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見黃毛，九為數極
辛辛苦苦的伺候完兩個丫頭吃完早飯，付琦兒又把昨天晚上自己的英勇事迹給林雪講述了一邊。林雪當即表示一定要把那幾個小混混送到警察局，不然等到他們報復就晚了。
林雪是警察，處理這種事情比較擅長。我則是被他們當作苦力一起拉著出門了，直接去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
林雪亮出了警官證之後就逼迫著保安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那些小混混是一定要找到的，不然付琦兒的安全無法保證。
我們這個小區雖然不是多麼豪華的地方，但是安保措施還不錯，監控錄像也很清楚。
計算了一下時間之後，就找出了凌晨的錄像。我們從付琦兒在小區門口下車開始看起，這丫頭搖搖晃晃的走著曲線。而另一個方向四五個也拿著酒瓶子的小混混迎面走來，也算是無巧不成書了，醉鬼調戲醉鬼。
付琦兒和那幾個小混混接觸之後，林雪讓保安拉進了畫面。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身材矮小，一頭黃毛。這不就是之前在小衚衕賭我的那個小混混嗎？至於其他幾個人是不是也參與了那次的事件，我已經記不清了，只有這個黃毛給我的印象比較深刻。
我沒有對兩個女孩說出來自己也被這個小混混欺負過我糗事，不過也在心裡暗暗咬牙，希望林雪一定要抓到他們，也好給我出口氣。
畫面一直在播放，和付琦兒的講述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出入。這丫頭雖然喝醉了，但是記憶還是清楚的。
監控錄像里一直播放到了付琦兒搶過酒瓶子砸在那個黃毛的頭上，然後轉身直接跑進了小區，那群小混混可能是做賊心虛不敢進小區，也都轉身往小區相反的方向跑了。
「視頻往回倒一點。」林雪突然急聲說道。
保安馬上把視頻倒回去，林雪又讓他在某一個畫面定格，指著屏幕疑惑的道：「不對勁，你們仔細看一下。這群人逃跑的時間比琦兒還要快一點，我不覺得琦兒真的一酒瓶子就把這些人嚇到了啊。」
林雪的觀察仔細是職業習慣，我按照她說的又看了幾遍，還真的是這樣。尤其是那個黃毛，他逃跑的速度比付琦兒還要快。只是一開始我們的注意力都在付琦兒身上，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付琦兒還得意洋洋的說那群小混混是忌憚自己的女俠氣質，嚇跑了。難道的我和林雪站在了同一戰線，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林雪把保安趕了出去，自己坐在了座椅上，親自調控著監控錄像。
「看這裡！」林雪把那個黃毛的畫面拉進：「注意到沒有？他看的方向，雖然和琦兒有重合的區域，但是其實他看的不是琦兒，而是琦兒側前方的位置，他是看到了其他的東西，才轉身逃走的。」
畫面被拉進之後，清晰度還是不夠，也不知道黃毛逃走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林雪又找到了黃毛所看的那個位置的監控，在同樣的時間點，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林雪雖然有時候容易犯二，但是到了能用到自己專業知識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我是很難從錄像上看出什麼，就問她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雪嘆了口氣，說可能是那個黃毛看花了眼，以為有什麼人在那裡，嚇跑了。一個醉鬼看到了什麼，可能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感謝這個時代的科技發達，林雪讓付琦兒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她等下去一趟警局，說很快就能抓到那幾個人。
我問林雪抓到之後能不能讓我也見一面，我也想和他們談談。林雪疑惑，問我和那些人有什麼好談的？
我是想詢問一下上次我被他們堵在小衚衕的事，那件事肯定和魏國棟有關。但是我不能直接告訴林雪，就扯謊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能讓別人欺負付琦兒。
林雪語結付琦兒則是感動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嚷嚷著讓林雪把我也一起抓進去。林雪囑託我照顧好付琦兒，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警察局。
在吵鬧之中，我和付琦兒回了家。付琦兒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一副有林雪撐腰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自己在客廳看電視。
我回了自己的卧室補覺，到了下午才醒過來。
捱到傍晚的時候，我就給林大師打了電話，說我這就過去。
出門之前又被付琦兒攔著，給她做了飯之後才有機會出門。付琦兒說林雪已經打過電話回來了，那幾個小混混住的地方已經找到了，只是人不在，不過很快就能抓到。
我鬆了口氣，人不在就是躲起來了唄。知道躲起來就是知道我們這邊報警了，他們再有膽子也不敢來找茬了吧？不得不說在警察局有個熟人真的好使啊，我已經決定要盡量和林雪打好交道了。
我對付了幾口飯菜就留下付琦兒一個人在家了，也對她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之類的。真是憋屈，這丫頭太不讓人省心了。真的替她擔心以後能不能嫁得出去，養起來比寵物都麻煩。
打了計程車到了封鎖區，林大師親自出來接的我，一路暢行無阻。詢問了一下石澤的情況，他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又感慨了一番，跟著林大師去了他的帳篷。林大師直言說今晚就需要我幫忙，他想要再做一場法事，嘗試著鎮壓一下水裡的東西。雖然用處可能不大，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的要好。
我欣然接受，能夠親眼觀看林大師做法也很難得，而且他讓我幫忙打下手，也是信得過我。為了石澤，我也不能讓林大師失望。
我這一路趕過來，天色已經黑了。林大師就帶我直接去了江岸上，有一段距離的江岸沒有哨崗。林大師說有很多事情還是不要讓普通人知道的好，也是儘可能的不引起民眾的恐慌。
我點頭表示理解，連林雪她們那些警察都被趕走並且下了封口令，真正核心的東西連那個軍人也不能接觸。
林大師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香案，就放在臨近江邊的地方。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多幫忙的，就是幫林大師搬搬東西，順便幫他把道袍穿上而已。
道袍是藍色的，很樸素的樣子，但是很整潔乾淨。還上了道袍的林大師更加的仙風道骨，如果再是長頭髮的話，真的和他們道教三清像上的祖師爺有幾分相像。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林大師就已經開壇做法。先是拿著桃木劍在香案前按照特定的步伐走著罡步，我是看不懂這些東西，沒多大會就已經快暈了。但是林大師步伐穩健，步伐走的比一般的年輕人都要穩健。
「魂兮已逝，墜落黃泉。莫問紅塵，陰陽兩斷！」
林大師凝聲念道，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絕塵。唯一不夠和諧的是，江面還是一如往常，那些白骨還是在反科學的在江面上浮著，沒有任何的異常。
林大師的臉色也陰沉了起來，怒道：「冥頑不靈！」
我只聽說過佛會發火，原來道士也是會生氣的。林大師用手中的桃木劍挑開了香案上擺放的一個罈子。
林大師直接把陶制的罈子提在手裡，往江水裡灑了進去。
「酒為五穀之精，界斷陰陽，祭奠爾等。如果爾等再不願往生，清一道法鎮之！」
一壇白酒灑完，林大師直接把酒罈子也扔進了江里。我看著那個酒罈子還沒有沉下去，就慢慢出現了龜裂，最後還是碎成了碎片才沉下去。
看來和談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不知道林大師還有什麼後手。
林大師吩咐我上前，幫他打開硃砂盒，在香案上鋪滿了黃表紙。香案上很奇怪的有一個筆筒，裡面放的滿滿的都是 毛筆。
林大師又讓我開了眼界，雙手直接夾了八根毛筆在指縫中。
「你也拿一隻，小澤不在，你把筆尖點在紙上就行。」林大師吩咐了一句，我趕緊照做。
林大師同時夾了八根毛筆，但是一點都不僵硬，八根毛筆靈活的在八張黃表紙上畫符。最後只剩下我手裡的這一根點在黃表紙上。
林大師自己畫完之後，就立馬又扶住了我手裡的毛筆，讓我千萬不要鬆手，然後他自己帶著我的手慢慢的繪畫扶篆。
最後一道符紙完成，我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林大師把九張符紙拿在手裡，直接一把全部灑進了江里。
「九為數之極，陽之最。」
我緊張的看著符紙輕飄飄的往下墜落，快要落到水面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子邪風，符紙又被吹的往上翻滾著。
「敕！」
林大師低喝一聲，站在江面上手中不斷的變幻著一些姿勢。速度之快，讓我都以為看到了幻影。
片刻之後，九張符紙正巧在九個互相對稱的方位一同墜入水面。這一切都讓我看傻了眼，大師不愧是大師。
更加 詭異的是，符紙落水之後卻沒有被打濕打爛的感覺，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筆挺的貼在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