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掃了他雅興

  「這…」服務生面露難色。


  屏風后那位哭成了淚人兒，不知道情緒穩定了沒有？


  「還不快去！」不知情的股東之一催促道：「祁總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要掃了雅興。」


  服務生返回屏風后，其實不用他轉達都聽得見他們的談話。


  見祁召倫盯著屏風若有所思，所有人揣測他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


  黃海生端起酒杯：「我們一起敬祁總一杯，祁總年輕有為，在商場叱吒風雲，雖然在座的都比祁總年長，說起來，我們只能算是祁總的學生了。」


  「這頂帽子太高。」祁召倫繼續轉著酒杯玩兒，一點不給面子，唇上那絲淺笑不變，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見狀，幾位股東直接對著屏風喊了：「小姐，出來吧，祁總青年才俊，敬他兩杯那是你的榮幸。」


  「出來吧，不會虧了你的。」


  童靈靈緊緊的攥著拳，召倫不可能聽不出她的曲韻，此時，她心口就像有萬千隻馬在狂奔，她沒想過這樣的場面會再次見到他。


  今晚她的這身禮服是那位黃總提供的，實在有些超前衛，還是肉色的，黃總特意交代過她，說如果今晚那位大人物應邀而來，讓她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人伺候舒服了，小費少不了。


  這種圈子裡的潛規則她不是不懂，女人是用來活躍氣氛的。


  外面不停的催，她被迫放下琵琶起身，正準備走出去時，響起祁召倫冷冷淡淡的幾個字：「曲兒不錯。」


  眾人一聽立馬順著他的話問：「祁總想聽什麼曲兒呢？您隨便點。」


  「梅花三弄。」


  童靈靈托琵琶的手又是一僵，感覺心臟和嗓子眼同時發緊鈍痛。


  這首古曲，全曲表現了梅花的潔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通過歌頌梅花的不畏寒霜迎風斗雪的頑強性格來讚譽具有高尚情操之人。


  顯然，他點這首曲子的意思不會是讚賞，應該是諷刺她端著高雅的東西做低劣的事情吧。


  她曾經背叛了婚姻，如今一道屏風之隔做的像似風塵女子之事。


  她深吸著氣，再次平復情緒，優雅的撥弄起琴弦。


  一曲終了，祁召倫也喝了不少，眼神定定的看著屏風。


  察言觀色的眾人又開始催促了：「小姐，出來陪祁總喝一杯。」


  倒映在屏風上的瘦弱身子，又是微微一顫，她沒應聲。


  祁召倫端起酒杯，再次仰頭一口飲盡，把酒杯往桌上啪嗒一放，對著服務生勾了勾手指，直接掏了支票，也沒填數目：「陪我一晚，數目她填。」


  「好的。」


  服務生拿著支票進了屏風后，把支票遞到了童靈靈的面前。


  看著支票上龍飛鳳舞的『祁召倫』三個字，童靈靈的眼眸就像被燙著了般，眼眶又紅了一圈兒。


  她知道接了這張支票的後果是什麼，小石頭的身體，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所以，她拿了支票，起身走了出去。


  她緊攥著衣袖，努力維持著淡定。


  對別人賣藝不賣身，對祁召倫，她沒有這方面的防線，在潛意識裡，這個男人本來就是她的，不能陪他幸福到老，她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幸福而已。


  她微微低垂著頭，耳邊隱約聽見幾聲驚艷的嘆息。


  黃總立即吩咐：「快過來，給祁總倒酒啊。」


  祁召倫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他微眯雙眼，迷離的掃了她一眼，看她身上前衛的打扮，像似忽然失去了興緻，唇角翹起諷刺的弧度，說出口的話冷的發寒：「原來不過如此，滾。」


  察言觀色的眾人見他失了興緻，也變了臉色。


  黃總急忙揮了揮手：「下去下去。」


  童靈靈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心口蔓延出絲絲縷縷的痛楚。


  如今看見她就倒胃口了吧。


  她把支票還回服務生的手裡，提著裙擺，轉身就走，轉身的一瞬，眼淚刷的一下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