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狐狸
白桐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歇斯底里，她一直很平靜地陳述著，是的她心裡在怨恨！
「恐怕不止是我，其他人都是這樣想的！不然為什麼她進來的時候被那麼多人使絆子？」白桐看著宋念秋，又看了看凌青，「你們從來沒有考慮過老員工。」
「從來沒有。」白桐說著，伸出手擺了擺，似乎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話的可信度。
凌青沒有回答，白桐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的，因為她的確沒有好好考慮過一些在凰門呆了很久的優秀員工。
原本凰門的選拔制度就很嚴格，她根本就不想從老員工的身上去考慮。
在凰門的用人沒有飽和之前，她不想考慮老員工的升職。她和喬靖宇一直覺得，這個社會是優勝劣汰的，她們需要做的是把所有的人才集中到一起，然後，在這群人才裡面篩選更合適留在凰門的人。
就算有任何人來指責他們都好，哪個企業不是這樣？只留下更優秀的員工。
「這是企業的發展趨勢。」良久，凌青方才開口說道，只是，她說出口的話，似乎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但，凌青相信，白桐是了解的，白桐肯定知道她要說什麼。
「也包括你現在在的企業，黎鴻比我要厲害，他最先考慮的還是公司的利益，如果你對他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那麼，你也就真的到了要被踢開的時候了。」
凌青很客觀的分析著，白桐沒有插嘴，因為白桐也知道，凌青的話說的很對，黎鴻確實是這樣的人。
「謝謝你的分析，至少現在我還有利用價值，我也還能用我身上對黎鴻很重要的利用價值來利用黎鴻這個人。」白桐毫不忌諱地告訴凌青。
本來這樣的工作就是相互利用。
特別是黎鴻那樣的老狐狸，他怎麼可能放過對他公司有一絲一毫利益的人或事！
加以利用，才是黎鴻這條老狐狸最會做的事情。
白桐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對她來說這個話題太沉重了，真的太沉重了。
「我想好好地利用這一層關係，不管凰門這裡是否是我和黎鴻最後一個相互利用的地方，我想這段時間我都會繼續留下來，凌副部，有什麼要保密的可要小心了。」白桐的臉上掛起了一抹很恐怖的笑容。
凌青卻讀懂了來自白桐的笑容里的警告。
白桐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還有宋念秋。」白桐忽然話鋒一轉，原本看著凌青的她，死死地看著宋念秋，「宋念秋，你是太善良呢，還是太會裝呢？」
什麼？
宋念秋不明所以，這一次怎麼會把她給扯上了？
她一直都很自覺地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白桐怎麼又把話題放到她身上了。
「我怎麼了？」宋念秋不悅地皺起眉頭，白桐是想要找茬嗎？她在她身上找的茬，還少嗎？
白桐笑了笑，並沒有忙著回答宋念秋的話，而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宋念秋原來辦公的位置，現在那個位置已經讓給小潔做了。
宋念秋被凌青安排在了另一個位置上，那個位置更寬了一些。
「你知道小潔是什麼人嗎？」白桐說了一句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
「她是我的閨蜜，是我最看重的朋友，你別想來抹黑我的朋友！」宋念秋很不滿白桐這樣說話。
這讓宋念秋真的很不爽。
白桐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抹黑你自己心裡很清楚的，小潔最開始是怎麼對你的，又是怎麼做了那些事情讓你那麼生氣的？我問你，你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原諒她的？」
難道宋念秋自己不知道小潔做了多少的錯事嗎？還是說，宋念秋只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宋念秋聽了白桐的話，緊緊抿著唇一眼不發。
「我不是想抹黑誰，我不會無緣無故地去說誰，我是真的看不慣那種綠茶婊，雖然我也會玩心計，但是玩的神不知鬼不覺，那我真是做不到了。」
白桐的話幾近惡毒，可是，宋念秋卻無力反駁。
「我只是好意地提醒你，你聽是不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和我無關。」白桐笑了笑，「小潔是什麼人，我不是當局者，我看的比誰都清楚，凌副部，我相信你也看得出小潔的為人，有關於這一次凰門遇到的事故，我知道你們最先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我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等到你們有人來找我，所以我想，你們是把懷疑的眼光從我的身上拿開了。自然，我很好奇，你們又為什麼會把懷疑的眼光從我的身上拿開。」
「這時候，我先想到了你們是否已經發現了凰門內部有問題，可是我觀察了好幾天，都沒有什麼反應。」
「不止是這樣，你們還忽然有了一個新的設計！這讓我很吃驚！新的設計居然沒有被盜竊，宋念秋你還說過，這是你設計第一個作品的時候，在家順便設計的。」
「可能是你的順便，讓這第二次的設計免遭毒手，否則我想，凰門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在一天之內做完設計品和趕工完成一個設計成品。」
「所以，我懷疑一個人……」
「你在懷疑小潔？」宋念秋冷冷地問道，白桐如果不說這些事情，她心裡還沒有那麼反感白桐，可是現在白桐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了，她憑什麼這樣無緣無故地說小潔？
「是的，我就是在懷疑她怎麼了？這言論還是自由的呢，思想還不能自由？我懷疑誰都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的，你這樣不過是讓我更厭惡你罷了。」白桐冷笑著回答宋念秋，她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怎麼了，宋念秋不喜歡可以不聽！
宋念秋心中越想越氣，她站在這裡不是為了要聽白桐的廢話的。
如果白桐自己還不能好好地反省自己為什麼會被凰門開除，想必白桐往後永遠都是那麼討厭了。
「對於心機婊，我想沒有比我更能看出來了，可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討厭小潔嗎？並不是因為她是你的人，而是她本身就是令人厭惡的綠茶婊！宋念秋，好好回頭想想，這些事情，如果都是小潔做的，是不是可以說的通了？」
白桐的話塞得宋念秋啞口無言，好像真的是這樣……
如果……
她只是想著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小潔做的，那的確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可是……
宋念秋是：不！願！意！去！想！
憑什麼要懷疑小潔？憑什麼？小潔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的善良，白桐說懷疑就懷疑了？
在場的三人，宋念秋暴怒，白桐冷笑，只有一個人還能認真地思考，那邊是凌青。
她看上去好像真的在考慮白桐的話，白桐的懷疑沒有錯。
如果是這件事是小潔做的，那有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
明明是那麼重要的設計，內部那些能看到設計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凰門的人可以排除，只剩下小潔……
宋念秋她……
凌青的腦海中思緒翻飛，小潔，小潔，小潔……
這個女人的名字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翻轉，是的，越想越是這樣。
如果不是今天和白桐鬧了這麼一出，恐怕她還真都沒有往小潔身上去懷疑。
畢竟是宋念秋自己的人，凌青還暫時沒有懷疑到是助手的那個部分出了問題。
因為，她是相信宋念秋的。
相信宋念秋，才沒有把懷疑放在宋念秋的人的身上，小潔，一直是一個漏網之魚。
「凌副部！」宋念秋看到了凌青的眼神，她……
相信了？！
「嗯。」凌青沒有解釋，「這件事我會好好調查清楚，不會讓任何一個好人蒙冤，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凌青安慰著。
不知怎麼的，宋念秋在聽到凌青這句話的時候，眼皮重重一跳。
「凌副部，小潔不是這樣的人！」宋念秋想要幫小潔和凌青解釋。
可奈何凌青直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我不是說了這件事會調查清楚嗎？我不會讓好人蒙冤，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小潔如果不是壞人，那還怕什麼？」凌青說道。
宋念秋心中有一種名為不安的情緒不斷地蔓延，凌青說的很對，小潔那麼善良，凰門的賞罰制度一向是很嚴明的，小潔不會是那樣的壞人。
想到這裡，宋念秋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說是自己所想，倒不如說宋念秋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吧。
她不斷地暗示自己說，小潔是善良的人，不是壞人……
可能她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又或者說，宋念秋的心裡深處，隱隱約約地有了自己的答案了。
只不過，因為別的原因，宋念秋根本沒想過去懷疑誰，或者去想這些事情。
「宋念秋。」白桐忽然出聲了，說道：「我想起一件事，是關於小潔的，如果你感興趣，你可以跟著我來！」
白桐說完，轉身離去，她心中非常地篤定，宋念秋一定會跟她走的。
「別去！」凌青拉住了宋念秋的手，雖然她剛剛贊成了白桐的說法，但是，白桐這個人畢竟還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