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風衣借你，愛還我
「歐煥辰！你等等我。」寧瑜如跑了幾步，走到歐煥辰身邊。
歐煥辰凝視著她，最後，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清涼的睡衣，根本遮不住寧瑜如的胸脯，她胸前深深的溝壑，呼之欲出，讓歐煥辰想起和她的那些夜晚。
他猜測，這條深深的縫隙，現在已經可以埋入他的整個手掌進去。
一想到此處，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寧瑜如皮膚的那種美妙觸感，他可恥的硬了。
微微偏開頭，歐煥辰道：「什麼事。」
他不能再看下去了，他的血液在沸騰燃燒，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她就/地正法。離開他以後，她居然變得越髮漂亮，一舉手一投足，就讓他喉頭髮緊。
最重要的是，在歐家的時候，他從未見過她穿過類似風情的服裝。
這個女人，真是個妖精，竟然就穿成這樣出來見他。
會不會，她也穿成這樣見別人？
一想到這裡，歐煥辰就嫉妒的牙根有些發癢，臉色迅速黑下來。最好被讓他知道哪個男人看過她這個模樣，不然，他一定會把那個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
毫不猶豫的，一把脫下身上的風衣，歐煥辰將它拋給寧瑜如，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寧瑜如抱著這件帶著歐煥辰體溫的薄風衣，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著睡衣就出來了，臉上一紅，匆忙將它套在身上，遮住身上的萬種風情。
「那個，你有沒有準備新娘子該用的東西，我這邊什麼也沒有。」寧瑜如抱歉的看著歐煥辰。
這件事，本該她自己放在心上的，可惜一離開歐家，她便像是出了籠的鳥兒，很少會主動想起歐家的事，甚至偶爾想起，也趕緊提示自己，快點忘掉。
「都有，你人去就好了。」歐煥辰淡淡的說道：「記得提前一點。婚禮早上九點舉行，你最遲八點就得到場。」
「好的，多謝你。」寧瑜如客客氣氣的說道。
冷清的樓道里，氣氛頗為尷尬。
明明是明天該要走上結婚典禮的兩個人，卻好似陌生人一般。
還帶著歐煥辰體溫的風衣，搭在寧瑜如的身上，那溫度好像透過她身上的皮膚，直達心底，讓寧瑜如的心裡有個地方微微發癢，像是有一把草，正蠢蠢欲動，想要破土而出。這種感覺讓她垂著頭，不敢看歐煥辰。
可是，她卻必須開口和歐煥辰說話。
寧瑜如醞釀一下，剛想開口問問他，明天有沒有什麼其他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忽然，風衣的衣擺飄了起來，忽的一下飛得老高，露出她潔白幼細的美腿。
一陣不小的穿堂風，挾帶著濕潤微涼的雨水氣息，在走廊里吹過。
嗵！
伴隨著穿堂風，寧瑜如的身後，一聲巨響傳來。
寧瑜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一下子呆住了。
剛才出來的急，她沒拿鑰匙，只是將門開著，沒想到方才風一吹，竟然把門吹上了，把她鎖在外面。
馮小喬回來，就是半夜了，她沒帶鑰匙，難道就這麼穿著歐煥辰的風衣，裡面是一件衣不蔽體的睡衣，站在門口，然後再等三四個小時，才能進屋。
這種老式的居民樓里，住戶十分複雜。
他們以前的鄰居還好，那位大哥很有正義感，又熱心，但是上個月他租期到了，新搬來幾個青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工作，好幾次她和馮小喬跟這幾個人碰面，都能看到那些人毫無忌憚上下打量她們的目光，讓人非常有危機感。
歐煥辰望了望那間關上的屋門，卻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寧瑜如看著他根本不管自己的模樣，心中頓時全是委屈。
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歐煥辰！你沒看到我被關在外面了么？」寧瑜如對著他的背影，生氣的說道。
「我記得你有室友，可以讓她開門。」歐煥辰不回頭，只是停下腳步，用冷清的語氣說道。
以前，歐煥辰除了對她和家人稍微好點兒，對外人，都是這個口氣，這個態度。
當她還是歐煥辰妻子的時候，並沒發現這樣有什麼不妥當，而當她不是了，也遭受到這種冷遇時，才發現這有多難過。
「她不在家，凌晨時分才會回來。」寧瑜如的心裡，升起了莫名的委屈。
「只剩下三個半小時就到凌晨了。」歐煥辰抬手看看腕錶，拋下一句話，面孔上，全是淡漠，讓寧瑜如的心裡一揪。
他還是不肯留下，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寧瑜如跺腳，沖著歐煥辰的背影說道。
歐煥辰的腳步卻沒停。
寧瑜如再也忍不住，眼中冒出了淚花。他竟然連話都懶得聽她說，知道她現在這麼狼狽，也不肯伸出一點援手。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歐煥辰。卻不是那個曾經對她頗為體貼，甚至用各種用她覺得煩惱的手段討好她的男人。
恐怕，連剛才他給她風衣，也並不是真的想那樣吧。
哼，她也不稀罕！
她一把脫下身上歐煥辰的風衣，對著他的後腦勺扔過去：「好！你走呀！那外套還你，我自己等。」
風衣砸在歐煥辰的後背上，他的腳步停下了。
一回頭，卻見寧瑜如眼中含著淚花，臉頰鼓鼓的，看著他。
從樓梯下方朝上看去，不僅僅能看到寧瑜如胸前的風光，連那短短裙擺下藏著的白色小內褲也清晰可見。
寧瑜如卻不想和他對視，見他看自己，轉身就走。
她後背裸露出那麼大片，雪膩的肌/膚，閃耀著動人的光芒，令他根本挪不開眼睛。
以前她穿禮服的時候，也有過露背的時刻，可是，穿禮服時的那種露背，和現在穿著普普通通小睡衣的露背，給他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想要衝上去，將這件睡衣撕破，就像是他曾經做過的那樣。
哪怕隔得有點遠，但是，他還是能聞到那該死的，讓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的橙子香氣。
他忘不掉她，一點都忘不掉。
她爽快的拋棄了他，卻又那麼殘忍，夜夜的跑進他的夢裡來，讓他欲罷不能。
他想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殘酷的對待他。但在夢裡，他卻想不起來要問，因為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覺得幸福，開心，哪怕是夢，也一響貪歡，不忍說起絲毫痛苦。
望著寧瑜如站在她租住房子的門口，像只小鵪鶉一樣蹲下來，將頭深深埋入胳膊，歐煥辰大步走過去，將風衣重新披在她的肩頭，雖然寧瑜如還是沒有開口，可是，歐煥辰卻發現她緊繃的肩膀稍微鬆弛了一點。
「明天要舉行婚禮，你可以跟我回去暫住一夜。」歐煥辰淡淡的說道。
話說出口，他的喉頭髮緊，心裡卻有個地方歡快的歌唱起來。
他想要她答應，然後帶她回家。
哪怕只是住在他的隔壁，但是想到兩個人只有一牆之隔，他就會好開心。
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寧瑜如，本來因為氣憤和難過，而劇烈跳動的脈搏，卻因為歐煥辰的這句話，漸漸緩慢下來。
跟他回去？
寧瑜如的心中，升起一股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才竟然會那麼對歐煥辰，而且，居然會因為他的冰冷和淡漠而難過。
這不應該！
他們已經是陌生人了呵！歐煥辰這麼對自己，有錯么？
原來，並不是歐煥辰走不出來，是她自己還沒擺脫那段婚姻。
這又是何必，她可是從來不怕孤獨的寧璞啊。
但是，為什麼心底深處有個地方，卻在抽痛。
歐煥辰望著不吭聲的寧瑜如，生硬的補充一句：「回來很多重要的客人，我希望你精神煥發，不要給歐氏丟面子。」
現在，邀請有了，甚至他還難得的破壞自己的原則，給了寧瑜如台階下，寧瑜如總該跟他回去了吧。
他期待的看著寧瑜如，等待她站起來。
過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寧瑜如淡淡的聲音才從膝蓋間悶悶的傳來：「我不會給歐氏丟面子的。對不起，剛才是我情緒失控，給你帶來困擾了。你可以回去了，只是，你的風衣現在需要借給我，等明天我帶回去還你。」
她不肯回去。
歐煥辰差點伸手去握住寧瑜如的肩膀，問問她為什麼？
兩人僵持在原地，歐煥辰不肯離開，寧瑜如不抬頭，她沒露出的臉孔上，長長的睫毛上，已經沾染了一層晶瑩的淚珠。
她沒哭出來，可是，淚水在眼眶裡翻騰，還是染遍眉睫，聽不到歐煥辰離開的聲音，她解釋道：「我剛才有點兒害怕，情緒不太穩定。現在已經好了，我室友也不是每次都凌晨回來，偶爾也會在十一點左右到家。你看，如果是後者，我只要再等兩個小時，甚至更少。」
歐煥辰靜靜地從上俯瞰著寧瑜如。
他聽得出她的聲調有那麼一絲顫抖。
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簡單的握住她的手安慰都不可以。
他多想現在將她抱在懷裡，感受她的體溫，感受她的柔軟，像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一般。
但是，他卻永遠的失去了那個機會。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多麼的諷刺！明天，他將會和愛的人舉行婚禮，本該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偏偏那個人不屬於他。
她的紅唇里會吐出那句「我願意」的誓詞，一轉身，又如同攥不住的空氣，不知飄飛到何處。
在寧瑜如身邊站了一刻鐘，歐煥辰終於無法，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樓梯口。
聽著一聲一聲遠去的下樓梯的聲音，寧瑜如的淚珠啪嗒啪嗒，終於掉下來。
對不起！她還是不能拋棄自己的驕傲，哪怕，她明知道，她已經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