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杖責

  她不愛他，沒必要耽擱他。


  而且蘇卿予的父母，是真的關心他，這是她最羨慕他的地方。


  蘇卿予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上去，看著吳夢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是苦笑，如果能夠放下，他又何必糾纏。


  「我只是……」蘇卿予喃喃，後面的話全化為嘆息。


  吳夢下午只有一堂課，所以回來得比較早。


  「少夫人回來了。」江管家在門口迎著她。


  「江叔？」吳夢有點驚訝。


  「老夫人來了，現在和夫人大小姐在客廳。」江管家小聲道。


  吳夢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除了那個人下葬的那一天，這麼多日，老夫人一直沒有踏入過這裡。


  走到客廳，果然看到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在聊天，似乎都沒有看見她一樣，吳夢朝著老夫人彎了彎腰：「奶奶。」


  「奶奶，我腿疼。」蒼美突然提高了聲音。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吳夢一眼：「我當不起你這一聲。」她的孫子是在她的照顧下死了的，就沖這一點，她就無法原諒她，更何況……


  吳夢聽到老夫人的話，微微顫了一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知道，老夫人把那個人的死全部歸責在她身上，她一點也不介意。甚至她自己也覺得，要不是遇到她，可能他還會活很久，或許，她真的是一個掃把星。


  「奶奶……」蒼美拉著老夫人的胳膊輕輕搖了搖，帶著哭腔：「你不要怪嫂子，她不是故意的……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之前蒼美已經將「吳夢把她推下樓梯」這件事添油加醋給老夫人講了，現在這樣似乎大度的說法，只是在煽風點火而已。


  老夫人並不是不明白蒼美的小算盤，不管是不是吳夢將蒼美推下樓梯的，她只是要一個理由，要一個能夠「處罰」吳夢的理由。


  孫子的死，讓她無法原諒她，是她沒有照顧好她的孫子，她該死！


  「吳夢，是你將蒼美推下樓梯的？」老夫人冷冷地盯著吳夢。


  吳夢面無表情：「不是。」她知道，老夫人既然這麼問了，就已經認定了她的「罪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早就明白。然而，不是她做的事，她絕對不會承認。


  「狡辯。」老夫人冷冷道。


  吳夢低著頭，看著地板的花紋，心裡空蕩蕩的：「沒有。」


  「還敢頂撞我。」老夫人轉頭，「江管家，把我的拐杖拿過來。」


  「這……」江管家看了一眼吳夢，他當然知道老夫人是在藉機發難，就算想要幫吳夢說話，也明白，不管他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罷了。


  「愣著做什麼？」老夫人拍了一下沙發背。


  「是。」江管家無奈地看了吳夢一眼，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少爺啊少爺，你怎麼就捨得離開呢？留少夫人一個人，要怎麼在這偌大的蒼家生存……


  吳夢聽到老夫人的吩咐后，並沒有任何反應，這是她該受的。


  「跪下。」老夫人冷冷道。


  吳夢面無表情從善如流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旁的蒼美和許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