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竟然敢單槍匹馬來,那就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救走姜可宜。眼下被抓住,陳樂以弱勢的狀態下問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后,再也忍不住了。因為此時的他很憤怒!
賀家五子聽到陳樂的話后,都是怔怔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都大笑起來。成為階下囚,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
「妖陳,下地獄去吧,記得給老六老七下跪磕頭贖罪!「賀二虎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多出了一把手槍,抵在陳樂的後腦上,卡擦一聲扣動了扳機。
人應聲而倒,可倒下去的人並非是陳樂,而是賀老大!
賀老大睜大著雙眼,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之色,嘴裡吐出血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轉眼便沒了動響,死了。唯有腦門中心,一個血洞不停的流出紅白二物,淌了一地。
或許賀老大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兄弟的槍下。
其他四人也都驚住了,完全沒有回過神來。賀二虎不是朝陳樂腦袋開的槍么,為什麼子彈會洞穿自己大哥的腦袋?
賀二虎看著自己手中的槍,又看著地面上那死不瞑目的賀老大,瞳孔縮成了一點。賀三虎賀四虎也是如此,皆是面無血色,讓他們反應不過來。
「自作孽,不可活。」
陳樂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了起來,隨即便見到一道殘影,落到了賀二虎的面前,一把將其手中的手槍奪了過來。
三聲槍響,血花四濺,除卻賀四虎之外,其他三人眉心都中了一槍,倒在了地面之上,抖動著很快沒有了生命跡象。
陳樂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臉震驚的賀四虎。賀四虎離陳樂最遠,他也看的最清楚,就在剛才自己二哥開槍的一瞬間,陳樂便消失在了中央,所以他二哥在沒來得及一槍打在了自己大哥的腦門上!
「你……你沒有受傷!」賀四虎雙手無力的擺動著,眼中難以掩飾那驚恐絕望的目光。
陳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扣動扳機。自此之後,賀家七兄弟全部死在了陳樂的手中。
陳樂強行壓住丹田的逐漸碎裂,讓自己表現得與巔峰時期一模一樣。若是有人能夠看到他體內的話,就會發現此時的陳樂丹田已經碎了一半,微弱的內息隨時都有可能散去。
之前的一番動作,顯然是調動了他那微不可查的內息。當然,就算是那麼一點點內息,也足以讓賀家幾兄弟玩完。
別好手槍,陳樂迅速往樓上跑去。
樓上也有燈光,夜風吹拂之下,燈光不停晃動。陳樂聽到一間房裡傳來了嗚嗚的掙扎聲,聽這聲音陳樂便確定此人是姜可宜無疑。
房間里沒有太多東西,牆體破碎斑駁,一些裸露出來的管道銹跡斑斑,空氣極為污濁。姜可宜被困在一根鐵管上,嘴巴被透明膠布封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剛才姜可宜已經聽到了樓下的槍聲,她知道有人來救他。只是她不知道是誰,可她沒有聽到警鈴也沒有聽到喊話,這說明不是警察,應該是自己父親得知自己被綁架,派人來救自己了。
但是當姜可宜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那道身影之後,掙扎聲音停止了,驚異感動不解等複雜的情緒在她污濁的面容上顯露出來。
陳樂見到了姜可宜,看到衣裳完好,並沒有受到侵害,當下心裡一塊石頭掉落在了地上。
「看到俺,很驚訝?」陳樂走上前去,把姜可宜嘴上的膠布扯開,另一隻手則是捏斷了繩索。
姜可宜嘴上因為膠布的粘貼,被扯下后火辣辣的發紅,她看著陳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姜可宜她想過警察局會派人來救自己,想過自己那個父親會派人來救自己。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陳樂會來救自己,而且還是獨自一個人!或許,她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她將這個念頭壓在了內心深處。
「他們人呢?」姜可宜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神突然一慌,連忙問道。他們,自然是指的賀家五子。
陳樂聳了聳肩,說道:「死了!」
「你殺了人?」姜可宜張大了嘴巴。
陳樂苦笑道:「大小姐,他們不死,就是我死。」
「小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樂連忙一步上前,將姜可宜攔在了身後,一把飛刀滑過陳樂的手臂,叮噹一身刺入了他們身後的鋼管中。
姜可宜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陳樂胳膊上的傷口,不由大驚失色。
「妖陳,呵呵,幸好大當家的沒有小看你,只派那六個廢物來抓這女人。」一個黑衣勁裝女人從門口款款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姜可宜一眼,徑直對陳樂說道。
陳樂拍了拍姜可宜的肩頭,小聲說道:「退後一些。」
姜可宜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可,她覺得陳樂就是一座山,能夠替她擋下所有的風雨。
待姜可宜後退之後,陳樂才看向了那個黑衣女人。此女留著一頭寸發,眉清目秀,可那一雙眸子里卻是閃動著如動物一般的冷血光芒。特別是她後背上背負的兩柄倭刀,長長的刀柄掩蓋不住其中的血腥氣息。
「黑血,血泣手下第一悍將。」陳樂看了這黑衣女人一眼,目光落在她後背的倭刀上,譏笑道:「我華夏功夫不學,卻跑去學倭國末道功夫,當真無腦!」
黑衣女子見陳樂叫出自己名號並不驚訝,像他們這一類人,在華夏特殊組織都是被列為黑名單的,陳樂知道自己一點也不奇怪、
黑血聽到陳樂的話,不由冷笑道:「只要是功夫,我都願意學。能殺人的功夫,就是好功夫!」
唰!
黑血也不再廢話,雙手抽出後背倭刀,寒光閃閃。
陳樂卻是突然間說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救賀家幾兄弟?」
「廢物,不值得救!」黑血口中一聲猛喝,雙手持刀朝陳樂砍了過來,凌厲的刀鋒劃破空氣嗡嗡作響。
邊上的姜可宜如何見過這等場面,尖聲道:「陳樂小心!」
陳樂心底卻是十分苦悶,難道今天真要將自己的丹田廢掉不成。黑血此女的實力,比起賀家幾兄弟還要強上許多,陳樂本身已經是傷上加傷,單憑外家功夫想要取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血攻擊凌厲,兩柄倭刀在她手裡如她身體的一部分,揮舞的如一套優美的舞蹈,步步殺機。陳樂躲閃不及,胸口被黑血一刀砍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可見其中森白的血肉。
「你並沒有恢復實力!」黑血冷笑道,倭刀之上血滴掉落,盯著陳樂的目光之中充斥著說不出的孤傲。
黑血如是說,那麼之前陳樂與賀家兄弟動手的時候,她一定就在旁邊,親眼見到了陳樂反殺賀家五子的情況。
陳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傷痕,皺了皺眉頭,隨即苦笑道:「原來你已經看出來了。沒錯,我是沒有恢復功力!」
黑血沒料到陳樂這麼輕鬆的說出自己的秘密,明顯的愣了一下,目光卻是落在了邊上因為陳樂受傷變得臉色蒼白的姜可宜身上。
「沒想到堂堂妖陳,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來送死。若是傳了出去,不知會不會讓人笑掉大牙。」黑血言語之中充滿了奚落之色。
陳樂搖了搖頭,看著黑血可憐的說道:「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不,或許不應這樣稱呼你。對於沒有敢情的人,是沒有資格擁有這個稱呼的。」
黑血對陳樂的話倒是沒有發怒,反而笑道:「那麼你是說你對這個女人動了敢情么?」
陳樂看向了姜可宜,卻發現姜可宜也正看著自己,這時候他如何回答?
姜可宜也很想知道。
然而這個時候黑血又說道:「妖陳,其實你說錯了。我們本就是同一類的人,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而你也是一個不配擁有感情的男人。所以,你才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難道不是么?」
陳樂聞言,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想到三年之前,想到那個人對自己說道歉,想到蝴蝶對自己說讓自己退役……
陳樂看向黑血,目光清明,輕聲說道:「是那個地方沒有感情,而不是我沒有感情。還有我得提醒你一句話,妖陳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陳樂!」
黑血橫刀而立,冷聲說道:「是的,妖陳就要死了。而且,他還會死在我黑血的刀下。」
刀光如閃電,黑血已經閃身來到陳樂身前,斬向陳樂脖子。
陳樂倒退而去,卻發現已經貼近牆壁,當下朝下方蹲去。撲哧一聲,黑血一刀砍在鋼管上,鋼管如豆腐一般被切斷。然而,另一柄刀卻是斬向陳樂的雙腿。
陳樂眼疾手快,翻身一彈,那斷裂的鋼管就被他握在了手中,擋住了這一刀。鋼管再次應聲而斷,陳樂手中一震,揮舞著鋼管,與黑血強行斗在了一起。
鋼管在陳樂手中虎虎生威,暫時已經穩住了黑血強力的攻擊。很快,兩人已經動手數百招,雖然陳樂已經避免鋼管與刀鋒對碰,但是黑血猛烈的砍殺,他手中的鋼管已經斷成了無數截。
「去死吧!」黑血整個人都騰空而起,一刀砍向陳樂的腦門,另一柄刀卻是橫立在手中,預防著陳樂的后招。
撲哧!
鋼管再次斷裂,陳樂只感覺虎口發麻,眼前雖然是一個女人,可力量著實強悍。陳樂扔掉手中斷裂的鋼管,翻身朝旁邊滾去,但是肩頭之上依然被一刀砍中,血液濺灑而出。
姜可宜驚呼,卻是無能為力。她深知自己就算衝過去也無濟於事,只能在心底祈禱陳樂不會有事,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