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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搏鬥

  「你放開我媽媽!」


  「諾時,不要過來!」


  諾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的,眼看著就要衝過來了,而我根本管不了。


  情急萬分,我想奪蕭銘手裡的刀子,沒想到諾時臨危不懼,拿著她的棒球棍,一下子打到蕭銘的頭上。


  瞬間,蕭銘手裡得刀慢慢滑了下去,我急忙從他手裡爬了出來。


  我害怕的拉著諾時就要跑,結果諾時又上去補了一錘,嚇得我心驚肉跳的。


  「諾時,我們快走。」


  「媽媽,他已經走不了了,我們應該先叫救護車,再把他綁起來!」


  我突然覺得這孩子在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怎麼可能抓住他,卻不料諾時真的轉身回去,一腳踢掉了蕭銘手裡的刀,告訴他不要亂來,否則對他不客氣。


  我那時覺得腹部一陣疼痛,卻又擔心孩子,扶著牆去看她,沒想到,我看見蕭銘毒癮發作了,躺在地下不停的抽搐,而諾時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根繩子,剛好綁住他抽搐的手,直接把他綁在了我們家那根柱子旁邊。


  看到蕭銘已經失去了意識,滿嘴喊著要吃藥的樣子,真像是一個乾屍一樣。


  瞬間,看見那一地的血,我頓時想起葉子還在那躺著,急忙讓諾時打電話。


  「小杉,諾時,你們沒事兒吧,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時,光北忽然回來了,看見我們都好端端的,總算是放心了。


  「光北,葉子,葉子她…」


  「我們馬上去醫院!」


  接著,醫生來了,急忙把葉子先抬到了車上。


  我看著她平安跟醫生走了,眼前漸漸地模糊了,光北送了她,看見我這個樣子,急忙過來攙扶我。


  「小杉,你怎麼了,我們去醫院!」


  事後我才知道,我因為過度緊張引發了大出血差點兒就保不住孩子了。


  我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過來,這三天,我覺得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三天。


  我感覺自己一刻都沒停歇過,做了三天的噩夢一直都在跟人殊死搏鬥,最後都不知道你死我活的。


  那天一醒來,就看到了光北的臉,真好,我竟然還能看到他。


  「小杉,你可算是醒了,你嚇死我們了,知道嗎?」


  光北拉著我的手,滿臉的心疼。


  我看到他,覺得他眼角的皺紋瞬間多了好幾層,竟然還不由自主的流了淚。


  「光北,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麼?」


  我忽然反應過來,是不是因為孩子,趕忙下意識的摸了下我的肚子,結果發現沒有,我的肚子還在,那我就放心多了。


  看我緊張的樣子,光北也不敢再哭了,開始破涕為笑,

  「小杉,孩子沒事兒,你別擔心,他很堅強。」


  「那葉子呢?」


  我猛地想起當時葉子倒在血泊里的那個畫面,頓時起身就要去看葉子。


  此時,病房裡的人都沉默了,無論是光北,還是阿姨,或者是諾時他們,都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極度壓抑起來。


  這時,我就知道,葉子肯定是出事兒了。


  而光北還在勸我說,先別想那麼多,現在我調養身子是最主要的。


  可是,葉子是我的朋友啊,她無緣無故被人插了兩刀,我怎麼能安心的養胎呢?

  他們覺得瞞不住了,光北只好跟我說,葉子,她已經不在了。


  說完這句話,我只感覺到他們在一直張嘴,卻聽不到聲音。就像是當頭一棒,狠狠地砸在我的頭上。


  葉子死了,葉子因為我才死的。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我覺得特別對不起她,但眼淚就像乾涸了一樣,我一點兒都哭不出來。


  光北見我的樣子甚至還勸我說,

  「小杉,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我就是哭不出來,你讓我怎麼辦呢?


  心涼到極點的那種痛,誰又能理解?

  「蕭銘呢?」


  過了很久,我終於開始說話了,光北急急忙忙跟我說,蕭銘已經被警察抓住了,現在在警察局裡,等著法院審.判了。


  只要判下來,怎麼也得幾年。


  「不應該是死刑嗎?」


  我現在簡直對蕭銘恨之入骨,我巴不得他明天就槍斃。


  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或者還有什麼意義?讓他孩子看見了會怎麼想?

  光北說,這種人法律有法律的懲戒方式,既然已經進去了,我就不要再多想了。


  他說,葉子那裡,他已經在安頓了,也給了她父母一些撫慰,總之,該想到的該辦的光北都已經辦好了,我大可不用擔心。


  而葉子的後事也交給他們家裡人處理了。


  那天來的時候,人就不行了。


  「好,我知道了。」


  獃獃的下床,站在窗檯邊發獃。


  光北就一直守在我身後,靜靜的陪著我。


  你說,這種事,細細想,又怪得了誰呢?

  葉子葬禮的時候,光北不想讓我去的,但我還是去了,我想送她最後一程。


  那天只有我們熟識的人在,還有她家人。


  匆忙看了一眼之後,她就被裝進了箱子里,最後成了一個小盒子。


  看見這個變化,我不得不感嘆人生的匆忙。


  按理說,蕭銘也被關到了監獄里,我們接下來的生活會很平靜,但光北說他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了,所以,必須派幾個保鏢跟著我。


  那天,諾時第一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開會,嚇得他什麼都顧不得了,轉身就往家趕。


  半路上蕭銘又一直威脅他,他只好派人幫他取了錢,繼續往家裡趕。


  當他看見路上的車堵得要死的時候,心裡不知道有多焦急,他甚至在想,會不會晚那麼一分鐘就見不到我了,整個人的內心承受著如此大的焦灼和壓力。


  「小杉,答應我,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放棄。我之後因為不能每日陪在你身邊,所以要找人保護著你,明白嗎?」


  我知道,這份感情我無法拒絕,也就坦然接受了。


  這次我們受到的打擊都不小,如果給我派幾個保鏢能讓光北心安的話,有何不可呢?

  於是,我之前最不喜歡有人跟著我的樣子,變成了每日的習慣。


  除了在自己卧室看書,只要去了客廳就會看到好幾個「黑衣人。」


  我有幾次見他們穿的很厚,問他們要不要脫掉涼快下,結果沒一個人回答我,依舊冷酷的站在那,看見還挺好笑的。


  那是我第一次在笑,在出了那些事以後。


  「光北,蕭銘,判了嗎?」


  我好不容易下決心說了這句話之後,光北正看書的手頓了下來,看了我一眼,濃眉動了動。合上書,輕聲跟我說,


  「還沒有,估計快了。」


  說完,欲言又止,繼續翻著書看著。


  說實話,我前一天晚上忽然有了要去看看蕭銘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要怎麼跟光北說。


  姍姍以為我都知道了,所以已經跟我打過招呼,她說,蕭銘這種故意傷人致死罪,怎麼也判個十年八年的,嚴重的話,那就不清楚了。


  如果是美國的法律,應該是終身監禁。


  那中國的法律會不會死刑呢?


  葉子畢竟已經死了,不管怎麼樣,蕭銘身上都背了一條人命,我還是想最後去看他一眼,不然心裡永遠有個解不開的疙瘩。


  或者,我希望大家都是圓滿的,不管什麼結果,只要他清醒了就算沒白活。


  「光北,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


  「小杉,你是不是瘋了?」


  光北面紅耳赤的摔掉書,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次又一次地,沒完了嗎?

  蕭銘他是個殺人犯,我還有什麼話好跟他說的,要是跟蕭銘有這麼多話要說,當初幹嘛要嫁給他?

  這句話像鞭子一樣狠狠抽了下我的心,我頓時蹙緊眉頭,用手攥緊了衣服。


  光北正是氣頭上,仍舊罵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要是我那天出事了,看我還有沒有機會見他!

  「當然不會。」


  「是啊,因為你沒機會了。」


  光北說完這句話就停了下來,開始不敢直視我的眼神,這句話實在太言重了。


  隨之,他忽然奪門而出,一夜未歸。


  唐小杉,你啊,真是個犟骨頭!


  見光北走了,我卻開始埋怨自己,好好的一個星期天,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有時候真是拗到極點,說完才能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麼做。


  可我這一根筋,誰說的動啊?


  要是我沒見蕭銘最後一面,我真怕自己會於心不安,但是,反過來想,光北不也是整日活在擔驚受怕中嗎,不讓我去豈不是為我著想。


  「太太,先生回來了。」


  我在沙發上嗜睡,阿姨悄悄過來告訴我,還說光北拿了一束玫瑰回來。


  光北是要跟我道歉嗎?道歉的人應該是我吧!

  「小杉,我昨天…」


  「你昨天一定是有會議吧,快坐下來,休息下。」


  相比而言,我倒是鎮定地多。


  光北急忙把花遞到我手上,他說順便給我買的,家裡也好久沒有花了。


  「光北,我們都多少年了,這還用說嗎?」


  我開門見山,光北臉頰微燙,搓了下手心,忽然凝視著我,


  「你非去不可嗎?」


  我拉過光北的手,跟他說,是我們倆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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