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狸貓

  “所以你是想我和清都是共生者？”喻子曦發問。


  “準確地來，實際上隻有喻子清是。”大背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喻子清一眼，“但是此次前來我是邀請你們兄妹二人一同前往的。”


  盡管懷揣著巨大的疑問，但是大背頭卻表現出了不容置喙的態度，他與喻家父母眼神交匯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兄妹二人腦海中同時猜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論斷，從一開始他們就發現了自家父母的不尋常。如果假定父母是知道這件事的話，他們不可能與孩子相處的十八年中展現出的都是無神論和其他尋常人有的思想，除非他們的性格都是經過偽裝的，喻子清直覺不相信父母可能有如此深的城府。而另外一個推測，在大背頭與父母交匯眼神的那一瞬間就被他確定了，大背頭既然了他們擁有異能，那麽他們其中必定有人可以操控人的心理。


  （自家父母被心理控製了）清和曦二人目光交匯的一瞬就印證了彼此的判斷。


  喻子清屏住呼吸，這種情況下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保護父母和妹妹的辦法，如果推測成立，這件事情就不是人類法律可以約束和他的蠻力可以防衛的問題了。喻子清感到恐慌，不能確定來者是否不善的情況下，他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房間裏的氣壓變得很低，這時喻子曦突然開口打破了僵局：“剛剛用電流的是你吧。”喻子曦的手指向大背頭後麵的那個帽沿壓的很低的嘍囉。大背頭的眼鏡片亮了一下，被這大膽而不遜的發言吸引，頗有興趣地詢問：“哦？何以見得？”


  “因為你手指指向與水平線大約成0度角，正指向電視機的中心位置，但是實際上電視冒煙的原因卻是電視背後右下方的燒壞的插座。”喻子曦胸有成竹地。


  大背頭皺了皺眉頭，仿佛感覺被冒犯到了。喻子清看到自家妹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卻仍毅然決然地了下去。


  “我們假定控製電流需要指定方向的話，在你指向電視吸引我們目光的同時，唯一有可能偷偷指向電視機而不被發現隻有你身後的那位了。隻可惜，因為手不能抬高的緣故他隻能選擇粗暴地直接切斷電源。”


  “而你，你控製了我父母的心理。”喻子曦毫不躲閃地與大背頭對視，光明正大地發出指控。


  喻子清知道，這是一場豪賭，在他沒有辦法下決定時，曦果決地幫他走了這壯士斷腕的一棋。他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雖然平日裏連看到隻路邊曬幹的蚯蚓都會嚇得跳起來，但關鍵時刻總是最先走出最勇的一步。

  房間裏的氣壓幾欲降至冰點，那位被指控的“嘍囉”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粉碎了這壓抑的氣氛，也讓已經做好了英勇赴死的喻子清喻子曦二人長長地鬆了口氣，他們賭贏了。


  “嘍囉”脫下了帽子，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張飽盡滄桑的臉，他有灰白色的寸發和鷹隼一般銳利的琥珀色眼睛。艱苦的歲月沒有放過他的皮膚，卻在他的骨骼和氣度上烙下了威嚴與高貴，而這些無一不彰顯著他的身份。


  “格萊德上校。”大背頭瞬間站了起來。


  格萊德的眼睛仍然盯著清曦二人，但這不是看向敵人的審視的目光，而是慈愛的、柔和的：“我為之前的試探感到抱歉，你們真是非常有意思的年輕人，這讓我們看到了人類的希望。現在我希望你們能聽我為此事做出解釋。”


  “首先是令尊令堂的問題，這位是夏卿。”格萊德拍了拍身邊的大背頭，“就是他進行了心理控製。”


  “至於為什麽要心理控製，因為“尋找共生”計劃是保密的。而你們的父母，等我們一起離開後會幫你們給他們一個完美的解釋。”格萊德示意後麵的嘍囉（現在稱他們為士兵可能更為合適）。士兵們抬來一個兩個一人高的箱子，打開箱門，裏麵是科幻片裏才會有的保存人肉體的玻璃罐，玻璃罐裏赫然裝著的是兄妹倆的身體！


  “這是我們的最新科技———仿生體。是由你們的細胞克隆而來的肉體，但是他們的大腦卻是計算機，可以複製你們的記憶，代替你們在人類社會活下去。”夏卿微笑著平靜地出這足矣嚇死人的話。


  克隆這件事本身顯然就已經超出了喻家兄妹的道德底線，並且，“代替你們在人類社會活下去”這句話實在具有震懾力。這些仿生體雖然大腦是計算機，但他們算是人類嗎？算是一種生命嗎？喻子清和喻子曦瞪大眼睛，因為信息超載他們已經不出一句話來。


  “克隆即使在那個地球也是非法科技”格萊德眯起了眼睛，“還是，你們為“代替”而感到惶恐呢？”


  （不要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出你們在使用違禁物品好嗎！）喻子清腹謗。。


  （廢話！哪個正常人聽到自己要被“代替”還一臉開心？）喻子曦腹謗。


  “到代替，喻子清才是代替你生活的那個人吧。”格萊德直勾勾地看向喻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