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換住處
哪個女子沒有虛榮心呢？莫說女子，男子也有虛榮心。大家都不是心無雜念的菩薩，所以楊鳶洛自然是能理解小魚兒的那些小心思的。
小魚兒是點名叫雪影隨她一起去的，自然也就沒有帶上白芷，當然了，小魚兒最怕的就是白芷也在一旁。
小魚兒和雪影相攜而去，兩人原本關係就好，這下更是有話要說。
「嫁給趙大人是不是趙大人天天都給你吃好吃的啊？瞧瞧趙夫人，這三天都圓潤了一圈呢。」這下再無旁人，雪影便拿小魚兒開玩笑。
小魚兒嬌嗔一笑，不過隨後還是有些擔憂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胖的真有那麼明顯？」
這幾日在趙府，吃的東西自然是和在湘王府里的時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時候是一天三餐，每餐兩個素菜一個肉菜一道湯，在王府的丫鬟裡面，這還算是好的，其他促使丫鬟吃的菜品更是少了。可是當上了主子，每日七八道菜，大魚大肉的，她也就多吃了些。難道真的胖了？連雪影都看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她還沒人老珠黃就先開始發福了嗎？
雪影見她擔憂的樣子覺得好笑，嘿嘿樂了兩聲，「當然是假的啦！就算這三天你吃破了天也不可能胖得那麼明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過你若是日日都吃得又多又好，那可就不一定咯！」
「呦！你這個丫頭，還跟我拽上詩詞了！」小魚兒佯裝發怒，用帕子甩了雪影一下。
雪影跳了兩下躲開了，這就到了小魚兒原先住的院子。
這時候大傢伙兒也都有活計要做，所以屋裡面沒幾個人，不過大家一見到小魚兒全都簇擁了上來，說幾句吉祥話。
逗得小魚兒笑容滿面，她既已成了夫人，此時正是有丫鬟貼身服侍的，所以小魚兒一個眼色，那丫鬟便從袖中掏出了幾個紅包，分別賞給了屋內的丫鬟。
「都別客氣，大家都是一個屋裡面出來的姐妹，今日我嫁了個好人家，定不會忘了姐妹們的。」
那些丫鬟本來也就沒想推辭，白給的錢，誰不要？
得了紅包，那些丫鬟原本不是與小魚兒關係特別好的，此時也親熱了起來，問東問西，無不恭維。
「瞧瞧趙夫人現在這身打扮，真真是華麗好看，呦，這頭上的金簪，值不少銀兩吧？」
小魚兒本聽著她們一口一句「趙夫人」，心中歡喜，此時又說起她頭上的簪子，更是覺得體面了，嬌笑兩聲道，「這簪子還是當初我和夫君的定情之物呢。」
一幫小丫鬟唏噓了幾聲，「真的啊？趙夫人和趙大人可真是恩愛。真希望我以後也能跟趙夫人似的，找個好姻緣。」
小魚兒依舊保持著一臉的嬌羞，只聽又有一人唉聲嘆氣道，「人家趙夫人本來就是大戶出身，後來才輾轉反側到了王爺府里當丫鬟，現如今只不過是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而已。咱們啊，就別痴人說夢了。身為丫鬟，還不是得本本分分的？」
這話一出，丫鬟們也就不再嘰嘰喳喳的了，只覺得她說得有理。小魚兒尷尬的笑了笑，她最不喜歡有人提她從前之事，因為那都是她杜撰出來的，真正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是白芷。
那人的話觸碰到了小魚兒的痛腳，頓覺的悻悻然地道，「我就不多留了，這便回府。」
說完小魚兒就轉身慢慢變了臉色，雪影頗為不能理解。
「恭送趙夫人。」
「趙夫人慢走。」
一眾小丫鬟甩著帕子，直到小魚兒走了，這才嘻嘻哈哈的湊到一團。
「瞧瞧她這幅樣子，還真拿自己當救世主了啊？」那丫鬟從紅包里掏出點碎銀子，掂了掂，隨即有些不屑的放進自己的荷包。
其他的丫鬟也和她重複著同樣的動作，道，「可不是嘛！碎銀子而已，有沒有二兩還難說呢！這麼點兒東西也敢拿出來炫耀？敢情施捨我們呢啊？」
這些丫鬟本來也和小魚兒關係並不好，只不過這一次小魚兒回門想給姐妹們炫耀一番，卻讓這幾人趕上了。她們看著小魚兒嫁給當官的，心中本就有些嫉妒，這回可算是又得到由頭好好的背地裡說道說道她，也好讓自己心中平衡些。
另一個丫鬟是個本分的，語氣頗有些息事寧人，「行啦，行啦，能白得到銀子就不錯了。」
那兩個丫鬟一聽，也就不再吵嚷了，看了看時辰，再在屋子裡面磨磨蹭蹭的，到時候肯定會挨碧芳和許寧責罵的，還是趕緊出去幹活才好。
皇宮裡，皇后也不過是隔了一夜便知道了湘王府里的消息。那些丫鬟們即便看月兒看得再緊，也抵不過流言的速度。
月兒一被宣布成為了月夫人，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整個湘王府下到后廚做菜燒火的老嬤嬤都知道了。而那些出去買菜的丫鬟嘴也不是嚴實的，畢竟成日里也沒什麼事兒，總不能和人聊聊怎麼做活兒，那麼這唯一一件稱得上是大事的事情便是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說著說著，整個賣菜的街都知道了，這樣一來，輾轉反側，這些話又到了皇后耳中。
「你可是聽清楚了？」皇后掩飾不住欣喜，可是卻還是怕只是空歡喜，又確認了一便。
「奴婢聽清楚了，若是不確定，自然是不敢回稟皇後娘娘的，那些出宮採購的丫鬟都那麼說。而且奴婢還派人特意去問了問湘王府門口看門的，確有此事，不會錯的。」
「好，好，那就好。」皇后連連點頭，有節奏的玩弄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那小丫頭心中歡喜，她做了這事兒估摸著肯定會讓皇后另眼相看的，到時候，又是另一個月兒也不一定。
一想到以後她飛黃騰達了，小丫鬟不禁有些失神，這一次，想來皇后也會重重賞她的。
「行了，你下去領一兩銀子的打賞吧。」皇后望見她得意忘形的嘴臉，頓覺這丫頭太不成器，月兒曾經在她身邊的時候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這樣才討人喜歡，她也放心讓月兒去做大事。而這種只注重眼前利益的丫鬟，註定沒什麼本事，一輩子也只能是個丫鬟，成不了大事。
「謝皇後娘娘，娘娘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奴婢就退下了。」那小丫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領賞了，一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是她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和耳朵得來的消息，這銀子不就相當於是白給的嘛！
「下去吧。」
幽靜典雅的書房，一切散發著古樸莊重的氣息，墨天昶背後的書架足足有兩人高，密密麻麻的藏著各式各樣的紙書、竹簡、絹帛，看上去卻依舊是整齊、井井有條。
玉衡公子立在那張大案前面，目不斜視，臉上的表情始終溫和，似笑非笑，讓人見了就覺得極為舒服，甚至於放下了防備。
墨天昶卻並未如此，於他而言，就算是在親生母親面前他也不會有絲毫鬆懈，甚至於睡覺的時候，他都會在枕頭底下放一把匕首，另外床旁邊還有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寶劍。
「玉衡公子請就坐。」墨天昶伸手指了指下首的座位，小宮女立馬端茶倒水，伺候周全。
「玉衡公子在王爺的府邸里住得如何？那幾個小丫鬟，用著可還習慣順當？」
按照習慣，此時玉衡公子是應該挑挑眉毛表示一下其實他有些不滿的，可是在墨天昶面前，這個動作卻略微顯得輕浮了一點，他只好作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起來，「丫鬟們是從皇宮裡出來的，經過有資歷的老嬤嬤調教，自然是不同於其他。」
玉衡公子也沒說這些丫鬟們好，也沒說不好，但是那幾個丫鬟能折騰的能力，確實是王府里丫鬟不能比的。興許那些嬤嬤教了她們的，只不過是一些怎麼折騰人的招數罷了。
墨天昶點點頭，此事並不是他想要說的重點，那幾個丫頭在王府里具體怎麼樣他確實不知道，只不過也聽內務府的說失蹤了一個，今早又聽聞有個宮女還被墨祈煜寵幸了做上夫人，安分不安分，不必多說，由此就可以看出來了。
「朕想著，玉衡公子畢竟是貴客，不同於其他的貴族公子，讓玉衡公子一直住在王府里，著實是委屈了，是我們南儲的照顧不周。所以，朕今日在城中安排了一套別院，清雅別緻，想來玉衡公子也會喜歡的。」
「還要多謝皇上美意，只不過我過不了幾日便要啟程回到東祁，這別院怕是要浪費了。」玉衡公子自然明白皇上的用意了，不過是怕他和墨祈煜暗中勾結，他和墨祈煜的確是惺惺相惜，可是南儲的皇帝多疑，也的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暗中勾結之事，就算他想要做，那湘王爺也懶得有那心思。
「到時候朕自然會為玉衡公子添置小廝侍女，玉衡公子再在南儲多住些時日也無妨。」墨天昶怎麼會容許玉衡公子和墨祈煜再繼續如此接觸下去，就算現在沒什麼，可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什麼，防患於未然還是好的。
見推辭不了，玉衡公子只能點頭應道，「那我自然是不會辜負南儲皇上的一番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