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姨媽自殺
我到是沒有很意外,像羅鍾那樣的男人,編造自己虛假的過去都毫不眨眼,甩掉一個女人又有什麼難的。可是看著姨媽那麼難過,我的心裡自然也高興不起來,我們兩個去了客廳,姨媽委屈的和我說,這幾天羅鍾本來是打算和她求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鬱鬱寡歡,姨媽的意思當然是希望我出面和羅鐘好好的談一談,畢竟在她的心裡,我和許光北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我問姨媽:「你對羅鐘的了解究竟有多少?你們兩個真的是從小就認識的嗎?」
姨媽低著頭不肯說話,後來支支吾吾地說:「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和他是才認識不久的,我們兩個是在歌舞廳認識的,他跳舞跳得很好,我看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可是我怕我把他帶回來你會覺得不靠譜,我就撒了個謊。」
姨媽的話氣得我牙根痒痒,這樣隨便認識一個男人就敢託付終身,她的膽子還真是太大了。
「那他現在去了哪裡?」
姨媽晃了晃頭哭著說:「我也不知道,剛剛我和他吵架他摔門就走了,他說他再也不想看到我,我們兩個其實一直都很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嫌棄我……」姨媽越說越難過,哭得那叫一個凄慘。
天亮的時候羅鍾才回來,我坐在沙發上等他,他看見我有點尷尬。
「真不好意思,我們吵架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呀?」我笑了笑。
「沒什麼,我想和你談一談。」
羅鍾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在他的眼裡除了姨媽比較好騙,我和許光北自然都是他需要戒備的人。
他很客氣地坐了下來,尷尬的解釋說:「本來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應該這樣像小孩子一樣吵架,可是情到深處我越是在乎她就越想吵。」
這個理由實在太爛了,我坦白地和他說:「你們爭吵一定是有原因的,姨媽說你和她求婚了?你們真的想結婚嗎?」
羅鐘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身子向後微微靠了下,而後看著我說:「這是我的事情吧?你一個當晚輩的,好像不應該管這麼寬。如果我和你姨媽結婚,你至少還應該叫我一聲姨父。」
我看的出像羅鍾這種人套路頗深,不過,在商業圈摸爬滾打這麼久,又十幾年跟在許光北的身邊,我自然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唐小杉。
我沖他笑了笑點點頭說:「沒錯,如果你和我姨媽結婚的話,我自然要叫你聲姨夫,只是……你們真的打算結婚嗎?」
他挑了挑眉毛:「這一切當然看緣分,而且我最近和朋友合幹了一筆生意,需要錢。」
提到『錢』這個字,羅鍾似乎非常非常的緊張,他用細長的眼睛掃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做大生意的,這麼整天在家呆著我自然是呆不住,你姨媽目光短淺,只想的現在吃喝玩樂卻沒想著將來怎麼樣。我是這麼想的,我把我們兩個現在所有的錢都用在投資上,那我的生意掙錢了,我自然會和她結婚安度晚年。」羅鍾把一切說得順理成章,而我卻覺得心中冰涼。
那天,我把羅鐘的話告訴了許光北,許光北想了想說:「老婆,這件事你不用上火,我找人調查他一下,便知道他每天出去是不是和朋友合夥做生意。」事到如此,我覺得也只能這樣。
第二天早晨羅鍾一大早就匆匆的出門了,姨媽依然在家裡像個小女人一樣的等他回來。
許光北派的人跟蹤了羅鍾,晚上的時候許光北和我說:「果不其然,羅鍾從家裡出去就進了一家咖啡店,和一個挺時尚的中年女人約會去了。兩個人還一起去了遊樂場去了萬達,根本就沒有什麼談生意的跡象。」
我覺得姨媽徹頭徹尾的上當了,於是把這件事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她。誰知道姨媽知道真相之後竟然不肯接受,認定了我是不想讓羅鍾住在家裡,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趕他走。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姨媽竟然對許光北破口大罵,說許光北竟然派人跟蹤她丈夫。
我和許光北都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必要厚著臉皮去管她,一切水到渠成真相大白的時候,她自然就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姨媽和羅鍾繼續恩愛著,當然已經時不時地開始吵架。我已經提醒過她所以根本就沒擔心她會把錢拿出來給羅鍾,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姨媽,竟然把自己攢了多少年的家底兒,大概是兩萬多塊錢全都給了羅鍾,而羅鍾也就此不見了蹤影。
羅鍾消失之後姨媽徹底的慌了,這也才相信我之前和她說的話,我帶著她去派出所報了警,這根本就是一起愛情詐騙,涉及到金錢一切的東西都不純粹。
羅鍾就這樣從姨媽的世界中消失了,杳無音訊大概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姨媽整天哭天喊地尋死覓活,若不是我整天在家陪著看著,真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因為姍姍的狀態本來就不好,姨媽如此鬧騰她自然是受不了。於是和我提出搬出去住,我不捨得姍姍一個小姑娘搬出去住,可是又無法趕姨媽走。
姍姍和我說:「媽,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長大了。在美國的時候我就是獨立生活的,我喜歡有自己個人的空間,如果你想我,可以帶妹妹去看我,或者我隨時回來吃個飯。」
不一樣的思維方式的確會帶給人不一樣的驚喜和輕鬆,我承認在美國生活的這幾年讓姍姍變得格外的獨立,我相信她能夠很好的照顧自己,給她一定的空間或許她可以更快樂。
我把這些事說給了許光北聽,許光北竟然全力支持,他說畢竟姍姍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在我的身邊生活她會把我當朋友把我當親人,但是終歸不是親媽媽。她希望有自己的生活是因為她已經長大了,我們彼此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竟然覺得如此的放鬆暢快。
第二天我和許光北就去外面,給姍姍找了一個比較高檔的單人公寓,姍姍去看了之後笑著說:「我又不是富二代,為什麼要弄這些幺蛾子?隨便找一家公寓就可以了。」
許光北晃了晃頭:「誰說你不是富二代,你爸爸在十年前,在這座城市也算是商業梟雄啊!別看爸爸現在生意做得小了一點,可是實力還是有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像許光北這樣的得意少年竟然也會說出如此低調沉穩的話。
安置好姍姍之後,我們兩個人沒有開車而是步行回家,姍姍的住處到我家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鐘走路的路程。我和許光北一路談論著我們剛相識時候的感覺。
我說:「那時候我真的討厭死了你,看你坐在椅子上一副得意的樣子,總感覺自己能夠掌控別人的人生。」
許光北哈哈大笑,他誠實的告訴我,他第一次看見我就喜歡上了我。我有些不高興,畢竟一見鍾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
許光北看出了我情緒微妙的變化,他用戲虐的眼神看著我,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怎麼生氣了嗎?我是在誇你貌美如花,身材婀娜。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我撇了撇嘴。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會覺得,別人家的老婆更美。」我的話把許光北逗笑了。
他說:「唐小杉,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吃醋了?」
我笑了笑:「或許是從愛上你的時候。」這輩子,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跟在許光北的身邊,而且越來越死心塌地,越來越愛的深沉。
我們兩個一路輕鬆自在地走回家,剛推開家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姨媽躺在沙發上手自然的垂落下來,手臂紅了一大塊,地板上也都是血。我的天吶她竟然鬧自殺!
我嚇得『媽呀』一聲沖了過去,許光北急忙打了一二零,我們兩個手足無措,畢竟看別人自殺這還是第一次。姨媽是我的親人,當我看到她臉色蒼白瀕臨死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在去世的時候,我拉著妹妹的手在他們的身邊,那種難過至今刻骨銘心。
我哭了起來,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我大喊著姨媽的名字,可是她就是不肯睜開眼睛。救護車很快趕到了,許光北抱著姨媽先上了車,我跟在後面。一路上我不住的和司機說快一點再快一點,護士有些生氣地看了我一眼。
「你有這個時間多關心一下老人,會出現這個問題嗎?現在讓司機快開車,萬一出了車禍你負責啊!」我被訓得啞口無言。
的確,我對姨媽的關心似乎真的不夠徹底,不夠發自肺腑。我討厭她突然的來找我,我厭惡她一次又一次的給我添麻煩。儘管許光北勸過我,儘管我在心裡釋懷過,可是我依然沒有把她當成媽媽一樣的去愛。
姨媽被送進了醫院的搶救室,我和許光北焦急萬分地站在外面等。許光北握著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說:「別著急唐小杉,會沒事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光北,我好怕……」我緊緊地握著許光北的手,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我好怕她會像我的父母和妹妹一樣,就那麼離我而去。
搶救大概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姨媽的手臂筋切斷了一根,血管切斷了幾根,不過全都接上了。醫生跟我說,這樣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她的這隻手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使不上力氣,如果恢復的不好可能會殘疾。
好歹保住了一條命,我顧不得悲傷日日夜夜地守在姨媽的身邊。她不太願意說話,身體也很沒有力氣,我變著法兒地給她做好吃的,姨媽只是默默的流淚,卻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