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戲碼
第095章 戲碼
「她在你心裡是什麼就是什麼,何必問得那麼清楚。」莫一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越過她,便要帶著小三去房間。
蘇落憤然追上去,將二人攔下:「莫一凡,你在外面怎麼玩我可以不管,但家裡不行。」
「蘇落,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個家是我的,我想帶誰回來那是我的自由,什麼時候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男人的話利劍一樣無情而犀利,不留半分情面。
「只要我還是你的妻子,就有權利!」身子晃了晃,她一把抓住欄杆不致倒下去,視線投向年輕漂亮的女孩:「倪朵是吧,你還這麼年輕,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你父母也不管嗎?」
哈,莫一凡譏笑一聲:「這話,你應該回去問你父母去,當初怎麼不管管你的。」
「你……」
蘇落又氣又急,卻無言以對。
「一凡,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奶奶的恩威並施,女人的面子與裡子,她通通不管了,只要他肯回頭,她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薄唇無情地勾出一道輕蔑與嘲笑的弧,莫一凡的聲音比冬天屋檐下的冰柱還要冷三分:「晚了,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自己選擇的路請你笑著走下去。」
說完,莫一凡推開她,牽著女孩往前走。
「一凡!」
她凄然一聲,扶在欄杆上的手抓得太緊,以至關節泛了白。
前面的兩道身影忽然停住了,一起回過身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女孩大眼清澈晶瑩,聲音柔柔弱弱的,用央求的口吻道:「姐姐,我和莫大哥是真心的,請你成全!」
女孩一頭清湯掛麵的長發,巴掌大的小臉上鑲嵌著精緻的五官,眼神乾淨無邪,看上去又清新又純潔。
蘇落怎麼也無法將她與人人唾棄的小三聯繫在一起。
「倪朵,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想跟我老公談談。」她覺得女孩不壞,試圖勸她自動離開。
女孩看了看身畔的男人,不自覺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我聽莫大哥的。」
「一凡?」
她近乎哀求地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給她一次坦陳的機會,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是多麼不願意失去他。
「夠了,蘇落你別再演戲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所有的尊嚴卻被她無情地踐踏,他不會再給她傷自己第二次的機會。
蘇落衝口而出:「是奶奶讓我離開你的。」
回答她的是砰然一聲關上的房門,不知道他是壓根沒聽見,還是聽見了,根本不再相信她的話。
「一凡,開門。」她衝上去,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喊。
敲了半天無人開門,裡面傳出一些令人耳酣眼熱的聲音,伴隨著女人情動時的大呼小叫。
「莫大哥,啊,你弄疼人家了。」
「啊啊,快快。」
「莫大哥,愛死你了。」
……
「這裡住不下去了。」蘇落頹然一聲,邁開機械的步子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
客房內,莫一凡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抽著悶煙,倪朵還在床上賣力地表演,外面的敲門聲停了,她小聲問:「莫大哥,還要繼續嗎?」
「不用了。」
莫一凡用力抽了一口,留神細聽,女人的腳步好像往樓下去了,她是要離家出走嗎?
「莫大哥,抽煙不好。」倪朵走過來,將煙從他指間抽出來,摁熄在煙灰缸里,一雙清澈的水眸凝視了他一眼:「莫大哥,你很愛她對不對?」
愛她?
這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莫一凡的臉色驟然一冷:「你不懂的事別問。」
「是,莫大哥。」倪朵聽話地閉上嘴。
莫一凡又抽出一根煙,啪地摁燃打火機,將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忽然覺得自己又荒唐又可笑,竟然淪落到找人演去軌的戲碼。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中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室內通話器傳過來莫三的報告:「少爺,太太跑出去了,要不要攔阻?」
「不用了,只跟著她別出什麼危險。」莫一凡衝口指示道。
倪朵忽然笑了,「莫大哥,其實你還是很關心莫太太的,只是想氣氣她而已,我猜得沒錯吧。」
「你今晚的話有點多。」莫一凡眉頭一斂,輕斥道。
倪朵伸了伸舌頭,環視了一遍屋子:「那我今晚是睡在這,還是回去呢。」
「去,叫阿強送你回去。」莫一凡揉了揉腦仁,頹唐地往沙發上一倒,女人昨晚絕情的話語和剛才失意的表情交替在眼前浮現,或許,真的是另有隱情?
此刻,蘇落衝出家門,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走在馬路上,她不知道要去哪,只想離開那個令人傷心的家。
耳際全是女人忘情的聲音,眼前不時閃現出腦補的畫面,那個家,她不會再住下去了。
「落落?」
一輛車擦身停在她身邊,車裡傳出一聲輕喚。
她茫然地停下腳步,惘惘地看著一個人自車上下來,一時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落落,你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安以軒搖了搖她,焦急地問。
蘇落被他一搖,猛然醒轉,惶急地拉住他:「以軒,帶我離開這裡。」
「好,我帶你走。」安以軒拉開車門,將她扶上車,又幫她系好安全帶,這才回到駕駛位立刻發動車子。
出了雲錦路,離那個家越來越遠,蘇落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別過頭低聲道:「以軒,麻煩送我去酒店,謝謝!」
「你這是……離家出走?」黑暗中,安以軒的眉頭幾不可見地微揚。
蘇落苦笑一聲:「算是吧,今晚在酒店住一晚,天一亮就去找房子;以軒,我的狼狽總是被你看見,真是不好意思。」
「或許是天意吧!」安以軒將心中暗喜隱藏,沉吟著提出:「落落,如果你真找算租房子,我手裡倒是有一套,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租給你吧。」
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身心疲憊之下,便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議:「租誰的房子都一樣,只一點,租金該怎麼收就怎麼收。」
安以軒笑了:「那是自然,我還指望這套房子賺錢呢。」說著將車子一轉,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