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莫名心動?
第022章 莫名心動?
及至坐進車裡,加長頂級豪車的特點是你無法相像的寬敞,各自坐了一張座椅,中間隔著一個茶几,如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孫倩倩被封殺想必也是你的傑作吧。」這是方才離開楊依晴家的時候,她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的。
鄰座,傳過來莫一凡雲淡風輕的聲音:「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唔……蘇落一口氣倒灌下去,差點給噎了個半死,幸好她從沒認為他這麼做是為她出頭,否則也太無自知之明了。
一箭雙鵰,借刀殺人,真是好手段,難怪他在如戰場一般的商戰中總是能立於不敗之地。
她側過頭盯著他,車裡沒有開燈,車外無數街燈與霓虹閃爍的光影,令他線條優美的側臉忽明忽暗,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心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真實寫照。
「不要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驕傲的。」一聲半是調侃卻又隱隱自負的話從他口中發出來。
自大又自戀的傢伙,蘇落暗自啐了一口,收回視線,黑暗中,她的聲音平靜得如在請教一個學術問題:「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他依舊惜字如金,只是今晚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蘇落望向車外,淡淡的聲音在車中彌散:「如果是你,怎麼選擇?」
「……」
車裡陷入短暫的沉默,莫一凡忽然冰冷的聲線令車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如果的事情我向來不作推測。」
是不作推測,還是不敢推測?
她已經自覺地認為他的迴避其實給出了答案,看來男人都一個樣,利益面前,什麼親情、友情、愛情通通都可以捨棄。
她並沒有查覺他的異樣,殊不知,莫一凡正因她的一句問天人交戰。
五年前,他也曾遇到同樣的選擇題。
當時,他和女朋友打算出國深造,奶奶突然重病不起,而家族公司因資金鏈斷裂陷入破產邊緣,他不得不改變行程,臨危受命全面接管家族生意。
也曾有富豪伸出橄欖枝,只要他接受聯姻便注資令公司起死回生,卻被他一口回絕了,因為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
更何況,莫一凡還不至於靠一樁政治聯姻來維繫家族榮耀。
而結果永遠出人意料,深愛的女友不顧他的苦苦相求,執意出國深造,丟下他一個人面對公司這個爛攤子。
好在,他憑著自己的努力與過人的手段,不僅令公司起死回生,還成為行業龍頭,屹立於世界五百強之列。
而莫一凡,也成了整個東城最年輕英俊、最不可一世,縱橫捭闔掌控別人命運的人物。
只是,他的感情自此封閉,再不曾、也不可能為誰開放。
回到別墅,夫婦倆分別洗漱完畢,各自上床,楚河漢界各佔一方。
蘇落盤腿坐在床上,對著一台手提電腦搜索招聘網頁,新時代是不會去了,她必須儘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找了一圈下來,眉頭不禁越擰越緊,不看不知道,現在的廣告行倒是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但大多都是些路邊店,起點低要求倒也不高,她可是志存高遠的,才不願意青春浪費在這種小畸角旮旯里。
可是稍微知名一點的公司對學歷、經驗尤其是過往業績十分看重,她本科學歷,三年從業經驗,加起來只能算中規中矩,並沒有太大的競爭力。
至於業績,之前的新時代起步不久,接的大多都是小單,後來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拿到了一份行業大單,結果被她弄得公司差點倒閉、自己也慘丟飯碗。
心塞,她嘔得甩了電腦,往床上一倒。
不想這一忘形,動作幅度太大了,一條胳膊甩在他的臉上,一條腿則撂在他的腿上。
「抽什麼風。」
莫一凡放下手中的書,煩燥地吼了一聲。
他是真的很煩燥。
之前夜夜晚歸,回來之後她要麼已經睡著了,要麼替他放完洗澡水便安靜地躺下,像今天這樣兩個人一起醒著躺在床上的時候幾乎沒有,他本來很不習慣,加上她剛洗完頭髮,濕漉漉地披散在肩上,淡淡的、好聞的香味一蓬蓬沁入鼻端,叫人心煩意亂。
「sorry!」
她伸了伸舌頭,趕緊將伸出去的胳膊與腿縮了回來,同時整個身體往床邊又靠了靠,令中間的楚河漢界足夠寬。
豈料,她的舉動令他無名火起,「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跑那麼遠幹什麼。」
蘇落眼睛張得大大地瞪著她,眼神迷濛,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令他滿意,用手在床中間比來比去:「多寬為好呢,不如你划條線出來?」
莫一凡扔了書,腿一撂下了床,自床頭櫃里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邁開大步往陽台方向走去。
「那個,抽煙不好。」莫一凡沒有煙癮,只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或是心情不好時抽支煙解悶,蘇落沖著他的背影提醒一聲,卻想不通他今天何事不爽。
好像剛剛受過一場重大打擊的是她,不爽的應該也是她吧。
此時的蘇落十個腦袋都想不到,男人的煩惱因她而起。
莫一凡站在陽台桅杆旁,點燃一根煙,湊至唇齒之間深吸了一口,煙頭忽然一明,一張俊臉在剎那的煙火中別樣地魅惑。
別說蘇落沒想到,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她頭上的一縷發香攪得心煩意亂,以至頻頻失態不說,還不得不躲到陽台上來了。
為她心動?
他搖搖頭,這決不可能。
那麼,是因為那一晚之後,猶如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他身體深處的渴望被激發出來,一點點誘惑都會點燃慾望的火苗?
不可以。
唇邊浮出一抹冷冽而決絕的弧。
所有人都說莫一凡心狠手辣,其實他對別人狠,對自己又何嘗不狠,五年前,女友決意出國前,他撂下四個字:此去,陌路,從此硬是將她從心中抹去,不想,不打聽,更不曾去探望過一次。
一個小小的蘇落,又怎麼可能令他失控。
一根煙抽完,莫一凡的內心已不起一絲漣漪,返身回到屋內,女人已經睡著了,身體綣縮在床邊,翻個身就會掉下去的樣子,想起那晚她在客房裡恣意的睡姿,現在真是難為她了。
可那又怎樣,自己選的路難死也要走下去,莫一凡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頭,重新躺在床上時,已恢復了素日面冷心更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