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度昏迷

  通紅的火瞬間照亮整片天空。


  優寒趕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場面十分混亂，火勢已經蔓延到無人能近的地步。


  「白小瓷，你敢死！」


  他心裡咯噔一下，隨即瘋了似的衝過人群不顧一切往火海里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感覺到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生命里消失……


  然而幾次三番想要衝進被火吞噬的租房，卻次次被大火無情地阻擋在外，直到火警過來。


  119來后，火勢很快被控制住。


  「裡面的人呢？」看著被燒得烏黑的房子，他深幽的眸子里全是燃燒的火焰。


  「人？裡面沒人。」消防隊員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殘局，「就算是有人，火那麼大，也該化灰了。」


  「什麼？」優寒不可置信地睜大瞳孔，心口彷彿被利刃瞬間扎出了一道口子，他幾乎瘋了一樣暴怒地死掐住消防員的肩膀，「我不允許你們說她死了！她還活著，她不可以死！」


  他還沒來得及聽她說真話，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看著優寒失了魂的樣子，年輕的消防員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剛要說節哀順變，這時，突然從樓下小區的綠化區域傳來一陣驚叫，「天啊，這個女孩子不是起火的二樓那間房的租客嗎……」


  一瞬間，本就混亂的小區變得更為嘈雜。


  有感嘆女孩命大的，也有囔著快打120的。


  「讓開！」


  優寒幾乎是飛一般從樓上衝下來，當他撥開人群，透過蠟黃的路燈看到滿身是傷昏迷著的女孩時，被千鈞壓住的心臟瞬間鬆開，緊接著毫不遲疑地將她打橫抱起。


  可是剛一觸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他就驚呆了。


  她的左腿和右手均已骨折，左臉上有嚴重的燒傷，身體上也多處不同程度的燒傷痕迹。


  小區里都在議論，這個女孩就算不變殘廢，也將嚴重毀容，活著還不如死去。


  「誰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誰的舌頭！」離開小區時，優寒簡直怒火中燒，狹長的鳳眸狠狠地掃了周圍一眼，絕美的面上彷彿正閃爍著無比冷酷的寒光。


  他沒有等到救護車的到來，而是直接自己開車將白小瓷送到醫院。一個多小時的手術結束后，白小瓷很快被轉入燒傷病房。


  「患者現在處於重度昏迷。」醫生說，「由於爆炸引起的巨大衝擊力把人直接衝到地面上，造成患者重度腦震蕩。雖然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她什麼時候醒來還是未知數。還有，患者身體上其他部位的傷勢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臉上，可能要毀容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重度昏迷、毀容！

  她那樣惡毒的一個女人，還沒報復他們，怎麼能醒不過來？

  優寒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你們不是醫生嗎？連病人都救不醒，你們當什麼醫生？」


  「好好照顧病人吧。」見他面惡如仇的樣子，醫生也不敢再多待，交待好護士相關事宜便趕緊離開了。


  病房裡，護士看到他瘋了似的模樣，也不敢吭聲，默默的處理好便轉身出去了。


  「……這次又在耍什麼花招，白小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那麼惡毒的人……」


  許久，優寒看著白小瓷除了鼻子和嘴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全被白布包紮，心口沒來由的悶痛悶痛。


  「你現在躺在這裡，一定是想取得我的同情，是不是，白小瓷，你說句話……」


  他失了魂般坐在病床前，說話的語氣漸漸低了，「……白小瓷，你，你不是要報復么？」


  「你這樣躺著，要怎麼報復……」


  深夜的醫院靜悄悄的，優寒坐在病床前，就這樣守著白小瓷。


  有好幾次，他看到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以為她就要醒時，卻遲遲未見她把眼睛睜開。


  「白小瓷……」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你睜開眼睛吧，要怎麼報復，都隨便你，只要你醒過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感覺心那裡突然漏掉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