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氣走狐狸精
阮冰渾身一僵,情不自禁想往後看,沈墨沉聲道:「別看不要跑,慢慢朝著我走過來。」
但是這時候,阮冰已經聽到了身後粗重的喘息和狗低沉的咕嚕聲。
還,還有!
沈墨一直死死盯著阮冰後面那隻狗,這隻曾經是一隻薩摩耶,但是,它現在已經瘋了。
如同那頭鬥牛犬一樣,它眼底充滿瘋狂的光,它對於面前的女人焦躁不安。
最後,忍不住身體的難受,它沒有猶豫就撲了過來。
「不,阮冰,跑!!」
沈墨腰間的東西就要拔出,阮冰嚇得驚呼一聲,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朝著沈墨跑去。
她隱約聽到身後傳來機車的聲音。
砰!!
那狗被迎面而來的機車撞飛出去,它還不甘心,再次搖擺著站起,機車上的男人揮舞一根鋼筋,直接拍在瘋狗的頭上,那狗搖擺了一下,翻然倒地。
「上車!!」機車上的男人正是歐子淵,機車一個瀟洒的甩尾,停在阮冰面前。
「小,小歐總。」阮冰有些感動,小歐總終於找到他們了。
沈墨的手不易覺察地將腰間的東西重新放回去,來到歐子淵面前。
阮冰嘴角抽了抽,兩個人都是一身幹練的黑色勁裝,一個冰冷,一個桀驁不遜,兩人忽然對視一眼,還飛快地各自移開了目光,什麼情況,當她這個女人不存在,兩個人眉目傳情。
原本早就壓下去的懷疑差點再次冒頭。
「上車啊,你聾啦!」歐子淵不滿地嘖了一聲語氣惡劣。
他昨晚一夜沒睡,原本是來增援的,但是他迷路了。
糟糕的是,林督察被上級命令,說是有一個什麼國際在逃的罪犯潛入a市,所有的人都被派去忙那件案子,最後只派了幾個探員給他,結果路上他迷失方向,還和那幾個探員失去聯繫。
該死,幸好他跑了一夜,終於找到阮冰,只是,沈墨為什麼會在這?
所以他剛剛才死死盯著沈墨,但是想到阮冰喜歡yy他們,幾乎是互瞪的第一下,他就飛快移開了目光。
不過,沈墨真的很可疑!
「上車!!」他再次語氣不善地重複一遍。
「老婆我們上車。」忍住敲阮冰額頭一下,讓她不要yy的衝動,沈墨過來摟著阮冰將她抱上車,他這種親昵的舉動,讓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前面的歐子淵。
小歐總好像沒看到,但沈墨也真是,不分場合,這種地方耍什麼流氓。
阮冰伸手掐了沈墨一下,讓他住手。
歐子淵仰天翻了個白眼,當他空氣啊:「動作快點,不然你跑回去!!」
沈墨淡淡地問了句:「小歐總,你車裡的油夠不夠?」
歐子淵的手微微一僵,再看眼油盤:「難道你想留在這裡?這油夠我們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沈墨道:「往東南開,我有輛車停在那裡。」
「什麼豪車啊?說出來嚇唬我一下。」歐子淵挑釁地道,其實是發泄心裡的不爽,有車了不起么?他還有機車呢!又是機,又是車!
「普通車,朋友那裡借的,卡宴開這種路聲音太大,不過放心,車的油是滿的。」沈墨挑眉,嘴角帶了點笑意,明顯是在鄙視歐子淵。
歐子淵只覺得自己心口嗖嗖地連中兩箭,果然,他還是很討厭沈墨。
「別亂動,我們走!!」話音剛落,機車飈出,卻又驟然急停。
沈墨用力穩住身軀,皺眉道:「怎麼回事?」
隨即,他聲音一頓,看著前方,瞳孔急速收縮。
「#¥%##」歐子淵一連聲的髒話,從機車裡跳下來,叫道,「快找掩護!!」
他一讓開,阮冰就看到了,幾十條瘋狗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這裡彷彿瞬間變成人間煉獄。
「跟我來。」沈墨拉著阮冰就跑,歐子淵推著自己的機車緊緊跟上,現在不能發動機車,因為瘋狗對於聲音十分敏感,機車的吼聲,會讓它們一瞬間瘋狂殺人。
幾個人剛剛鑽進之前藏身的縫隙,歐子淵就被臭得差點吐了。
阮冰和沈墨剛剛聞慣了,還不至於這麼誇張!!
歐子淵低咒一聲,將暈掉的瘋狗從洞穴扔出去,那些狗開始瘋狂撕扯同類的屍體,場面血腥。
歐子淵被這樣的畫面震得微微一僵,看了眼洞穴,身體微微往洞口方向移了移,擋住阮冰的視線。
此時,沈墨道:「把你的機車拖過來,擋住入口。」
「你說什麼?!」歐子淵聞言猛然惡狠狠地扭頭,瞪著沈墨。
沈墨靜靜與他對視:「不這樣,一會兒瘋狗進洞來,你是想讓它們瓮中捉鱉?」
「啊!!」歐子淵煩躁地抓了下頭髮,眼底閃過一絲鬱悶,他新買的哈雷機車啊,才空運到A市的,為了買這款,他可是託了不知道多少關係,現在竟然變成了攔住洞口的大石頭!
然而不容他多想,有五六條狗發現了縫隙,正慢慢逼近。
歐子淵忍著心痛,將哈雷機車放倒,再和沈墨合力將它拖動,完全擋住了藏身的縫隙。
幾乎是立刻,那幾隻瘋狗撲了過來,對著機車又咬又扯,幸好哈雷機車非常重,而且是鋼鐵骨架,結實是不必說的,所以一時,瘋狗們雖然數量眾多,卻也對他們無可奈何。
歐子淵從懷裡掏出一個定位儀,眼睛死死盯著:「瑾年給我的,他和林督察那邊交涉,想去借直升飛機,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沈墨聞言,默默掏手機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面容平靜地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
阮冰偷偷地離他遠點,總覺得他眼神有些不爽。
沈墨卻笑了一下,將她的小動作放在眼底,伸出手想捏下她的臉,然而,立刻想到剛剛手抓過什麼,迅速放下,一臉嫌棄加鬱悶。
過了不一會兒,天空中響起直升飛機的轟鳴聲,趙瑾年平靜的聲音接著傳了過來:「子淵,你們都安全嗎?安全按1,有問題按0。」
歐子淵仔細研究了下那個定位儀,高興地按了一下:「這東西真好用,我也想買一個。」
沈墨也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定位儀,看起來好像不是特種部隊的,趙瑾年自己做的?果然不愧鬼才的稱號。
阮冰看了眼道:「瑾年自己做的,他做的東西這裡會畫個標記,這是他的標記。」
阮冰說到這裡,臉上有些開心。
沈墨的臉瞬間黑了,他收回自己剛的話,這東西有什麼好的?丑得要死,唔,還不能通話,只能按數字,簡直蠢。
過了一會兒,趙瑾年又喊話道:「你們想辦法把瘋狗引出來,它們躲到岩石板下面,我們打不中,我這裡只有一個探員,沒辦法地上增援。」
引出來,怎麼引?當然是人去引了。
「卧槽,這狗怎麼這麼聰明,都瘋了,還知道躲起來。」歐子淵氣得丹鳳眼裡冒火,「我去!!」
「你等下,你就穿著這樣去?」沈墨淡淡地道。
歐子淵看著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掃了眼前面機車的後視鏡,帥!
這麼帥為什麼不能去!
他不爽地回頭看著沈墨:「你有什麼意見?!」
「被狗咬到,我怕你回來咬我。」沈墨冷冷毒舌,同時脫掉自己的上衣扔給歐子淵:「套在腿上。」
歐子淵吹了聲口哨,將上衣裹住一條腿,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沈墨的褲子:「我還有一條腿。」
沈墨微微一僵,阮冰忙道:「我也有衣服,我來吧?!!」
「你不可以!」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沈墨飛快脫了長褲,歐子淵吹了下口哨,阮冰已經默默扭頭不敢看了,主要是還有歐子淵,她實在不好意思看。
沈墨聽到歐子淵的口哨聲,露出一個殺人般的微笑:「怎麼?難道你沒做過鐵人三項?」
歐子淵挑眉:「那一會兒你鐵人三項,一直騎我的機車回去?」
「哈!!」沈墨正準備反唇相譏。
上空,趙瑾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子淵快點,我的油有限!!」
又是沒油的問題!!真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歐子淵和沈墨互換了一個眼神,推開機車沖了出去。
然而原本對瘋狗有著莫名吸引力的人類,現在卻沒那麼有用了,歐子淵在那裡到處晃悠了半天,也就一條瘋狗探出頭來,被探員一槍擊斃。
趙瑾年阻攔不及,不由得嘆了口氣:「糟糕,應該等出來得差不多了,再開槍,現在它們更不會露面。」
探員滿臉抱歉:「對不起,我衝動了。」
飛機的機師道:「實在不行,我們著陸,從飛機上射擊。」
趙瑾年沉吟不語。
而此時,沈墨看著外面的情況,皺眉道:「得速戰速決,那個黑爵不簡單,這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我們的家人都被攻擊,是為了讓我和瑾年都脫不開身。林督察也是,被黑爵安插在上面的人絆住手腳。那個所謂的國際要犯一定只是借口。瘋狗也是他們放的,現在我們人手有限,我怕黑爵會喪心病狂地再次攔截。」
阮冰咬牙道:「血,放我的血,那些狗聞到血腥味,肯定會過來!」
「不行,」沈墨厲聲否決,而阮冰卻已經顫巍巍地拿出了自己的外套,上面全是血。
沈墨看著那件血衣,瞳孔劇烈收縮。
有了那件血衣,終於成功將瘋狗都引出來擊斃。
直升飛機落地,趙瑾年從飛機上跳下來,歐子淵眼疾手快拉著他:「瑾年你不要命了!」
趙瑾年道:「小冰,沒事——沒事吧?!」
「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事,現在,現在我——喂,瑾年!!」趙瑾年飛快地朝著那縫隙跑去。
而此時沈墨扶著阮冰從洞里走出來,阮冰已經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前面好像有許多人跑向她,心裡不由一松。
只是,她眼睛已經開始模糊,總那些人跑得猶如群魔亂舞一般,她閉了下眼睛,咬牙想堅持下,卻下一步就被拖入了不停旋轉的漩渦里。
「阮冰!!」沈墨將阮冰一把抱了起來。
迎面趙瑾年正沉默地看著他,淺色的眼眸里沒了笑意。
歐子淵道:「卧槽,醫生,醫生先過來。」
等醫生扶住將阮冰放在擔架上,沈墨焦急地道:「小心點,她後背被裡面的鋼筋給劃破了。」
其實剛剛開始劃破的時候,阮冰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感到一陣劇痛,痛得她說不出話來,然後就麻木了。
只是慢慢的,她覺得後背好像在滴水。
於是她脫下外衣,這才發現上面全是她的血。
可那個時候,外面那麼危急,她不能影響大家的情緒,反正也不疼,所以她便一直忍著。
直到她想到用自己的血的時候,才將外衣捐獻出來。
沈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擔架上的阮冰,所以當感到有人衝過來時,他本能地格擋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拳頭在,這次肯定格擋成功了,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趙瑾年會有防狼噴霧。
「趙瑾年,你特么——」沈墨低咒了一聲,咬牙挨了趙瑾年一拳,那拳直接砸在沈墨的臉上,那滋味簡直了。
而趙瑾年打完這一拳,也沒有看到自己的攻擊成果,因為他直接撲倒在地,暈了過去。
大家都是兩天兩夜幾乎沒合眼,別人可能緩緩就好,但是,對於趙瑾年來說——或許會是一場沒頂之災。
「該死,這個世界瘋了。」歐子淵低咒一聲,過去將趙瑾年抱起來上了飛機。
沈墨躺在地上,旁邊工作人員趕過來,想將他也扶上擔架,沈墨擺擺手,自己站起來,發現自己只穿著一條內褲,沈總的臉黑了黑,看著工作人員道:「能把你的白大褂借我下嗎?」
工作人員:「……」
沈墨挑了下眉:「我花錢買。」
工作人員忙不迭獻出自己的戰袍:「沈總太客氣了,您隨便穿,這是單位發的,不要錢。」
沈墨:「……這樣啊。」
……
阮冰的眼睛輕輕顫動,還沒睜開雙眼,先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醫院?
她混沌的大腦,好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開始咔擦咔擦地運轉起來。
很多很多的片段一個個從眼前閃過,她猛然睜開眼,有些緊張。
會不會是她做了一個夢?從她做試管嬰兒,在沈墨面前暈倒后,後面的只是一場夢?她醒來只是做試管嬰兒的第二天?!!
阮冰嚇得手指一個勁的輕顫,這時候她才發現,她是喜歡這段時間的,這段時間裡,她喜歡上了沈墨,那種幸福的感覺不是作假。
她工作了,而且目前為止還很成功,再也不會畏懼這個社會。
還有瑾年,她和瑾年的心結解開,瑾年說他是她的娘家人,有委屈有了人撐腰。
很怕這些都只是一個夢。
阮冰急急忙忙下床,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不痛,所以不是剛剛做完試管嬰兒的第二天吧?!
她走出去,碰到一個小護士:「少夫人你醒了?沈總在您隔壁病房,現在您想去見見他嗎?」
阮冰忙點點頭,小護士領著她來到病房前,就不再進去,指著房門道:「沈總在裡面,好像已經起來了。」
阮冰推開虛掩的房門,倒抽一口涼氣,真的不是夢!!不過,現在看到的這個景象卻讓人火冒三丈。
小小穿著一身非常森女風的棉麻長裙,短髮,這應該才是她平時喜歡的風格,看得出來,這樣的她顯得身材更為高挑,還帶著點慵懶的嫵媚,充滿侵略性的五官被柔和了,但是,在這陽光明媚的病房內,她看起來也更加像是沈墨的太太呢。
此時,她真看著沈墨,含笑說著話,而她靈活的手指,正在替沈墨打領帶。
真是噁心人!
阮冰只覺得心裡難受地翻湧了一下。
那種黏糊糊的噁心感再次升騰了起來,這畫面好像也沒有到少兒不宜,甚至無法讓她指責什麼。但是卻給人一種比兩個人脫光衣服扭在一起還要糟糕的感覺,一種隨時地盤被任意侵犯,你卻無能為力的不安和厭惡。
就好像,小小沖她口裡吐了口痰,她噁心得要命,卻怎麼都吐不出來,那種憋屈可以將人逼瘋。
她走上去一把抓住小小的手甩開,其實她更想一巴掌呼在小小臉上,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這隻能給小小一個再次搞風搞雨的借口。
阮冰將沈墨推開一點,壓在牆上,沈墨被她微微有些粗魯的動作,弄得眼底一片詫異,阮冰卻好像沒看見一樣,回頭對著小小露出一個溫婉的微笑:「對不起啊,我們村子里有個規定,就是老公的衣物一定要妻子親自來打理,別的女人如果碰了,就會被當成第三者狐狸精,被扇嘴巴,拉去沉豬籠,當然,我知道你是國外鍍金回來的嘛,這邊的規矩忘記得差不多,所以,這次我就不怪你,小小,你記得下次不要再犯喔。」
小小尷尬地笑了一下,水汪汪一雙眼睛勾人地看著沈墨:「沈墨,你老婆真愛你,對你的獨佔欲也太強了吧?!」
沈墨忽然臉紅了一下,他——臉紅了,臉紅了!!
然後他還嘆了口氣道:「沒辦法,其實她不是這種人,主要是我獨佔欲比較強,看到她對著男人笑我都受不了,所以她這是報復我呢。」
小小的臉飛快地僵了一下,垂眸勉強笑道:「這樣啊。」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打算離開,而是還想在說點什麼。
阮冰生氣地掐了下沈墨的手,沈墨悶哼了一聲,甚至痛得身體微微抖了下。
阮冰覺得不對勁,尤其她掐的觸感也不對,沈墨的手臂好像很粗。
她著急地將沈墨的手撈起來,卷了袖子一看,竟然兩隻手臂都是紅腫的,而且看他從頭到尾手都耷拉著,好像不能動一般,阮冰驚道:「你手怎麼了?」
沈墨笑了一下:「我沒事,昨晚可能失血有點多。」
這時候護士長過來檢查,嘆息地道:「少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沈總昨晚多擔心你,輸了很多血給你呢,你的傷口雖然不算嚴重,但是,流血過多,來的時候,都休克了,沈總就拚命輸血給你,所以他現在兩個手血流不暢,不能動。不過,下午就能緩過來。」
原來是因為抽血過多手不能動,那讓小小給他系領帶,她可以原諒一下。
心痛地揉了揉沈墨的手臂:「會不會痛?老公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沈墨見阮冰不再生氣,於是失笑道:「你也不要生我的氣,我們算打平了好不好?」
護士長在給沈墨檢查:「沒大問題,沈總的身體非常健壯,這點小小的抽血,不會影響他的身體。」
然後給阮冰也查了下傷口:「剛剛那麼大的動作都沒有滲血,看來縫合非常成功,不過,剛剛那種激烈的動作還是要少做喔。」
剛剛激烈的動作?
阮冰僵住,她想到剛剛將沈墨推到牆上壁咚的情形,臉不由得慢慢染上紅暈。
護士長打趣了他們兩個后,笑道:「你們兩都要變成我們醫院的常客了,這可不大好啊,我希望下次再來醫院,是少夫人你做產檢喔。」
沈墨臉皮真厚,馬上回答道:「自然。」
這話讓阮冰又瞪了他一眼,真當她母豬嗎?
而同時,小小竟然一直都坐在一邊,好像還在專心地聽著,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礙眼,也沒感覺自己有多麼討厭的樣子。
等護士長走了,小小竟然還湊過來問沈墨道:「沈墨,我送你去公司吧?你不是說會議馬上就要開了嗎?我順路,我送你吧。」
然後小小又對著阮冰一笑:「將沈墨交給我沒問題吧?我只是為了他的公事而擔心。」
阮冰想,真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以前不是說她心高氣傲嗎?
她一點沒看出這個小小心高氣傲在哪兒!
「喔,會議還有多久召開?」阮冰問沈墨道。
沈墨猶豫道:「其實正式開始還要兩個小時,不過,我——」
阮冰忽然湊過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道:「那老公,你多陪我半個小時唄,我剛剛受了傷,我想你多陪我一下。」
說完,她偷偷看小小的臉色。
小小眼底閃過一片幽光,阮冰其實看不出她到底怎麼了,反正,這動作讓她不高興就行。
於是,她乾脆摸上沈墨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然後嘟著嘴道:「好不好嘛,剛剛護士長都說了,讓我們早生貴子,你怎麼能這麼不努力呢?你到底行不行的?」
說男人什麼都好,但是一定不能說他不行,就算是沈墨,對這個字眼也特別敏感。
他捏了下她道:「你想死嗎?」
阮冰不甘示弱地咬了下他的喉嚨:「咬死你!」
好像小野貓般的動作,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抗,於是,沈墨轉頭對小小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小小,要不你先走?會議的事情,唔,我自己會處理。」
「老公,看著時間,你車上還要半個小時吧?」阮冰笑得無比嬌艷。
沈墨隱隱有種心動和臉紅的感覺。
小小站起來,乾巴巴地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攪了,不過,沈墨你要記得別忘記家裡的老人家,他們還在為失去一個嫡孫難過呢。」
真是破壞氣氛的小能手,心機真是狠毒。
阮冰目送著小小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的,她感覺到小小的周圍好像密布了一層黑氣,那些是藏不住的恨意。
那邊門剛剛關上,沈墨就迫不及待地想伸手去解阮冰的衣服,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的手臂根本抬不起來:「……」
於是他撞了阮冰一下道:「自己上來?」
阮冰整理了下剛蹭亂的頭髮,一臉的莫名其妙:「上來做什麼?老公你太羞羞了,這可是醫院,我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再說,剛剛小小不是說了嗎?沈家的嫡孫剛剛夭折,古代老百姓都要戒色三天呢,何況是我們這種鐘鼎之家。」
沈墨目瞪口袋,看著自己家的小妻子,一秒鐘由性感尤物,變成莊嚴肅穆的修女。
阮冰甚至將自己的衣領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開玩笑,她還沒消氣呢。
再說了,一點勾引都受不住,大色鬼!
「喂,你什麼意思?」沈墨臉一下就黑了。
阮冰哈一聲,站起來,整理衣服,然後生氣指責道:「我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呢,你個禽獸,你想什麼呢。」
沈墨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腳踢到了冰窟窿里,有些訕訕地站起來:「好啊,你敢耍我。」
「不然呢?不要以為我這麼容易消氣,沈總你不是吧,怎麼也是情場老手,這也會著了道?」阮冰退到門邊,想到他敢亂來,自己就能馬上跑出去,於是更是囂張地諷刺起來。
老婆傷得那麼重,他卻讓其他女人給他打領帶?!
以為輸個血,她就會滿心歡喜地給他和小小鋪床疊被?
「我們不是扯平了嗎?我這個人比較單純,下次你要欺負我,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會當真。」沈墨笑得有點沉,還一副我其實人很好的樣子。
阮冰心裡顫了顫,總有種,他好了就換他來收拾她的錯覺。
不過,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得罪了,她就要盡情爽一會兒。
於是,阮冰不但不慫,還非常囂張地教訓道:「」老公,單純不是你被狐狸精下迷魂藥的借口。她一次次的勾引你,你難道看不出來?連小歐總那種腦子裡長肌肉的人都看穿了,你還吃她的迷魂藥吃上癮,吃了一次又一次,你沒有發現,自從小小回國后,我們的關係變差了嗎?你是不是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哎,怎麼說你也是個坐擁億萬公司的老總,怎麼能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清。你看看從古到今,哪個迷戀狐狸精的君王有好下場?!比如夏紂,夫差、唐明皇,沈墨!」
竟然還點了他的名字?沈墨有些哭笑不得。
阮冰心裡覺得罵得很爽,呵呵,讓狐狸精給你系領帶是吧?她要讓他被領帶勒個半死,永遠記住這教訓。
沈墨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老婆你相信我,我之所以對小小這麼好,不是因為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你不了解,我們沈家五年前遭受了黑爵的攻擊,眼看事業一落千丈,所有人都躲著我走,因為怕我找他們借錢。只有小小一直對我不離不棄,甚至她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給我買補品,還去賣過血,我不能做得太無情無義。當年我不能娶她已經是愧對她,所以我不能做得太絕。再說,小小是一個性格很高傲的人,即便她真的對我有什麼,只要我們感情牢固婚姻不倒,她絕對不會插足。老婆,你就是太沒有自信,我遇到那麼多女人。但是從來沒有為她們綁住自己的想法,唯獨你——你是不是應該更自信一點呢?」
阮冰苦惱地道:「你知道什麼?多少感情穩固的家庭,有了小三后都會被攪得家宅不寧,更何況——你還不愛我!」
說完,阮冰幽怨地瞪了沈墨一眼。
沈墨無語地扶額:「愛就這麼重要嗎?愛情只是人體荷爾蒙給出的錯覺,只是一時的迷戀,說不定你現在愛著我,過幾天又愛上了別人,所以我覺得這世界上,愛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只有責任感和道德才是一個人真正能長久保留的。我已經答應和你共度餘生,我就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你要相信我。」
阮冰被他氣死:「你怎麼能這麼——難道是年紀太大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沈墨的黑眸忽然暗一暗,猶如猛獸般的鋒芒一閃即逝。
切,小氣鬼,她又沒說錯,不懂愛也不懂浪漫,一直要求責任責任,這不是老男人才這樣嗎?老學究老夫子,對著小小可不是這樣不懂風情的樣子喔。
阮冰心裡更生氣了。
她撅了下嘴,然後淡淡地道:「我不說了,省的你氣壞了身體。」
沈墨頓時覺得心頭又中兩箭,氣壞身體?還是嫌棄他老!她就差說氣壞你老人家,我賠不起了。
「你過來下,我和你好好說說這個問題。」沈墨危險地勾了下嘴角。
阮冰哼了一聲,她看起來好像容易被拐騙的小蘿莉嗎?
「我才不要,你不是要開會嗎?快去吧,我去看看小歐總和瑾年,人家兩個人義務過來救我們,我總得去感謝一下吧。」阮冰找借口想溜。
沈墨聞言,立刻警惕了起來:「不用你,我以後自然會感謝他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感覺他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阮冰莫名其妙,瑾年還是歐子淵得罪他了?
「你現在去看趙瑾年也看不到,他在家裡休養,林助理已經聯繫過,他媽媽拒絕探望。」沈墨咳嗽了一聲道,「你給我乖乖先回去養病。」
阮冰原本還好,聽沈墨說瑾年在家休養,一下就有些著急:「在家休養?不行,我要馬上去看他,我告訴你,瑾年從小身體就不大好,別人都以為他懶,不喜歡上學,我一直懷疑他是生病了。你不知道他那人多麼龜毛,窮講究,喜歡好面子,生病還要裝酷。每次他在家修養,他就是病了,糟糕,我得馬上過去看看。」
阮冰這一路的嘟囔下來,沈墨心中已經是警鈴大作。
原來這丫頭並不是那麼傻的,其實趙瑾年一直想瞞著她的事情,她並不是一無所知,只是,她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而已。
「不許去!」沈墨立刻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