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好自為之
這個動作很自然,他們什麼時候竟然像老夫老妻一樣了,這樣的念頭讓蘇安安嚇了一跳。
「璟,你明知道我們之間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為什麼都不跟我商量呢?」好像把她置身事外一樣,蘇安安不知若不是被顧璟暗中保護,這個別墅早已萬人踩千人踏了。
聽到這句話,顧璟的眼眸幽深,讓人一時捉摸不定:「所以,你從未想過跟我在一起?」
蘇安安有些怯懦,她無法正視顧璟的眼睛,左顧右盼:「沒想過。」
她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想。只是這句話在顧璟的理解中卻變了意思。
這個女人,看來要好好調教一番了。
顧璟從椅子上起來,兩步走到蘇安安的面前,俯著身兩隻手撐在椅子的靠背上,在這狹小的空隙中,讓蘇安安不得已和他對視。
「那就現在想。」以蘇安安的性子,錯過這一次逼問,她肯定更加躲避自己。
蘇安安咬緊下唇,柔弱的樣子讓人想要摟在懷裡好好呵護,顧璟的眼眸又深了深,歪著頭鎖住了她的唇。
這是第一次在蘇安安清醒時親吻,蘇安安像只膽小受驚的兔子,紅著眼睛,身子哆哆嗦嗦,一時間空氣凝結,直到顧璟撬開了蘇安安的唇。
「不要。」蘇安安猛然推開顧璟,用袖子遮住了嘴,這時才回顧起剛才的感覺,顧璟的唇是溫涼的,柔軟的,她怕自己如果不推開,就會貪戀這份純粹。
這是第一次顧璟被人拒絕,他眼睛微眯注視著蘇安安,是要聽蘇安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安安害怕這樣的顧璟,她吱吱唔唔地說:「太快了。」
這完全出乎蘇安安的意料,顧璟是顧明軒的哥哥,理所應當是她的哥哥,可為了幫助她,兩人結婚了。為的就是賺夠學費、生活費,等她開學了,住到學校里再自然而然的分開,可事情的發展實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單以顧璟看她的眼神,還有舉動,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那並不是哥哥對妹妹的,而是男人對女人的。
顧璟眼神輕柔,伸出手摸了摸蘇安安柔軟的頭髮,對於她,他似乎有些太操之過急了。
「吃飯吧。」
用過飯,蘇安安小聲的嘀咕:「我下午可以去找冉冉嗎?」
冉冉?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對了,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
「做完事才可以。」顧璟不想蘇安安再去同蘇冉冉接觸,等錢送到時,他相信早已物是人非了。
蘇安安被安排下午把顧璟的幾件外套送去店裡保養,之前這個工作都是姜力做的,但有了蘇安安之後,把家和他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些屬於她分內的事。
他會一點點的教給她的。
顧璟上下打量著蘇安安,蘇安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問道:「怎麼了?」
「你的衣服只有這幾件嗎?」
原來他在看自己的衣服,蘇安安低著頭看了看,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從顧家出來,她只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幾套家居服。這會就穿著一套淺綠色的傢具套裝,荷葉的領子,還有鏤空的蕾—絲,貼身很舒服,她不是一直都這麼穿嗎?
「上次給你那張卡,有時間去添些衣服。」
「真的不用了。」蘇安安連忙擺了擺手,她潛意識中不想麻煩顧璟。
「那就明天去吧。」顧璟打斷蘇安安的推辭,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在跟他劃清界限。
「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
之後顧璟就離開了,慈善拍賣會再最終的審核階段,這兩天會異常的忙碌。
蘇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她去找蘇冉冉,是想搬出來跟她同住。她害怕事情會脫離她的掌控,待她不想離開這裡時,事態已經為時已晚了。
「明軒,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蘇安安到顧璟的更衣室里,成排的西裝襯衣像商場里的貨架,一件件熨的筆挺。這些都是來自義大利的工藝,一家百年老店,只有社會上的名流才能有定製衣服的權利,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
那麼多件衣服,蘇安安眼睛都花了,還好蘇安安記得那兩天顧璟穿的是哪一件。把衣服小心的從架子上取下來,準備放進袋子里時,蘇安安想不要忘記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於是把手伸進口袋裡。
其中一套口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蘇安安又伸向另一套,摸到一張卡,蘇安安拿出來。
這是一張酒店的房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件衣服是那天遇見米雪兒時穿的,而這張房卡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之間還是有聯繫的。
蘇安安秀眉凝重,這張卡在她手裡千斤重,她甚至想到,如若不是那天他們溝通不順暢,顧璟也不會說些要和她舉行婚禮的話,這一切只是一時興起,只是為了做給米雪兒看。
還好,她還沒有當真,若是萬一真的離不開顧璟,再發現這些,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慌張的把衣服裝好,把房卡放到桌子醒目的位置,拿上衣服出了門。
姜力依照地址找到了蘇冉冉租的房子,蘇冉冉今天早早的收攤,已經在屋裡等著了。
蘇冉冉打開門,姜力沒有多餘的話,遞給蘇冉冉一個分量不輕的紙袋。蘇冉冉沒有推讓,一把接過,好像這筆錢本該就屬於她。
達到目的,姜力打算轉身離開,蘇冉冉叫住他:「他還有說什麼嗎?」
蘇冉冉多麼期盼能在顧璟的心裡留下一星半點的印象。
「沒有。」跟在顧璟身邊多年,姜力早就知道有些事不該他知道的,他不會主動去問,但是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不過,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好自為之。」能算計到顧璟的錢,不是你有本事,而是顧璟根本就不屑,對他來說,這錢不過是施捨給你而已。
看著姜力的背影,蘇冉冉對他所說的話嗤之以鼻。
「切。」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別人的一條狗,對我的事也指手畫腳,蘇冉冉進到屋裡,關緊房門,迫不及待地打開紙袋。
裡面裝有二十萬現金,這對蘇冉冉而言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她甚至從未看到這麼多的錢。
可她的心裡並沒有心懷感恩,反而不屑一顧,這對他們上位者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
下午辦完事,紀中原回到家裡,單水萍連忙迎上來,堆上滿臉的褶子奉承的對他笑著,忙不迭地接過他的公文包,還給他擺上拖鞋:「回來了,快進來。」
只是回來時單水萍不是出去打牌,就是看電視劇,根本沒有出來迎接過他,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吧,什麼事?」
「你先坐,中午吃的什麼?這會餓不餓,我熬了點雞湯,給你端過來。」不等紀中原回來,單水萍就去了廚房。
紀中原剛坐下,單水萍端過來一碗雞湯。
「先嘗一口,看看鹹淡。」
聞到香味,勾起了紀中原肚子里的饞蟲,自己的妻子是有多久沒有為自己燉湯了。
接過碗,嘗了一口,還是之前的味道:「不咸不淡,正好。」
「說吧,什麼事?」這雞湯也喝了,趁他心情正好趕緊說。
單水萍把圍裙取下來,坐在紀中原的身邊,滿臉為難地說:「還不是小東那孩子.……」
「哼,我就知道沒有好事,說吧,又惹到什麼事了?」這才安生了兩天。
單水萍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這次不一樣,小東沒有惹到別人,是別人招惹了他。」
「有人惹他?」這還倒是前所未聞,見所未見,就他那流氓痞子的樣子,別人躲都躲不及,還主動上門招惹?
「小東他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大哥希望你能找到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大哥三個女兒,好容易得了個男孩,不管對錯,家裡人都慣著,結果現在被人下了黑手,一時間氣不過,可又無能為力,只得仰仗紀中原。
終於有人看不順眼收拾了單東,雖然心裡大快淋漓,卻不能表現出來,何況這是他的侄子,多少也有些擔憂:「他說記得是什麼人嗎?」
「小東說天黑,什麼都看不見。」
這就有點棘手了:「讓他想想,最近都幹些什麼好事,得罪了什麼人?」
單水萍想想紀中原說的也有道理,趕緊就給大哥把電話打過去。
單東瘸著一條腿,走路一搖一擺的,身後還跟了個獻殷勤的狗腿子阿旺。本來想著受傷了,多少能向家裡討些錢,誰知不僅一分沒有,而且還受了一頓罵,說什麼讓他好好想想都做了什麼好事。
這壞事幹了不少,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究竟是誰。
「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給我背後使絆子,我饒不了他。」單東罵罵咧咧地說道。
「東哥,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屁快放。」
「還記得前天晚上,就是你挨打那一天.……哎呦……」
單東聽不過去,什麼叫他挨打,對著阿旺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敲:「怎麼說話呢!那只是我一時防備太弱,讓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