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五千字的檢討
就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她忽然又喊了一聲:「桌子上面的咖啡嘗了沒有?許總吩咐我專門讓我給你送過去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梯就已經合上了。
我眉頭變的和她剛剛的樣子一樣皺了起來。
許光北給我放的?許光北專門吩咐的?
還是專門?
之前我一直在猜是許光北給我放的,可是那是建立在他想要轉移我注意力,讓我在工作上面分心的基礎上。
剛剛已經明確了,那件工作純粹就是我自作多情,人家許光北根本沒有什麼專門讓我出錯,或者什麼其他幼稚的行為。
剛剛那樣的想法其實都是我憑空臆想的。
可能是許光北覺得自己那天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覺得自己做錯了,良心發現了的結果?
許光北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真的是蠻不容易的。
不過能意識到就好。
我在心裏面開始原諒他,本來知錯能改,而且還是許光北這種程度的知錯能改,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員工大會開始的時候我臉上還是洋溢著滿滿的笑容的,許光北現在應該不會拿我遲到的事情說事了吧!畢竟每個人都會犯錯,只要能改就好啊!遲到這種事情我又不會天天去做的。
我臉上的開心和旁邊李帆臉上的面無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猜李帆肯定是剛剛被許光北給罵了,不然李帆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我拿著自己手上是那幾張資料開始翻看,就是我之前印錯的那幾個份。
其實許氏的這種會議是相當無聊的,至少在我看來是無聊的,那麼多人坐在一起根本討論不出什麼比較具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到最後只是浪費時間。
所以每次有關這樣會議的記錄,我總是會寫的很糟糕,甚至快要退化到我剛來許氏時候的水平了。
許光北自己就是這麼說的。
每次的員工大會其實也就是許光北對最近一段時間許氏的各種事情進行總結,該批評的批評,該表揚的表揚。所以每次員工大會開完之後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只不過這個歡喜憂愁從來都是和我無關的,我只負責在這裡聽聽就好了。
後來的事情還是證明我實在是太年輕了,許光北的套路我根本摸不清。
「尤其是唐秘書,我三令五申,一定要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嚴格執行,可她就是要遲到,這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不把公司放在眼裡嗎?大家一定要引以為戒,一個好的公司是從點點滴滴做起的,我希望許氏可以是從內部強大到外部的一個公司。」
許光北在上面上的慷慨激昂,下面的人齊刷刷的盯著我看。
我瞬間臉色一紅就低下了頭。
這個許光北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批評就批評吧!還非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員工大會上面說,他是覺得這樣讓我丟臉他很得意嗎?
我明明只是今天早上遲到了一次,從他的嘴巴裡面說出來就好像我是遲到的常客。
虧我剛剛還在心裏面原諒了他,結果他就是這個樣子取得我原諒的。
許光北還在上面隱隱約約的說著什麼,不過我知道肯定是關於我的事情,因為我一直聽見「唐秘書」三個字從他的嘴巴裡面說出來。
都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因為一件關乎遲到的事情講這麼久,許氏最近是太閑了沒有業務嗎?還是說許光北要拿我開刀?
我真心覺得自己平時的工作很用心的,這一次的遲到雖然也有我自己作的下場,可是也間接性的和他許光北有關吧!怎麼他就能這麼撇清關係呢?
而且我在許氏的身份先是許光北的妻子,接下來才是唐秘書好嗎?許光北這是準備讓公司裡面的人看一下他是有多麼的大義滅親,整頓公司嗎?
我特想撬開許光北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要是突然哪天許光北變得人格分.裂了,我想我也不會覺得特別奇怪的。
我之前也覺得這個員工大會漫長過,可是沒覺得這麼漫長過,許光北就是抓住了我遲到這件事情可以出一篇演講稿了,這個男人不去做演講還真的是可惜了。
我簡直對於許光北的那些語言表示五體投地了,我的名字被提了不下十次。
雖然不是說連名帶姓的那種提,可是整個許氏公司有幾個唐秘書?又有幾個唐秘書是今天上午遲到的。
就算是用腳趾想也知道許光北說的是我。
丈夫在公司裡面批評妻子,妻子還得在下面聽著。
我想許氏公司裡面鐵定又會出現一次不一樣的八卦版本了,說不定我和許光北感情不和這'種消息都會被大家拿出來冷飯熱炒。
「散會之後唐秘書寫一個五千字的檢討書過來,我們要讓許氏公司的其他員工知道,我們許氏規章制度制定出來不是光讓看的。」
許光北的話音剛落我就抬起頭開看著他的放向,我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還在關注著我了。
這個男人以為還是在學校裡面嗎?還讓寫檢討?還讓我寫一個五千字的檢討,他是瘋了嗎?
估計現在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這麼想,而且肯定也會有更多的人認為這不僅僅是許光北發瘋的問題。
我們倆之間到底出現什麼事情了才是最重要的。
「那這個檢討是要紙質版的還是手寫版的呢?」李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監直就想殺了她。
五千字就已經是個噩夢了,現在竟然還要讓我用筆寫下來?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許光北,我只是第一次遲到而已,你用不用的著這麼小題大做?」
我立馬就站了起來,這不是擺明是針對我的嗎?
我是緊跟著李帆說完之後說的,根本都沒有給許光北說話的機會。
而且,我當時是真的著急了。
手寫五千字的檢討,我唐小杉從小到大都沒有寫過檢討,能不能不這麼搞逗?
整個會堂馬上就安靜下了,我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大家都在看著我,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嗆了許光北一句,恐怕都已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許光北咳嗽了一聲,會場的聲音好像更沒有了。
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了。
「你是覺得我給你的懲罰不太恰當嗎?」
許光北的聲音特別緩慢,就彷彿是沒有在說這件懲罰的事情一樣。
我愣了一下,這個難道是叫做不恰當嗎?這是很不恰當好嗎?
你以為我是小學生嗎?你怎麼不讓我給你寫個作文呢?
「對!」我堅定的看著許光北的眼睛,本來這個決定就很不恰當好嗎?
「許總掌管一個公司,這麼小的一個事情怎麼會抉擇不好呢?唐秘書,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我們許氏一直講求就是看的結果不是嗎?」
李帆是微笑著說這句話的。
要不是她出聲說話我都差點要把她給忘記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夠盡職盡責的。
是生怕在許光北身邊刷不了存在感嗎?
我咬了咬牙,我就當沒聽見。
許光北掌管這麼大一個公司,掌管不好一件事情?還反問我?就是因為掌管的事情太多了才會有很多注意不到的地方啊!
這種寫五千個字的離譜懲罰也就許光北能夠想的出來,他沒有任何的實踐經驗,竟然敢這麼和我說。
「那換成六千字怎麼樣?剛剛李帆說的對,你遲到就是遲到了,第一次遲到也是遲到,最後一次遲到也是遲到,只有這一次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你才能下次不犯這種錯誤。」
許光北說這句話的時候反而是輕鬆多了,一點兒也沒有剛剛的那種生氣的感覺了。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還留下深刻印象,我看是殺雞儆猴,順便公報私仇吧!
這個男人肯定還是因為那天我去找蕭銘的事情在生氣,不然這麼小的一件事情怎麼會放在員工大會上說。
要是其他人的話,最多也就是在發工資的時候發現自己卡上面的數字不對。
「你確定嗎?許總?」我實在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和他吵起來,可是按照這許光北越來越過分的樣子,我即使是不吵幾句,心裏面也會憋屈的不行。
我不知道許光北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有什麼問題回家開誠布公的說不好嗎?他因為我去找蕭銘生氣,那他也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了啊!
我們倆是一樣的,憑什麼他就要這麼對我?
會場還是沒有人敢說話,明明是員工大會,現在倒是變成了我們兩個人的主會場。
「當然確定,那好,既然今天已經由唐秘書帶了這個頭,我就不希望大家以後再犯這樣的錯誤,遲到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在我們許氏。
我們許氏的企業文化就是要嚴謹,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的話,那我們還有把它拿出來告訴別人的必要嗎?」許光北又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那種慷慨激昂。
面對員工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能夠把他最威嚴的一面給拿出來。
五千字就這樣塵埃落定了,我是真的不想手寫這五千個字。
要是這件事情放在李帆身上的話,我覺得肯沒有這麼麻煩,或者說李帆肯定會有各種是原因告訴許光北,告訴許氏她的遲到是因為公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