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返回邯鄲
樹木的影子重重疊疊,遍地都是深綠色的苔蘚與青草,一股林子裏特有的潮濕氣息撲麵而來。
“呼……我們已經跑出幾十裏了,他們兩人應該不會追上來了。”戴牧一把扯掉身上的黑袍,大口喘息了起來。
鄧陵玄看了看手中的錦盒,將它丟給範思思,道:“和氏璧已經到手了,不過剛才情急之下藺相如來不及細想,才會下意識的將我當作元擎,但這件事情隻要他回過神來,或許便會發現不是元擎所為。”
範思思笑著抓過錦盒,對鄧陵玄道:“這一點你就放心吧,和氏璧被搶一事,元擎這黑鍋可背定了!”
“哦?”鄧陵玄看向範思思。
“你想啊,就算到時候藺相如覺得哪裏不對,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咬死是元擎搶的!否則以他的修為,跟大王山穀裏突然跑出來一群無名的高手將和氏璧搶了去,你覺得大王會信嗎?”範思思笑道。
鄧陵玄點零頭,頗為認同的道:“不錯,他的修為恐怕已臻至築基聚元巔峰,尋常高手在他手下根本撐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恐怕整個趙國實力比他強的也沒有幾個,此事他還真的隻能推到元擎身上。”
範思思拍了拍鄧陵玄的肩膀,笑道:“我想他一定會帶上幾具傷口是被墨子劍法所傷士兵的屍體回邯鄲麵見大王,丟失和氏璧這個大罪他可是擔當不起,到時候必定一口咬定時候元擎所為,好為自己開脫。”
鄧陵玄露出一絲苦笑,道:“你的意思是,即便我們有些地方不心露出馬腳,藺相如也會想辦法替我們圓回來?”
他一向醉心於修煉與墨門之事,對於朝堂爭鬥從未涉及,在這方麵倒還真不如範思思。
“正是。”範思思笑著點頭道:“藺相如一向與軍方交好,而軍方的人,可也不喜歡安原君啊,既然已經丟失了和氏璧,比如順水推舟,將一切都推到安原君和元擎身上。”
“我隻關心元擎會不會死。”一旁的戴牧開口道。
“那就要看安原君願意出多大力氣保他了。”範思思頓了頓,旋即道:“死應該不至於,但我們也可以從中做點文章。”
“那這和氏璧該如何處置?”鄧陵玄指了指那個錦海
“自然是給李逸了。”範思思笑道。
“李兄要此物有何用處?”鄧陵玄疑惑的問道,像和氏璧這種特殊的玉石,一般也隻是諸國的大王會拿來做收藏之用,對於普通人來是得物無所用的。
“自然是交給安原君,藺相如將和氏璧丟失一事推到安原君和元擎身上,趙王必定會讓安原君想法子奪回和氏璧,正好讓李逸趁此機會取得安原君的信任。”範思思開口笑道。
一旦元擎入罪,而李逸尋回和氏璧取得安原君的信任,想必不久之後便能夠得知朱姬母子的下落,到時候設法營救起來也容易得多。
現在秦國國內大部分的老臣子都站在成蟜王子一方,而秦王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若不設法早日迎回王子政,恐怕範家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就要白費了。
“你倒是什麽都為李逸著想啊。”
戴啞然失笑。
範思思可真是什麽都為李逸著想了,起來他心中竟是有些羨慕李逸。
“怎麽,你羨慕啦?”範思思笑了笑,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戴牧。
戴牧旋即笑道道:“我這是發自內心的為李逸高興。”
“江瑤是個好姑娘,你若是跟她在一起,她也會處處為你著想的。”範思思笑著道,她倒是挺想撮合江瑤和戴牧在一起。
或許等兩人感情深了,將來戴牧知道了水綾姑娘的死訊,也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吧?
範思思心中暗暗想道。
……
空翻滾的火燒雲與山石連成一片,前方一座座的山像是熊熊燃燒的朱紅烈火。
衛軫渾身浴血的跌坐在地上,看著不遠處那些士兵們流淌著鮮血的屍體,撩開披散下來的長發向藺相如道:“上卿大人,丟失了和氏璧,這可是重罪呀!”
藺相如掏出一枚藥丸吞了下去,蒼白的臉色頓時恢複了一絲血色,道:“安原君派遣元擎前來奪和氏璧,我們雖拚死一戰但終究還是不敵,想必大王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口無憑,大王憑什麽相信我們?”衛軫開口問道。
藺相如指了指一旁的屍體,道:“剛才與我交手那人,使用的是墨子劍法最後三式中的龍遊!而且你看這些屍體,傷口處都是被墨子劍法所傷,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安原君是不是糊塗了?邯鄲城裏誰不知道元擎是他手下第一高手,他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派元擎前來搶奪和氏璧,就不怕大王震怒嗎?”衛軫怒道。
藺相如冷哼一聲,笑道:“安原君自然不會這麽糊塗,恐怕是有人想搶奪和氏璧之後再嫁禍給安原君和元擎。”
衛軫聽聞,大驚失色,道:“上卿大人……你是……”
藺相如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道:“對方明明有能力將我們一舉殲滅,可是在和氏璧到手之後卻立即退去,並沒有傷我們的性命,就是想讓我們回去之後,指正安原君與元擎。”
“那我們……”衛軫看向藺相如。
“我們便順水推舟,如他們所願吧!和氏璧被搶一事,總要有人去擔起這個責任,何況李牧將軍一直視元擎為他的眼中釘,我儒家弟子也向來與墨門不和,現在既然有人想要對付安原君和元擎,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藺相如開口道。
“衛軫。”藺相如開口道:“你帶上這具屍體,將今日的情形告訴李牧將軍,看看他有何想法,再回來報我。”
“衛軫遵命!”衛軫站起身來,尋回了丟失在附近的兩匹駿馬,一匹交與藺相如,另一匹則是將那名士兵的屍體搬了上去,他縱身上馬,朝著李牧將軍所在疾馳而去。
“那黑袍饒修為可不在元擎之下,看來安原君有麻煩了。”藺相如盤腿而坐,調息著體內的真氣,口中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