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意外
“等等等等！為什麽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
季思染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後仰著身子躲開。
後腰抵在桌角，退無可退，不小心直接躺在了桌上。
“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
霍祁揚勾唇，緩緩俯身，雙手順勢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整個圈進了懷裏。
季思染猛然一驚，手撐著他的胸口避免他再次靠近。
“我什麽時候要求過了？你這個人能不能有一點正常人的思維？不要老是拿你那直男癌的思路，來解讀我的想法好不好？”
霍祁揚愣住。
“直男癌，什麽意思？一種很嚴重的病？”
“……”季思染聞言翻了個白眼，將他推開，起身，迅速跑到遠處的沙發邊坐下，“不知道！讓你那智障電腦查去！”
霍祁揚站在原地，側眸思索片刻，然後認認真真的詢問智能電腦。
“嘀嘀，直男癌一詞源於網友對活在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審美觀裏，時時向別人流露出對對方的不順眼及不滿，並略帶大男子主義的人的一種蔑稱或調侃。”
霍祁揚蹙眉，“我是嗎？”
“……”
智能電腦迷之安靜了幾秒。
“嘀嘀，一般觀點認為，直男癌人群通常都比較自以為是，並伴有漠視女性價值、物化女性的言行，主人您……並不，”
“咳咳！必須說實話啊！新一代智能電腦的名氣就壓在你這句話上了！”
智能電腦的話說到一半，季思染見苗頭不對，立即手握拳放在唇邊，壓低聲音威脅一句。
“……”
智能電腦又安靜了幾秒，稍弱的電子音才接著緩緩響起，“主人，您這種，有一點點符合的……症狀。”
“好樣的！”
季思染興奮的點頭，頭一次讚同智能電腦的話，並對著智能電腦豎了一個大拇指。
“……”
霍祁揚卻沉默了。
他轉身，邁著長腿走到椅子前坐下，極為淡漠的視線從季思染身上掃過。
“你很閑？”
“不閑啊。”季思染搖搖頭。
“那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等著我給你放飯？”
季思染愣住，“……不是你讓我，”
“我讓你怎麽了？我讓你來交報告有錯嗎？”
霍祁揚擲地有聲，季思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抱歉，我現在就走！”
她眨了兩下眼睛，迅速起身，朝他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往外走。
等一走出辦公室，季思染就靠在牆壁上，深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情。
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男人，她也隻能無奈笑笑了。
……
傍晚，季思染準點下班。
提著包包，出門準備去擠地鐵，剛走出公司大門，左側道上忽然駛出一輛豪車，在她麵前停下，按了兩下喇叭。
季思染腳步頓住，側目看了一眼，快速提腳就走。
嘴裏同時嘀咕一句，“有錢了不起啊！老子走人行道都能挨著你？你怎麽不去天上開飛機呢？”
沒想到她走過人行道，這車還在原地按喇叭。
周圍人多，季思染回頭匆匆朝車裏看了一眼。
路燈反光，她看不清車裏麵的人是誰，反正就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於是她一路小跑著離那輛豪車又遠了一些。
哪料到那輛豪車竟還‘屁顛屁顛’的滑了過來，橫在她麵前，緩緩降下了車窗，露出霍祁揚一張陰沉沉的臉。
“季思染你是聾子嗎？喇叭聽不見？”
季思染當場愣住。
“誰知道是你啊？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把車窗降下來叫我一聲嗎？”
“……”
霍祁揚眉頭皺了一下，本能的不想解釋這個問題。
難道他要告訴她，他是故意這麽做，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好將她名花有主的消息傳的再開一些嗎？
當然不可能！
“上車！我送你回去，別嘰嘰歪歪的。”
霍祁揚斂下眼底的心思，沉聲說了一句，然後瀟灑的將車窗升上去。
“我……”
季思染還有話沒說完，見他這樣，抬手扶額，又是一陣無語。
不過有免費車蹭，她當然不會拒絕，擠地鐵和坐幾百萬的豪車，傻子才會選前者呢！
“今天謝謝你啊，拜拜。”
走廊上，季思染笑著朝霍祁揚擺手，拿出鑰匙打開自家的房門。
霍祁揚腳步停下，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
他記得她今晚要做遊戲試玩的，這樣的話，她應該要來求他蹭電腦設備的才是。
然而並沒有。
季思染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走進自家大門，當著他的麵，反手就將房門給關了。
“……”
“嘀嘀，主人，您是在期待她到我們家玩嗎？”
智能門閃了兩下黃燈，滿含調侃的說了一句。
“你閉嘴。”
霍祁揚沉眸，邁腳進去，丟下這句話，隨手將門關了。
“您就算不承認也沒用，您的心律不穩，體溫升高，各項指標都在顯示您在緊張。”
“小智。”霍祁揚冷聲喚它。
“是，我在。”
“關機。”
霍祁揚壓下聲音，邁步，徑直進了臥室。
“……是。”
隔了好幾秒，智能門才委委屈屈的應下。
入夜。
霍祁揚像往常一樣，在書房裏辦公。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頭都沒回，任手機鈴聲在那裏響，並不打算理會。
沒想到隔了幾分鍾，那鈴聲又再次響起。
這已經嚴重妨礙到他的工作，在鈴聲響第三聲的時候，他探手，接通電話，不悅的放到耳邊。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
“……”
他的話音落下，對麵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沒事我掛了。”
霍祁揚沒有那麽好的耐心，指尖點擊屏幕，直接給掛了。
房門口，季思染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屏幕，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被掛電話了。
她不甘心，咬牙，於是又撥了一個過去。
“到底有什麽事情？”
這一次，霍祁揚的聲音更冷漠低沉了。
“我說霍祁揚，霍大爺！你在公司是我的上司沒錯，但現在是下班時間，咱們之間是鄰居，你就不能好好的和你的鄰居說話？非要拿腔作勢的？”
嘟——
她話剛說完，對麵直接掛電話了。
“這人到底什麽情況啊？脾氣這麽大？真是難伺候！”
季思染一臉黑線的收起手機，抄進口袋裏，轉身，準備打道回府。
身後的房門忽然開了。
“進來吧。”
霍祁揚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撐著門框，垂眸看她。
“你是休息了是嗎？智能係統怎麽關了呀？”
害她大半夜的，在門口喊了半天的‘芝麻開門’都沒用，跟個傻子一樣。
霍祁揚緩緩搖頭，“沒有，在工作。”
“哦哦，那就好，我來蹭個電腦設備，可以吧？”季思染笑笑，眯著眼睛，討好的看著他。
“可以，進來。”
霍祁揚麵無表情點頭，側身讓她進來。
“謝謝！”
季思染興奮低呼，抱著一袋零食，當即擠了進來。
“你拿的什麽東西？”
霍祁揚隨手關上房門，朝她手裏掃了一眼。
“哦，零食啊！我怕待會兒餓。”季思染提著袋子進了客廳，將東西放在遊戲桌上。
“大半夜的，你準備吃完這麽大一袋的零食？”
霍祁揚蹙眉，一臉不讚同的看著她。
“呃……”
季思染想說是，但怕他不開心要趕自己走，於是隻好委婉的說了一句。
“不是啊，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嘛！”
“我不吃。”
霍祁揚淡淡搖頭，轉身去廚房，泡了兩杯咖啡出來。
“吃這麽多零食對身體不好。”
他醞釀了許久，終於把咖啡放在她麵前，裝作不經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而季思染坐在遊戲椅上，正埋頭調試椅子，完全沒將他這話聽進去。
“……”
霍祁揚雙手抱胸，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見她一直不搭理自己，沉著臉色，回了書房。
他有意的將門重重闔上，‘嘭’的一聲響，驚到了正在調椅子的季思染。
但她隻是停頓了瞬間，就又繼續沉迷手上的事情。
霍祁揚背靠在門上，仔細聽了好久，都沒等到她來詢問，心裏的鬱悶又多了幾分。
他後悔了。
應該把遊戲桌椅，放到書房來的。
……
深夜。
霍祁揚閱覽完一份文件，正按著眉心閉眼休息，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歡呼。
他頓時愣住，花了幾秒鍾的時間，才想起自己家裏還有一個女人。
想到季思染之前忽視他時的樣子，再和現在打遊戲激動的歡呼的樣子。
他蹙了下眉頭，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套設備了？
他站起身，拿過桌上的空杯子，推門往外走，準備去問問她這個問題。
還沒走到門口，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摔碎的聲音。
霍祁揚一愣，本能加快腳步，拉開門。
正好看見站在客廳倒水的季思染，快速的向地上倒去。
“季思染！”
霍祁揚直接丟了手裏的杯子，快速朝她跑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她後腦勺著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地上一地的碎片，又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
“季思染！醒醒！”
霍祁揚不敢耽誤，急忙將她抱起，扶到沙發上躺下，不斷的拍著她的臉頰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