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世界上可惡的壞蛋
阮冰瞬間石化,這傢伙想做什麼啊?
「你別亂來,我喊爸爸了。」阮冰聲音微微發抖。
「你叫啊,昨天爸爸和和媽說讓我多生幾個,你叫,我就當是情趣了。」沈墨危險地看著阮冰。
阮冰吃驚得差點咬到舌頭:「我,我們不是要離婚了嗎?」
「離啊,生完再離,嬌嬌懷孕了,你也努力點,爭取比她多生幾個,這樣我地位才穩固。」沈墨諷刺地道,鼻翼若有似無地靠近阮冰,吐息讓阮冰感覺彷彿陣陣電流在皮膚里跳動。
她拚命地咽下口水道:「憑什麼,我可是一個自由的人,我才不會聽你擺布。」
「這可由不得你。」沈墨的大手搭著她的腰,緊緊貼了過來,「如果你害我輸給了沈達,我就會一無所有,到時候我就會很生氣,你知道我報復心很重,所以接下來,你的結果會如何呢?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沈太太,不想看到你到時候下場悲慘。」
拿不准他說真的還是開玩笑,說不定他就是這樣一個神經病呢?
此時,阮冰恨不得自己真有狂犬病,讓這個人快去死。
可是她沒有,只好選擇和他講道理:「可是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知道生孩子要怎麼生嗎?」
兩個不愛的人,做那種事情,有什麼快樂可言?
「這有什麼,眼睛一閉,把你脫光,再然後——」沈墨俊美的五官讓人失魂,但吐出來的字卻那麼邪惡。
阮冰用力捂住耳朵,他竟然真有臉說!
沈墨眼底慢慢沉澱了些許笑意,他用食指抬起阮冰的下巴並輕輕磨蹭:「在想什麼,有點迫不及待嗎??」
「我想咬死你!」阮冰咬著牙氣憤地道。
沈墨薄唇微微一抿:「不要咬,含著就好。」
阮冰被教育得秒懂,羞得渾身都發燙。
沈墨凝視著阮冰白膩的皮膚,想起自己宴會上吃的味道古怪的酒,不會是鹿鞭吧,可這丫頭的底細還沒查清楚……
此刻,他的手已經留戀地貼上她的臉頰,白裡透紅粉嫩的顏色真可愛。
下一刻,阮冰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在了雙腿間,兩人窩在巨大的沙發上,他溫熱的胸膛,綿延男性味十足的熱氣讓她心悸。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十分性感而迷人的男人,不然自己也不會相親的時候一眼看中他。
此時,她更是感覺臀部上頂著個發熱體,在告訴她,他對她有了那種感覺。
而她現在根本沒法思考,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好像要燒起來。
她不安地動了動,卻覺得某個部位變化變得更為明顯了。
隨即,不敢在亂動。
「你是不是又在覬覦我了。」沈墨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黑暗裡異常性感沙啞。
阮冰臉紅了:「我沒有。」
她氣惱地想起來,卻被他強硬地按回懷中:「其實可以有的,或許,我們可以不離婚,你說呢夫人。」
敏感的變化,讓她的臉紅得像血,她再次掙扎,只是越是掙扎,磨蹭得越厲害,她只恨自己不該穿得這麼單薄,甚至能感覺到他非常的不同。
「放手,我想,我想去喝口水。」阮冰氣息淺弱地道。
「好,我給你水。」沈墨按著她腰際的手慢慢移動到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掰過來,唇貼了上去渡了一口,「味道很好的。」
「不,不要這種——」
她的話音未落,便被深深地吻住,強勢的吻,讓她無法拒絕,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的纏綿,讓她毫無抵抗力。
他霸道地與她纏綿唇齒間,忽地微微撤離,漂亮的黑眸深深地看著她:「還要水嗎?」
「不要了,你放開我。」阮冰氣喘吁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還要?好,我是你老公,滿足你是我的責任。」沈墨一副我都聽你的的表情。
阮冰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小臉憋得通紅,還差點咬到舌頭!
「唔——」
唇再次被貼住,一陣瘋狂的蹂躪,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溢出,雙眼模糊,卻不是因為難過。
沈墨鬆開她,眼神難得溫柔如水:「還要喝嗎?」
阮冰凝住,不管說要不要,都是他繼續欺負人吧?
她想了想,將自己的臉藏到他的懷裡,看你怎麼吻。
沈墨低沉地笑了起來:「看來是困了啊?」
阮冰一時莫名其妙,可以放過她了嗎?心裡滑過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的情緒。
等到發現自己被抱到了浴室,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放開放開我。」
果然男人都是色胚,抱她進浴室來,就是要洗澡,洗澡就得脫衣服,想到這裡,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沈墨憋著笑:「你衣服崩開了,真的不要緊嗎?」
阮冰低頭看到自己的衣裳正的大大向著沈墨半敞著,就好像邀請他打開的禮物一般。
瞬間,她的臉好像燒燙的水壺,噗嗤噗嗤往外冒熱氣。
他的話,猶如最後一把火,將她燒得炸開。
她抱緊胸口,閉上眼睛,準備當縮頭烏龜。
「老婆,你要賴在我懷裡多久?雖然我抱得動你,但是你不下來我怎麼脫衣服呢?」沈墨的語氣無可奈何,好像她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阮冰警惕地睜開雙眸,吃驚地看著他:「你,你,你準備脫誰的衣服?」
這句話成功引起了沈墨的注意,最後一點玩笑也從他的黑眸里褪去,他的目光落在阮冰曼妙的身體上,在她的掙紮下,基本該看的,他都看到了。
沈墨只覺得體內騰起一股熱流,自持沉穩的他卻有點把持不住了。
他將她放下來,壓在浴室的牆壁上,呼吸一點點加重。
「你這樣,還不如脫光了。」
脫光了也比這春意半露好啊。
他眼神里閃動洪水般的慾望,眼看就要決堤。
忽然,沈墨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個手機的鈴聲很陌生,沈墨的眼神猛然一變,猛地推開阮冰,阮冰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剛剛那一下,弄痛她了。
沈墨猶豫片刻:「抱歉,我接個電話,你沒事吧?」
阮冰生氣地扭頭,沈墨看了她一眼,終究走了出去。
「喂。」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沈墨顧不上安慰阮冰,只有謀生人打來才會有的鈴聲,在看到電話來源是美國,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那邊傳來電流的沙沙聲,分明是接通了卻沒有人說話。
沈墨沉默片刻,切斷電話,卻沒有馬上回房。
過了一會兒,電話果然又打了進來。沈墨迅速接起,依舊沒一人說話,卻也不肯掛斷。
他的手握住欄杆,慢慢收緊:「你——是小小?」
阮冰在沈墨叫出小小的名字時,身子猛然一凝,心像被刺痛一般,摸索著,狼狽地穿好衣服。
她想聽沈墨和小小說什麼,卻聽不清,畢竟是多年未見情難自已吧?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和沈墨越界的事情,她羞辱得身上的肌膚都泛起粉紅的色澤。
明明她才是沈墨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此刻,給她的感覺卻是當小三一般的羞辱。她用力抓緊身上的衣服,淚無聲落下。
三年來,小小這個名字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時常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現在親耳聽到沈墨那麼深沉地叫出這個名字,阮冰依然感覺疼痛異常。
或許是他最近真的待她太好了,所以這種打擊才會來得更加強烈。
以至於,她只能可恥地逃避。
不想聽到他和小小說什麼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
阮冰感覺自己手腳微微發著抖,她負氣地走到床上躺下,慢慢將自己縮在被子里,不想聽到,不想看到,甚至不想再面對。
羞辱痛苦憤怒,她不知道哪個更多一些。她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直到半夜,她茫然坐起身。
一切難受的感覺重新回籠,她艱難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夜深了,沈墨卻並沒有回來。
她偷偷披衣下床,看到沈墨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拿著電話,看著遠處,彷彿石刻一般。
阮冰忽然笑了一下,她認清了,真的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替身,永遠也無法超過小小,那顆沈墨心頭的硃砂痣。
淚水再次模糊,她用力擦了下眼睛,悄悄走出房間,帶上房門,是那麼輕,生怕沈墨回頭看到她如今的狼狽和卑微。
她選擇去一樓的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她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阮冰,你要,堅強起來,就算沈墨不需要你,還有很多人是需要你的。」
從洗手間出來后,她好了許多,剛剛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緩了下,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沈墨真的是走到了盡頭,既然準備離婚,就應該和他分得更清楚,自己也應該更決絕一些。
阮冰站在客廳里,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像一個戰士一般準備回房迎接一切。
吱嘎,客房的門開了,隨即,一盞小燈被打開,沈達鬆鬆地披著睡袍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看到阮冰時,小眼睛一亮,隨即笑道:「嫂嫂怎麼到下面來了,也不開燈?」
阮冰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心裡一陣慍怒,轉身就往樓梯走去,連話都不想和這種人說。
沈達一個箭步,衝到樓梯口攔住了阮冰的去路:「是來找我的嗎?」
嘔!阮冰感覺只要看到這個人,發現這個人出現在自己周圍,就和吃了蒼蠅一般。
她退開一步,想要遠離,手腕卻被沈達抓住:「別怕啊我又不會吃你。」
他的聲音在晦暗的燈光里,如一條蛇般鑽入阮冰的心裡,讓人反胃。
他的手濕漉漉的,更讓人無比厭惡。
阮冰拍開他的手,厲聲道:「你做什麼?再動手動腳的我就不客氣了。」
沈達哼笑了一聲:「裝什麼?聽說我哥就沒碰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
阮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一下扯開身上的浴袍,得意地展示自己男性的身體,阮冰腦子瞬間爆炸。
忽的,從樓上飛下來一樣東西,重重砸在沈達最丑的那個部位,阮冰低頭一看,是一部小說,基督山伯爵,她記得是沈墨在房間里拿著看的。
她吃驚地抬頭看向樓上,樓上卻沒半個人影。
「啊!」沈達發出一聲慘叫,彎著腰倒在樓梯上,蟲子般扭動。
阮冰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用盡氣力朝樓上跑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是沈墨,剛剛救她的人是沈墨。
她衝進了沈墨的房間,說不清現在自己是什麼情緒,沈墨拿著手機一臉無辜迎上來:「你——」
阮冰撲過去,一把抱住沈墨的腰,鑽入他懷裡,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沈墨這就夠了。
沈墨愣了一下,慢慢回抱著她,還拍了拍她的背,聲音難得低沉而溫柔:「嚇到了?怎麼回事?」
「你堂弟,真不要臉!」阮冰沒有拆穿他,就像她也沒提小小打電話的事情。
沈墨眼神陰沉:「他蹦躂不了多久。」
「恩!」阮冰眼睛發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沈墨低笑了一聲,阮冰只覺得靠著的胸膛微微震動,莫名臉上有些發燙,她難堪地鬆開沈墨,扭頭擦眼淚。
不要對我這麼好,真的,不能對我好啊。
沈墨掃了她一眼:「剛才……」
阮冰笑了一下:「沒事,我們都是成年人,我不會介意的,反正都要離婚了,最好忘掉今晚的一切。」
沈墨聞言,臉色難看道了極點:「喔?正合我意。」
阮冰心裡一痛,卻強顏歡笑:「我累了,我睡沙發吧?」
「你還想睡床?」沈墨挑眉,阮冰卻失去了和他鬥嘴的興趣,默默地躺在沙發上,背對著沈墨。
沈墨惱火地看了阮冰良久,竟然當他是牛郎一般是吧?很好!明天再和你算賬。
他走出去,從三樓居高臨下往下看。
發現沈達看到他后,忽然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氣得沈達臉色發青。
沈達慘叫道:「大伯,我好痛啊,快救救我。」
沈閔文有些著急:「快點,李醫生還沒到嗎?」
沈達被沈閔文親自抱著,他揚起頭,同樣回給沈墨一個得意的笑容。
沈墨冷冷地看了一會兒,回到房間。
遠遠的還能聽到嬌嬌哭個不停:「沈達,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你是不是和誰說話?」
此時,李醫生過來給沈達檢查:「怎麼傷到這裡了?」
沈達故意看了沈墨的房間一眼,這才委屈地道:「哎,醫生你別問了,那本小說不是別人的,你們別誤會,是我自己的。」
沈閔文看了眼那本小說,眼眸里瞬間閃過憤怒,他瞪了眼沈墨的房間,對沈達道:「是大伯沒有照顧好你,一會兒大伯給你張卡,你去買寫補品補一補。」
沈達可憐兮兮地道:「謝謝大伯。」
第二天,沈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被床前的人影嚇了一跳,他騰地坐起來,冷冷看著阮冰:「怎麼,難道還想因為昨天的事情給我小費?」
阮冰咬著唇,想起昨天的事情,眼眸更是冷淡了幾分。
她豁出去一般:「我幾天下午要去上班,老公你掩護我出去。」
沈墨被阮冰的那聲老公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上班?哪家公司?」
阮冰帶著點報復的心理:「睿歐啊,你知道的。」
沈墨沉默了下來,似乎有些煩躁,阮冰道:「我要還你錢呀,我不工作拿什麼還?你不讓我去工作,我就沒有錢還你,所以麻煩你幫幫忙,我要是明天自己出去,媽又會講我。」
沈墨聞言,似乎認真思考了起來。
只是他看著阮冰的樣子,好像猛獸盯著獵物一般,阮冰緊張地想,這一定是錯覺。
「好,我幫你,不過有條件。」沈墨最後道。
阮冰坐到沈墨邊上,兩手在膝蓋上放好,認真地道:「只要不是讓我加錢,再加我真的還不起啦。」
沈墨眯著眸子掃了她一眼:「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今天若你能做好我的妻子,下午就帶你出去。」
阮冰心裡凄楚,他只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好,離婚前,她會在人前做他的好妻子。
沈墨冷笑,要和他劃清界限是吧,那就划:「我媽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學著點。」
阮冰點點頭,在沈墨穿衣服的時候,她開始看著他發獃。
對了,他昨天不是和小小通話了嗎?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提都沒提?
知道了,肯定是打完后,更恨自己了,所以憋著壞整自己呢,難怪今天這麼好心答應幫她,卻提出這樣古怪的條件。
啊,預感到不會是輕鬆的一天呢。
那個小小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呢?大概很厲害很好吧?或許也是個學霸,不然,怎麼會讓沈墨念念不忘這麼多年,有時候,她真想見識見識,她到底有多好。
阮冰迷迷糊糊地想著,忍不住難受。
不過,她跟著沈墨後面下樓后,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時間難過。
沈墨坐到沙發上,拿眼睛掃她,阮冰立刻意識到自己應該開始「工作」了。
她準備坐到他旁邊,卻被他斜著瞪了一眼,原來婆婆並沒有坐,而是蹲在桌子邊給沈閔文削水果。
阮冰不情不願地蹲下來,撿起一個梨,沈墨咳嗽一聲,眼神不悅。
阮冰放下,拿起一個蘋果,沈墨搖搖頭。
橙?阮冰舉著一個橙晃了晃,沈墨不置可否,開始拿起報紙看。
蘇琴看著阮冰和沈墨互動,問沈閔文:「這阮冰做什麼呢?這是學我還是嘲笑我?」
沈閔文不悅地從報紙上抬頭瞪了蘇琴一眼:「人家小兩口的事,你管呢。」
蘇琴哼道:「這還是我多事了,沈墨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你不關心,我可是很關心的。」
沈閔文咳嗽一聲,蘇琴氣鼓鼓地閉嘴,手裡的刀子削得飛快。
過了一會兒沈達板著臉從房間里被推了出來,有氣無力地道:「大伯早,堂哥早。」
旁邊嬌嬌也甜甜蜜蜜地喊人,看到阮冰,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地走到阮冰身旁:「嫂嫂給堂哥削水果呢?我來幫忙吧。」
說完,這位就拿粉嫩的手指往阮冰的刀子上撞,刀子在她手上立刻割開一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阮冰嚇了一跳,忙站起來,想去抓她的手指給她止血。
嬌嬌卻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捂著手指發抖:「對不起,嫂嫂,我惹你生氣了,我,我給你道歉。」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奇怪,自己什麼時候生氣了?阮冰莫名其妙。
「阮冰,嬌嬌可是有身孕的人,身體嬌貴得很,和你一樣嗎?她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弄傷她!」蘇琴立刻罵道。
阮冰更奇怪了,自己哪裡是故意弄傷她的?
「嫂嫂,我不該不聽婆婆的話,懷著身孕還來你面前惹你的眼,你原諒我好不好。嫂嫂肯定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划傷我的。」嬌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阮冰整個人都不好起來,嬌嬌是道歉了,而且,她一個勁地道歉。
但是,她道歉道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只是覺得很憋屈。
「既然懷了身孕,還是回自己家比較好,阮冰當然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拿手往刀上撞。不知道孕婦忌諱刀嗎?」沈墨這時候抬起眸子冷冷地掃過沈達和嬌嬌。
嬌嬌眼淚就下得更加厲害:「堂哥,我,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是我不好,不敢自己拿手往刀上撞,讓嫂子挨罵了。」
阮冰握著橙子和小刀,原本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沈墨聞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還真會說話啊。」
她把姿態放得這麼低,現在阮冰和沈墨要是還說她一句,都有種恃強凌弱的感覺。
沈閔文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吃飯,吃完讓李醫生送沈達他們回去照顧。」
沈達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平時,他這樣隨便點下火,沈閔文和沈墨就會點爆炸藥桶,不把彼此炸得遍體鱗傷,不會罷休。這次沈閔文卻好像不大一樣。
只是多了一個阮冰而已。
他仔細回想阮冰的言行,卻找不到任何厲害的地方,所以,她是如何化解父子間的矛盾的?
一家人用餐,卻是,嬌嬌和沈達一直在和沈閔文和蘇琴說話,阮冰和沈墨好像外人一般,默默吃自己的。
阮冰悶悶地吃著面前的雞蛋,忽然腳就被一隻大長腿踢了一下。
阮冰側頭看向沈墨,沈墨淡淡地用餐巾擦嘴角:「蛋。」
可惡,他自己沒長手嗎?
阮冰拿起蛋啪地一下砸在桌子上,剛好打斷沈達的夸夸其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阮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抱歉。」阮冰不好意思地道。
沈閔文慢騰騰地道:「是剝給沈墨的嗎?」
然後眼巴巴看著那個蛋,阮冰立刻將蛋送了過去:「爸爸你吃。」
沈墨的臉都黑了,看到自己老爸慢條斯理地將原本該是他的蛋吃了下去。
蘇琴也用一種十分怪異,但是絕對不是友好的眼神看著阮冰。
阮冰完全沒感覺了,反正自從來了老宅后,一切都糟糕透了,她只想馬上離開。
吃完飯,她就開始收拾東西,咦?手機呢?
眼睛餘光掃到沈墨手邊的小桌子上:「咦,我的手機怎麼在這兒?」
沈墨的眼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古怪地眨了一下,然後他就生氣地道:「東西亂放的話,下次就扔出去。」
阮冰瞪了他一眼,順手將爸爸讓人送來的牛奶喝掉。
沈墨瞪著她良久,阮冰心虛地道:「幹嘛?老看著我做什麼?」
沈墨嗤笑道:「難道是因為你好看,你嘴唇——」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阮冰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喝牛奶時弄到嘴角上了,於是,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粉色的舌舔過唇角的時候,沈墨忽然感覺自己呼吸粗重了幾分,一股熱流從小腹騰起,又想起昨晚,但是同時也想起阮冰要和他撇清關係的話。
他暴躁得頭冒青筋,斥責道:「不會用餐巾紙嗎?臟死了,去,收拾了餐盤打掃衛生。」
阮冰咬著唇,將他吃完的餐具收拾了,一走進廚房,就不滿地嘟囔道:「打掃衛生?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你給我工錢了嗎?」
匆匆收拾完,她看了眼手機:「一點二十,四十分鐘完全可以到睿歐,還好。」
「爸爸,我帶阮冰出去玩。」沈墨站起來,蘇琴不高興地道,「正事不做就知道——」
沈墨看著她,蘇琴想起沈墨之前說讓她對阮冰好點的話,悻悻閉嘴。
沈閔文道:「好好玩,晚上要回來住。」
阮冰聞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但爸爸是這裡對她最好的人,無論如何,她都說不出忤逆他的話。
和沈墨走出房間,阮冰見沈墨上了他最喜歡的那輛大奔,正想去拉車門,大奔飛快地從她旁邊開過。
「喂喂,載我一程啊。」阮冰朝著車揮手。
沈墨停下車,阮冰跑過來,還沒碰到車門,大奔又開出一截。
「混蛋,你去死吧!」阮冰罵道。
要是還沒看出沈墨是在耍她玩,那就真是傻丫頭了。
沈墨冷笑:「當昨天的事沒發生過是吧?」
大奔加大馬力開了出去,阮冰看著長長的森林公路欲哭無淚。
低頭一看,一點半,她眼淚都要下來了。
幸好她找到管家說了一下,管家派了一輛車送她去睿歐,不過,那輛車一停下來,阮冰剛從裡面走出,睿歐的人就開始指指點點。
「奇怪,對頭公司的車怎麼來我們睿歐了?」
「那個女人是誰啊,穿得不怎樣嘛。」
「我見過她,前天,在我們公司外面,和對頭公司的老總舌吻。」
「哎喲,你說她是來找誰的啊?」
「是啊,真是好奇。」
……
阮冰對於這些議論一無所知,她看了眼手機,還差五分鐘兩點,還好沒遲到。
她跑到前台:「你好,我叫做阮冰,是你們這裡的歐,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的職位,是歐子淵讓我過來見他。」
前台看了她一眼,開始查記錄。
「抱歉,阮小姐,小歐總約你的是兩點正對嗎?」
阮冰點點頭:「是的。」
前台古怪地看了阮冰一眼:「可是現在已經三點半了,小歐總說若是你沒有準時來,就不接待了,抱歉。」
阮冰吃驚地道:「現在三點半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機,剛好兩點半,怎麼會這樣,昨晚上,她還特地校對了下時間的,為什麼手機的時間會出錯?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起當時找手機的時候,手機竟然在沈墨手邊。
她搖搖頭,不可能啊,他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吧?
看著低頭好像又在忙的前台,阮冰放柔聲音道:「擺脫,讓我見一下你們小歐總,這裡面有誤會。」
前台抱歉地道:「對不起,我們只能按照上面的命令辦事。」
阮冰咬著唇,想象了下沈墨的樣子,不悅地道:「我和小歐總關係匪淺,這只是一個小誤會,你真的確定不放我進去?」
前台愣了一下,眼底閃過猶豫,阮冰冷冷地道:「那我親自給歐子淵打電話。」
說完,她不悅地看了前台一眼。
前台忙道:「要不,您上去他的秘書室等吧?我這裡做不了主。」
阮冰點點頭:「謝謝。」
「十二層,那邊請。」前台道。
阮冰按著她的提示上了電梯,她剛剛走,前台的姑娘就捂著胸口道:「看她的氣勢,和小歐總肯定關係匪淺。」
旁邊那個詭異地眨眨眼睛:「可不是,前陣子和沈氏的一把手在外面秀恩愛,今天就被小歐總給拐到手了。」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笑容。
阮冰上了十二層,老遠看著歐子淵板著臉走過來,身後跟著他愁眉苦臉當助理,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出去?
「小歐總。」阮冰硬著頭皮迎上去。
「你還有臉來,看看遲到多久了?」歐子淵諷刺地看著她。
阮冰垂眸:「對不起,我手機壞了。」
「呵,這是我聽過的最蹩腳的理由。」歐子淵嗤笑。
「我,好像是有人動了我手機的手腳,真的。」阮冰著急地道,潛意識裡,她還當歐子淵是大學時,瑾年的好友,他是和瑾年有過聯繫的人,能壞到哪裡去?
動手腳?
歐子淵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沈墨?不想老婆出來丟人現眼吧?他能理解。
歐子淵於是掃了阮冰一眼:「跟好,再有下次,自己滾蛋。」
「謝謝。」阮冰臉上浮起淺淺笑容。
歐子淵這次是要去建達集團談一筆生意,建達最近要搞一個賣場,睿歐有房地產項目,所以想要來競標。
然而,建達的人對歐子淵卻不是很友好。
不但姍姍來遲,他們的負責人看著歐子淵冷笑道:「看來你們睿歐並沒有將我們建達放在眼底,不然也不會派您這位什麼都不懂的副總過來,抱歉,恐怕這筆生意沒得談。」
這囂張的語氣,將歐子淵氣得肺都要炸了,騰地站起來就要動手。
助理Jeson和阮冰死死將他拉住,jeson不悅地道:「難道你不想聽聽睿歐給的條件,就想拒絕嗎?打開門做生意,沒有這樣的道理。」
負責人猶豫了一下,狐疑地掃了眼歐子淵:「你們真的有企劃案?」
Jeson肅然道:「當然,不知道是誰在您面前說了什麼,但是,我們小歐總對建達的這個case可是非常重視的,我們部門也是加了好幾個晚上的班,才做出這份企劃。」
負責人道:「既然來了,我就看看吧。」
歐子淵還在發脾氣,jeson給了阮冰一個眼神,阮冰只好用力將歐子淵拉著坐下來。
她自己熱得要死,坐下來后,偷偷脫了外套,放在一旁。
但是就是這一脫壞了事,負責人正好掃到阮冰的肩頭,他嗤笑一聲:「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的同事都像這位女士一樣這麼不修邊幅?想來,你們的企劃案也是亂七八糟,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說完,他竟然是毫不客氣地轉身離開。
歐子淵看到阮冰肩膀身上那一大塊污漬,順手就將企劃案摔在了阮冰的臉上:「白痴不是你的錯,出來害人可就是你的錯了,立刻給我滾。」
說完,他轉身就走。
Jeson看了眼阮冰,眼底有不忍,但是,他更害怕歐子淵再鬧事,只好道:「我看算了,你還是換個地方工作吧。」
說完,他嘆了口氣走出去。
阮冰看著自己肩膀上的污漬,獃獃地站著,慢慢,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
她機械地慢慢蹲下身,撿起那份企劃案,失魂落魄地走出建達。
她衣服上明明是沒有污漬的,期間,只有沈墨拍過她的肩膀一次。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壞,是不是以前他對她好,都是騙她的,是不是昨晚,也是戲弄她。
哈,果然是啊,原來他一直都討厭她,一直在整他,自己還一直傻傻上當。
阮冰走在路上,忽然捂著臉蹲了下來。
真傻,阮冰你真傻,跟白痴一樣,歐子淵罵得一點都沒錯。
此時,沈家的後花園,沈墨正在和路易玩扔飛盤的遊戲。他穿著白色的休閑裝,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不凡,在這漂亮的花園裡,就好像一位高貴的王子一般。
但是——
路易忽然錯過了沈墨丟給它的飛盤,高興地朝著沈墨身後叫了一聲:「汪!」
沈墨疑惑地回頭,看到阮冰頭髮凌亂,白色套裝也亂七八糟的,腳下的鞋也不知道扔哪裡去了,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沈墨的瞳孔猛然一縮:「喂,阮冰你做什麼,快放下。」
阮冰大叫道:「大壞蛋,你去死吧!」
她打開了司機用來洗車用的高壓水龍頭,巨大的水流朝著沈墨沖了過去,瞬間將他衝倒,白色的棒球帽飛了出去,在空中滑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沈墨被水沖在一堆泥濘里,惱怒地吼道:「女人,你找死,等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哈,我不怕你,你來啊,老公來抓我呀。」阮冰叫道,再次打開水閥,將沈墨沖得七葷八素,這樣一連沖了幾次,沈墨趴在泥地里一動不動。
路易開始焦急地圍著沈墨叫了起來,阮冰呆了呆,剛剛她真是氣壞了,所以才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糟糕,不會被沖死了吧?
阮冰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沈總?」
「老公?」
沈墨還是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變成一個泥人,趴在地上,狼狽得好像落水狗。
阮冰嚇得扔了水管,去推沈墨:「喂喂,你沒事吧?」
她推開他,看到一雙冰冷充滿怒氣的眼睛,阮冰心裡暗道不妙,想要逃跑,被沈墨一把抓住按在身下:「臭女人你發什麼神經!」
阮冰莫名地委屈起來,大哭道:「你這個混蛋,你害我,嗚嗚,我的手機,還有衣服,嗚嗚——」
沈墨無語,一點小挫折至於嗎?
「別哭得像個白痴。」他冷冷地道。
白痴?這個點直接刺中了阮冰的心臟,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腳踢開沈墨:「踢死你這混蛋。」
這時候,蘇琴正穿著一身端莊昂貴的旗袍,邀請貴太太們來家裡喝下午茶,所有人立刻被花園裡爭吵的景象吸引了。
其中,和蘇琴最不對盤的慕太太笑著捂著嘴:「喲,這是沈夫人你的兒子和兒媳吧,呵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兒。」
蘇琴臉色鐵青,呼吸急促,手交握在胸口,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