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追逐
尉謙和秦卿到流雲工作室的時候,流雲還一副剛剛睡醒的迷濛樣子,獃獃的掃了他們兩個一遍都沒有反應,一直到看到了他們身後的沈浩才「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沈浩,你這個混蛋,誰讓你這個時候來我工作室的!」又驚又怒。
沈浩委屈,他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向尉謙報道,所以來這裡找尉謙,「秦小姐和師兄也在,你怎麼就光吼我一個人,你這針對的也太明顯了吧!」
流雲臉一紅,瞪他,「就吼你,怎麼了。」
沈浩幽幽嘆口氣,「得,你就看我好欺負唄。」說完,可憐兮兮的看向尉謙,「師兄,我的心靈受到了重創,這得算工傷。」
秦卿看的有趣,尉謙也難得沒說他,「想要什麼補償自己回去公司寫申請。」
沈浩立刻恢復元氣,「好嘞,師兄威武。」
「小卿,你怎麼要來也不告訴我,看看我先在的樣子。」流雲扯扯身上的T恤,難得有些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樣子。
「尉謙說想給你個驚喜,我們就來了。」秦卿忍笑,雖然在她看來更像是驚嚇,「你這樣也很好啊,自然隨性。」中肯的評價。
流雲掙扎著抬頭,不確定的反問,「真的?」
秦卿笑著摸摸她的頭,就像鄰家的大姐姐一樣,「你長的本來就漂亮。」
聽到秦卿這樣說,流雲才明顯鬆了口氣,然後勉強的掃了沈浩一眼,「剛才,誤傷你了,作為賠罪,一會兒請你吃飯吧。」
沈浩下意識的脖子一縮,「我可以說不嗎?」
「你敢!」流雲怒,「我先在進去換衣服,出來你要是敢挪地方,沈浩你就等著受死吧!」說完,便一陣風一樣的衝進工作室的試衣間里了。
流雲工作室的員工對流雲這樣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一點兒也不驚訝,還淡定的給他們倒茶,讓他們到會客廳里坐著等。
只有沈浩乾巴巴的站在原地,真的一動也不敢動。
尉謙直接牽著秦卿進了休息室內,一關上門,秦卿就雙眼放光的看著他,「流雲喜歡沈浩!」驚訝卻非常肯定的語氣。
「看出來了?」尉謙笑了笑,「我還當你和沈浩一樣,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自己還傻乎乎的。」
秦卿聽著覺得他話裡有話,可有想不出來是什麼,索性不想那麼多,「聽你的意思,沈浩還不知道?他們不都是你的學弟學妹嗎,怎麼這麼多年了,沈浩還不知道?」
剛才看流雲的樣子,既羞憤又失落的樣子,她便猜流雲喜歡沈浩,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尉謙覺得秦卿一臉認真的探討八卦的樣子可愛的很,故意說,「誰知道呢,或許沈浩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傷害流雲,所以一直裝糊塗罷了。」
「不可能。」秦卿立刻否決,「沈浩如果是那樣的人,你就不會和他成為朋友,更不會讓他做你的助理了。」
她和沈浩交流的時間不多,可尉謙的為人她是清楚的,雖然平時看著冷酷了些,但是人還是很正直的,所以他願意相交多年的沈浩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且,沈浩平時除了還耍寶鬧鬧烏龍之外,也是個很負責的人。再說性格的話,從某一方面來說,和流雲倒是互補了。
「你呀,什麼時候能對自己的事情也這麼上心就好了。」尉謙幾不可見的嘆口氣。
秦卿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結果就被塞了一杯水,「被操心了,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這無關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是真的喜歡,自然是會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像他對待秦卿一樣。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秦卿念叨著尉謙的那兩句話,難道尉謙的意思是說沈浩知道流雲的意思,可他為什麼不回應呢?
實在是太複雜了,秦卿抱著杯子陷入沉思。
流雲換好衣服,沒有先去會客廳,反倒是去了沈浩「罰站」的地上。
「我的大小姐,你這是賠罪啊,還是罰我啊。」見著流雲出來,沈浩立刻上來求饒,「我今天真不是故意來惹你不高興的,真的是有事兒和師兄說,師兄說他在你這兒非要我過來的。要怪你就怪師兄,真不怪我。」
流雲剛剛稍微好些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谷底,「沈浩,你腦子是被豬踩過是不是,我都說沒怪你了,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錯我的錯,既然你不怪我,那我就先走了。」沈浩嬉皮笑臉的搓手,「公司里還一大堆事兒呢,師兄在和秦小姐培養感情,這下擔子全都落我身上了。」
流雲一張臉氣的緋紅,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嗎!」
她喜歡流雲七年了,這七年,他們一個追一個跑,無論她表現的多明白,沈浩都像是不知道一樣,就差她親口說出「喜歡」了。
可是她不敢,她怕沈浩這七年的裝聾作啞是在無聲的拒絕,她怕自己說出喜歡以後,會和沈浩之間再無可能。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寧願和沈浩這樣下去,打一輩子的啞謎。
沈浩臉上嬉笑的表情笑話,整個人都變的沉靜,那是他從不在人前露出的一面,「我沒有。」不同於平時兩人大鬧的玩笑語氣,低沉且認真。
流雲心一顫,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沈浩,外表看起來弔兒郎當不正經,可骨子裡比誰都正直可靠,忍不住低下頭,「那這次,還有上次,你除了公事,沒見過我一面,即使見了你也向剛才那樣……」以工作忙為借口,離開。
說完,流雲心裡忐忑不安,這些年來這樣的質問有過許多次,多的她都快記不清了。但是她唯一能記住的,就是沈浩的答案,因為每次沈浩都是沉默以對。
半響沒有得到反應,流雲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心裡再沒有生氣和不甘,卻是無比的失落,就像是她過去的七年根本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