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債上加債
“這這這……這什麽情況啊？”
看到標題的那一行大字，季思染驚呆了。
什麽叫做‘霍氏集團總裁疑似與女友街頭鬧分手啊？’
她設想中的‘恩恩愛愛，街頭熱戀秀死單身狗’的頭條熱搜呢？？？
怎麽會是這鬼東西！
季思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霍祁揚。
“你絕對誤會了！聽我解釋，我昨晚其實是……”
“不用，現在先不管我誤不誤會，大眾已經誤會了，不是嗎？”霍祁揚沉沉開口，打斷她的話。
季思染抿唇，說不出話了。
霍祁揚又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熱搜上來之後，對公司造成了多少損失？”
“多、多少？”
季思染心裏沒底，小心翼翼的報了個數，“又、又一百萬？”
霍祁揚搖頭，“那倒不至於。”
“呼……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季思染鬆了口氣，拍拍胸口。
可是下一秒霍祁揚又道：“公司虧損九十五萬。”
“……”季思染那半口氣還沒順下來，又猛然提上了喉口，“九、九十五萬？這和一百萬有什麽區別？”
霍祁揚挑眉，“你覺得沒區別的話，那就算一百萬好了。”
“哎！別別別！大哥，我跟你開玩笑的！”季思染瞪直了眼睛，一把按住了霍祁揚的手。
開玩笑！她都負債成這樣了，那五萬塊錢不是錢啊？
“嗯，可以給你抹了零頭，你總共欠公司的債務，最終為一百九十萬。”
“一百……九十萬……”
季思染眼珠子轉了一圈，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了。
那一百萬還沒開始還，這下又多了九十萬……她要到什麽時候才還得清啊！
季思染一邊想著，一邊懨懨的趴在桌子上，抬頭看他一眼，抱著希望道：“霍祁揚，你不會是故意坑我的吧？”
霍祁揚淡淡看她一眼，“你覺得我有必要坑你？在明知道你拿不出錢的情況下？”
季思染扁扁嘴，“那現在怎麽辦啊？我們澄清了的話能挽回損失嗎？發個辟謠聲明什麽的？”
“沒必要。”
“那怎麽搞嘛！都怪你那時候突然生什麽氣嘛！”
季思染煩躁得不行，往椅背上一靠，無比幽怨的瞥他一眼。
這如果真的要怪的話，他也有責任！
熱搜上麵的照片，就是當時他被閃光燈照得煩了，拉下臉色扭頭就走的那一幕。
這可錯不在她！
“所以我才抹掉了你五萬的零頭。”
“……你的過錯，為什麽才抹掉五萬？”季思染不服。
霍祁揚挑眉看她，“你要是不叫記者來，能弄出這個事？”
“……”季思染闔上嘴巴，不說話了。
她哪想到會出這種岔子啊！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也用錯了方法。”霍祁揚低聲說道。
季思染抿唇，“那你到底是怎麽想怎麽做的？說啊。”
霍祁揚沒立即回答，而是垂眸，喝了一口杯中鮮榨的橙汁，才緩緩道：
“這種事情急不得，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從現在開始，在外人麵前，你就假裝成和我恩愛的樣子，讓大眾一點一點的接受，然後再在合適的時機，將我們的戀情弄上熱搜。”
“哦，所以你是覺得我們要再演一段時間的戲做個緩衝是吧？”
霍祁揚點頭，“你這樣理解也沒錯。”
“好，那我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先說下啊！”季思染抬頭，眼神忽然嚴肅起來。
“你說。”
霍祁揚頷首，漆黑的眼眸望向她。
四目相對，季思染忽然慌了一拍，她低頭，拿起杯子，大口灌下一口橙汁，道：
“我們之間必須有明確的界線，情侶的身份，隻是在外人的眼裏而已，私下的時間裏，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不能越界，你……”
季思染停頓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深呼吸，一口氣說完，“你不能對我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比如一些肢體行為。”
話說完，季思染臉都憋紅了，霍祁揚卻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眉頭動了動，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說，在外人眼裏，我可以親你吻你，但在私底下不行，是這個意思嗎？”
“！！！”
季思染聞言震驚，瞳孔放大，臉頰爆紅！
“你你你……”
“難道我理解的不對嗎？”霍祁揚挑眉，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季思染羞得不行，他是理解對了，但是沒必要就這麽明晃晃的攤開了說啊！她好歹還是個女孩子呢！也要麵子的好吧！！！
在季思染抓狂的時候，一直都沉默的小智突然插了句話進來。
“嘀嘀，主人，我敢保證，這一次思染小姐絕對是害羞了！”
“……”季思染翻了個白眼。
小智頓了一下，試探著又改了口，“呃……或許這裏麵，還有一絲絲的憤怒和無奈。”
“……”被說中的季思染抬眸，朝霍祁揚腕上的手表看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帶著它？”
霍祁揚搖頭，“不行，它需要跟在我身邊做測試。”
“好吧，那你以後和我相處的時候，不要帶著它行不行？”
季思染無語，稍稍妥協了一步，沒想到他還是搖頭。
“也不行。”
“這次又是為什麽？”
“我懶得換手表。”
“……”
好吧，季思染抬手掩麵，徹底被他打敗了。
……
十點整的時候，季思染坐著霍祁揚的車趕到了公司。
兩人一起出現在公司門口，周圍的員工都驚住了腳步。
“天哪！我去！熱搜上不是說總裁正在和她鬧分手嗎？怎麽她坐著總裁的車一起來了？”
“鬼曉得啊，說不定昨晚鬧分手，今天又和好了唄！沒看見他倆是從一個車上下來的啊？說不準啊，昨天晚上那顛鸞、倒鳳的厲……”
“噗！咳咳咳咳！”
正偷聽吃瓜群眾講話的季思染正好聽見了後麵一句話，瞬間被雷得裏焦外嫩。
“？”
旁邊霍祁揚側目，遞過來一個奇怪的眼神。
“我沒事！”季思染迅速擺手，勾唇，扯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霍祁揚眉頭皺了皺，“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笑得這麽假，我看著都尷尬。”
季思染：“……”
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散去，季思染咬牙，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是怎麽做到說話永遠都這麽欠扁的？她實在是好奇，小的時候他這麽說話，難道都沒人揍他的嗎？
……
進了電梯。
季思染立刻鬆了口氣，腳尖動了動，往旁邊一邁，站得離他遠了一分。
霍祁揚蹙眉，看著鏡子裏倒影的她，心裏說不出的煩躁。
‘叮——’
電梯抵達，電梯門緩緩打開。
外麵路過的員工本能的往裏看了一眼，霍祁揚下意識抬手，將季思染抓到了身邊。
“你……幹什麽呀？”
季思染被嚇了一跳，想推開他，但是外麵這麽多人看著，又弱弱的收回了手。
“別忘了，演戲。”
霍祁揚垂眸，湊在她耳邊曖昧的說了一句。
在外人眼裏，就好像是吻了季思染的側臉一樣。
“我的天哪！我剛看見了什麽！！！”
“你沒看錯，我也看見了，啊！我的眼睛要瞎了！”
“……”
周圍議論的聲音逐漸傳進耳裏。
季思染羞得不行，偏又要裝出和他恩愛的樣子靠在他的懷裏，走出眾人視野的時候，她整張臉都笑僵了。
“那什麽，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工作了，拜拜！”
一見四周沒人，季思染立即從他懷裏跳了出來，擺擺手，掉頭打算走。
剛邁出一步，手腕一緊，卻又被他握住了。
“記得我跟你說的話，要盡可能的在眾人眼前秀恩愛。”
“哎呦！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回去想辦法的！”
季思染抽出自己的手，無奈的應下。
霍祁揚看她一眼，這才轉身，放心的離開了。
季思染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走遠，十分無奈的呼出一口氣。
唉……這可真是為難她了！
秀恩愛的話肯定得約會啊！
偏偏這霍祁揚就是一根筋，又古板的要死！等他來約自己肯定是等不到的，約會的事情，還得季思染自己一個人想辦法。
唉！這‘戀愛’談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這麽想著，季思染抬手按著眉心，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工作間的門。
中午午休的時候。
季思染特意避開了同事，到頂樓去找霍祁揚商量晚上去哪個影城看電影比較好。
實際上這種事情在手機上說也可以，但是季思染兩個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他到現在都沒回。
所以她這才趁著機會上來了一趟。
沒想到進門的時候，卻被門外的安助理攔住了。
“思染小姐，您稍等一下，總裁正在裏麵開視頻會議，我替您先通報一聲。”
“哦，好的，沒關係，你問吧。”
季思染腳步頓了一下，轉身，在旁邊沙發坐下，本想著要是實在不方便的話她就不進去了，反正到時候等下班說也是可以的。
安助理打完電話，卻過來叫她了。
“思染小姐，總裁說，您可以進去等，他的會議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啊？哦，好。”
季思染點頭，在安助理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到門口，然後頓住，幹笑著扭頭看他，“要不這樣吧，我半個小時後再來找他也是可以的。”
“沒關係的，思染小姐，您進去的時候動作小點，就不會打擾到總裁的。”安助理微笑，‘貼心’的解釋著。
“哦，嗬嗬嗬，是嗎？那好吧。”
季思染對天翻了個白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哪裏是在擔心會打擾到霍祁揚啊！她是覺得在裏麵等半個小時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