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血咒
我接過鞋子,發現這像是一雙軍鞋,而且看著顯得很古老的那種,但是整個質量是相當好,完全是那種四五十年代純手工做的鞋子,上面的色澤灰綠,因為時間久了,掉色嚴重。鞋子很乾凈,應該是洗了晾乾的。
我抬頭看著蘇義武說道:「這鞋子是從水面上打撈起來的,還是從水下撈起來的?打撈隊給你時,上面有沾淤泥嗎,他們有說什麼沒有?」
依我的推測,如果鞋子是有淤泥的,那屍體多半是沉入了水底下,變成了走屍或是跳屍,然後在水底河床之下行走,如果是浮在水面上的,那屍體多半不在水底下,也可能被什麼樹枝水草之類的給纏住了,所以才打撈不到。
「據打撈隊的工作人員說,這鞋子是突然出現的,當時是浮在水面上的,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飄過來的,他們整個黃河五曲,都撈了個遍確實找不到屍體!他們還說了,這鞋子撈起來時,上面沾滿了粘稠的東西,還很臭,而且還有淤泥在上面,拿回來后,我可是洗了很久,才沒有了味道!」蘇義武皺眉說道:「這真是太邪門了,黃河五曲的水一直很清澈的,不知道為啥子,這鞋子撈起來卻是奇臭無比。」
蘇義武說的情況,有可能是屍體腐爛了,鞋子才會臭,這也沒有什麼好覺得古怪的,但是他說了,在黃河五曲撈了八天,是一無所獲。要說,那打撈隊的設備可比我的先進的多了。
「我能看一下你父親的房間嗎?」我說道。
「當然可以!」蘇義武帶著我走到最裡面的一個小房間。
進去后,我才發現裡面只有一個床和一個柜子,床頭還有幾個衣架,上面掛著幾件當兵的服飾,也是那種老式紅軍服。
床是那種非常古老的床,是用刷了綠漆的木頭組裝成的,綠漆已經嚴重掉色了,而且,木頭也已經嚴重老化,床上還用竹桿搭了一個床頂,相當於一個檐,這種老式的床看著就像一個小型房屋一樣,正面還有門面,刻著還有對聯,橫批是天長地久,上面還雕刻有紅色的鳳凰圖案,左右寫著什麼,這字跡也看不太清楚了,大體意思是幸福美滿之類的聯子,這應該是老一輩的婚床。
同樣,衣櫃也是那種非常老式的,上面的綠漆基本都掉了,差不多是舊社會時期留下來的。看來,這蘇義武的父親還是一位很懷舊的人啊,以他們的條件不可能買不起新的床和櫃。
「令尊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啊!是不是以前還當過兵?」我走近床前,仔細看了看衣架上面掛著的兵服說道。
「不瞞您說,我爺爺以前參加過抗日,組織過民兵團。那時,在這黃河九曲里沒少殺過小日本鬼子,我爺爺也是希望我爸將來能夠當兵,所以將這些東西都傳給了我爸,我爸確實也在部隊里呆過一陣子,後來退伍了!也還經常保持鍛煉的習慣,身體一直很健康的!我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他一直都很好的保存著,就說這雙鞋子就是我爺爺留下來了,我爸打漁都是穿這鞋子,耐滑質量也好,至從我媽去逝后,他一直守著這屋子裡的一切不願意丟棄,這也是我爺爺為我爸買的,他的確很重情意!」蘇義開說到這裡,滿是懷念的傷感。
蘇義武他爺爺在黃河九曲殺過小日本鬼子,這還真是壯舉。真像牛老所說的,黃河九曲的歷史太久了,裡面的水很深。
「那麼重要的來了,蘇老為什麼要去黃河五曲?」我大致了解了蘇家的情況了,接下來就要問問動機了,那是死者死前最為執著的意念,死後也會一直存在。
蘇義武想了一下,抬頭看向自己的老婆,他老婆臉上更是增添了一份悲傷,她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我大概猜測到肯定是與他媳婦有關係,我說道:「是與你老婆有關係對嗎?」
蘇義武皺著眉頭,臉上泛著痛苦之色說道:「的確!我老婆生完孩子后,一直沒有奶水,孩子又不肯吃奶粉,每天吵鬧的!去醫院找醫生看,也沒有看出來個什麼狀況來,後來,老爸覺得可能是中了邪,覺得家裡肯定有不幹凈的東西。我是不以為然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相信這些?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爸去了一次市裡回來后,就認定了家裡有邪祟,而且做夢都在叫喚,說家裡有邪祟……我也是不知所措,後來,家裡就來了個道士,道士看了我家裡的情況后,說我家裡確實有邪祟。」
「那個道士怎麼說?」我想從蘇老房子裡面找到什麼,這蘇家確實有點陰沉沉的味道。
「道士說,邪祟是一種污穢之氣,損陽漲陰,這氣息抑制了生長,而奶水代表生命不息,需要陽來滋潤,陽弱,所以奶水不生!然後告訴我們需要去黃河五曲打撈幾條金鯉回來,一來放家裡驅趕污穢之氣,二來可以用來燉湯給我老婆喝可以滋補出奶水!仔細想想那道士說的這一翻話,也確實有著十分的道理,我們也沒有什麼疑問,雖然那黃河五曲少有人去,我們打漁的自然也知道那裡兇險無比,可是我爸沒有猶豫,當天就交代好,讓我看好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獨自一個人去了黃河五曲!然後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蘇義武說到這裡,忍不住兩眼通紅。
這蘇老爺子一大把年紀,行事是乾脆利落,不愧是一個軍人。他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家裡出了邪祟,這當兵的能知道家裡有邪祟,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再者,從我進來這蘇家開始,我就覺得這蘇家裡藏有什麼東西,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這蘇老爺子的房間里本來東西就不多,整個房間里,我是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軍人房間里藏有正氣,不適合邪祟生長。我看著蘇義武說道:「我能去你們的婚房看看嗎?」
蘇義武聽我這麼一說,是愣了一下,隨後又道:「當然可以,大師你是要找什麼嗎?」
我顯得很嚴肅說道:「我有一種猜測,不知道會不會是這種可能,還是等我先找找看吧。」
「沒事,只要能撈回我父親,有什麼需要,我們都會配合!」蘇義武道。
蘇義武帶著我往樓上走,他們的婚房同樣也是背陽的,整個基調顯得陰沉沉的,看樣子這兩口也是才結婚不久。
我走到門口,我是不想進去的,因為撈屍人的直覺,裡面的散發出來的氣場就是不對勁,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哇哇哇啊……」也就在這時,蘇義武他老婆懷裡,那嬰兒突然哭了起來。
這孩子剛才在下面可是好好的,上來就哭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孩子還是沒有奶水嗎?」
蘇義武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現在是在灌奶粉給他喝!每次都會哭,特別是晚上,哭的很厲害!」
蘇義武說起這些,是顯得十分無奈,老爸的屍體還沒有找回來,孩子又是哭個不停,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可能只是一個棋子,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成為了別人的棋子。
蘇義武的老婆年齡看著也不大,大概是二十齣頭的樣子,對於哄孩子看著也沒有什麼經驗,這家裡現在就是一團麻,亂的很。
我已經決定,幫他們掃除這股晦氣。
我走進他們的房間里,蘇義武和他老婆緊緊的跟著我,至從得到吳長風的傳承后,在道術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我發現無論是在水裡,還是在地面上,我都有著特別敏銳的嗅覺,能夠感知一些不好的氣息。
進來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一張大床,床下面透著詭異的氣息,我趴在地上,將床單掀了起來。
我仔細的查找,床底下的地面上是什麼也沒有,我找他們要了一個手電筒,我確信問題就是在這床下面,我拿著燈仔細朝下面的床板上查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最裡面靠著櫃檯的角落裡,我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子。是用膠布綁在床底下的,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我將塑料袋子撕了下來,上面貼有一張巨大的黃符,蘇義武看到后,是大吃一驚道:「我……我們這床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蘇義武的老婆也是大驚失色道:「這……這怎麼可能?」
我將塑料袋子,一層一層的撕開,裡面是一大張油布紙,裡面竟然有一個小型的迷你木偶,用紅布包裹著,木偶色澤鮮紅,特別是眼睛妖艷異常,木偶胸部乳頭兩點,被兩個鮮紅的釘子死死釘住,而且木偶胸上面還有一排數字,應該是生辰八字。
這些都不算駭人的,更恐怖的是,油布里木偶旁邊上,有兩顆眼珠子,是用黑布包裹著,像是貓科動物的,以這大小來判斷,應該是貓的眼珠子,是那種死透了的灰色,瞳孔漆黑表面泛白,看著很瘮人。
「啊……」蘇義武的老婆看到這兩顆眼珠子后是一聲驚叫,她懷裡的嬰兒哭的更厲害了。
「這……這……這也太恐怖了,我們房間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蘇義武還處於震驚當中說道。
這場景,我看著就是毛孔大張,汗毛直豎,想著這十多天,每晚睡覺的地方,床底下居然有這些東西,想想就頭皮發毛,脊背發涼。
「我猜測不錯,這上面的數字,應該是你老婆的生辰八字吧?」我看著蘇義武說道,他還是處於驚恐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抬眼看著我,眼裡很迷茫。他機械一般的走到我面前,仔細查看了一下木偶身上的那串數字說道:「確實,這就是我老婆的生辰八字!」
我顯得很嚴肅說道:「你老婆是被人下咒了,所以才沒有奶水,你仔細看這木偶的胸部,乳頭這裡,被人下了血釘,釘住了!還有這眼珠,是貓眼珠,貓眼自帶邪氣,能夠鎖住邪氣不外泄,咒術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強!」
「怎麼會這樣?大師,我們家可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蘇義武顯得很恐慌說道:「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