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鳥
白瑾坐在地上喘氣,呼吸都有點急促,可見剛才她的緊張並不比我少, 可是口口聲聲說要捉鳥, 現在我連個鳥毛都沒見到, 她就說鳥兒已經走了?
再我問出來之後,白瑾笑的手舞足蹈的,道: 小三兩, 我還真的以為你知道我要幹什麽了呢? 演戲演的可真像啊, 誰告訴你,我們一定是要捉鳥了?
我這時候已經被看穿了剛才的偽裝,索性也不再裝了, 不就是被拆穿嘛? 哥們兒不跟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哥們兒是君子,要不恥下問才對,不是麽? 念及於此,我就問道: 哎呀, 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趕緊明說得了。
白瑾目光炯炯的看著我,輕聲的問道: 難道你沒有看到那個在你們背後的黃雀?
我眉頭一皺,我們背後的黃雀? 這難道又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白瑾當了一個獵人? 可是黃雀是哪個呢?
忽然,我腦袋裏麵閃了一個激靈!
第一個。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為什麽白瑾,這麽強調這個數量呢?
本來的第四個人,我隻是感覺比較陌生,但是因為這次我們的隊伍是屬於雜牌軍團,各種各樣的人物都有,其中很多龍套角色我不可能都對他們的身材啊動作的有印象。
可是我卻忘記了, 在那個叢林裏,因為那個綠色的毒氣,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大批的人馬, 包括趙大奎所有的馬仔,鄭碧山的兩個徒弟, 還有除了齙牙四之外所有的兵。
那麽,剩下的人,隻有,我,老朱,趙大奎,齙牙四,鄭碧山,鄭碧山的徒弟也就是虎子。 那麽,事情就出來了。
第四個人是誰?
千佛洞之行,我一直在防備,被人在背後偷襲, 可是這一次,我卻一直沒有想到這一層, 因為我一直以為在背後的勢力--趙大奎的那個幕後老板, 他已經明麵上就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來。已經沒有必要在後麵整什麽幺蛾子。
換句話說,這次的隊伍,已經是群英薈萃,雖然人數不多, 已經代表了四方的勢力。 我跟老朱,就是上一個隊伍的勢力。 鄭碧山,就民間自發的對我父親所追尋結果探求的勢力, 齙牙四嚴格意義上雖然跟我和老朱一樣, 同樣歸於上一個隊伍的延續,但是因為張家的勢力實在是太過特殊,所以重新的劃分一派, 趙大奎,則是代表了整個幕後推動這件事情的一方。
在我的心裏,已經把我收到的信,之前二哥嚴密防範的那個人,這一切的因果都推到了趙大奎幕後老板的身上。
原因無他, 隻是他夠什麽, 也夠強大。
那麽,這忽然跳出來的第四個人, 也就是第五方的勢力是誰? 不能否認的是, 我這次所糾結的隊伍,雖然雜牌,但是卻稱得上是人才濟濟。
有朱開華這個武力值狂人。
有鄭碧山這個倒鬥界的泰山北鬥。
有齙牙四在內的軍方精英。
趙大奎,當的上是文武雙全。
至於我,那就不用說了,除了英俊瀟灑,還有玉樹臨風。
可是,竟然還有人,深深的藏在我們的幕後? 並且可以把我們這一群精英當成螳螂? 那背後的這第五方勢力, 應該絕對不弱於我們其中的任何一方。
會是誰呢?
我在絞盡腦汁想的時候, 感覺有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的拂過我緊皺的眉頭, 我被打斷了思路,看到白瑾在溫柔的看著我,道: 小三兩,知道吧, 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思考的樣子,仿佛全世界就隻剩下你一個人, 無論在什麽地方,什麽情況, 你都可以快速的融入自己的思路中,並且保持冷靜。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盯梢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的確是相當的不舒服, 任憑是誰,被別人當成傻逼一樣的就不會高興, 更何況,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完全的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甚至撒尿的時候,都被人用望遠鏡遠遠的看著, 誰會舒服?
白瑾笑道: 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其實按照你二哥的算計,他們跟過來才對了, 我們還一直擔心,這些盯梢的人會在那個樹林裏全都被那些寄生蟲給毒死呢。 用你二哥的話來說,其實參與的人多了,是好事兒,起碼可以互相製衡。
白瑾提到我二哥, 我心裏大定, 大哥二哥不在的時候,老朱是我的天我的地,正是有他的陪伴,才能讓我有底氣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拋棄他的身手不說, 就算是單純的一個人可以一直的站在你背後支持你, 那就是一份底氣。
可是二哥,絕對才是核心, 沒有人知道的比他多,而他,似乎是能給人一次次驚喜的人, 跟著他,或者說有他的謀劃,我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出什麽錯。 他簡直就是算無遺策,也是曾經唯一一個能跟那個王道士單挑的人,武力值自不用提。
當然,我不會自大的去拿他和諸葛亮等曆史名人去比, 人家是真的大智慧, 而我總認為,我二哥其實是開個作弊器的, 他是因為對這件事知道的多,才能做的多,放他進一個另外的領域,他不一定能做的更好。
起碼,我知道他是借不來東風的。
想到這裏,我就問道: 那我二哥他人呢?
白瑾指了指山洞內部,道: 也在裏麵, 不然你以為你大哥那五大三粗的人,能做好間諜? 你剛才想了半天, 有沒有想到那個黃雀的身份,或者說,那個黃雀所代表的勢力?
我搖頭,道: 這根本就理不出頭緒的嘛,可能是任何一方的人, 甚至我都懷疑,其實那個人根本就是我們這邊的人, 在樹林裏死了那麽多人,萬一是其中一個人詐死呢?
白瑾搖頭道了 不可能, 你難道還不了解朱開華這個人? 外表上看大大咧咧的,其實是典型的粗中有細, 你就算不注意,他也絕對要生見人,死見屍,絕對是有另外一方勢力在盯你們的梢, 你確定你不知道?
白瑾說這句話的時候, 看著我的表情,略帶了一點玩味。
我被說的有點惱了,什麽叫你確定你不知道? 怎麽搞的跟我必須知道似的? 難道你以為我就應該知道?
白瑾看我的表情不對, 就道: 好了, 你不知道,就當不知道好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進山洞了。
你想進,哥們兒現在不想進了! 我一把拉過她,道: 我說你到底是啥意思,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 我怎麽感覺你知道到底是誰的樣子, 那你就直說嘛,,瞞著我有什麽意思?
白瑾看著我,過了半晌,歎口氣道: 等你見了你二哥, 你問他吧,有些話不方便我說。
說完,她捏了捏我的鼻子,道: 好了,小家夥兒,別慪氣了, 趕緊進去吧, 你要知道, 姐姐我在這裏等了你已經好多天了。
小家夥兒? 我白了她一眼,心道大小你不知道? 可是我的注意力卻被她的下一句話吸引——她已經等了我很長時間了。
我就問道: 你等我作甚? 難道是因為太想我, 還是因為這裏麵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想在臨死之前見我最後一麵? 再說了,你怎麽就知道我會來? 對了,你不說我就他娘的差點都忘了, 你們肯定已經算好了我會來, 你們就不怕我死在那個林子裏, 對我這麽放心?
白瑾道: 你這麽多問題,讓我回答哪個? 這麽說吧, 你不可能死, 你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 你就算想死, 也死不了。
至於說我為什麽在這裏等著你, 因為你不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疑問的,嗯? 了一聲。
“因為這裏麵的人,隻認你一個” ,白瑾如是說。 說完,她道: 好了,剩下的你別問我, 去問你二哥, 我什麽也不知道。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 劉天禹,王道士,趙大奎都曾經這麽說過, 以前我聽了這句話還挺得意, 起碼,哥們兒身上有別人未曾發現,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優點, 雖然現在是半個戰鬥力,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把內褲穿在外麵扮成超人來一挽狂瀾拯救世界。
可是現在, 聽到這句話, 我卻聯想到了我的那個夢, 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穿著壽衣的我。
雖然是壽衣,也算是白衣飄飄,仗三尺青銅劍,俠骨無雙。
雖然那隻是一個夢,但是醒來之後手裏抓著的白綢地圖一直提醒我, 那不是夢, 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真實的存在著。
我不禁的有點嫉妒,嫉妒為什麽他跟我長的明明一樣,為什麽可以穿個壽衣也那麽騷包? 那把青銅劍我也玩過,為什麽就耍不出那樣的氣勢出來?
更不可否認的是, 我吃醋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以白瑾的身手為什麽會被我給強推了,正如她所說,她要害我,都逃都逃不掉, 但是我一直把這個原因歸根於我有著卓越的泡妞天賦和人格魅力上——雖然這個可能接近於零,但是並不阻礙我自欺欺人。
可是我無法容忍, 白瑾之所以會委身於我。 是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哪怕那個人是我自己。
墓室裏的一切,隻是陰差陽錯。
雖然,這已經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