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麻煩
“你完全可以告我們。周小姐，如果證據確認你是幫被告人偽造，那麽加上剛才的誹謗，你可是兩罪並列！”紀平章說話故作輕鬆，但是卻壓在了周財務的身上如同千斤重。
紀平章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們這麽做，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說，被告人也有這個可能性，強迫你幫他改變供詞呢？”
但是如今的周財務卻隻能一聲不吭，坐在她上麵的法官等人麵麵相覷，都無話可說。
而坐在後麵的蘇棠死死的瞪著周財務，她真沒想到周財務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可惡，竟然還含血噴人，陷害自己。
她原本以為周財務隻不過是充當了韓誌天一時的走狗罷了，也是唯命是從的人而已，如果這次她能夠指證得了韓誌天，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麽她蘇棠可以不計前嫌，讓她回來公司，至少不用流落鄉下那麽寒酸。可惜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現在周財務雖然說是無法幫助韓誌天，可也給蘇棠帶來了不少麻煩，至少還讓韓誌天有了扭轉局麵的機會。
加上最近身體也不是很給力，更是雪上加霜。現在蘇棠恨不得衝下台階給周財務兩個耳光。雖然這麽想著，但是基本的理智她還沒有丟。
由於雙方各執一詞，原本的關鍵證據被暫時封存檔案，這起案件也因此陷入僵局。
望著蘇棠眸中的慍色，紀平章內心焦灼不已，作為律師他也想盡快將法庭上的形式扭轉。
不過考慮到眼下案情難以理清，他決定用緩兵之計，先去尋找本案的其他突破口。
“法官先生，既然周財務的供詞出現問題，我向您申請休庭。”紀平章鄭重其事道。
“好，準許休庭，那麽改日再審。”
麵對綜錯複雜的案件，法官也覺得有必要讓雙方進入一段冷靜期。
隨著法官離開坐席，紀平章也放鬆精神，徑自朝著蘇棠的身邊走去。
此刻蘇棠的麵頰黯淡陰鬱，坐在椅子上默然無語，眸光冷冷凝視著周財務的身影。
紀平章停駐在她麵前，音色溫和的提醒：“我們先出去吧。”
蘇棠緩緩的深呼吸，徘徊在頭腦裏的壞情緒遲遲沒有散去。
“我實在是想不通……”她拖著長音，輕輕闔上眼眸，唇角浮著一抹淡淡的苦笑。
今天發生在法庭上的插曲突如其來，是蘇棠不但始料未及，而且對接下來的案情走向也倍感迷茫。
紀平章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耐著性子勸慰道：“別擔心，我們還有機會和時間，趁著休庭可以再尋找其他的線索。”
可是眼下周財務反口不承認，蘇棠越來越感到沒有把握，她也不確定最終是否能夠給韓誌天定罪，讓他無法再為偷竊公款的罪行狡辯。
“但願如此吧。”蘇棠幽然歎息，起伏不定的內心一片淩亂。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次挪動的聲音，周財務起身準備離開審訊室。
紀平章無意地轉臉瞥了她一眼，不想兩人的目光剛好撞上，周財務眼神平靜，既然下了台，她自然也就不膽怯了，直接大步離開。
看到周財務的神情，紀平章頓時蹙起墨眉，本來平和的麵孔唰地陰沉起來。
蘇棠留意到他的麵色不對勁，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問：“你沒事吧？怎麽臉色突然這麽難看。”
紀平章沒有道出實情，他不願因為這個細節影響到蘇棠煩躁的心緒。
“沒什麽，我們先出去，有事到外麵談吧。”他淡然而笑掩蓋心中的惱怒。
蘇棠微微頷首，隨他一前一後走出審訊室。
很快兩人來到法院門口，她望見周財務站在大理石台階上呆望著馬路。
忽然蘇棠產生一個念頭，她想在法庭外麵親自質問周財務為何要提供假供詞。
想到這裏，她加快腳步，很快就與紀平章擦肩而過。
“你要去哪裏？”
見蘇棠步履匆匆，紀平章眸色一頓，立即快步緊隨其後。
蘇棠走到周財務麵前，發覺她根本沒注意自己過來，明顯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周財務，瞧你焦慮的樣子，是不是替人做假證良心不安？”蘇棠似笑非笑的反問。
周財務回過神來，目光遊移地躲閃著蘇棠的凝視。
她扁了扁嘴，佯裝著無辜反問：“誰做假證了？你不要誣賴好人。”
見她睜著眼睛說瞎話，蘇棠怒極反笑，聲音譏誚地詰問：“剛才在法庭上，你為什麽要幫著韓誌天翻案？他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提起此事，周財務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不過仍舊嘴硬著狡辯。
“我沒有幫他，我隻是實話實說！”她昂著頭虛張聲勢，仿佛這樣就能夠強詞奪理。
蘇棠長籲一口氣，看來想讓周財務親口承認並不是件容易事，無論是在庭上還是庭外。
“那好，我就當你實話實說，可是在我拿出錄音筆之後，你為什麽表現得那麽緊張？”蘇棠的口吻義正言辭，淩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虛偽的麵孔。
紀平章從後麵跟上來，聽到兩人的言語交鋒，連忙上前為蘇棠幫腔。
“沒錯，當時你是因為心虛嗎？還有我們什麽時候逼迫過你？”紀平章語氣嚴肅，打算從中挖掘出周財務的心理動機。
麵對兩人的輪番追問，周財務的神情很是煩躁，她知道自己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認。
“蘇棠，以前我怕你，但是現在不同了，你以為逼迫我指認韓誌天就可以達到目的？我再也不想受到你的威脅！”周財務理直氣壯，她有意提高音量，似乎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遭到對方反咬一口，蘇棠不禁火冒三丈，眸中翻騰的滾滾怒火。
“周財務，隨便你顛倒黑白，就算你不鬆口，我也會找到其他的證據！”
聽到蘇棠憤慨的話語，周財務撇著嘴角訕笑：“你去找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一旁的紀平章沒想到她會如此囂張，沉著臉厲聲作出警告：“別怪我沒提醒你，做假證同樣要負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