神沉了一下,最近阮冰的確很愛生氣。
想到她剛剛對趙瑾年笑得那樣的好,對自己卻是冰冷和嘲諷,沈墨的手微微握緊,冷聲道:「我去去就回!」
嬌嬌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見沈墨毅然決然地離開,而小小卻坐在那裡,死死握著手指,不由得嬌滴滴地笑道:「小小,你別生氣嘛,沈墨心裡還是有你的,只是阮冰始終是他妻子是要給他生兒子的,所以當然要寶貝一點。對了,你難得來一趟,要不要我帶你去參觀沈墨的房間啊?」
小小聞言,抬起頭露出一個大方的笑容:「好啊。」
劉媽在旁邊臉色有些發緊:「小小小姐,你的傷口還沒包紮好,不如我來替你先包好如何?」
小小冷冷地道:「不用了。」
然後,她若無其事地單手就將自己的傷口包好,僅僅分鐘不到而已。
什麼柔弱什麼害怕,好像從來不曾發生在她身上。
小小抬起頭,看著嬌嬌:「我們走吧,話說,我和沈墨以前交往的時候,就來過一次,還被阿姨趕了出去,我還沒看過沈墨的房間什麼樣呢。」
這句話相當的充滿報復心理,就好像在赤裸裸地打蘇琴的臉,幸好蘇琴沒有回來,不然聽到這個肯定得氣到發瘋。
反正劉媽已經氣得臉色發紫,乾脆去忙自己的,眼不見心不煩。
……
沈墨一邊疾步如飛,一邊自問,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著急過一件事情?
從八歲開始就沒有這麼毛躁了吧?
明明知道什麼事情更重要,但是,他卻放棄了原則,放下自尊,這麼追過來,讓那小丫頭只會更囂張。
他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不得不往裡跳,真是個糟糕的情況。
一邊想著,一邊他的速度卻更快。
等看到阮冰的時候,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阮冰一個人躺在草坪上,看到沈墨的時候,她也沒有動。
在她頭邊,是一株小小的梨樹,只是一棵小苗苗,還不知道它長大後會出落成何等的美貌。
沈墨那一刻是遺憾的,也是鬱悶的。
他遺憾自己不曾見過阮冰的童年,那時候的她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才能長成現在這般讓人又恨又愛的模樣。
他也是鬱悶的,因為他缺席了她的以前,所以,她心裡永遠將一個位置給了趙瑾年,不論那個位置到底是哥哥還是愛人。
「其他人呢?」沈墨站在阮冰旁邊,俯瞰著她,嘴角勾了起來。
她這懶洋洋的樣子,就像一隻收起了爪子的小貓,只是,不知道何時,她就會伸出利爪,狠狠撓你一下。
阮冰看著天邊的雲,心情好了點,這才有心思搭理沈墨:「瑾年說稍微讓你著急下就好,他可不想像歐子淵那樣,被你過肩摔。」
沈墨好氣又好笑:「你怎麼又生氣了?我只是幫小小包紮傷口,畢竟,她是被路易咬傷的,還是客人,難道你要我放著她不管?」
阮冰眼睛眨了眨,語氣冷淡:「我說什麼了嗎?還是做了什麼?我不是已經讓出地方,讓你們覺得更自在,不是嗎?你還想我怎樣?沈先生,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自己煩躁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沒有覺得你周圍的人,對你的意見越來越大?這都是以前從來沒有的,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麼多人不待見小小?就說媽吧,她也不喜歡我,但是她都可以容忍你將我娶進門,甚至,雖然她有時候會說讓我和你離婚的話,但是,哪次不是說說就算了?為何她一定要針對小小?!你真的覺得那個小小是沒有問題的?她純潔得好像小綿羊一樣?」
「她不純潔,難道你純潔?別給我裝天真,你今天拿趙瑾年氣我,我真的生氣了。」沈墨不悅地拿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阮冰哼了一聲道:「原來你看得出那種裝出來的天真喔,我被你看出來是因為我傻裝得不夠像,那我再學習下?沈墨,我好怕!嗚嗚,沈墨我好痛!!沈墨,抱抱我!」
阮冰捏著嗓子將小小平常的作為誇張到了百分之二百,逗得沈墨即便是在生氣中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蹲著仔細看她,忽然將她用力地抱起來。
「喂,你做什麼?放開我!」阮冰被沈墨的行為嚇了一跳,更是怕他趁機得寸進尺,想做別的什麼事。
她現在一肚子氣,根本沒有心情也不願意。
但是,沈墨只是抱著她淡淡地道:「你剛剛不是說要抱抱你嗎?所以我想抱抱你,好久沒抱你了。」
阮冰沉默了一下,沒有再掙扎,伸手挽住了沈墨的脖子。
但是快到大門口的時候,阮冰又掙扎了起來,輕聲道:「快放我下去,別人看見不好。特別是你那個小小。」
「再說,再說我就當眾親你。」說完,沈墨就湊過來,拿唇一直蹭阮冰的臉頰。
阮冰被他親得手腳發軟,怎麼忍也忍不住最後也笑了起來,慢慢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有些情動。
此時,阮冰聽到嬌嬌的一聲尖叫,這個叫聲並不在一樓,而是——
沈墨神情一凜,將阮冰放下來:「我先去看一下,你站在這裡乖乖別動。」
說完,他邁開大長腿,飛快地朝著三樓他們的房間走過去。
阮冰撅了下嘴,什麼叫讓她乖乖站在這裡別動,她又不是路易,她偏要動。
剛剛準備跟過去看看,就見嬌嬌走出來,那眼神沒了驚慌卻是看著阮冰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接著,沈墨抱著小小走了出來。
公主抱喔,就是用剛剛抱過阮冰的那雙手,又抱出了小小。
小小彷彿失去了知覺,軟軟地依偎在沈墨的懷裡,兩個人非常相配。
那麼巧,小小胸口的扣子也爆開了,露出美麗瑩白的弧度,整個人美麗得猶如性感仙子。
這由不得人不多想!
阮冰握緊了雙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沈墨這種隨時氣人的狀態,阮冰竟然都沒覺得自己生氣,就是整個心平靜得可怕。
沈墨疾步下樓將小小放在沙發上,又給李醫生打了電話,等李醫生過來,他記起阮冰,想要回頭和她解釋這次的突發事件,但是,阮冰卻不在他身後。
莫名的,沈墨感到一絲慌亂。
他不顧嬌嬌在後面讓他別走,叫著小小可能得什麼絕症的話,飛快地四處尋找。
然而到處不見阮冰的身影,他就更慌了。
最後他跑上樓,看到阮冰眼神陰沉,正在用剪刀剪床單,和枕頭。
「老婆,我到處找你。」沈墨走過來,感覺自己竟然有些累,那些家裡外面養好多個的是怎麼做到的?他養一個都快累瘋了。
阮冰淡淡地抬眸:「是嗎?」
「剛剛的事情,你是不是又生氣?」沈墨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鬱悶地道,「小小是我的恩人,而且我說過,她是特種部隊的重點保護對象,我還要從她身上問點東西,於公於私,我都不能將她拋下,剛剛她的手指流血不止,暈倒在地上,你——」
阮冰抬起頭,終於看了沈墨一眼:「我不是什麼都沒說嗎?我知道她流了很多血,因為,我們的床都被血給染紅了。」
阮冰淡淡地展示了下手裡的床單,還看了眼那紅紅的床墊,眼底浮現出特別厭惡的神情。
「你為什麼不想想,為何她會來我們房間,而且她的血一點不差,全部落在我們床上?可能我真的想得比較多,不過你現在最好不要和我說話。」阮冰淡淡地道,然後低頭繼續剪面前的床單,一刀比一刀狠。
沈墨沉默地看著她,最後陪著她坐了下來,但是,很快,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沈墨看了阮冰一眼,走到陽台上去打。
阮冰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其實,到了現在,她也說不清誰對誰錯,只是覺得很厭惡這裡。也開始有些討厭沈墨,她不知道小小怎麼做到的,但是,她做到了,她對於自己這個沈少夫人的身份充滿了厭惡感。
眼眶裡的液體在發酸發酵,她慢慢走下樓,看到嬌嬌的媽媽慌慌張張地從廚房裡出來,說是有老鼠。
阮冰機械地走進廚房,看了眼池子里雜亂丟著的麵包屑,從冰箱里拿了兩個完好的麵包,還有一盒牛奶,放在包里,走出沈宅。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沈宅通往外的路很遠,要走將近了兩個小時,現在是下午五點,她走出去就會天黑,可是,她還是想走走,走累了就吃口麵包喝點牛奶。
就好像小時候她想爸爸媽媽的時候那樣,就漫山遍野地轉悠,等到走累了困了,就不會再想。
阮冰換了雙平底鞋,準備出發,她心情好像還挺興奮,有點冒險和刺激的感覺。
走出沈家的花園,就是兩邊都是高大柏樹的林蔭道,以前一直坐車,她沒有想到,路上會有那麼多的小花和野果。
夏天的下午五點,還是有些熱,但是林間絲絲涼風吹過臉頰,讓她感覺一陣陣愜意的涼,彷彿回到七八歲時候。
忽然,迎面一輛紅旗轎車行駛過來,且毫無意外地在她身旁停下。
「爸爸。」阮冰有些不好意思看沈閔文,她這算不算離家出走?算吧?
「媳婦,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走啊。」沈閔文拄著拐杖下車來。
阮冰支支吾吾:「我,我就出來散步。」
沈閔文若無其事地問:「沈墨呢?他還沒下班?」
下了,正在陪著前女友呢,阮冰心裡偷偷腹誹,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但是,卻不能這麼說,只能強打精神道:「他在忙。」
「忙什麼?」沈閔文抓住拐杖的手緊了緊,阮冰難受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挺忙的,爸爸,我不用他陪著,自己走走也好。」
「一個人走多孤單啊,爸爸陪著你走走吧。」沈閔文笑眯眯地道。
阮冰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爸爸不用啦。」
「什麼不用,有人陪著走,才能走得快走得好呢。」沈閔文揮揮手讓司機在這裡等著,「半個小時后,去前面把我們接回來。」
然後沈閔文想到什麼,又問道:「半個小時夠了嗎?媳婦。」
阮冰敢說不夠嗎?反正,今天她是別想回到奶奶家了,想到一會兒要回去繼續面對沈墨和小小,還不知道沈閔文和蘇琴看到小小會怎麼樣?沈墨為什麼今天將小小帶回來,不知道爸爸和婆婆都不喜歡小小嘛?
阮冰只能先拖著沈閔文,希望沈墨夠聰明,早點把那個女人送走。
於是,阮冰強打精神和沈閔文一起走。
但是,很快,她就被沈閔文淵博的學識給征服。
「這是飛機草,我們以前很喜歡用它來做飛機。」沈閔文在一個地方蹲下來,扯飛機草,號稱要給阮冰編飛機玩兒。
阮冰開心地蹲在一邊看著:「我爸爸也會。」
想了想,解釋道:「我親生爸爸。」
「這就是阮景教的,我們是大學同學,家世只有阮景差一些,其實你媽媽差點被我給追跑了,但是我——哎。」沈閔文眯縫著眼睛回憶了下過去,「不說了,看到你媽媽過得好,我已經放下,何況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
阮冰點點頭,有些高興,感覺到沈閔文很喜歡她,所以她也很喜歡和沈閔文呆在一起。
玩了一會兒,忽然有人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阮冰開始以為是自己的,但是——
她並不是很餓啊?
沈閔文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嘆氣道:「人老啦,不頂餓。」
阮冰覺得爸爸挺好玩的,怎麼他對沈墨一定要那麼凶呢?
不過,她也不認為一時間能改變這對父子的相處模式,所以並沒有妄自評論。
「爸爸,您是不是餓了?我有點吃的。」阮冰將麵包和牛奶拿出來。
沈閔文看到這些東西,眼睛閃了閃,已經猜測出阮冰剛剛其實是想離開,不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回去得找沈墨談談,太不像話。
阮冰卻誤會了他的表情:「爸爸你不喜歡吃麵包和牛奶啊?」
「喜歡,我最喜歡了。」沈閔文接過,滿足地吃喝起來。
忽然一陣風過,柏樹沙沙作響,一股清新的香味迎面而來,阮冰有些陶醉地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切,沒有注意到,吃了麵包牛奶后的沈閔文捂著肚子有些不舒服。
「媳婦,我去一下。」沈閔文表情難看地道。
意識到爸爸是要去樹林里解決阮冰囧了囧,貼心地貢獻了自己的紙巾。
沈閔文過了很久才走出來,阮冰還在開心地看著那些路上的花。
此時沈墨也來了,看到父親和阮冰都在,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知道他打完電話,發現阮冰再次不見,他有多急嘛?
這丫頭越發不像話,沈墨決定這次絕對不要再寵著她,一定要好好罵她。
阮冰感覺到車子的聲音,看到是沈墨,眼神沉了沉,轉頭繼續看著腳邊的花出神。
沈墨正抬腳準備走過去,忽然,阮冰旁邊的沈閔文,一下子倒在地上。
「爸爸!」沈墨觸不及防,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阮冰聞言,也轉身看向身後,只見沈閔文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裡的拐棍摔落在遠處,就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
「爸爸!」阮冰整個人都好像被凍住。
沈墨蹙眉,一把抱起沈閔文,厲聲對阮冰道:「我們上車。」
阮冰不敢怠慢,忙上車扶著沈閔文,感覺沈閔文過快的心跳,阮冰感到身上一陣陣發冷,頭嗡嗡地響個不停,不祥,又是不祥。
「你爸爸媽媽就是被你剋死的。」
「我兒子就是因為你才出車禍,你個災星。」
……
阮冰用力搖搖頭,讓自己鎮定下來,聽到沈墨已經叫了李醫生,還叫了其他幾位醫生。
阮冰用力抱緊沈閔文擔心地看著沈墨:「爸爸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
此時,車已經到了沈家,沈墨將沈閔文抱到沙發上,給他把脈,然後表情嚴峻地問阮冰,「剛剛爸爸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我,我給爸爸吃了麵包和牛奶。」阮冰指著外面道,「我現在去拿。」
她知道,有時候,直接檢查問題食品,能更快找出病症。
一旁的司機道:「我去。」
然而,等李醫生開始給沈閔文洗胃了,司機跑過來搖搖頭道:「我沒有找到那些包裝袋。」
阮冰吃驚地道:「怎麼會?爸爸就放在路邊的。」
阮冰咬住了嘴唇,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麵包和牛奶的問題?
沈墨一直穩穩地按著沈閔文的脈搏,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得出來,沈閔文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沈樹和蘇琴剛剛從外面回來,看到沈閔文被洗胃那痛苦的樣子,沈樹嚇得驚呼一聲:「爸爸,我爸爸怎麼了?!」
蘇琴也驚叫一聲,過來拉住沈閔文的手,眼裡都是驚恐的淚水:「閔文,閔文,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走之前他還好好的,硬是說要先回來,怎麼,怎麼會——」
沈墨淡淡地道:「可能是吃壞了東西。」
阮冰咬著唇,痛苦得喉嚨發痛:「可能可能是我給爸爸吃的那個麵包和牛奶,爸爸吃了后就肚子痛來著。」
嬌嬌之前一直不做聲,此時卻是尖叫起來:「麵包牛奶?你在哪裡拿的?媽,你不是說廚房裡鬧老鼠嗎?嫂嫂不會是拿了被老鼠啃過的麵包給爸爸吃了吧?」
嬌嬌的媽媽嘆氣道:「是啊,我都說了那東西被老鼠咬過,你是多捨不得,竟然還要吃,還給親家吃?!」
蘇琴震驚地站起來,看怪物一般看著阮冰:「什麼?你拿老鼠吃過的麵包給你公公吃?!」
「不,我沒有,麵包和牛奶是從冰箱里拿的,而且那個時候,我檢查過,包裝是完好的。」阮冰斬釘截鐵地道。
她開始以為是麵包或者牛奶過期,但是,絕對不可能是被老鼠咬了,她每次吃東西都很小心,都會檢查包裝袋。更何況是給沈閔文吃,不是自己。所以她交給沈閔文的時候,又查了一遍。
但是,包裝袋不見了,簡直死無對證。
蘇琴卻馬上翻臉,一邊哭一把抓住阮冰拚命推攘:「你這個災星,你害我兒子車禍,這次又害我丈夫食物中毒,你還不如來害我,你害我啊,我跟你拼了。」
她的叫罵聲驚動了嬌嬌屋子裡的兩個人,當先走出來的卻是趙瑾年。
趙瑾年看到這樣的情景,原本淡漠的眼底,彷彿冒出了恐怕的鬼火一般。
他幾步來到阮冰身邊,將蘇琴擋開。
沈墨原本也準備起身攔著自己的媽,卻再次被趙瑾年搶先一步。
「阮冰你沒事吧。」趙瑾年將她推到自己的身後,用身體護著她。
阮冰心裡充滿內疚,根本就對別人的責罵毫無反擊之力,如果爸爸因為吃了她給的麵包和牛奶而——巨大恐懼快要將她吞沒。
蘇琴指著阮冰,繼續叫罵道:「不要臉的女人,我們沈家是做錯了什麼,竟然娶了你這樣的災星。竟然拿老鼠吃過的東西給你公公吃,不行,我要找探員來抓你去坐牢,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說完,蘇琴就頭暈腦脹地準備找電話。
沈墨此時無法分心,他只能配合李醫生當他的助手,幾個保鏢都必須嚴陣以待,不能讓任何人影響李醫生的操作,沈樹年紀還小,被爸爸忽然的暈倒嚇得人都呆傻了起來。
所以,沒人能阻攔蘇琴在這裡發瘋,幸好有瑾年,緊緊地護著她。
阮冰從身後神色複雜地看著瑾年,感覺到了那一抹微不可見的衝動,好想就這樣拉著瑾年跑掉,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阮冰死死盯著沈閔文,只有爸爸沒事,她才能夠得到最後的救贖。
趙瑾年仔細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沈閔文,問了李醫生幾個專業的問題,忽然道:「取特種部隊里的沙漠一號,混合一點草苷酸,給老爺子服下,應該就沒事了。」
所有人吃驚地看著趙瑾年,趙瑾年淡淡地道:「我用趙家所有的財產保證,這是有用的。」
「瑾年你不要亂來,這是沈伯父的性命,你怎麼能亂來。」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然道。
阮冰才注意到小小,她走過來,一臉溫柔地看著趙瑾年。
阮冰離小小有點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卻感到一股莫名的殺意,刺激得她的後背一陣寒冷。
她疑惑地仔細打量小小,但是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那種感覺,所以,剛剛那種錯覺是怎麼回事。
趙瑾年看著小小,眼光彷彿溫柔繾綣:「謝謝你為我擔心,不過,我的決定還從未曾錯過,沈總,請信我一次。」
「好,等我半個小時候。」沈墨冷冷地站起來。
沈墨走出去打電話,應該是聯繫那個軍醫。
蘇琴緊張地看著李醫生,用力搓著手問道:「我丈夫真的沒事嗎?不要聽那個趙瑾年的,他——反正你不用聽他的,趕快用藥啊,最好的葯,補藥也可以,我不差錢啊!先保住我老公的命要緊。」
李醫生解釋道:「不行的,夫人,這葯不能亂用,尤其沈老爺腸胃現在十分脆弱,你看,我已經讓他含著人蔘片續命,再說剛剛給他也洗過胃了,應該一時半會不會有大事,但是,如果用錯了葯,那就很難說。」
小小道:「瑾年你聽到醫生說的嗎?你別逞強,我怕,本來沒你什麼事情,萬一你用錯了葯,你讓阮冰愧疚一輩子,一輩子都會是罪人,你想好了?甚至連你也無法逃脫沈家的討伐,你不要亂來。」
趙瑾年淡淡地道:「小小,到時候你會陪著我吧?」
小小看著他,良久道:「我早就說過,除非你死,不然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趙瑾年笑了一下:「那就好。」
阮冰因為這兩個人的話,再次打了一個寒噤,總覺得誓言不是這樣說的。
只是她心裡負擔太重,根本沒心思去揣摩那番話。
雖然只是短短半小時候,對於在場的所有人,卻像過了一個世紀。
阮冰已經將所有的菩薩都求了一遍,甚至,她發誓只要爸爸能好起來,她就再也不走,一直伺候爸爸。
這時候,沈墨從外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銀色的小箱子,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死死地盯著那個箱子,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這箱子里的一支小小的藥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