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抽絲剝繭
第160章 抽絲剝繭
盛世.蓮娜大酒店，茶座，總裁專用茶室。
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服務生上了茶，在男人的示意中退了出去，。
「倪小姐，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吧。」茶霧裊裊中，莫一凡深邃的眸光具有極強的穿透性，令對面漂亮年輕的女孩不敢對視。
倪朵下意識地移開眸，端起精緻的骨瓷杯藉以掩飾心中的慌亂。
「我很好，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莫大哥的提攜之恩。」過了好一會，她終於穩住心神，笑著應對。
女孩一臉真誠，他也相信這句感謝發自肺腑。
只是情這個東西，可以令一個女人瘋，可以令她不顧一切，這點提攜之恩又算得了什麼。
「是嗎？」男人俊冷的面龐上微微浮出一絲若嘲若諷，壓迫式的反問句令人頭皮發麻，「昨晚，倪小姐的行為也算是一種報恩的方式嗎？」
昨晚？
倪朵的臉色變了一變，捉住杯把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深吸了一口氣，強撐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我不明白莫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莫一凡輕喟一聲，女孩雖是演員，但本質尚算純良，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笑比哭還難看，捉住杯子的手算是不抖了，可另一隻手揪著衣襟不放，將內心的緊張害怕暴露無疑。
「罷了，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吧，你昨晚潛入我的辦公室偷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其中包括一隻存有本公司最高機密的U盤，然後將它們交給了本公司的對手，給本公司帶來極大的損失，倪小姐，你不會否認吧？」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儘可能地平靜無波，聲音也輕描淡寫的，對面的女孩仍是花顏失色，抱著茶杯擱在雙腿上，結果抖得太厲害，茶水潑了出來都沒有察覺。
「你看你，放著好好的戲不拍，非要當什麼商業間諜，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很好玩嗎？」莫一凡有些不忍，收回視線時，嘆了一口氣。
倪朵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莫大哥，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換上了莫太太的裙子，摹仿她的髮型和打扮，自問無懈可擊，搞不懂為毛這麼快便被識破了。
「當你愛到深處的時候，就知道了。」三年多的朝夕相處，女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已刻入腦海，滲入骨髓，哪怕最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倪朵呆了呆，認命地抬起頭。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他人無關，要打要罰隨便。」
到現在，她還在保護背後那個人，不知道該笑她傻還是笑她痴，莫一凡不由搖搖頭：「如果我將你交給警方，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頓了頓，他繼續道：「商業間諜致重大損失者，輕者五年，重者無期，你確定還要一個人扛嗎？」
倪朵驀地咬緊牙關，鋒利的牙齒在下嘴唇上劃下一道深深的齒痕，流露出內心極度的恐懼，可下一秒，她抬起低垂的視線，將雙手伸向他。
「你讓警察來銬我吧。」
莫一凡的眸光幾不可見的挑了一挑，隨即勾唇，勾出一道意寓不明的弧：「那樣就不好玩了，不如我們做個遊戲吧，遊戲的名稱就叫……猜猜看。」
「莫大哥，求求你，別折磨我了，要來的就讓它快點來吧。」倪朵失聲叫了起來，她快要奔潰了，一心只想儘早結束。
男人看上去興緻勃勃，「你看，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裡，我想玩，你可沒權利叫停。」
「怎麼玩，你說。」玉牙一咬，倪朵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莫一凡端起茶杯，輕輕吹開一層浮葉，啜了一口香茗，放下杯子輕笑一聲：「其實很簡單，你給安以軒打個電話，就說你落在我手裡了，讓他來換你。」
「我說過了，我的事與他人無關。」
倪朵臉色驀地發白，握著拳頭尖厲一聲。
「倪小姐，事實不會以你的聲音大小而定，所以，我們都別激動。」他往椅背上一靠，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悠然地盯著對面的女孩。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便驚異於她的長相，與家裡那位竟有七分相像，只不過面前這位女孩更年輕一點，也更稚嫩一些。
「反正我不會打這個電話的，跟他人沒關係，我也不認識什麼安以軒，你別白費勁了。」女孩翻來覆去，已經語無倫次了。
莫一凡上半身向她傾覆過去，帶著循循善誘的語氣道：「如果你打這個電話，或許你和他還有一線生機。」
「真的？」
女孩話音一落，他便笑了：「你看，剛才你還否認與他相識，現在不打自招了吧。」
倪朵一呆，這才發覺上了他的當，猛地將頭偏向一邊，似乎下了死扛到底的決心。
「既然倪小姐這麼不配合，那我只好報警，讓警察去找安總核實吧。」他作勢拿出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出。
對面的人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按住手機：「莫大哥，我打。」
「請！」
男人優雅如故地抬手做了一個請姿。
倪朵自包里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一個號碼，語速飛快地：「以軒，昨晚的事情暴露了，快跑。」說完，便要掛斷電話，冷不防被人搶了過去。
「朵兒，你在哪？」
安以軒的聲音自手機里傳過來。
「倪朵小姐在我手上，我們現在上次碰面的茶室，你來或者不來自己決定。」莫一凡說完，將手機還回去。
倪朵沖著裡面大叫：「以軒，別過來，別管我，你自己跑。」回答她的是嘟嘟嘟的芒音，那邊已經掛了機。
「倪小姐，來，我們一邊喝茶一邊等。」
莫一凡親自給她和自己續了茶，自顧品了一口，「唔，今年的香茗味道特別清香。」
倪朵現在的心情極是複雜，她不希望心上人來，來了無異於自投羅網，可是他不來，她也許會長舒一口氣，但潛意識裡仍會失望吧。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現在的年輕女孩哪裡會品茶，她心中又是七上八下的，抱著茶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莫一凡見了，不免笑著批評：「你這哪裡是品茶，分明是飲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