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人去樓空
我看見光北有些內疚的握著拳頭,反而開始安慰他,這些事兒都無法預料,再說蕭銘沒有跟我們說應該是怕連累到我們,我們應該試著理解他。
我跟光北在房間里討論著蕭銘的事情,沒說幾句,就聽見敲門聲,
「噹噹當!」
「進來!」我朝著門口喊了一句。
家裡沒有其他人,孩子剛走,估計是跟同學聊天去了,不會再回來的,所以應該是吳媽過來了,但是還不是吃飯的時間,吳這是有什麼事情嗎?我想著就問了一句:
「怎麼了,吳媽?」
只見我們家的阿姨拿了一份報紙進來,說是今天的晚報。
我剛還在好奇為什麼吳媽今天會把報紙拿進來,平時不都是吃飯的時候才會看嗎?
誰知,我剛拿到報紙,就看見頭版上赫然印著兩個大字,蕭銘!
蕭銘的名氣不小,但是也不至於大到人盡皆知,這個晚報竟然用了一個版面來報道蕭銘公司倒閉的新聞,可真是夠用心的。
但是上面寫的話都特別不好聽,說蕭銘這是自不量力,總想著多掙錢才導致了今天的後果。可是據我所知,蕭銘才不是個愛財的人,這些報紙媒體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看蕭銘現在出事了就這樣寫。
我憤憤的把報紙扔到地下,恨恨的跺著腳,嘴裡還說著怎麼什麼事兒都敢寫呢?是因為亂說話不會判刑還是怎麼樣,沒憑沒據的憑什麼這麼寫啊!
看我生氣的樣子,光北過來摁著我的肩膀,跟我說,他也無法相信這件事,雖然現在可以確定蕭銘和他的公司肯定是除了事情,但因為蕭銘的電話打不通,我們也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如何,想幫忙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好。
我聽著光北的話,漸漸的冷靜了一些,我現在自己在這裡氣氛著急也不是個辦法,要想幫蕭銘,肯定要先找到他才行。
光北想了想對我說,要不然我們現在去蕭銘家看看好了,問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而且,公司倒閉,最難過的是蕭銘,我們作為朋友,這時候最應該出手相助了。
這確實是現在做好的辦法,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聽著光北說的,我默默地點點頭,一刻也不耽誤的跟著他一起去了蕭銘家。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試著聯繫蕭銘,可是他的電話就是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也是沒人接。
我握著手機唉聲嘆氣的,然後突然想起來我還有蕭銘妻子的電話,雖然從來沒有打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換號碼,不過現在我找不到他,就給他妻子打個電話試試,能找到更好,找不到也沒什麼的,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了。
我給她打過去,她應該不會不接的,我想著趕緊從手機的聯繫人裡面找出蕭銘妻子的電話,撥了過去。
可誰知道,剛一撥過去就是關機狀態,我心涼了一半,看來,這兩個人是故意不接電話了。
就在此時,光北也把車開到了蕭銘家門口。我們下車之後,看見他家裡一片漆黑,而且,周圍還有很多廢紙,上面都是要債的一些話,看起來這個房子外面凌亂無比。
這樣的場景人肯定是不會在裡面了,想來也是,根據光北說的,蕭銘公司門口都已經圍了那麼多人了,家裡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估計是出了事情之後就搬到別的地方了。
「竟然封上了?」
我跟光北走到門口,竟然也看見了很大的封條貼在門上,瞬間愣在了那,感覺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看來跟我們想的不太一樣,自己搬走的跟貼了封條被迫搬走的,情況真的差太多。
「小杉,你再給蕭銘打個電話試試。」
在光北的提醒下,我才想起要給蕭銘打電話,可是打了之後,仍舊是對方出於無法接通狀態。
我拿著手機,耳邊依據傳來無人接聽的滴滴聲,頓時就開始著急的問光北,蕭銘不會是想不開吧?
光北把我的手從耳朵旁邊拿下來,讓我不要著急,然後用特別肯定的語氣說,
「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再說這種事兒本來就是有風險的,要是沒有勇氣承擔,當初幹嘛要開公司。」
光北說了我一通之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感覺他說的對,但心裡還是一味地著急。
這時候,光北忽然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
「放心吧,我已經跟我公司的人打過招呼了,讓他們去查查蕭銘公司為什麼會出問題,而且也在找蕭銘了,一有消息,就給我們打電話。」
光北做事情一項有條理,雷厲風行,他很快能有這樣的安排我並不意外,我茫然的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副景象,果然是人走茶涼。但願蕭銘不出什麼意外吧!
看著這個房子也沒有用,還不如回去接著想辦法,我跟光北最後看了看這這個房子,然後一起上了車。
這時候,我們正要離開,忽然來了個車子,我和光北都以為是蕭銘,立馬停了下來,但是上前一看,從車裡出來的人並不是蕭銘,也不是他妻子或者家裡人。
「你們是來找蕭銘的嗎?」
忽然,車裡下來的那個人問我們,我以為他知道蕭銘的消息,立刻走過去問,
「是啊,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我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弄的那個人有些尷尬地說,她是蕭銘的鄰居,他們去哪兒了他倒是不清楚,不過,在查封這個房子之前,她見過蕭銘的妻子一面。
根據鄰居說的,她應該是昨天傍晚時分她見到蕭銘妻子,那時候,看見她整個人面色蒼白,感覺和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她當時還問蕭銘妻子是不是生病了?因為她平時很會打扮,幾乎每次遇見都帶著妝,那天一臉失落的樣子,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蕭銘妻子當時沒說什麼,表情也很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然後她就看見了一輛搬家的車過來了,驚訝的問蕭銘的妻子,
「莉莉,你們要搬家了嗎?」
看見搬家的車過來,鄰居有些驚訝的接著問了一句,然後他妻子點點頭,也沒有說話,隨後,他們家的很多東西都被搬到了車上。
「然後呢,她去哪兒了呢?」
我聽著鄰居講這些事情,期待著她知道的更多,有些激動的看著這個鄰居問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接下來的事兒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們班走之後,今天一早就有人來查封了這個房子,她也聽說了蕭銘公司的事情,她覺得這件事要不是有人陷害蕭銘,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我聽著鄰居的分析,心裡有總不好的預感,老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做鄰居時間久了,大家都是什麼樣的人,彼此心裡都清楚的很。
蕭銘在圈子裡的人緣品行一直都不錯的,這次的事情估計有好多人知道都會驚訝。
鄰居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有些遺憾的說了一句:「蕭銘之前是個多好的人啊!」
「謝謝您跟我們說這些,那我們先走了。」
這時,光北悄悄把我拽到車上,跟我說鄰居既然不太清楚,就不要再耽誤人家了,我們自己對於蕭銘的事情也挺著急的,還是先回家商量下這件事。
我點了點頭,蕭銘幫我繫上安全帶之後發動了車子。
我上車之後,心裡久久不能平復,而後又開始一遍一遍的打蕭銘的手機,然而,還是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每次聽到電話裡面傳出無法接聽的回應信息,我心裡就咯噔一下,緊張的情緒也會隨之助長几分。
我承認當時很緊張蕭銘,但我一直知道自己只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從同學到朋友這麼多年,當年年少輕狂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也放下了,現在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心裡替他擔憂,我相信,光北也能理解這種感受。
我們回去之後,已經是凌晨了,光北明天還要去公司,我只好先隱藏起自己的關心,默默的睡下,但是心裡仍然放心不下,夜聲人靜了就更容易胡思亂想了。
有很多人都在公司破產之後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我當時能想到的最壞結果就是這個,所以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的不知道轉了多少回身才漸漸的睡著。
但是,睡著之後,又被噩夢驚醒。一來二去的,我怕吵醒光北,就去客廳里坐著,直到天亮。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想試一下打給莉莉,看看能不能接通。之前因為蕭銘的關係,我們也很熟絡了,說不定蕭銘跟她在一起呢?
誰知,我剛一撥出去就有人接起來了。
「喂,是莉莉嗎?」我打了一天的電話,終於有一個有人接聽了,心情不免有些激動,也沒有在意時間的問題。
「蒽,小杉,是我。」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平靜裡帶著疲憊,感覺也是到現在還沒睡,而且並沒與要睡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