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早餐風波(一)
薑月裴隻想跟快拉著時瑾離開這裏,沒再跟沈晝清計較。隻是被拉走的時瑾還戀戀不舍地跟寧雲海依依作別。
景區門口。
時瑾興奮地要求拍照,圍著門口的標識用各種姿勢拍了個遍。人肉攝影師薑月裴表示不能理解,到底有什麽好拍的。
時瑾一臉歎息的搖了搖頭,拍拍薑月裴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隻有拍照才能留住歲月。我這是為了我七老八十的時候,還能翻看過去的美麗青蔥歲月。不像你,到時候估計連個像樣的照片都沒有。”
此時兩人已經站在景區內。憑借著當地牌照的私家車,她們倆還成功免去了門票錢。
薑月裴一臉的不屑,繼續憑著印象往裏走。
“我說,”身後的時瑾一下子追上來,眼神亮晶晶地挽住薑月裴的胳膊,問道:“你跟那個大帥哥是什麽關係?”
薑月裴裝作沒聽懂:“誰?”
“你別跟我裝了。”時瑾嫌棄的丟下懷裏的胳膊。
“就你那眼神,還想騙我?”
薑月裴語塞。
“要我說,你那眼神,比當初看李智還要嬌羞。小月月,這麽多年,我可是好久沒見過你這樣了。”
“而且,我發現那個大帥哥好像也對你有點意思?”
薑月裴停下來,轉身將時瑾的肩膀掰向自己,一臉認真:“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從來不讀書的渣渣時瑾乖巧地搖了搖頭。
薑月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受害者。”
說罷,自個兒朝前走了。
“你這人怎麽又不等我!喂!”
原本計劃的遊覽,卻被薑月裴的錯誤指導帶偏了路。在她的信誓旦旦下,兩人成功迷失在了偌大的青雲湖景區。最後隻得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打道回府。
老宅沒有集體供暖設備,隻有一台老式電暖氣片,被放在了床尾。被窩裏實在太冷,兩人還把自己的衣服塞在了腳頭的被子裏,
許是夜深露重,月裴困意十足,上了床就暈忽忽地尋找周公了。
沒過多久,枕頭下的手機開始接二連三地嗡嗡作響。
頭快被震掉的薑月裴哀嚎著拿出手機。她定睛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再看消息內容的語氣,卻帶著過分的親昵和熟撚。
“睡了嗎?”
她正尋思著是不是發錯了,手指翻到下一條。
“兩個女孩子在外過夜,注意安全。”
她瞥了眼躺在另一側,正在玩手機的時瑾,心想:這也太巧了吧?
接下來幾條的內容。
“既然今天沒有好好逛完景區,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去。”
“不要拿沒有時間搪塞我。”
最後一條。
“你知道我是誰。”
就在這時,手機又接收到了一條消息。
“嗎?後麵還加了一個笑臉。
薑月裴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起身披上時瑾蓋在床尾的大衣,哆哆嗦嗦地走到臥室外麵。她把號碼回波過去,不一會,電話被接起來了。
“想我了?”夜很靜,男人好聽的聲音清晰地落在她的耳畔。
薑月裴怕驚動時瑾,壓低嗓門說:“想你個大頭鬼!”
沈晝清輕笑起來。
“你們兩個沒有住在青雲湖賓館。”肯定的語氣。
薑月裴說:“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男人的語氣突然帶了股自負和輕狂。“我想要的消息,沒有得不到的。”
薑月裴不想說話,胸口裏憋著一股子悶氣。
兩人都靜了一會。
沈晝清這才又開口:“注意安全。”語氣之間沒有了之前的浮佻,安靜沉穩了許多。
薑月裴說不清楚自己的情緒,隻低聲應了句。
“薑月裴?”
“嗯?”
電話那頭的男人又笑起來。他好像很喜歡笑,但是那股笑又好像和初見時的氣質格格不入,仿佛是為了某種特定的情境,特意準備的。
絲絲縷縷的笑聲透過電磁波,觸到薑月裴的耳垂,熱熱的。
“明天一起去景區吧。”
回到房間,薑月裴把衣服丟在床上,自己悶頭鑽進了被窩。
時瑾一把把她拽了出來,一臉的嚴肅。
“說,你是不是跟小情人煲電話粥去了。”
“我沒有!”薑月裴矢口否認。
時瑾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還不了解你?臉都快成猴屁股了,還跟我說謊呢,手機拿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最終時瑾成功獲得薑月裴的手機。手機屏幕還發著光,內容停留在新建聯係人的界麵,修改的備注為:王八蛋。
時瑾得意洋洋:“還說不是?”
薑月裴紅著臉奪過手機,佯裝生氣翻了身背對時瑾。時瑾也不逼她,樂嗬嗬地繼續刷微博和粉絲互動去了。
第二天。
郊外六點多的天空總是分外的湛藍,像是在藍色的調色盤裏清洗過,帶著些濕漉漉的水汽,還飄著大片大片蛋清似的白雲。
風和昨天一樣,吹的人忍不住對生活給予更多的美好和期待。
兩人駕車到了景區門口。此時還沒有開門,薑月裴便帶著時瑾走到唯一一家賣早點的餐館——青雲湖大飯店。說是大飯店,實際上也就隻有二百平左右的麵積,二樓則是青雲湖賓館,供遊客住宿。
薑月裴吃的一點也不專心,眼神總是偷偷地朝飯店門口瞄去。時瑾狐疑地看了看,沒人啊?
寧雲海一大早就被沈晝清從床上拉了起來。他臉上還印著褶子,眼神迷離著就被差去洗臉刷牙。明明前幾天三哥還開恩讓他多睡一會,今天不知怎麽的,隻要他稍微慢下來,就能感受到某人冰冷的眼神。
直到兩人從樓上下來,他才明白過來。合著這麽大早上折騰我,就是為了讓他自己見老婆?
沈晝清拉開凳子,在薑月裴身邊坐下,寧雲海則坐在了時瑾的旁邊。
時瑾看著從天而降的兩人,又看了看薑月裴,再回過頭來,看著寧雲海。後者朝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時瑾和寧雲海無聲地將自己的凳子朝另一邊挪了挪。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服務生端著菜盤朝四人走來。薑月裴下意識地抬起頭,剛好和女服務生對視。聰慧如她,怎能看不出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隻是她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
女服務聲走到沈晝清和薑月裴中間,一隻手將白米粥從餐盤上拿些,在半空中突然一抖,碗中的白粥盡數灑在了薑月裴的身上。火紅的衛衣上瞬間鋪滿了黏稠的米糊,還不住地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淌。
粥是滾燙滾燙的。雖然穿的厚,但是濺到了手背的皮膚上。她的手本就白嫩,稍微用力就會變紅。皮膚的接觸區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那女服務看都沒有看薑月裴一眼,轉而風情萬種地朝沈晝清拋了個媚眼,嬌諾諾地說道:
“先生,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呢。沒有燙到您吧?”
說著,就往男人身上靠去,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