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可能是她
只要她今日在這裡跟自己求求情,他其實可以找個理由,將江鶯歌留下,只是這女人,在他面前,總是要這樣如刺蝟般?
他又怎麼忍心要江鶯歌如此?
只要她服軟,只要她求情。
「時今不是你的孩子?」江鶯歌低下頭,不再看楚莫離,楚莫離一驚,才發覺柳輕絮剛剛說了什麼,柳輕絮聽完,頓時啞然,剛剛情緒失控,居然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朕只能告訴你,與朕有關。」如今百鳥宮裡的人說少不少,說多不多,這話可圈可點,江鶯歌也猜出個一二來,心中頓時可憐起這孩子來,是誰害死了時今,她一定要查出來,不論如何,這個仇,她定然會為楚時今報!
本來就是個清淡的人,如今心中居然也有了仇恨!她孤獨了這麼久,被動了這麼久,若是她真的什麼都不做,是不是到時候身邊的人都會離開自己,當真是要留她一人在這殘忍世上嗎?
時今,姑姑會替你報仇!
身後侍衛準備帶江鶯歌離開,江鶯歌沒有反抗,楚莫離就看著這個女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的不僅僅是距離,更是心。
楚莫離,你願意為她讓我變成階下囚,你狠!
江鶯歌被關進天牢,如今已經不會再有一個楚莫笙來救自己,一人在這鐵窗下,那一身華服未退,與這牢獄格格不入。
獄卒自然不敢怠慢江鶯歌,雖然江鶯歌是囚犯,但是牢房卻打掃得乾乾淨淨。監獄長親自在牢獄站守,皇上有令,娘娘不得有半點損失,若是江鶯歌有任何的問題,所有人都要遭罪!
江鶯歌的牢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原本污濁的牢獄,因為江鶯歌,居然被打掃得煥然一新。
「娘娘,您有任何需求,都可吩咐小的去辦。」監獄長站在門口畢恭畢敬。這是天牢,江鶯歌不可帶任何人進來,自然不會有丫鬟服侍。
想來,江鶯歌在這也不會受委屈,江鶯歌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至此,江鶯歌便算是被關押起來了,但是此時宮裡可就沒有監獄這麼安逸了,江鶯歌宮中湯藥有毒的事情被鬧的沸沸揚揚,楚莫離自然不信江鶯歌會下毒,只是此事太過於蹊蹺,楚時今是喝了湯中毒,但是柳輕絮也在一氣之下喝了湯,卻沒有中毒,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楚時今居然如此快的毒發呢?
思前想後,楚莫離將御膳房所有管事的全部召到朝政殿來,上至御膳房總管,下至燒火丫鬟,通通跪在大殿上,上上下下,居然有百人之多,所有人皆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背後冷汗連連,在這還有些溫度的天里,居然自背脊冒出一股寒意,當真是冷顫抖。
「朕再問一遍,貴妃的吃食當真沒有任何問題?」
「皇上明鑒,我等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動貴妃的吃食,更不用說下毒,且娘娘的膳食太過特殊,我們怎麼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楚莫離看著下面跪著的人,頓悟,難道是藥材事情?不可能的人,若是弄錯藥材,輕絮喝了,不也應該立刻中毒嗎?
「來人,將給娘娘配藥膳的御醫和所有有關的人帶來!」也許,藥材也是一個突破口!
御醫很快被帶來,皇子中毒的事情已經收到消息,一聽是喝了貴妃的葯膳湯,知道自己定然是大禍臨頭,當即寫好了遺書,托御醫院的同窗,若是傳出消息自己不測,便將書信交給自己妻兒,伴君如伴虎,這在宮裡的每個人都清楚,每人小心翼翼,只是為了活的久些。
御醫被帶到了楚莫離面前,戰戰兢兢的跪下去,迫於楚莫離強大的威嚴,居然連說話都結結巴巴,吞吞吐吐的樣子,最招人煩心。
「娘娘的葯,是誰開的?」
「回皇上,是老臣。」說話的是御醫,江鶯歌在王府中的葯膳,也是這個老御醫開的,一直以來都沒有變。
這個老御醫,楚莫離自然信得過。「葯可有換過?」
「不曾,娘娘的葯,一直都是老臣在開,只是娘娘最近氣虛,心情煩悶,所以便加了一味補氣血的葯。」
如此,那就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是誰負責抓藥?」楚莫離冷冷的聲音繼續響起,跪在御醫身邊的一個醫女戰戰兢兢的低聲道:「是奴婢。」
「噢?」只是一聲疑問,當即將跪在下面的醫女嚇得三魂少了七魄。「奴婢……奴婢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饒命啊……」
「大逆不道的事情,朕量你也不敢做。」楚莫離看著已經嚇得幾乎失了魂魄的醫女,此事似乎陷入了僵局,柳輕絮喝了湯沒事,銀針也探不出來毒藥痕迹,唯獨楚時今喝了湯便出事了,到底為什麼……
楚莫離陷入了沉思,下面跪著的上百號人,楚莫離親自依次盤問,居然沒有半點進展!
「皇上,可否給老臣看看皇子中毒的葯膳湯。」
「來人,呈上來!」楚莫離派人將湯呈來,老御醫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葯膳,放在鼻尖聞了聞,皺皺眉,這湯涼了以後,補氣血的藥材味道更濃,這湯當真如傳言所說,那麼便真的沒有毒,這毒怕是其他。
可那毒藥,聽聞回來的御醫說,確實是一種能夠迅速致人死亡的毒,並不是慢性毒藥,可是皇子當時真的只是喝了湯立刻毒發的話,那這湯就真的有玄機了。
此事當真是蹊蹺的很!
「老臣敢問皇上,皇子當時真的只喝了湯嗎?」
「是!」根據當差宮女所說,真的是如此。
「老臣聽聞問診御醫道,皇子是服用了急性毒藥,是能當場致人死亡的,從服藥到中毒身亡只需半刻的功夫,所以,臣以為,皇子確實是在娘娘宮中服毒,並且身亡的。」
「不可能!」楚莫離冷聲喝止,御醫謹慎的跪爬在地。楚莫離怎麼可能信這種話,江鶯歌他再了解不過,絕對不可能,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