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感激之情
「您不用陪我的,我現在挺好的。」
姍姍一聽說我因為她放棄了網店,怎麼說都不同意,讓我回公司去。
最後,還是在光北的一番說服下,姍姍才勉強同意了。
她覺得太耽誤我的時間了,最近我已經幾乎用最多的時間來陪她,安慰她,他知道,她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心裏面還是扭著一根筋,她雖然也想恢復正常的生活,但是就好像有人拉著他一樣。
只要她的思緒稍微健康一點兒,她就覺得很對不起子熙。
子熙已經離開了,她憑什麼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可是一看到我們的臉,又不能太傷心,那樣會讓我們失望的。
所以就陷入了一種自我糾結的境地,才會時長一個人發獃,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要是子熙還在多好啊!」
姍姍跟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話里很憂傷,但是臉上已然絲毫沒有任何悲傷的痕迹。只是把眼睛看向一個地方,愣愣的看著。
晚上看著姍姍睡著之後,我們才慢慢給她關上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光北卻忽然跟我說了句,辛苦了。
我說這有什麼辛苦的,無非是跟姍姍說說話而已。
光北說他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感謝我這麼多年對這個家的付出。
我笑說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我們都多少年了,還跟我說這種話,我都感覺不是他了。
光北突然抱著我,跟我說其實他一直都很感謝我,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不喜歡錶達而已。
他說經過這次,他忽然更加明白了我的感受,明白了我為什麼要在乎當初的股份了。
「怎麼又提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我覺得自己當初也有無理取鬧的成分,所以並不想讓光北再提這件事。
而且,我們都說好過去了,為什麼又跟我提呢。
光北為我縷了下頭髮說,提這件事只是因為他的感激而已。
他之前就是覺得我不愛姍姍,因為他作為一個父親給了姍姍那些股份,也是一個心愿而已,可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爭論。
但現在看來,我應該比他更愛姍姍,他也明白了,我計較的不是金錢,而是一個態度,我希望能和他一樣愛著珊珊,愛著這個家,而不是做一個局外人,任何事情他做主就可以了。
那一霎那間,真的豁然開朗。
我的心結也忽然被打開了,之前總以為我心裡已經去掉了那個疙瘩,但現在來看,根本不是。
直到光北跟我聊開的這一天,我才真正明白,我一直以來也有心結,到今天才真正解開。
我跟光北忽然都笑了,我們終於理解了對方,終於明白了我們一直一來心都是一樣的,一直想著這個家的。
「放心吧,你不會以阿姨的身份待在我們家裡的。」
「什麼?」
我納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似乎是自己曾經說的話,光北又拿這個取笑自己了。
其實想想本來就是啊,如果什麼事都不跟自己商量的話,不就是個老媽子?我也沒太誇大多少。
不過,自嘲有時候還挺有意思的,就像現在還能被光北拿出來說上兩句。
光北說,以後絕對不會讓我做局外人了,家裡不管大事小事兒都跟我商量。
我笑他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
光北揪了下領帶,特別認真的說,才不是說說而已,他對天發誓是真的。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我看著玻璃上的雨點,逗光北說,這可是他發的誓,這麼快就應驗了。
光北無奈的說,這完全就是個巧合而已,我還是不要當真的好。
我們倆就這樣貧了好一會兒嘴,最後又喝了兩杯,才暫且睡下。
想來也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說過話了,我發現還蠻有趣的。
如果再加上姍姍也能跟我們開個玩笑,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見天色又慢慢沉了下來。
「姍姍,你站那兒幹嘛啊?」
姍姍說見我在想事情,就沒過來,她本來是有話跟我說的。
我告訴姍姍說,有話就說啊,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姍姍小嘴一嗔,忽然笑著說,不是不能跟我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
她怕她說了之後,我又會覺得她還在意什麼,其實,早就放下了,但是一不小心看見了,就像跟我聊聊。
「這是什麼事兒啊?」
我感覺姍姍說了之後,我變得糊裡糊塗的,她到底想跟我聊什麼呢?
姍姍說著,拿出了手機讓我看,她說她知道齊斌結婚了。
我頓時心裡一顛,稍微震動了一下。
自從她意識恢復了之後,她沒有問過齊斌的問題,我們也從來沒有跟她提過,現在姍姍又提了起來,我不由得把心提了起來。
「姍姍,我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這件事的。」
我顯得有些緊張,連忙跟姍姍解釋了起來。
姍姍卻很溫和的看著我,跟我說不必跟她解釋這麼多的。
真的沒關係,她知道我們也是為了她好,她今天提出來也不是想說明什麼,就是覺得人有的時候不必太善良了。
但是,善良也不一定沒有好處。
接著,姍姍給我翻了一頁,我忽然看見上面的新聞寫著,齊斌公司即將面臨倒閉的窘境。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姍姍說也許就是天道好輪迴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或許子熙也看不下去了,才給他爸爸設了這麼一個劫。
我聽到姍姍說的話,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被嚇了一大跳。
姍姍的話怎麼這麼嚴重呢,我覺得我的表情頓時都僵硬了。
看著我這麼緊張,姍姍忽然像以前一樣特別開朗的笑了笑,跟我說,只不過最近看了一些佛教的書而已,看過之後還真的釋然了很多。
她看到這個消息,就是想提醒我們,齊斌那條瘋狗到了這種時候,很有可能還會反過來找我們家幫忙的,她想讓她爸爸跟齊斌離得遠遠地,最好一輩子都不和這種人打交道。
「姍姍,你放心吧,我們早就不跟他聯繫了,以後我們家也不會跟他們家有任何交集的。」
姍姍看著我說完這句話才微笑的回房間了,可是我看見她的手卻充滿力量的攥在一起,似乎有很多恨意在裡面。
話是這麼說,誰能這麼輕易就放下了呢?
我覺得姍姍還是在乎齊斌的,不然,也不會注意到他的消息。
晚上,我躺在床上,猶猶豫豫的輾轉反側,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光北。
光北說沒關係的,姍姍也就是想一會兒,過去的事兒不可能永遠壓在心底的。
這周末,我們出去玩玩好了,正好諾時也回來了,我們就在一起玩一玩。
我後來跟珊珊說了,姍姍也同意一起去了。
放鬆下心情總是好的。
但是,當我們要出發的時候,忽然,有輛車過來攔住了我們。
我正納悶呢,有這麼寬的路不走,非得搶我們的路,到底是多麼沒道德的人。
這時,突然從車上下來一個人,西裝革履的,那皮鞋的反光怕是要閃瞎我們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齊斌。
公司都要倒閉了還有心思來堵我們的路,真是好興緻啊。
姍姍本來也要下車的,硬是被我摁住了。
光北先下車看了下什麼情況,問齊斌憑什麼擋我們的路。
齊斌很猖狂的說,我們一定知道他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而且我們之前又有這層關係在,還是放他一馬吧,這種時候,不應該助他一臂之力嗎?
我呸!
真不愧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們都跟他沒關係了,還來跟我們要錢,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不過,最令人噁心的是,齊斌下一秒就變了模樣,轉頭叫了光北一聲「爸爸。」
我聽著都覺得噁心,也不知道光北在下面怎麼停進去的。
但是,光北就算不舒服,也不會跟他計較的,姍姍已經有了意識,這對我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眷顧了。
「媽,讓我下去吧。」
「不行,你不能下去,你下跟他說什麼呢?」
我緊緊拉著姍姍的手,我勸她既然斷了就斷的乾淨利落一些吧,過去的事該放下了,無論之前怎麼樣,都不應該再成為禁錮著自己的理由不是嗎。
姍姍頓了下,突然把手慢慢放開了,應該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也沒主動再往外看。
可是光北卻在底下站了很久,我生怕他跟齊斌打起來。
齊斌現在仍舊是一條瘋狗,我們還是躲遠一點好。
「我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哼,就不怕我狗急跳牆嗎,許總。」
呵呵,狗急跳牆,我們家還真不怕。
光北跟我想的一樣,特別不屑的看了齊斌一眼,轉身上車了。
齊斌憤憤的扔掉手裡的煙頭,給我們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姍姍卻笑著說,都是秋後的螞蚱了,還掙扎什麼?
光北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誇姍姍說的很對,今天之後,才算跟齊斌好好做了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