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老公不差錢
沈墨忽然道:「沈達,你這個手帕挺不錯,是英國favorit那個手工店鋪定製的吧?」
沈達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顯得他特別猙獰,好像痛腳被人踩到一樣。
沒文化沒素質,暴發戶的他怎麼知道普通一塊手帕這麼多名堂。
但是,他轉念一想,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笑嘻嘻道:「我在附近撿的,看著挺好就拿來玩玩,不會是堂兄你掉的吧?」
那一刻,沈墨的手微微一緊,手裡的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咯吱的聲響。
沈達和阮冰都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
然而,隨即,沈墨就神態如常地道:「不是我的,你這個撿垃圾的毛病得改改,從小就這樣,以前就算了,現在就是丟我的臉,再這樣,就要仔細你坐不坐得穩現在的位置。」
沈達聞言奸笑了一聲:「堂兄你不要這麼嚇唬我,我膽子小,我一定會好好記住堂兄的教誨,嫂嫂,你也要引以為戒喲。」
說完,那雙猙獰的小眼睛死死盯住阮冰的表情,阮冰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沈墨那麼聰明,應該早在之前就看出她不對勁,加上沈達莫名其妙拿這麼昂貴的手帕過來,說不定他全猜到了。
剛剛那話根本不是說給沈達聽,明明是含沙射影提醒她。
怎麼辦?
阮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說多錯多而已。
沈墨不露聲色地將阮冰的緊張看在眼底,眼眸里透出一陣惱火。
手帕是誰的?
想到一個可能,沈墨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阮冰快要煩惱死,她真的是決定要好好和沈墨過日子,為什麼老天就不肯放過她呢?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沈達插手變得非常麻煩。
因為喜歡沈墨,她變得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生怕一不小心,這份來自不易的幸福就會從手邊溜走。
她已經耗費不起再一個三年。
也大概沒辦法再對一個男人,像對沈墨一般心動,這是她以前完全沒想到的情形。
沈達走後,阮冰因為走神,差點將沈墨的病號餐潑在床上。
沈墨語氣冰冷地問:「怎麼?你是想著那個婦科聖手,還是沈達的那塊手帕?」
阮冰心臟劇烈一跳,直覺嚇出一身冷汗。
他在試探她!
這個男人,只要你有點隱瞞,就會被他不動聲色地揪住要害,讓你心驚膽戰,還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強制鎮定下來,微微笑了一下:「都不是,我在想公司的事情,那些筆記你怎麼都幫我做完了?我好像永遠也趕不上你,感覺很受傷。」
她想故意將話題扯開。
沈墨卻意味深長地對著她一笑:「人笨點沒關係,就怕長歪。就好像我窗台上那盆花,長歪了要就糾正過來,就得用剪子剪,不行就要連根拔掉,好好的養著不好嗎?為什麼要長歪呢?」
阮冰只覺得他的笑容寒冷徹骨,她彷彿就是沈墨嘴裡說的那盆花,要被他用剪刀剪,連根拔起。
她看著他,好像在看恐怖片。
「怎麼了?你在害怕?為那盆花么?」沈墨挑眉看著她。
阮冰勉力擠出一絲笑容:「當然,那花多可憐,雖然看起來有些歪,其實她的花也是為你開的啊,你就不能善心點?」
「這樣啊,就怕她再歪下去就不是朝著我,而是朝著外面,我如果是那花,就不會自討苦吃。我工作,你去忙吧。」沈墨說完,將眼神冷冷地放回電腦上,粗暴地結束了這段對話。
阮冰心情沉重地坐到一邊,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她躺在病床上,而沈墨就坐在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關係亦是如此如履薄冰,難道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想到這裡,她只覺得頭也跟著一起發沉起來,眼底荒蕪一片。
不,她不要回到那樣的關係,所以要和他坦白嗎?
可是,他大概聽了會大發雷霆吧?接著又是漫長的冷戰,那和當初又有什麼不同?
若是這次的冷戰再持續三年呢?不,連一年她都無法忍受。
她真的無法和他說這些,尤其,還提到趙瑾年這個敏感因素。
她該怎麼辦?
……
趙瑾年戴著墨鏡,站在機場的入口。
秀碩的身材,溫潤優雅的氣質,讓周圍的人經過他身邊總會忍不住看一眼。
在他旁邊,林素媛一臉不悅,好像在抱怨什麼。
趙瑾年只是聽著,臉上露出一點無可奈何的笑容。
歐子淵飛快地跑過來,看到趙瑾年,笑了起來,過去和他擁抱:「瑾年,怎麼剛剛回國就又要走。」
趙瑾年嘆了口氣,聲音好聽而溫和:「都被你們煩死了,我是來抓我媽回美國的,兒子都要動手術了,她還在國內逍遙,又不是專家,裝什麼內行,酒店的事情,有我特地聘用的專家和你們公司談就好,不然,我的錢不是白花了。」
歐子淵心裡知道,趙瑾年只是不想讓林素媛再為難阮冰而已,想到自己最近對阮冰的一些小心思,歐子淵驀然生出一種無名的負罪感。
趙瑾年看了眼歐子淵的表情,眼底閃過瞭然,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下歐子淵的肩膀,用輕快的語氣道:「過年來找我玩,我媽念叨好幾回,每年就我們兩個,怪寂寞的。對了,我還交了個女朋友,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
歐子淵這回真的傻了:「卧槽,瑾年你說什麼?」
趙瑾年的眸子如和風一般愉悅地眯縫了起來:「騙你幹什麼?我有女朋友了,怎麼你嫉妒?」
歐子淵不信地轉而看向林素媛:「阿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吧?!」
林素媛不高興地道:「就因為那個女孩子說她喜歡橘子,所以去追的。」
趙瑾年無可奈何:「媽我不是因為那個。」
林素媛扭頭不想說,眼眶有些發紅。
歐子淵尷尬了一下,這時候,開始檢票,林素媛先進去了,趙瑾年和歐子淵站在檢票口,繼續想再說點話。
「去看過阮冰嗎?」歐子淵故作輕鬆地問道。
趙瑾年笑了起來,他的眸子里好像透著光,讓人想起陽光下的林蔭道上,灑下的那種細碎的小光斑:「去了。她不在,看到了沈墨,也不怎麼樣嘛。」
他和歐子淵相視一笑,最後眼神暗淡了一下道:「我要走了。」
歐子淵再抱了他一下:「手術什麼時候?我過來。」
趙瑾年嘖了一聲:「你煩死了,我從小到大手術還少嗎?最煩人在旁邊盯著,好像要給我送行似的。」
歐子淵鼻子一酸,不再提。
趙瑾年推著行李箱,慢慢步入檢票口,回頭朝著歐子淵揮了揮手,始終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再見子淵,再見小冰。
……
阮冰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小時候的一切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在她的夢裡飛快地倒轉,最後停留在趙瑾年永遠含笑的臉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jeson放大的胖臉。
「我天。」阮冰被他嚇了一大跳,心悸地拍著胸口。
「剛剛有人打電話找你,打的是辦公室的電話喔,聲音好油膩,我不喜歡。」jeson對阮冰道,一臉嫌棄。
阮冰聽到油膩兩個字,忽然就想到一個人,感覺和吞了蒼蠅一般的噁心。
「他說他是誰了么?」
「說是你堂弟,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有話找你談。」jeson斜睨著阮冰,「我覺得你這堂弟怪怪的,像個痞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堂弟啊?」
果然是沈達,阮冰心裡一沉,心裡想他是肯定不會放過她。
怎麼辦?
她思慮再三,準備去會會沈達,他兒子馬上要過繼給沈墨,阮冰希望能和他談談,讓他不要搞這麼多事。
沈達的辦公室其實並不難找,但是,阮冰想要去找他,卻不能讓沈墨的人看到,這就需要非常謹慎。
她選擇坐總裁專用電梯,這個電梯可以直接到達想去的任何一個樓層,還不會被人監視。
只是,當她站在總裁專用電梯里的時候,感覺沈墨好像在看著她一樣,她的腿不由得顫了一下差點摔倒。
幸好她有驚無險地進入了沈達的房間,沈達看著阮冰,露出一個很假的驚訝表情:「我以為你不會來,想不到,真的能請動你,嫂嫂你坐。」
沈達指著沙發道:「為了迎接你,我可是做了很多的準備的,比如——」,他曖昧地道,「我還洗了個澡。」
暗示性的語言,讓阮冰很想甩他耳光,但是,她忍住了。
「手帕能還我嗎?那是我的。」阮冰冷冷地道。
她並沒有坐到沈達指著的沙發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讓她覺得臟,根本不想去碰,其中最髒的就是沈達這個人。
「是這個嘛?既然你這麼想要,還給你就是。」沈達將手帕遞了出來,小眼睛狡猾地眯縫著。
阮冰一百個不願意伸出手去拿,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無論沈達有什麼陰謀,她都必須拿回這塊手帕。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手帕時,沈達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同時那塊手帕,被他用來捂住阮冰的口鼻,他喘著氣在阮冰的耳邊道:「嫂嫂,我早就想上你,想了很久。」
阮冰大腦轟的一聲,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模糊,她做夢也想不到,沈達竟然在手帕上噴了葯,而且,他竟然想在這件屬於沈氏的辦公室里,強暴她!
她驚恐地想掙扎,卻哪裡是沈達這個男人的對手。
阮冰的眸子猛然一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戒指上的毒針對著沈達的豬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沈達慘叫一聲,幾秒鐘的時間,渾身迅速麻痹。
他砰地一聲倒在地上,瞬間也帶倒了阮冰。
阮冰倒在他滿是肥肉的身上,噁心得想吐,她狼狽地爬起來,頭暈眼花,用高跟鞋對著沈達的臉狠狠踹了兩腳。
隨即,抓起手帕,蹣跚地逃離沈達的房間。
幸好他的葯放得不是很足,阮冰直到進入電梯才暈過去,手裡的手帕落在一旁,她靠著牆壁,頭一歪失去了意識。
……
「哇!」阮冰汗水淋漓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眼神驚恐。
這時候,她看到黑暗裡一個人動了,嚇得她本能地摸自己的戒指,戒指還在。
她迅速調出毒針,警惕地看著那人。
這是哪裡?她記得弄暈了沈達,然後自己也暈倒在電梯里,如果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阮冰的心絞在一起,害怕到極點。
那沙發上的人按動了一個開關,瞬間房間里滿室通明。
阮冰看到那張俊美而冰冷的面容,心裡一陣狂喜:「沈墨?是你,你救了我?!」
她看了下周圍,原來她已經被送會沈家。
沈墨這幾天傷好了很多,看來今天也出院了。
「是,我救了你,如果我沒有及時發現你的話,你就會悶死在電梯里,又或者是餓死。」沈墨的聲音種透著涼意,一步步逼近,此時,他猶如魔鬼一般,冷冷地看著阮冰。
阮冰愣了下:「我,我本來是想去找爸爸,然後和爸爸一起去看你,但是我走到總裁專用電梯里就感到一陣暈眩,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她不能說出沈達的事情,因為說出來,就必須牽扯到手帕,她沒有辦法解釋。
阮冰有些頭疼,為了圓一個謊,她就需要更多的謊話來彌補,她感覺自己可能做錯了,卻無法回頭。
沈墨神色莫測地看著她:「醫生檢查出你種了葯,被迷暈了。」
阮冰只好驚訝地道:「怎麼會這樣。」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演技太過拙劣,頭皮覺得一陣陣發麻。
沈墨站在她的床邊,手抬起她的下巴,停頓了一會兒,慢慢道:「沈達也被發現中了葯,倒在自己的辦公室。」
阮冰只好道:「看來壞人是有預謀的。」
沈墨冷笑了一聲道:「迷暈你們兩個,如果放在一張床上,我還可以理解,但是什麼也沒做,這是為什麼呢?」
阮冰只是聽到沈達和她放在一張床上,就噁心得想吐:「沈墨,為什麼你今天講話這麼陰陽怪氣的?你是要存心噁心我嗎?」
「看來你好像真是問心無愧。」沈墨鬆開手,猶如一個帝王一般,俯瞰著阮冰。
阮冰有些心虛,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小腹上。
沈墨將她抱起來,一起窩在床上,看著她嚴肅地道:「如果讓我發現你敢騙我,我就將你扒光了,打你的屁股!還要錄下來,做為你的懲罰。」
阮冰敏銳地發現,沈墨似乎沒那麼生氣了,於是就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整個人都膩在他身上,道:「你怎麼這麼凶?打屁股很丟人,不要了老公。再說你不覺得太幼稚了嗎?你可是公司的大總裁呢,又不是高中生,喜歡耍狠。」
「哼,最近大概是太寵你,才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這樣,你就不吸取教訓。」沈墨冷冷地哼了一聲。
看見他眼珠子又要沉下來,阮冰忙抱著他搖了搖道:「我很聽你的話的,你不要凶我了嘛,我剛剛中了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很害怕。」
總覺得如果沈墨知道了一切,就不僅僅是打屁股和錄像,他可能會將她五馬分屍,所以,阮冰死也不敢承認。
她越發抱緊沈墨道:「我心裡只喜歡你,我是說的真話,不然就讓我不得好死。」
沈墨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她身上臉上反反覆復地掃描了一個遍,終於滿意:「你說的是真心話?」
阮冰拚命點頭:「比珍珠還真。」
「但是我在你身邊找道了一塊放了葯的男式手帕,這是沈達用過的。」沈墨淡定地忽然拋出一顆原子彈,當場將阮冰炸蒙。
她啊了一聲然後看著沈墨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沈墨狐疑地看著她,阮冰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跳得飛快。
她不知道沈墨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她,他就好像神話里的路西法,一半天使一半惡魔,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他的性格會是什麼。
阮冰都要被他的目光洞穿了,沈墨才淡淡地收回目光,吐了兩個字:「算了。」
他不再追究?
阮冰沒想到自己這麼好運,一邊偷偷竊喜,一邊又緊張他是不是欲擒故縱。
不過,阮冰腦海里忽然冒出楚喬的一句話。
男人在床上高興了,什麼事情都好說。
她今天想試驗一下。
沈墨好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主動吻上他好看的唇,手胡亂扯他的衣服,這傢伙只穿著睡衣,簡直太好解。
沈墨抓住她亂動的手,呼吸微微急促,卻偏偏還要在那一本正經地問:「阮冰,你在做什麼?」
阮冰抱著他將他撲到在床上,皺著眉頭道:「我感覺我中的葯還沒有解開,所以,我想找你拿點解藥。」
這下,就算沈墨再能裝,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你中的是能讓你暈厥的葯,不是會讓你亂脫男人衣服的那種。」
阮冰理直氣壯地道:「可是我覺得不是,快點幫我解毒,不然我不放過你。」
說完,手繼續在他身上作亂。
沈墨的眼神一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暴力鎮壓。
最後,奔潰於阮冰在他的喉頭上咬了一口。
沈墨教會了她什麼叫做一秒鐘變禽獸。
等沈墨心滿意足地去沖澡,阮冰躺在床上,連手指頭也無法動彈。
好像剛剛被幾輛大卡車碾壓過一般。
她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絕對絕對不要再騙他,不然哄好的代價太昂貴。
電話響了,她動了動,好像一條毛毛蟲,蠕動到床頭接電話。
沈達如毒蛇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嫂嫂,我可被你害慘了,剛剛大伯父還在盤問我怎麼回事!問我當時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為什麼我們兩個會同時暈倒。」
阮冰氣得要命,低聲道:「你怎麼還沒去死?!別再給我打電話,還有,希望你走路多看著點車,省的自己遭到報應,還有,你最好帶點保鏢,因為你這麼噁心,肯定會斷子絕孫。」
沈達聞言,陰冷地笑了起來:「我要是死了,也會捨不得你,做鬼也會回來找你。呵呵,死在嫂嫂的石榴裙下,雖死也甜,嫂嫂你何必假正經呢?雖然我人長不不怎樣,但是床上功夫可不比我堂兄差,啊,我忘記了,我堂兄好像那方面有問題……」
「你才有問題,你全身上下都有問題,最有問題的就是你的腦子,若是你想你兒子過繼時順順利利的就給我老實點。」阮冰厲聲低呵道。
這時候,浴室內的水聲忽然一停,阮冰嚇了一跳,不知道是沈墨剛剛洗完,還是聽到了她的話。
於是,她迅速掛斷電話,沈墨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著她:「誰的電話?你在吵架?」
阮冰淡淡地將髮絲往耳後挽了一下,一邊將手機收起來:「jeson,他說我們明天的企劃案可能還有些問題,讓我去加班,我說我病了。」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過來將她抱回床上,拿走她的手機。
阮冰看著手機有些緊張,幸好沈達沒蠢得再打一個電話過來。
她鬆了一口氣,疲憊地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因為氣累了,還是被沈墨折騰累了,她很快就陷入沉睡。
沈墨將阮冰的電話放在一邊,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那塊手帕,查得怎麼樣?」
「趙瑾年?哼,果然是他。」他又說道
「我知道他和小小在一起,不用管他們。」沈墨不耐煩地打斷了那邊的彙報。
沈墨掛了電話,看了眼阮冰,冷冷地道:「最近真是對你太好了,甚至超出了平常的容忍程度。」
可惜阮冰一點沒有接受到他的怒氣,她蹭了蹭枕頭,睡得十分香甜。
沈墨點了支煙,走到陽台上,優雅地靠著欄杆,目光深邃冰冷。
他慢慢地吸著,彷彿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第二天上班時間,卡宴平滑地開了過來。
阮冰上車,前面的「司機」道:「注意你的著裝,今天去的地方,穿這身不合適。」
阮冰被這熟悉的低沉嗓音嚇了一跳:「老公你幹什麼?別鬧,我開會要遲到了。」
「不用去,我替你找歐嘉成請了假。」沈墨淡淡地道,語氣里卻帶著一絲笑意。
阮冰無語道:「算了,但是以後你能不能別越級給我請假,我的頂頭上司是小歐總,你總是越級請假他會有意見。」
她話音剛落,沈墨忽然一個大弧度的漂移,阮冰驚呼一聲,差點倒在後面的沙發上。
「你換不換衣服?」沈墨淡淡地問。
阮冰無語:「我換我換,大王,臣妾都聽你的。」
她扭頭看到旁邊擺了一個很大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件寶藍色的晚禮服,美麗的魚尾裙,若是穿上,肯定會讓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顯露無疑。
阮冰喜歡地摸了摸:「我們要去哪兒?」
「一個聚會,我們要去見一位貴客。」沈墨神秘地道。
阮冰有些興奮,這是她身為沈太太,被沈墨介紹給生意夥伴的第一次。
必須得好好表現。
但是,她有些為難:「我就在這裡換?外面會看到。」
沈墨按下一個按鈕,車窗變了顏色:「現在外面已經看不到。」
阮冰瞪著他道:「但是你可以看見。」
沈墨故意用不屑的聲音道:「就你那沒有一點料的身材?」
阮冰生氣地撇撇嘴,低聲嘟囔道:「對不起,吸引不了你,也不知道是誰一晚上做了一次又一次,簡直禽獸。」
沈墨在前面低聲笑了起來,阮冰發現這傢伙真是厚臉皮,她都被他笑得臉紅了,他還沒事人一樣。
於是,她閉嘴換衣裳。
不經意看了下前面,看到前視鏡里,沈墨略微熾熱的目光,阮冰眼眸閃了閃,忙加快動作,不過心裡的虛榮還是得到了滿足,明明就很吸引他好嗎?!
中途,沈墨忽然停車道:「坐前面來。」
阮冰扭頭:「不想坐前面,我還在生氣呢,沈先生,你不尊重我的工作,竟然中途帶走我,萬一我們輸了,我會被小歐總批死。」
沈墨眯著眸子問:「真的不坐前面?」
阮冰扭頭,態度很堅決。
沈墨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邪氣,重新啟動車子。
他先在一幢別墅前停下,很快,一個穿著紅色包臀裙的女人從別墅走出來,好像和沈墨很熟的樣子,兩個人還行了貼面禮。
沈墨紳士地為那名女子拉開了車門,讓她坐在副駕駛座,然後替她介紹:「我夫人,阮冰。」
女人沖著阮冰大方一笑:「我是李莎,是一名阿拉伯語翻譯。」
阮冰也禮貌地同她寒暄了幾句,然後接下來,李莎和沈墨就沒有再顧上理她。
兩個人一個個的專業術語丟著,聊得熱火朝天,相見恨晚,那種默契,那種眼神里閃動的光亮,讓阮冰又羨慕又是嫉妒。
她也想變成那樣的女人,能夠在任何地方閃閃發光,用智慧,而不是用自己的身體來讓所有人為她著迷。
李莎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但她卻是一名最富有吸引力的女人。
阮冰無聊得只好一直喝水,終於到了地方,是一個十分豪華的度假村,仿歐的建築,到處可以看到壁畫和水晶燈,沈墨和李莎依舊在熱烈地交談,阮冰感覺自己有點想上洗手間,因為剛剛水實在喝得太多。
終於李莎和另外一名認識的人去打招呼,這裡即將召開一場盛大的宴會,很多A市的名流都到場。
沈墨帶著阮冰找了一個幽靜的雅座坐下,顯然是不想這麼快去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
但是,他的目光還是追隨著李莎的身影,這讓阮冰終於忍無可忍。
她咳嗽了一聲,喚回沈墨的注意。
只是沈墨掃了她一眼,似乎準備再看向別處,阮冰豁出去了,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美麗的弧度,然後不高興地道:「你讓老婆穿這麼好看的裙子都不看一眼嗎?先看看我,看這裡。」
她挺了挺胸,手嫵媚地放在精緻的鎖骨處。
沈墨忍著笑,掃了眼她的臉,繼續往下掃過她的鎖骨,還有刻意留出的弧度,阮冰為了吸引他還特地將裙子又往下扯了扯。
沈墨的眸光又回到她的臉上,淡淡地道:「衣服——好看。」
說完,他似乎又準備將目光移向別處。
該死的,就不信自己真的就比不過李莎那個半老徐娘,阮冰怒了,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鎖骨上問道:「你不覺得人美嗎?」
沈墨一臉無所謂:「無所謂了,胸太小,臀部也不夠豐腴,這裙子你穿有些撐不起來。」
轟!
阮冰只覺得腦子裡一陣硝煙。
不生氣,她絕對不能生氣,若是生氣豈不是將他更往李莎那個老女人身上推?
年紀大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體貼,能懂男人的心思。
她只好湊過去對沈墨道:「我先會房間,如果你想看我脫給你看,就上來,不想看就算了,你和李莎那個徐娘一起呆著吧。」
說完,她故做鎮定地跑上樓去,反正現在只是一個熱身酒會,沈墨真正要見的那位客人今天聽說並不會出現,所以,她就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讓沈墨和李莎聊個夠吧。
想到這裡,阮冰很堅決地上樓睡覺,她還沒有問jeson今天的競爭結果呢。
阮冰上樓后,等了一陣子,想不到沈墨真的夠狠,竟沒有追上來。
難道她真的沒有魅力了?難道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
阮冰氣鼓鼓地想,她一定要想點新奇的東西,留住沈墨,讓他永遠都不會覺得膩味。
不過,在這之前,她需要先和jeson聊工作上的事情。
以為只有沈墨會工作嗎?她也是有工作的人。
阮冰氣鼓鼓地給jeson打了電話,jeson聽阮冰問,就嘎嘎笑了起來,阮冰莫名其妙:「難道贏了,jeson你真厲害,我就知道你能行。」
jeson哈了一聲道:「你老公沒告訴你?我們之所以能勝出並不是靠企劃案多麼出色,雖然我非常的厲害,但是可惜我沒有合適的助手,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企劃案搞得像那麼回事就不錯了。主要是我們有後盾啊,若是小歐總接這個case的話,沈氏願意和我們睿歐合作。」
「沈墨?」阮冰有些頭暈,「他一點都沒和我說起。」
Jeson讚歎道:「沈總真是會玩浪漫,這次也算是全力支持你工作,對了,明天你們見的人可是建築界的鬼才,叫做安東尼,你可要打起精神拉攏他,我們有意邀請他為整個希爾頓酒店的外形做設計,這可是我們的王牌。」
阮冰含糊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心裡還久久不能平靜,好啊,又戲弄她,還跟半老徐娘調情是吧?哈,給她等著。
沈墨九點的時候回到了房間,屋裡一片漆黑,他調亮燈光,忽然一個身影攔住他,不高興地道:「你還知道回來!」
沈墨好笑地道:「也不是很晚吧?才九點。」
阮冰不高興地扯著他的領帶將人往床上一推,生氣地問:「說,你都和那個半老徐娘說什麼了?」
「人家才三十三,不要這麼叫,很難聽。」沈墨對於阮冰今天這麼強勢有些驚訝,好笑地看她到底要搞什麼鬼。
阮冰哼了一聲,又很兇地推了他一下,命令道:「你說,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沈墨故作驚訝地道:「她?那個她是誰啊?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說誰。」
阮冰撲上去咬他的下巴道:「別裝傻,我說那個李莎,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
小丫頭膽子不小,沈墨壓著慾望,故意慢慢逗她:「當然是喜歡你,我怎麼會喜歡她呢?她胸比你還小。」
「膚淺,」阮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後又道,「不過我喜歡。」
如果沈墨不這麼膚淺,她真的搶不過李莎,那麼一個有人格魅力的女人。
原來男人不重視知識也不重視地位金錢,他們只看誰的胸比較大。
「老婆我好睏,我們睡覺好不好。」沈墨打了個哈欠,似乎對於覆在他身上的軟玉溫香無動於衷。
阮冰又立刻在腦子裡拉響了警鈴,難道他們剛剛在一起,就要出現七年之癢?
不行。
她立刻兇狠地捧住沈墨的臉,吻了一下,命令道:「還沒侍寢呢,不許睡!」
沈墨的眸子危險地眯了一下,這還玩上癮了是吧?!
「侍寢可以,但是我第一次侍寢,你教我怎麼侍。」沈墨好笑地扇動眼睫,有些興趣了。
「就是不管你怎麼興奮都不準動,你要動我就要罰你的錢。」說完,阮冰將沈墨的錢包從他褲兜里掏出來,手不小心還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壞心地抓了兩下,沈墨的身子微微一僵。
阮冰故意道:「別動啊,動一下罰款一千元。我都給你記著呢。」
沈墨假裝害怕地道:「不要啊,老婆,我這次帶的現金不多,一會兒沒錢付賬。」
阮冰哈了一聲,粗暴地一下扯開沈墨的衣服,甚至讓他襯衣上的紐扣都脫開,沈墨吃驚地眨了眨眼睛,淡淡地笑道:「老婆,原來你喜歡這麼玩,我看你好像今晚特別興奮。」
阮冰想她何止是興奮,她簡直是醋意翻滾,醋沖頭頂,今天非將他收服不可。
脫了沈墨的衣服,她又開始解自己的裙子,只鬆鬆解開,讓裡面的春色若隱若現,然後挑釁地朝著沈墨笑了一下。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撲上去實施她的誘惑,門被推開,李莎興沖沖地走進來道:「沈總——」
結果就被她看到了,這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她看兩眼沈墨赤裸而性感的上半身,再看到阮冰裸露的美背和美麗的胸前曲線,不由得讚歎地吹了一聲口哨:「抱歉,我沒想到兩位興緻這麼高,下次記得鎖門,抱歉。」
說完,李莎退了出去,還好心地替他們關好了門。
阮冰吃驚地瞪圓了眼睛,看著沈墨驚呼道:「你竟然不鎖門。」
沈墨臉上故意浮現出苦惱的表情,雙手投降道:「我也沒想到你今天這麼——這麼想要,而且是你強推我到床上的,我根本沒機會鎖門,所以老婆,你不繼續了嗎?」
繼續你個頭啊,想到李莎看到自己剛剛那飢色的模樣,阮冰只想找個地洞將自己埋了。
她鬱悶地道:「不來了,我今天放過你。」
剛剛起身,沈墨就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住,咬牙切齒地道:「沒關係,你剛剛不是說我動一下罰款一千嗎?我幫你數。」
很快火熱就在她身體里進進出出。
「一千、兩千、三千——十萬——」
阮冰氣喘吁吁,臉頰緋紅,終於忍無可忍地求饒道:「沈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