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殺氣如同實質般的散發而出,籠罩了整個參商號。陳毓祥的雙眼中凶芒閃爍,如同要擇人而噬的上古凶獸一般。甲板之上的少年男女感覺如同置身於上古魔域一般,一個個膽戰心驚。
那周雨桐更是首當其衝,濃烈的殺氣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原本她跟陳毓祥也是極為熟悉的,當初在揚州大院時也曾一口一個「祥哥」的叫了一個多月,曾見過陳毓祥這個樣子!一時之間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竟然是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哭什麼哭!滾回船艙去!」陳毓祥殺氣一收,不耐的呵斥道。
「哥,你真是的!嚇她幹什麼!」
寧仲則走出船艙,白了陳毓祥一眼,拉著周雨桐的手道:「來來來,周姐姐,我們進去,不理這個壞傢伙!」說著把周雨桐帶到船艙中去了。
陳毓祥哼了一聲,看了看甲板上剩餘的少男少女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倭人,不能有一點兒的憐憫之心!這次復仇之戰,我要求你們所過之處,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誰要是有意見,現在就給我滾回船艙去!誰若是再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長篇大論,可莫怪我不客氣!」
甲板之上,一片寂靜,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走進船艙。
「那好,大家做好準備,我們這就下去!」
清越的劍鳴之聲不斷響起,一把把清靈劍被召了出來。飛劍有靈,裡面的器靈似乎也知道自己將要飲血,一個個都是興奮不已,拿在手中也是急劇的顫動著。
陳毓祥大手一揮,參商號一抖之下,向下快速飛去,下面是樂lang海外圍的一個中等島嶼,方圓百里左右,上面有著數萬倭人居住其間,島嶼中央還有一個不大的城鎮。
島嶼的邊緣,碼頭至上停留著幾艘高大的快船,上面飄揚著的骷髏旗幟說明了這些船的主人是倭人海寇。當然他們不是來這裡劫掠的,而是來到這裡休整。陳毓祥之前槍劈夷州島,把東海倭人海寇剿殺大半,剩餘的倭人海寇膽戰心驚,大多都是逃離了東海海域,返回樂lang海外圍暫避。現在島上的數萬倭人中,便有數千人是臉上長滿了水銹,雙手之上老繭極厚,正是慣常使用太刀的倭人海寇。
而島嶼中心的城鎮之中,約有萬餘名倭人,城鎮中心唯一的一座酒樓之上,幾個倭人修士正在飲宴,懷裡擁著身穿寬大袍服的歌舞伎,一邊看著大廳內歌舞伎的樂舞,一邊在懷裡的女人身上上下其手。
這些倭人修士,都是松本劍派的低級弟子,平日里是跟著海船一起襲擾江南的。如今東海之內的海寇基地大多被陳毓祥剿滅,他們也是跟著殘餘的海寇撤回了樂lang海中。到了這裡,他們便成了一方諸侯,島嶼上最強大的存在,自然是得到了最好的享受。
參商號變化到了最大的形態,如同一座山嶽一般落了下來,巨大的陰影把酒樓完全的覆蓋,幾名倭人修士一驚,一把推開懷裡的美人,提著法器躍上了半空。
「是武當派的仙船!」幾名倭人修士驚恐大叫,根本沒有任何的遲疑,立馬分散開來,向著島嶼之外飛去。武當派的仙船出現在樂lang海,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樣重大的消息,一定要想法報告給劍聖大人。他們已經不奢望全部逃出去了,只要能夠逃出去一個,也是好的。
「在我面前,還想逃?」
參商號的甲板之上,陳毓祥森然一笑,低沉喝道:「空間牢籠!」
正在飛逃的倭人修士忽然發覺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身體再也無法移動,一個個都是驚恐異常。陳毓祥大手一揮,7名倭人修士便全部被攝取到參商號的甲板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我們都是松本劍派的弟子,你要是殺了我們,劍聖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為首的一名築基期倭人修士大吼起來。
「松本健一算什麼東西!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死的非常難看!」陳毓祥淡然道,「至於你們,落到我的手裡,還想活命,真是可笑!不過我卻是不會讓你們這麼容易死的,我要讓你們看看我們華夏人的手段!」
說著陳毓祥再次一揮手,7名倭人修士都被送到了船舷之上,牢牢的釘在那裡一動不動。然後陳毓祥轉向謝雲岳幾人,低沉喝道:「小謝,你們可以報仇了!想想寧波城的那一晚吧!倭人給你們的,你們都要給我十倍、百倍嘗還!去吧!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是!盟主!」幾位寧波少年和一位寧波少女同時大聲答應,然後毫不遲疑的躍下參商號,向著下面的酒樓衝去。
十幾名呆立在酒樓內的歌舞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迎來了寧波少年們的霍霍劍芒,瞬息之間便是全部倒了下去,酒樓大廳之內,一片血泊。
而後謝雲岳高高躍起,奮力一劍向著地面斬去,三層的木樓瞬間倒塌,化作了一片廢墟。
寧波少年們在瓦礫之間追殺倖存的倭人,出手果真是毫不容情。他們與倭人有著血海深仇,自然極為容易接受陳毓祥的思想。而其餘的劍盟弟子在參商號上,一個個卻是看得臉色發白。
參商號此時長達百丈,寬也有十幾丈,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懸浮在不大的城鎮之上,早引起了下面倭人的一臉慌亂。破舊木屋內居住的倭人百姓們一個個走出家門,在狹窄的街道上四處亂竄。幾千名倭人海寇都拿出了自己的太刀,一個個卻都是極為茫然。他們都是最低級的海寇,甚至不認識仙船這種武當派的獨門標誌。
寧波少年們在清理完酒樓的倭人之後,直接分散開來,沿著一條條破舊的街道一路殺去,所過之處沒有一合之敵,即便是最兇悍的海寇,在清靈劍下也都是一招斃命。倭人的修士已經被全部控制,下面完全就是一場虐殺。
「什麼!」船舷之上,那海寇首領紅了雙眼,嘶吼道,「你們居然屠戮百姓!你們不能那麼做!你們可是華夏人!你們不是自詡天朝上國,禮儀之邦么?你們這樣做,和我們倭人有什麼分別!」
「天朝上國,禮儀之邦,都是狗屁!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鮮血才是真的。既然你們讓我華夏人留了那麼多的血,那麼你們就必須流更多的血。這正是天道循環,報應分毫不爽!」陳毓祥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神州故土滅殺扶桑人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對!我們雍州人最不喜歡玩這些虛的,既然你們殺了我們華族人,我們便殺回來便是。你們殺我們的百姓,我們便殺你們的百姓。你們殺我們的婦孺,我們便殺你們的婦孺。你們百餘年內,殺了我華族多少百姓,我們便讓你們亡國滅種!老大,是不是這個道理?」陸行鳥在一旁大笑說道。
「知我者,小鳥也!說得不錯,就是這麼回事!」陳毓祥微笑道,「對於這倭人,便不能有一點兒的仁慈之心。要想永絕後患,唯一的法子,那便是亡國滅種,哈哈!」
「亡國滅種!」那倭人首領身軀一顫,嘶聲道,「你們好狠毒!好狠毒!竟然是想要讓我族亡國滅種!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彼此彼此!」陸行鳥長聲笑道,「樂lang倭人想要滅我華族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就像是一隻蒼蠅,在我華族跟前嗡嗡亂叫,實在是讓人討厭!這次我們便徹底滅掉你們,也落得個耳根清凈!」
陳毓祥點頭笑道:「正是此理!原本留著你們,不是我華夏無法滅殺你們,只是一點惻隱之心罷了!現在看來,這一點兒惻隱之心也是多餘的。你們幾個便在這裡看著,看著我們是如何讓你們的族群亡國滅種的。」
說著陳毓祥朝著陸行鳥道:「小鳥,你們也下去,城裡的你們便不用管了,城外的地方,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也下去練練手吧!」
「好的,老大!」陸行鳥大笑一聲,「跟我走!」說著踏上清靈劍,向著城鎮之外快速的飛去。甲板之上的劍盟弟子都是同時飛了下去,向著島嶼的各個方向分散而去。
城鎮之外,高聳的山脈之間,是狹小的種著水稻的故地,一個個破舊的木屋建在山下,彼此相距極遠。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有著一些不大的村落,大多也都是十幾二十戶的樣子。劍盟弟子們分散開來,飛向一個個倭人的村落,不久之後,一個個村莊都燃起了衝天大火,破舊的木屋在火光中劇烈的燃燒著,濃郁的血腥氣息從島嶼各處散發而出,在空氣之中飄蕩開來。
「該死!該死啊!」被束縛在參商號船舷上的倭人修士們咒罵連連,「你們這是一個也不準備放過啊!你們還是華夏人么?該死!該死啊!」他們的家眷,都在島嶼之上,有些田莊,本就是他們的私產,多年積蓄毀於一旦,這讓他們如何不怒?
看著倭人憤怒絕望的神色,陳毓祥感覺無比的快意。
……
謝雲岳雙目赤紅,沿著一條破舊的街巷一路殺去。他的白衣之上,已經是沾滿了鮮血,不過都是倭人的。
這一路之上,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倭人了,沒有一千,七八百總是有的。這些倭人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劍便是一個。
謝雲岳轉過一個街口,旁邊的木屋之內傳來一聲大吼,一把寒光閃閃的太刀向著他狠狠地劈了過來。
「去死!」
謝雲岳冷冷一笑,清靈劍一個橫掃,直接斬斷了那把太刀,把太刀和拿著太刀的倭人同時斬成了兩段。
然後他一腳踢開了木屋,大步走了進去。
木屋之內,一個倭人少婦站在那裡,在她的旁邊,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小女孩的手緊緊地拉著少婦的一角,顯得極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