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王八好看嗎？
季思染當然不知道它想的那些小心思，毫不猶豫的就信了它的話。
“小智，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給你主人灌輸那種亂七八糟的思想？”
“……好像是的。”小智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季思染緊繃的臉色有一絲鬆動，心裏的她止不住的瘋狂大喊：嗷嗷嗷！！！眨眼睛的動作也太可愛了吧！！！
但是表麵上的她紋絲不動、麵不改色，並且不露一絲笑容。
“沒有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的記憶應該比我的好，既然我一再警告你不要這樣你還是沒做到，那我就沒必要再和你說這麽多了。”
“思染小姐……”
小智小小的臉緩緩的耷拉了下來。
那一瞬間，季思染真的超級懷念它剛開始的那一張四方國字臉，嚇人是嚇人了一點，但起碼對著那樣一張臉，她再幹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心裏不會有負罪感。
“對不起。”
她迅速說了一句話，然後低頭，將主機的線給拔了。
電腦屏幕瞬間黑了下來。
……
幹完這些之後，季思染從書房裏退了出來，再次來到客廳。
“喂喂！你醒醒？要睡自己爬到房間裏睡去，我可抬不動你啊！”
她走到霍祁揚麵前，伸出腳，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腿。
霍祁揚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沒有絲毫反應。
季思染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起了壞心思，她蹲下身，賊兮兮的說道：
“霍祁揚，你剛剛占了我的便宜，我給你臉上畫個王八，不過分吧？嗯？”
霍祁揚沉穩的呼吸著，當然不會有任何反應。
季思染伸出手，指腹沿著他的下顎線輕輕的摸了一圈。
在別人的眼裏，這一幕或許看起來很色/情，但實際上季思染的腦子裏想的卻是：
如此光滑的肌膚，用來畫王八一定很順手！對！就這麽辦！
五分鍾後，她跑回自己家，翻了一隻眼線筆出來。
本來她想用馬克筆的，但是後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做得這麽絕，給自己留一點活路。
萬一洗不下來，她會死得很慘的。
這麽考慮之下，季思染順手就在他的左右臉頰上各畫了一大一小倆王八。
畫完之後覺得不夠難看，又在他的左眼下麵點了個媒婆痣。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
收了筆，季思染拿出手機，心滿意足的對著自己的‘傑作’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跑進臥室，將被子抱過來，隨意蓋在他的身上，然後才拍拍手，轉身走人。
一夜好夢。
季思染回去美美的睡了一個覺，幾個月來她從沒有睡得如此舒坦開心過。
就連醒來的時候，嘴角都還是上揚著的。
隻是可惜，隻有醒來後的那幾秒她是笑著的，幾秒後，等她的意識逐漸回籠，那笑容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剩下的隻有一片揮不開的濃雲慘淡。
“我TM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麽！！！”
季思染雙手死死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她她……她竟然還在人臉上畫王八了？？？
這不是跟‘到此一遊’一樣顯眼嗎？？？
不行！現在幾點？趁著霍祁揚沒醒，她要過去給他卸妝！
季思染瞪大雙眼，抓過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一眼。
六點五十？還好！還來得及！
求生的欲/望一旦萌生，是一發不可阻擋的。
季思染自己身上都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臉沒洗牙沒刷的她，倒是拿著卸妝水，異常勤奮的跑到了霍祁揚家裏。
好在昨晚她自己也稀裏糊塗的，走的時候沒有關門，所以今早上她進霍祁揚家門的時候，異常的順暢。
這中間大概隻花了五秒鍾的時間，她便衝到了霍祁揚的大廳裏。
而霍祁揚，昨晚她走得時候他是什麽姿勢，今早上過來一看他還是那個姿勢。
好像一個晚上都沒有動過一樣。
“呼、呼……”
季思染跑得有些急，死命抿唇，屏住呼吸，走到他麵前，蹲下。
他麵朝著沙發內側，雙眼緊閉，呼吸勻稱，睡得正香甜的樣子。
季思染擰開卸妝水的蓋子，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打濕，然後顫巍巍的伸出爪子，探向他的臉頰。
“……”
先是試探的擦了一下。
霍祁揚眼睫毛顫了顫，沒什麽反應。
季思染鬆了口氣，接著往下擦左邊臉頰的那隻小烏龜的尾巴。
昨天晚上她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這烏龜尾巴畫的賊長，活像是一隻成了精的猴子尾巴黏上去的！
好好的烏龜給畫成了四不像，還搭配著霍祁揚那張‘純潔無邪’的睡顏，季思染手一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
還好在最後關頭，她死死咬牙憋了下來，這才算是沒有讓悲劇發生。
隻是等她顫巍巍卸完左邊臉頰，準備去擦他右邊臉頰的時候，原本麵朝裏睡的男人，忽然毫無征兆的翻了個身。
季思染給嚇了一跳，他翻身就算了，可是他這一個身翻過來，腦門必定會磕上茶幾腿！
磕上茶幾腿就表示他必定會醒，於是那一瞬間，季思染當下第一反應就是伸出一隻手墊在了他的腦門上。
‘噔——’
他的腦門撞在了她軟軟的手心裏，不疼，但是卻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細響。
季思染瞬間屏住呼吸，閉著眼睛不敢看他。
一秒、三秒過去，空氣中依舊平靜。
她眯著眼睛往下瞥了一眼，見到他平和的睡顏，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嚇死了！以後酒這東西，打死她都不敢再碰了！
才短短幾分鍾，季思染額上就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
因為一隻手被壓著，她現在隻能用一隻手給他‘卸妝’。
效率比剛剛慢了一些，但是好在，最後她還是趕在他醒來前，將一大一小倆烏龜給擦幹淨了。
擦完之後，季思染感覺自己那隻墊在他額上的手臂都快要抽筋。
她急需離開這裏，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臂。
在心裏默默的數了三個數後，她猛的抽手，狂奔出他家。
‘嗒——’
熟睡中的霍祁揚冷不丁一腦門撞上茶幾腿，瞬間就驚醒了。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皺著眉頭坐起身。
身上蓋著的被子劃落，他低頭看了一眼，揉著自己發脹的腦門，一時有些回不了神。
“小智。”
片刻後，他啟唇喚了一聲。
以往在第一時間就會得到回應，但是這一次，他足足等了一分鍾，都沒有聽到應答。
“小智？”
霍祁揚站起身，低沉的又喚了一遍。
房間裏靜靜悄悄的，依舊沒有反應。
霍祁揚皺起眉頭，邁開長腿，奇怪的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
另一邊，季思染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洗臉刷牙換衣！
不知道霍祁揚會不會想起一些什麽，季思染膽戰心驚，覺得自己必須要趕在‘危險’來臨之前，出發去公司！
好歹公司人多，她可以躲一躲！就算霍祁揚生氣，也不能當眾把她怎麽樣！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她才剛刷完牙，那催命的門鈴突然就響了。
‘啪嗒——’
季思染手一抖，牙刷沒拿穩直接掉進了水池裏。
‘咕咚、’
她艱難的咽了口漱口水，懷疑自己可能聽到了幻覺，打算不去理會。
可是下一秒，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歡快的唱起了歌。
“……”
怎麽辦怎麽辦？
季思染隨意洗了把臉，將髒衣服換下，不停的在臥室裏打轉。
手機鈴聲消停了，但是過了沒幾秒鍾，她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季思染咬著手指頭拿過來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句話：
——“出來我知道你在家”
雖然他全程沒有用一個標點符號，但是季思染就是莫名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應該和情深深雨蒙蒙裏雪姨砸門的那場戲一樣。
‘咚、’
又是一聲收到短信的聲音。
季思染掙紮著看了一眼。
——“我給你三分鍾不要讓我打電話報警讓你開門”
“……”
看完短信，季思染愣住了。
這人真的有這麽生氣嗎？竟然用報警來威脅她開門？
思來想去，掙紮了很久，季思染一邊說服著自己，都擦得那麽幹淨了，霍祁揚一定發現不了。
一邊艱難的邁著步子走向門口。
兩分三十秒的時候，她耗盡所有勇氣，走到門口，磨磨蹭蹭的將門打開。
隻開了一道縫。
“有事嗎？”
她從縫裏探出個腦袋看他。
“啊！”
霍祁揚二話不說直接推門進來。
“你幹什麽？”
季思染被嚇了一跳，因為慣性，身體連連後退。
霍祁揚順勢壓過來，一手撐在她腦後的牆壁，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膽子肥了？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季思染眼神閃躲，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霍祁揚俯身，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王八好看嗎？”
‘咯噔——’
聽到這句話，季思染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死定了！
“我……”
她仰著脖子，試著給自己辯解幾句。
霍祁揚穆然出聲打斷她，“我說怎麽昨晚上喝酒，大早上醒來臉還是涼涼的，畫完又擦掉，很好玩嗎？”
“……不好玩。”
季思染默默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看你當時倒是笑得很開心啊？”
霍祁揚淺淺一勾唇，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
“啊？”
季思染瞪大眼睛傻眼了，他是從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