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繡娘身份
淩葭留下來的針袋很特別，上頭的蘭草遒勁有力，非常有風骨，並不像普通繡娘繡的那樣軟若無骨。
所以當初在小攤上看到類似的蘭草，隻一眼便被吸引了，是想了解清楚一點的。可是後來接連發生許多事，這才給遺忘了。沒想到，這回到了鵬城，離著千百裏還把人帶來了。
淩霜脆聲道“請那位繡娘過來一見！”
葉恒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頭戴鬥笠麵紗的女人走進房間。
淩霜和容衍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淩霜皺眉，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厲“為何帶著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
葉恒替那繡娘解釋道“夫人，她麵部受了傷……怕汙了您和老爺的眼。”
淩霜抬手“無妨！”
那繡娘低頭摘下鬥笠，麵紗背後竟然是半張完好，半張燒傷的臉，猙獰的疤痕附在臉上，半邊臉和嘴巴都爛在了疤痕之中。
淩霜也是一驚，沒想到是這樣，倒是她唐突了“這位繡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揭人傷疤的，我是個大夫，自認還有兩下，你抬起頭來叫我看仔細些，說不定我能把你這些疤給去除掉！”
繡娘配合得抬起頭，與淩霜四目相對時，繡娘突然開始激動起來，一個箭步抓住了淩霜的雙手拉到了近前。
繡娘這一舉動，把容衍和葉恒嚇得夠嗆，以為她要圖謀不軌。
那繡娘隻是抓著淩霜的手湊在跟前仔細打量著，最後放開了手，退後了一步，並沒有過激的舉動，眾人也就放心了些。
淩霜捕捉到了那繡娘眼裏的變化，從震驚到失望的整個過程，料定這個繡娘一定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淩霜淡淡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熟？”
繡娘咿咿呀呀說了兩句，示意自己嘴巴被疤痕擋住，無法開口說話。
淩霜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問你話，你點頭或者搖頭表示！”
繡娘點頭表示同意。
淩霜準備循序漸進，簡單問道“你是不是京城人士？”
繡娘點頭！
淩霜聯想到繡娘見自己第一眼的反應，顯然是將她個淩葭認錯了，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熟？那你認不認識淩葭？”
繡娘繼續點頭！
淩霜開始自我介紹“我是淩葭的女兒！我叫淩霜～”
繡娘再一次拉住淩霜的手臂晃動著，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的情緒。
淩霜從藥包裏找出那個繡著蘭草的針袋，交到繡娘手中“所以，你認得這個嗎？”
繡娘接過針袋，看了一眼，將針袋按在心口位置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繡娘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淩霜覺得這樣一句句問，隻能回到是或者不是太浪費是間了，琢磨起什麽更簡單的方法交流“你會不會寫字？”
繡娘搖了搖頭，不能說話，也不會寫字，那要如何才能交流。
淩霜走近了些，將繡娘拉著坐下，認真檢查起她的傷勢。
因為年代久遠，麵部的疤痕已經產生了增生，還將半邊的眼睛和嘴巴都包裹在疤痕中，看著確實有些瘮得慌。
“你這傷，當時沒有及時治療，錯過了最佳救治的時間，不過將你的疤痕去除，讓你看得見，讓你能說話，我應該還是可以辦到的！”
一聽這話，繡娘咿咿呀呀叫了起來，也不知在表達什麽，淩霜隻能從她的麵部臨有的眼神和肢體動作看出她情緒非常激動！
說幹就幹，淩霜從藥包裏鼓搗出幾種藥材，就著茶杯留給碾碎了，厚厚一層鋪到了繡娘臉上。
剛開始鋪上草藥時，繡娘隻覺得臉上巨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慢慢變得奇癢難忍，最後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淩霜見處理得差不多了，發話了“白薇，去取些清水來！”
“是！”白薇躬身退出，再進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水盆子。
用幹淨的棉布把繡娘臉上的草藥盡數擦除，猙獰的疤痕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鮮紅的皮肉。
雖然比不上右邊臉的清秀，但好歹不嚇人了。
淩霜將玉肌膏均勻塗抹在繡娘左邊臉上，得虧之前沒有把玉肌膏全留在黃村，不然還得現配，怪浪費時間的。
淩霜仔細檢查，雖然大部分疤痕都在藥草的作用下沒有了，但是眼皮和嘴唇還是連在一起的，依舊看不全也說不了話，需要手術進行治療。
見狀，淩霜又從藥包裏掏出了一柄精巧的手術刀，銀光一閃，繡娘左邊，眼睛處流出一道血痕。
清水擦拭之後，繡娘慢慢睜開了眼。自從出事以來，第一次看得那麽清楚，望著眼前與淩葭相似的麵龐，不禁紅了眼眶。
繡娘雙手作揖，表示感謝。
淩霜淡淡一笑，繼續處理雙唇上粘連，操作的原理很簡單，隻要輕輕割開就行了！
淩霜仔細操作著手術刀，一點點取下多餘的皮膚組織，終於將唇部所有的壞死都皮膚疤痕處理完成了。
將幹淨的棉布倒上她特製的藥劑，遞到繡娘嘴邊“咬住，不要吞下去！”
繡娘緊緊咬住棉布，她咬住的可以說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
淩霜將棉布取下，又用清水擦拭了一遍，柔聲道“你現在試試說話！”
繡娘嘴唇一開一合，終於發出了久違的正常的聲音，情緒激動的掩麵哭泣。
淩霜輕聲安慰道“別哭了！壞事都過去了！你碰到我了，我一定不會不管你的，你就放心吧！”
繡娘調整了情緒，吸了吸鼻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我……小小姐……我是淩葭小姐的陪嫁丫鬟——麗英！”
果然如淩霜所想，此人與淩葭一定有關係，可淩葭死了，她又傷得這麽重，繼續問道“你怎麽會傷成這樣，又怎麽從京城流落到了邊界來？”
麗英恨得咬牙切齒“因為有人要殺我滅口，大火衝天啊，幸虧我命大逃過一劫！最後跟著一個商隊來到了邊界，我不敢回京城，我怕！所以就在三城裏混日子罷了！”
淩霜挑眉問道“殺人滅口？你一定知道什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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