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還要掩耳盜鈴嗎?
阮冰聞言,明顯愣了一下,她看著沈墨,過了一會兒道:「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再說,我憑什麼要聽你們的?!」
沈墨聞言笑了起來,忽然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變了。」
阮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這是誇她還是損她。
這天晚上,沈墨沒有折騰她,阮冰得以睡了一個好覺,但是,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在背著身子換衣服,沈墨忽然拉開了更衣間的門。
早上的他微微有些鬍渣,更男人味也更性感,好看的黑眸就么那直直地看著她,阮冰心裡發慌,這變態不會早上還想來一次吧?她可奉陪不起
沈墨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擔憂,但是並沒有毒舌地點破:「今天不要去上班,我帶你去玩?」
阮冰立刻堅決搖頭:「不行,我最近請假的次數太多,都不像在工作,倒像是玩票,我怕歐家會說沈家店大欺主,我可是抱著很認真的態度去工作。」
沈墨笑了起來,又是那種笑,雖然他笑起來很帥吧,但是這種笑,怎麼說呢?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意味,就是好像能讓她的心發癢,癢得腳趾頭都想蜷縮起來的笑容,不得不說,沈墨這樣笑著的時候,很是性感魅惑。
但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對著她這樣笑,他又不喜歡她,不要來撩撥她好嗎?
雖然每次上床她都別彆扭扭,但是她都已經儘力配合了啊?
阮冰迅速穿上衣服,一頭撞開沈墨的身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沈墨看著阮冰倉皇的背影,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次他沒有霸道地強制留下她來。
阮冰到辦公室發現空無一人,jeson幾天前就被歐子淵派出公幹,原本她和小歐總就是有點大眼瞪小眼的,這下好了,她只能瞪著牆壁。
正鬱悶間,歐子淵打個電話過來告訴她一個地點。
阮冰奇怪地道:「那不是荒郊野外嗎?幹嘛去哪兒啊?!」
「嘖嘖,來就是,哪裡那麼多廢話啊,難道我還把你賣了不成,再說你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也賣不起價。」他越說越想笑,那種輕鬆的感覺,透過電話都能傳過來。
阮冰愣了一下,好多年沒聽歐子淵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難道發春?!
阮冰莫名其妙地打車來到他說的地方,只一瞬間,就被那樣的美景給迷住,好美啊,漫山遍野的玫瑰花,開得絢爛招搖,陣陣清香,讓她忘記了旅途上的疲憊,只覺得急急忙忙的步子都隨著慢了下來。
這個客戶肯定是個特別閑特別有錢的人,可能是個女的,不然怎麼這麼喜歡花。
阮冰在心裡猜想著,然後問附近的花農:「請問這邊的製作工廠在哪兒?」
花農道:「是阮女士吧?請更我來。」
於是阮冰就跟著花農往裡面走,這一路走了好久,阮冰的腳都走痛。
遠遠的看見歐子淵在那裡煩躁地打電話,看到阮冰的樣子,他吃驚加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幹嘛穿成這樣?!」
阮冰氣鼓鼓地道:「你不是讓我收拾一下嗎?我以為你要我參加宴會。」
說完,她看了眼歐子淵的打扮,鄙視地道:「你不是也西裝革履的嗎?小歐總,你也不知道竟然會來玫瑰種植基地吧?!」
歐子淵煩躁地揉了下頭,他都這麼罵她,她怎麼還能注意到自己的窘況,真是,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丫頭如今越來越不好騙。
「進去,來幫忙。」歐子淵推了阮冰一把,自己卻沒有進,阮冰傻乎乎地走進工廠內,卻沒注意到歐子淵並沒有跟過來。
工廠里,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正中有一個玻璃的實驗室,這感覺很像阮冰看到的有些科幻片,實驗室里,一般都關著一個怪物。
她忽然感覺毛骨悚然,不過,她仔細靠過去的時候,發現裡面沒有怪物,只有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在忙活。
她走了過去,敲敲門:「請問——」
她忽然頓住了,那個人其實穿著白大褂,一直背對著她,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一靠近心裡就開始狂跳不停,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都是那麼熟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可是,不會吧?
這時候,那個白大褂聽到敲門聲,慢慢地轉過頭來,招牌式的笑容就這麼在溫潤如玉的展開,趙瑾年笑的時候,眉眼都會彎彎,讓人看著就覺得想跟著一起笑。
他那樣子非常的招小姑娘,就連阮冰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喜歡的是沈墨,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會忽然心裡一跳。
「瑾年!!真的是你!!」阮冰先是笑,忽然就有些難過。
低了下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歡喜的悲傷的尷尬的思念的,不知道什麼樣的淚水,或者都有吧,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流下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讓她沒有任何擔心或者節制地發泄自己的感情,這世界上,唯有趙瑾年而已。
趙瑾年頓了頓,然後走過去,伸出他溫暖的手,托著阮冰的後腦勺往他的胸膛一靠,這個動作,他以前做過千百次,每次阮冰被人欺負了,或者想爸爸媽媽了,大哭的時候,趙瑾年就會這樣抱著她。
阮冰彷彿嬰兒找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把,緊緊抓住趙瑾年的衣服,哭得肝腸寸斷。
趙瑾年嘆了一口氣道:「哭死我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濕,一會兒外面的人以為是我流的口水怎麼辦?」
阮冰聞言,帶著哭又噗嗤一笑,然後扁扁嘴又接著哭了幾聲。
趙瑾年沒有說話,就抱著她拍著她的背,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以後不能總這麼抱著你,你長大了,好可惜,以前總盼著你長大,但是,現在卻希望,如果你還沒長大,一切都沒有變該多好。」
阮冰心裡後悔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她那個冒失的表白,如果不是這樣,她和趙瑾年是不是能多一些無憂無慮的時光?或者永遠那樣也好。
不過,她也知道不可能。
就算她不嫁,趙瑾年也不能單身一輩子。
聽說趙家就他一個獨苗苗,如果不傳宗接代下去,趙家的產業只能旁落。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阮冰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兔子,歐子淵將煙扔進垃圾箱,走了過來:「瑾年,你真的要採摘那些玫瑰花啊?」
「當然,我都包下這個玫瑰花田一天,難道你們想浪費我的錢?」趙瑾年笑起來。
接下來,阮冰和歐子淵都換上工作服,阮冰剛剛哭得好像小花貓,是歐子淵用濕紙巾給她擦乾淨的。
趙瑾年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現在小冰不需要瑾年哥哥了啊,子淵哥哥也照顧得很好。」
阮冰翻了個白眼:「算了吧,一個個都比我大米粒那點,還敢稱哥哥?!」
歐子淵尷尬地再次去丟濕紙巾,阮冰感覺小歐總心情可能很奇怪,所以,她盡量不去惹他。
但是趁著歐子淵離開,她還是悄聲道:「小歐總現在不討厭我了,我就說嘛,我人這麼好,怎麼會有人和我相處久了還討厭我呢。」
「恩,小冰是最可愛的,世界上最可愛。」趙瑾年認真點頭。
阮冰就覺得很開心,所有人說這句話都是糗她,只有趙瑾年不會,因為他就是認真的。
被人寵著的感覺真好,認為你是最可愛的那種感覺也真好。
阮冰今天非常有活力,和平時那種謹慎小心的樣子很不一樣,他們三個真的禍害了玫瑰花田一天。
最後阮冰和歐子淵躺在椅子上不想動,趙瑾年一個人去處理了玫瑰花瓣,阮冰喜歡這樣有人照顧的感覺,她身邊還放著趙瑾年不知道從哪裡取來的玫瑰冰棒,有淡淡花香味,很好吃。
「瑾年,你是不是準備又投資點什麼?」歐子淵懶洋洋地道。
趙瑾年手裡不停,一邊回答道:「沒有,就是我一個女員工提議酒店裡供應玫瑰酵素,說是不但浪漫高逼格,而且呢,玫瑰酵素對對女子有滋養身體和養顏的功效,會很受女性的歡迎,甚至我們酒店還可以提供酵素做贈品,讓人帶回家,那麼男士們也不會拒絕。」
「不錯,這個做好了,給我點,我帶給我媽。」歐子淵立刻毫不客氣地道。
阮冰想,如果歐子淵有,她也應該有。
果然趙瑾年道:「這個本來就是給你們做的,好了,現在你們可以挑選點水果一起放進去。」
阮冰和歐子淵早就休息好,於是慢慢挑選自己喜歡的水果。
阮冰選的是草莓和桑葚。歐子淵說要甜瓜,多多的甜瓜。
「我媽最喜歡甜瓜,夏天的時候,一天可以吃一個。」歐子淵饒有興趣地看著趙瑾年動作。
阮冰偷偷掃了歐子淵一眼,他難得沒有一臉不耐煩,而是帶了點溫柔。
想起,他也是為了媽媽所以才努力在睿歐支撐,還有之前為了媽媽差點將李蘋果推下懸崖,他真的很愛他媽。
「我媽只喜歡玫瑰花,得給她多做點。」沈墨笑了一下最後一個大玻璃罐里什麼都沒放,只有玫瑰花瓣。
然後他拍了拍手道:「好了。」
「這就好了?」歐子淵瞪著那些罐子,「總覺得很廉價。」
趙瑾年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哪裡廉價?我每天要來檢查和攪拌,直直做足十五天。」
歐子淵道:「十五天就好了?」
「不,然後密封六個月,再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再密封六個月。」趙瑾年淡淡地回答道。
歐子淵聽了直皺眉頭:「也就你喜歡這樣的東西,越麻煩越喜歡。」
說完,回頭對阮冰抱怨道:「你不知道,小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拼圖,叫做千佛圖,我的天,真的有一千個佛啊,我這種密集恐懼症的人,每次看到都想轉身就跑。」
阮冰好奇地道:「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那張圖。」
歐子淵的表情稍微奇怪了一點:「在頂樓。」
阮冰道:「頂樓?阿姨不是禁止你們去的嗎?為什麼你和瑾年可以進去?」
趙瑾年搶下道:「當然是那時候還沒有你啊,後來我媽在那裡放了我爸爸的遺物,所以就不准我們去了。」
阮冰喔了聲,並沒有往心裡去,歐子淵一臉抱歉地看了趙瑾年一眼,瑾年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
歐子淵嘆了口氣,自然不會讓阮冰看,裡面全部是各種醫療急救器械,隨時為趙瑾年準備的,的確是他爸爸留給他的遺物,他爸爸畢生都在研究醫學。
此時剛剛過了正午那段陽光最毒的時候,阮冰小臉上還是寫著滿滿的興奮:「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趙瑾年道:「我有個會議要開,你和子淵先去裡面休息,我晚點來找你們。」
阮冰立刻笑了起來:「你想要請我們吃飯吧?其實該我們請你啊,你難得回國一次,我現在有錢。」
說到有錢了,她的眼睛特別亮,帶著點炫耀:「小歐總給我發了工資還有獎金,我都沒有用,留著請你用的。」
歐子淵氣得想掐死她:「好啊,難怪上次加個汽油還找我要油錢,我當時就說怎麼能摳成這樣?!」
阮冰心虛地縮了下脖子,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今天也請你啊小歐總。」
「你敢不請!」歐子淵哼了一聲,然後道:「我先去休息了,我選這間房睡覺。」
工廠里早就為兩個人安排了休息室。
阮冰看到裡面特地放了桑葚和草莓,再次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都多久沒有這樣了?什麼都不用想,只要享受就好,心安理得的享受。
她躺在舒適的搖椅上,很快陷入了黑甜鄉。
而外面,趙瑾年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泛起一絲痛苦的神情。
隨即他按下一個鈴,幾個醫生飛快地跑了過來,還推著一輛輪椅,趙瑾年疲憊地倒在輪椅上,被人推了下去。
阮冰美美地睡了下,見手機沒響就知道趙瑾年還沒有忙完,於是心裡終於想起了沈墨。
咳咳,他今天難得說帶她出去玩,自己竟然拒絕。
不知道怎麼,開始無比心虛。
但是,沈墨那麼聰明,她怕打電話暴露了什麼只好給他發了條簡訊。
「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周末我們去玩?」
「不用了我很忙。」那邊飛快地回復了一句,再也沒有迴音。
阮冰拿著手機看著簡訊五分鐘,算了你就傲嬌吧,反正就當報復你總讓小小來氣我,哼。
說是不管,但是,阮冰還是抓心撓肺地老想著。
於是,她又取出手機,和楚喬打電話:「楚喬,你猜我老公現在在幹嘛?」
楚喬噴笑道:「不用猜,他今天過來和我們開會,剛剛正在聽我的幾個骨幹彙報呢。」
阮冰道:「啊,那我沒事了。」
原來他回復那麼短是因為在忙,阮冰頓時神清氣爽。
楚喬嘖嘖地道:「變得越來越厲害了嘛,竟然學會查崗,不過,像我就不用查,我家寧丹,愛我愛得不得了,生怕我跑了,所以我要對他表現出絕對的信任。」
阮冰好笑地道:「知道,你家寧丹愛死你了,我聽說,求婚的時候,在大雨里捧著玫瑰花等了一晚上嘛。」
楚喬在那邊發出幸福的笑聲。
然後她道:「不和你說了,我去開會,不過我給你一個建議,工作是重要,但是也要和沈總多出去玩玩,我看他每天都在工作,根本沒休息。你們雖然結婚三年,但是現在不是剛剛好上嗎?怎麼也得算新婚吧,各自忙各自的算怎麼回事?」
阮冰心裡一動,想起今天早上沈墨說要帶她出去玩,她還拒絕。
是啊,沈墨沒有愛上她,那她總得做點什麼讓他愛上吧?總在原地等待,幸福不會自動降臨。
想到這裡,阮冰心裡有了決定。
阮冰掛了電話,門被輕輕敲響。
她忙站起來,看到趙瑾年站在外面。
「抱歉,我剛剛打電話沒聽到。」阮冰有種說八卦被瑾年抓包的感覺。
趙瑾年道:「我猜也是,你每次做事就這樣,從來不能一心二用。」
阮冰笑了起來,有了從前的感覺:「我知道我笨嘛。」
趙瑾年彈了下她的額頭:「知道就好。」
趙瑾年帶著他們走的是一條他們以前常來吃東西的美食街,阮冰想不到他竟然會來這兒?
看著趙瑾年一身淺灰色運動裝,再看看自己和歐子淵非常隆重的衣裳,阮冰總覺得自己又被趙瑾年耍了。
「我請客啊,你不要和我客氣,這裡能花多少錢啊。阮冰不滿地道。」
趙瑾年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在阮冰旁靠近馬路的那一邊,愜意地打量四周:「在美國的時候,經常夢見這裡,有時候,我總覺得,或許夢裡的那個才是我真實的生活,在美國才是夢。」
阮冰動情地道:「那你別走了,一直留在這裡不好嗎?」
趙瑾年想了想道:「還是要走的,人總不會一直停留在原地,我是這樣,你也是,如果我老了,可能會住回去老宅,那時候,心境已經無欲無求,我想我就能回到這裡了吧!」
阮冰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這是覺得傷感。
而歐子淵則深深地看了趙瑾年好幾眼,等老了才能忘記嗎?忘記過去的感情,忘記一切的點點滴滴,所以才能坦然地面對一切。
「就那兒吧,在美國總漢堡牛排什麼的,別的又甜得要命,哎呀可想死我了,擼串。」趙瑾年高興地指著一邊的燒烤攤子。
阮冰和歐子淵都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趙瑾年點了好多羊肉串和牛肉串,還點了個鐵板茄子,鐵板韭菜。
歐子淵偷偷用手肘戳了下他:「你不要命了,這些都是發的!」
趙瑾年安之若素:「沒關係的,我有分寸,吃不死人。」
歐子淵緊張地看了眼趙瑾年,眉頭皺得死緊。
不過,正如趙瑾年說的,吃不死人,他也沒吃多少,吃了幾串就停下來,看阮冰吃。
阮冰看著他道:「你還是在減肥嗎?有沒有意思啊,小時候你就開始減肥,減到現在,你不覺得人生少了許多樂趣嗎?」
趙瑾年貼心地將鐵板燒好的韭菜往阮冰的碗里夾,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現在不是為了減肥,我養生——你也不要老吃,燒烤吃多了不好。」
阮冰撇撇嘴,依舊吃得很歡快:「和你們來真是太好了,沈總從來不吃這種路邊攤,他嫌棄臟,上次我說要他吃小龍蝦,他竟然吃驚地問為什麼要吃蟲子!」
趙瑾年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對老闆娘道:「美女老闆娘,再給我們來點烤知了打包。」
阮冰咬著烤串,眼睛瞪得溜圓:「烤知了打包給誰?」
趙瑾年淡淡一笑:「當然是給你的沈總啊,你第一次用工資請客,怎麼能少了他呢?」
阮冰笑得停不下來,讓沈墨吃知了?這可真是蟲子。
不過,她想了下,有些猶豫,要不要說是趙瑾年要買的呢?沈墨肯定會生氣,但是如果不告訴他,他查出來會更生氣。
大家吃飽喝足,時間也快下午六點,趙瑾年道:「讓子淵送你回去,我還有事就先走。」
阮冰有些依依不捨,但是她從來不是纏人的那種。
趙瑾年頓了頓,對子淵道:「子淵你去把車開過來。」
歐子淵知道這是支開自己,趙瑾年有話對阮冰說。
所以,他點點頭去開自己的保時捷過來。
趙瑾年看著阮冰,眼底萬千情愫閃動,再隱沒:「記得我說過的,如果有委屈,沈墨欺負你,你隨時可以打我的電話,我一直都在。」
阮冰聞言,既貼心又窩心,鼻子不爭氣地紅了,還故作堅強地道:「我知道,哼,其實我也不是好惹的。」
趙瑾年啞然一笑,伸手幫她整理了下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然後柔聲道:「雖然我回來了會住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卻不合適總是見面,你家沈總會不高興的,我也怕小小會有什麼想法,其實我們的身份現在很特殊,還是要以家庭為重,你懂我吧?阮冰。」
阮冰點點頭,瑾年每次從來不瞞著她什麼,從來都是說實話,都是替她著想,她也對他滿心信任。
「我知道,對不起瑾年,讓你為難。」阮冰吸了吸鼻子,感覺很丟臉,如果瑾年再說下去,她又想哭了。
趙瑾年果然沒有再多說一句,這世界上,完全了解她的唯獨趙瑾年一人,再沒有別人。
趙瑾年看著她,夜幕,華燈初上,那些繁華都映在他的眼底,彷彿只為她點亮,他溫柔地道:「今天開心嗎?」
阮冰點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很開心,是我三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趙瑾年也笑了:「我也是,我——沒有什麼遺憾了。」
阮冰上車,趙瑾年笑著目送,轉身的時候,收到歐子淵的簡訊:瑾年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讓我這旁人看了都難過。
瑾年回了一句:不要難過,我的快樂是你不懂的。
他收了手機,看著遠處笑了一下:「她的陪伴就是最好的表白,子淵有一天你也會懂!」
阮冰下定決心,既然沈墨答應她,見小小的時候都會和她報備,那麼她也可以做到。
趙瑾年都說了,夫妻之間要坦誠,而且要將彼此當成最重要的人,甚至要為了彼此去犧牲掉一些自己認為對的東西,這就叫做磨合和讓步。
「每對夫妻剛剛結婚的時候,都會有些矛盾,但你要知道你是愛著對方的,所以,有時候,你需要為了愛妥協。只要這種妥協不涉及到原則上的東西。阮冰,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很好。」這是瑾年最後教她的話。
阮冰爸爸去得很早,也沒有哥哥,瑾年代替著爸爸和哥哥的位置,他在她的心目中無可取代,所以,阮冰很聽他的話。
這次也是如此,阮冰決定要對沈墨坦白今天自己的行蹤。
但她卻到處找不到沈墨。
「劉媽,少爺還沒有回來嗎?」阮冰問。
而此時,沈墨正坐在華都酒店的1103房內,在他對面坐著眼眶通紅的小小。
小小的手裡死死握著幾張照片:「對不起,沈墨,我原本不想這樣,不想打擾你們的感情和婚姻,但是我實在是沒一辦法,我今天給瑾年打了一整天的電話,可他一個都不接,我就,我擔心他,就找了私家偵探去查,但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看到的是這些。沈墨,恐怕我們都被他們兩人騙了。」
在小小的手裡的照片上,最上面一張正是瑾年在華燈下給阮冰整理頭髮的景象。
兩個人是那麼和諧,彷彿傾心相許,那種相知相守的感覺,讓人一看就覺得自慚形穢,因為你會覺得自己彷彿是多餘的,
沈墨接過那些照片,眼底閃過一絲殺氣,他面無表情地將照片撕碎成粉末,淡淡地道:「你不要想太多,他們兩個就好像兄妹,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
小小諷刺地笑了一下抬起頭來,眼底通紅,此時的她彷彿拋棄了所有的驕傲,顯得楚楚可憐,那要掉不掉的淚水,能引起任何男人心底的憐惜:「呵呵,你相信?相信他們是兄妹之情?」
「你知道嗎?我有一次聽到瑾年和一個同學說話,那個同學是從A市留學去美國的,他說你還用橘子味道的東?以前阮冰喜歡吃橘子,你喜歡用橘子味道的洗髮水和沐浴露,以前我們都叫你們橘子情人呢。」小小說道這裡,眼淚終於滴落下來,猶如梨花帶雨。
沈墨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聲音微微有些發緊:「那只是習慣而已,並不代表什麼。」
「真的不代表什麼嗎?你知不知道趙瑾年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根本沒注意我,只是我那天天吃飯的時候,告訴他我喜歡吃橘子。後來他卻忽然對我展開了激烈的追求。我一直將橘子當成我和他愛情的媒人,呵,想不到,他只是拿我當替身,我——」
「夠了!!」沈墨猛然站了起來,那種冰冷的氣勢,瞬間從身體里迸發出來,他冷冷地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小小嚇得收住抱怨,忽然抬頭飛快地盯了沈墨一忽兒,才又開始低頭拿著紙巾小聲抽泣。
……
「劉媽,天都黑了,少爺還沒有打過電話回來嗎?」阮冰再次從樓上走下來,她不知怎麼的,無數次想起歐陽惠的那個簡訊,叫沈墨不要去,他有危險。
而後來,歐陽惠死了。
「不行,我打不通他的電話,我要去公司看看。」阮冰讓劉媽找司機開車。
司機道:「少爺開的大奔上面有定位儀,太太你不要擔心我給你定位一下。」
阮冰焦急地等著,此時楚喬也打電話過來了:「阮冰,我問了下午開會的人,他們說沈學長先走了,當時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離開。」
「他電話還是打不通,司機幫我在定位他的車子。」阮冰心急如焚。
忽然,楚喬道:「我靠,我看到他的車子了,在華都酒店門口,阮冰你快點來。」
阮冰道:「麻煩你讓人找找,我馬上趕過來。」
四十分鐘后,也就是晚上九點,阮冰終於趕到酒店。
楚喬迎上來,身後跟著寧丹。
她皺眉道:「到處問過了,只有客房沒有查,這裡的服務員不通情理,怎麼想辦法都不肯透露消息。」
阮冰咬牙道:「只能請林督察出面。」
她話音剛落,忽然電梯打開,遠遠的,沈墨和小小簇擁走了出來,那一刻,阮冰只覺得腦子彷彿嗡地一聲,失去是思考的能力。
那句承諾言猶在耳,而沈墨卻一下被她抓到私會前女友。
她咬著唇,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小小看見她竟然放開沈墨,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阮冰咬著唇,她倒是要欣賞一下,這兩個人還有什麼好狡辯。
「我討厭你!」小小走過來,揚起手彷彿要打阮冰的巴掌,但是她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動作遲緩,卻遲遲沒有來得及下手。
阮冰只覺得心裡一陣怒火,竟然還賊喊捉賊嗎?
是你先要動手的,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巴掌。
「啊!」小小驚呼一聲,隨著那一記響亮的耳光,一下子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阮冰,你瘋了!!」沈墨緊趕幾步將小小扶起來。
他關切地問小小:「你怎麼樣?」
「腳,我的腳!」小小穿著高約十寸的高跟鞋,而且那個跟細得好像一根針一般,被阮冰一巴掌打得十分狼狽,臉上紅腫,腳腕那裡更是高高地腫了起來。
沈墨眼神深沉,溫柔地握住她的腳腕揉捏:「忍著點。」
阮冰看到沈墨扶著小小去了旁邊的沙發,甚至當她彷彿透明人一般,她頓時腦子裡一陣陣發矇,這是——要和她攤牌了嗎?
為什麼他們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看著沈墨握著小小的腳的樣子,她只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上次也這樣,他也是握著這個女人的腳,對她不理不睬,自己的掩耳盜鈴,是不是應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