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副卡

  「媽，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寧瑜如抬步進屋，對歐夫人露出個溫婉的笑容。


  「我想你們了啊。」歐夫人高興的走上前，親切的打量了一下寧瑜如，然後退後一步：「瑜如，你怎麼又瘦了。」


  寧瑜如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有么？她自己怎麼沒發現，那張臉，還是大的跟八月十五的月亮一樣。


  「媽你就會誇我。」寧瑜如說道：「媽，你吃早飯了么？」


  她們兩個親親熱熱的說話，歐煥辰不受一點影響，依舊干著他的活，就好像她們是空氣一樣。


  歐夫人很不滿意兒子這樣的態度，拍了拍桌子，歐煥辰還是沒反應。


  歐夫人對寧瑜如解釋道：「小辰從小就這樣，認真起來，地震都不知道。你看，他對我也是如此，你覺得悶了，逛逛街，約一約朋友，千萬別等他。」


  對歐夫人的貼心，寧瑜如展露出同樣的善意：「男人還是工作為重嘛。」


  對寧瑜如的賢惠，歐夫人滿意的不得了，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寧瑜如：「這是小辰銀行卡的副卡，你拿著，只管刷，我專門叫人給它開通不限額許可權。」


  這麼大方！


  寧瑜如恭敬不如從命，把卡握進手心：「謝謝媽媽。」然後瞥了一眼沉浸在工作中不能自拔的歐煥辰：「也謝謝老公。」


  「只要你們夫妻感情好，比什麼都重要。」歐夫人索性說道：「小辰一時半會忙不完，我跟你一起出去逛街好了，晚上再叫人送你回來。」


  寧瑜如晚上八點吃過晚餐才被送回來，路上，她接了葉叔幾個電話，都是問她吃了什麼的。


  歐煥辰的辦公室里，已經沒人了，只有葉叔在等她。


  「少爺讓我送小姐您回去。」葉叔恭敬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寧瑜如才想走人，想起來什麼，從坤包里掏出今天歐夫人給她的那張卡，放在歐煥辰超大尺寸的辦公桌上，匆忙離開。


  一室靜謐，直到一個小時后，歐煥辰推門而入，他已經換下西服，身上穿著簡單的休閑服，為了避開寧瑜如，他剛才特地在外面躲了兩個鐘頭。


  一想到和寧瑜如共處一室，就能聞到她身上讓人抓狂的橙香，他便感覺古怪極了。


  走到桌前，歐煥辰把自己的身子投放在舒服的椅子中。


  這個鐘點的歐氏大廈二十八層，極為寧靜，歐煥辰的秘書組都下班了，整層只有他一個人。


  大燈被他全關了，只留下一盞檯燈，在辦公桌前投射出一圈朦朧的暖光。揉著眉心，歐煥辰微微闔眼，黑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掃出一片陰影，好看的像是雕塑，他在思索著這幾天工作上的事情。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掠過乾淨整潔的桌面，定在一枚小小的不起眼卡片上。


  歐煥辰的背坐直了，本是微蹙的眉頭，不悅挑起。


  這張卡很眼熟，是母親早上給寧瑜如的卡，她把它留下來了，又是幾個意思？

  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他摸出電話，給葉叔打了過去。


  「少爺，您有什麼事吩咐。」葉叔恭敬的問道。


  「叫寧瑜如聽電話。」


  「葉小姐已經睡下了，少爺您稍等。」葉叔將聽筒放在一邊兒，去樓上叫寧瑜如下來。


  寧瑜如剛做完面膜，正在床邊的地毯上艱難的做瑜伽，拉伸筋骨，要操控這一身肥肉，做出各種高難度的瑜伽動作，真的很痛苦，她的頭上累得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聽到歐煥辰找她，寧瑜如感覺很奇怪，她今天跟歐夫人出去，自己一分錢都沒有花，只是幫歐夫人挑了幾身當季的衣服，那張卡里的錢，自然也沒動，臨走前還把它留下來了，歐煥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喂……」


  「呵！女人，別演戲了，把你的心機收起來。」歐煥辰劈頭蓋臉的打斷了寧瑜如剛出口的招呼：「你不用裝模作樣。」


  噼啪一聲，電話被掛上了，嘟嘟嘟的提示音，讓寧瑜如一頭霧水。


  第二天上午，葉叔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給了寧瑜如一張卡，正是昨天她留在歐煥辰那裡的。


  「少爺說，這卡夫人送給寧小姐，就是寧小姐的了，千萬不要再退回去。」葉叔擔心的看著寧瑜如。


  「我今天能出去么？」寧瑜如忽然問葉叔。


  「不能。」


  「明天呢？」寧瑜如又道。


  「不能的，寧小姐。少爺沒答應，您不能私自外出。」


  寧瑜如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葉叔，裡面帶著無奈和淡淡的自嘲，搖了搖手上的卡片：「那我要它有什麼用。」


  不能用來消費的卡片，跟廢卡毫無區別。


  葉叔啞然。


  想起昨晚歐煥辰那通電話，他罵她裝模作樣，留下卡是玩心機，寧瑜如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好，這個男人才是真的在玩心機吧。


  寧瑜如轉身上樓去了，這張無限額度的副卡，被她隨隨便便的扔在桌子上，哪怕能用，她也不屑用。


  坐在卧室里，寧瑜如托著腮，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思慮。現在是情勢不得已，她才留在歐家，總有一天，她要離開歐煥辰這個神經病，獨立生活。那麼，是時候想一想，以後要靠什麼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