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們 不可能了

  「……」


  白小瓷的肩膀不住顫抖。


  十四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她怎麼會忘記。


  可是有些東西，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變了，不是么？

  她無聲地哭泣，優寒一顆心揪成一團，「小瓷，別哭，我在這裡，別哭……」


  再哭下去，他也要忍不住哭了。


  豈料，他越是安慰，她的眼淚就掉的越厲害。


  到最後，因為她的眼淚，優寒感覺自己的全世界都灰濛濛的。


  他優美的薄唇不停地輕喚：「小瓷，小瓷……」


  許久，白小瓷終於慢慢停下了哭聲。


  「……我們，不可能了。」她終於再一次開了口，可是出來的話卻讓優寒心涼了不止半截。


  「小瓷，不可以。」優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狹長的鳳眸里盛滿了痛苦，「不可以，小瓷，你知道……我離不開你……」


  「你看清楚我的臉了么？」


  白小瓷慢慢抬起頭，露出她滿是傷疤的左臉，一雙婆娑的淚眼裡閃爍著自嘲的光芒。


  「你是優寒，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你。


  你長得又好看，又那麼有錢，你什麼都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就會有無數個漂亮的女人喜歡你，想要嫁給你。


  我曾經是深深愛過你，的確我也是然然的媽媽。可是，那又能怎樣？


  我的臉……你看到了吧，沒有人能比我更丑了，你應該去找一個在相貌上能配得上你的，而不是我這樣的怪物……」


  如果她的臉沒毀，或許她可以為瞭然然跟他在一起。


  可是現如今，她什麼都沒了。


  他的身份是那樣尊貴，身為優氏的掌權人，一定會有各種應酬或宴會。


  她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待在他的身邊，更不能讓別人說然然有個像怪物一樣的媽媽。


  而她所擔心的這一切，優寒心裡都知道。


  「傻瓜，別人再漂亮，那也是別人。」優寒嘆了口氣，「我這一輩子，只愛白小瓷，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別開玩笑了，以前你明明……」


  白小瓷心絞痛般，眼淚又不聽話地往下淌。


  優寒一臉自責，「那是我的過失，我錯把壞女人當成了十四年前的那個你，害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可是……」他說的沒錯，可是……白小瓷一想到自己的臉，那種無助的絕望感瞬間又填滿了她的大腦。


  話音未落，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


  那隻手很漂亮，修長而乾淨白皙，她驚愕之際，他已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


  「沒有可是。」這隻手的主人深情地凝望著她，「我不是說了么，我愛你，你是美是丑，我都不會在意。但是既然你自己那麼在意，那就聽我的話，讓醫生來想辦法，好嗎？」


  當優寒的指尖碰上白小瓷左臉上那些傷疤時，她條件反射的想要縮離，卻被他大手一把扣住了後腦勺。


  緊接著，他溫熱的唇遞了下來，吻在了她冰涼的唇瓣上。


  這一刻，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安靜。


  白小瓷瞳孔睜了睜。


  從沒想過，在優寒和白小揚訂婚宴之後，她的心還會有重新被暖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