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替我照顧你

  「胎兒發育得很好，但是孕婦的狀況不太好……」老夫人認真地聽著醫生的囑咐，間或看一眼一直在走神的吳夢，心情非常複雜，特別是聽到醫生說吳夢的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突然想到昨天自己那樣對她，還好胎兒沒出什麼事，不然……


  從醫生告訴吳夢她真的懷孕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日子那個人總是索取無度了，他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想要給她留下什麼嗎？


  她突然想起，在那些日子之前的某一個夜晚，他問她：「夢夢，你想要孩子嗎？」


  她當時怎麼回答的呢？對了，她說：「如果是你，我想。」


  之後一段時間，他便常常在晚上纏著她……


  當時並沒有想太多，但是現在想來，當時他已經決定好了吧。


  恍恍惚惚回到家，恍恍惚惚回到卧室，恍恍惚惚躺下，一個回憶片段突然跳到了眼前。


  那時候院子里的月季花開得正好，他沒有坐輪椅，而是牽著她的手在花園裡慢慢走。


  「夢夢，你想要一個女兒還是兒子？」陽光正好，他嘴角的微笑很暖。


  「沒想過。」她笑笑。


  「我喜歡女兒，要是像你一樣乖乖的就更好了。」他攥緊了她的手，轉頭看著她。


  「是嘛。」她也轉頭，與他相視一笑。


  「但是我想要一個兒子。」他轉回去，目光直直地看著不遠處開得燦爛的月季花。


  「嗯？」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叢艷麗的花。


  「那樣他就可以幫我照顧你，保護你了。」他淡淡笑開，眉目如畫。


  「你……」她看著他的側臉蹙眉。


  「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他笑著打斷她,，他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跳太快了。」吳夢哭笑不得地瞋了他一眼。


  「你說，吳yu怎麼樣？女兒就『細雨』的『雨』，兒子就『宇宙』的『宇』。你說呢？」，他有些期待地望著她，彷彿他們已經有了孩子，而他正在為自己孩子取什麼名字而煩惱。


  「我才無語呢。」她笑了，「不應該姓『蒼』嗎？」


  「那是你的孩子。」他一臉認真，「當然跟你姓。」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很酸，她知道他都懂，她對於家的渴望，對於親人的渴望，他都知道。


  看著她有些泫然欲泣的樣子，他將她攬在懷裡，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夢夢，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好孩子。小時候白白胖胖人見人愛；大一點，上學了，變成學校的風雲人物，可能會有點叛逆，會早戀啊什麼的，那時候你就要好好和他溝通；再後來，要工作、結婚、生子……這些你可要操心了……」


  「你想的太多了。」她皺皺鼻頭。


  「他一定會是個好孩子。」他輕聲喃喃，「他會陪著你，會慢慢長大，會獨當一面，會……」替我好好照顧你……讓你不再感到孤單……


  當時的她沒有聽出他的未竟之語，只覺得那天的陽光很暖，好像那樣溫暖的陽光可以一直到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